《机器人纪事》第153章

人不齿，却因为对抓丁的猪牛等族有利用价值，而能得以苟且偷生。
这些蛤蟆都有专门的称谓呼之，投降牛族者，称“牛蛙”，投靠猪族者，称“猪蛤”，比如历史上有个有名的大蛤奸，投靠猪族的，自称莽古，后人于是叫他“莽古猪蛤”……
每一个蛤奸的诞生，对本就多灾多难的蛤蟆一族而言，都是一场劫难。每一次蛤奸出现，都会导致蛤蟆数量急剧减少。
不过，一旦蛤蟆数量减少到一定程度，为着将来有蛤可抓，抓丁行动就必须暂时停止，以求蛤蟆数量恢复，而这时，蛤奸也失去了其利用价值，更因为众兽族历来对蛤蟆一族过人智商的严密防备，摆在这些蛤奸面前的，往往都是鸟尽弓藏免死狗烹的结果。
这些都只是传闻，海蟾也不曾真个见过。现在，一个活生生的牛蛙出现在他眼前了。
像牛蛙这样的存在，因为其职务需要，常常会在牛身与蛤蟆身两者之间变换，平常都使用蛤蟆的身体，混同于众蛤蟆之中，搜集情报，而在为抓丁指路时，为了避免无意中被蛤蟆发现族中有内奸的存在，往往就要化为牛身，收敛灵魂波动，以保持其存在的隐秘性。
“这个东西应该怎么死法？”指着牛蛙，海蟾问围观的众蛤蟆。
为着生存，蛤蟆一族对内奸的仇视，是极其厉害的。
“每人一脚，踩死他！”
“每人一口酸液，喷死他！”
“运行无聊的整数累加，累死他！”
“小火慢烤，热死他！”
“加水入锅里，煮死他！”
“全天候轮流咒骂，烦死他！”
……众蛤蟆群情激奋，群策群力，果然点子多多。
“变着法儿折磨，折腾死他！”
“折腾死蛤奸，折腾死蛤奸！”众蛤蟆最后的主张，化为一句简洁有力的口号，一起吼了两句后，便不再说话，只注视着海蟾，看他如果处置。
“哼！呵呵！哈哈！我是蛤奸牛蛙，那你又是什么东西？”牛蛙抓住这个空当，终于冷笑出来，并且用一种不屑的眼光打量着海蟾。
“按你的灵魂波动，你应该也是咱们蛤蟆一族的成员吧？”
海蟾并未掩饰自己的灵魂波动，有心人一探便知。
“那么，你现在这个身体，是哪个兽族的外形呢？哼哼，恐怕连兽族都不是吧！看你身后的这些东西，应该就是传说中我机器兽类的世仇，机器人吧！
你不光是蛤蟆一族的叛徒，甚至连整个机器兽界，都被你背叛了！
像你这样的双料大叛徒，有资格对我这个小叛徒做出处罚么？”
“哼！你这混账东西，给我听好了！我之所以做这个打扮，只是为了行动的方便，”说着，人形海蟾的胸腔大开，露出里面一只小号的蛤蟆。
“至于我的灵魂波动，就像你一眼就能看到的。我从来不曾掩饰自己做为蛤蟆一族的身份！你说我背叛蛤蟆一族，你可曾看过我做出过出卖蛤蟆一族的举动？今日出卖蛤蟆，几乎置蛤蟆一族于举族兼墨之险地的，是你我两人中的谁？今日搭救蛤蟆，使蛤蟆一族化险为夷、绝处逢生的，又是你我两人中的哪个？”
“是么？在你的心目中，出卖与背叛是同意的词么？在你的意识中，只要不出卖，就不算背叛么？……”
海蟾被这牛蛙说得目瞪口呆，不为他用声音说出的话，而为他用眼神发出来的话。
在这个牛蛙用声音与海蟾大声抗辩，吸引众人注意力的同时，他还用眼神向海蟾发出以下信息：“你在白云呼风唤雨，浑不顾自己的同胞在这里水深火热；你现在执掌大权，落日的大苍蝇请你出任族长，担当拯救蛤蟆一族的大任，你却只是苟且偷安，浑然不想承担这与你能力相应的责任！浑然不管同胞的死活！只求一己之平安与发达，像你这样的所作所为，还不算是蛤蟆一族的叛徒么！！！”
“你！”海蟾惊道，旋即转为眼神交流：“你怎么知道这些的？”
“简单！因为我就是蛤蟆一族的传承者！蛤蟆一族第三千五百二十七代长老！”
这个三千多代的夸张数字一度叫海蟾有些失神，不过，稍微一想，便即释然，按祖传的记忆所述，蛤蟆一族在赤县，也有近三百年的历史了，折算成月，便是三千余月，这样一平均下来，每代长老，大概有将近一个月的寿命，这个数字对蛤蟆一族来说，已经可以算是比较长寿了，只是自己活了快两三年，不经意间，便将蛤蟆短命的这个事实忽略了。
连这个都在不经意间忽略了，难道自己果真如同此牛蛙所说，已经沦为蛤蟆族的叛徒了？
“你说你是传承者，是长老，有何证据？”
“有，我有传承记忆，有长老印记！我看你际遇不凡，能力出众，堪当大任，我这就把这些记忆呀，印记呀什么的，统统都传了给你吧。从现在起，你就是第三千五百二十八代传承者兼长老了！”随着牛蛙的目光，一个打包的资料就这么飞速地传向海蟾。
牛蛙海蟾本来都还在外头用声音制造辩论的假象，现在传输的信息量太大，两人的争辩也就不期然地停止了。
这个现象着实叫众人众蛤有些不知所措。
这时，一个小小的意外发生了。
因为检测到喷酸的管道有些小小的堵塞，某蛤蟆甲条件反射式地清了清喷管——也就是向外头吐了一口酸。
满腔怒火的蛤蟆们正在茫然，被这口唾沫一激，像是收到了总攻的信号，纷纷效而仿之，向外头喷吐酸液——只不过将矛头对准了场中一语不发的牛蛙。
海蟾刚将记忆包收完，回过神来，一见此景，骇然惊呼：“不可！”
立马合身扑上，以图护住此人。
欲知后事如何，请听下回分解。
第156章
海蟾紧急扑上，终究晚了一步，虽然众蛤蟆见状都慌忙停住了喷酸，然而喷的蛤蟆太多，破坏已经造成，那么壮硕的牛躯，居然就这么被小小的蛤蟆们用口水淹死了……
海蟾紧急救援，结果只是从一滩口水中捞出来一些残骸零件。不过，最重要的CPU，因为制造材料比较耐腐蚀，得以保持完形，但愿还能用。
幸运的是，作为一切CPU发源地的曼恩殿，近在咫尺，正好就地送急救。
等待中，海蟾开始将刚收到的信息跟海歇陈武老祝用眼神交流起来。这些信息，由历代蛤蟆族长老留下来，最初的记忆，自然是当年初到这里时的故事。
从那第一代长老传承下来的记忆中，四人可以大致地了解到，当年一起进来赤县准备造反的准英雄，其实还是不少的。
只不过到最后，几乎是一个全军覆没的结果，除了蟾、蝎、蜈、蛛四族，因为衍生种族无关紧要而得以幸存，其它准英雄和他们的种族，都被消灭得一个不剩，被人彻底从历史中抹掉痕迹。
除了极少数例外，比如名为九尾实为九头的美杜莎，虽然也没有传下种族或衍生种族，却传下了他的毒术，并被后来者发扬光大，形成一套风格迥异的病毒体系，到毒皇欧阳这一代，甚至已经远远超过本土的水平了。
正是因为这样，他的存在才无法被抹杀吧。
然而就算不能被抹杀，也要想办法歪曲一番，使得这个历史的破绽不致太大吧。一条蛇，总比一只美杜莎来得平庸而不引人注目一些。
除此之外，还有更劲的信息：当年的准英雄们，之所以选择赤县，是因为他们意图取得本州机器兽的认同，进而得到妖族的支援。
可惜机器兽族虽然颇有许多被他们的反王理论吸引，顺利成为盟友，却也有许多把持着“非我族类其心必异”的原则，坚决抵抗。
而妖族，也因此而处在摇摆中，最后还是站在抵抗派一边。
或者说，还是决定与喝油曼修好，而为了表示诚意，乃将这些过江猛龙全部消灭，只留下一些没有威胁的衍生种族，充当炮灰之用。
而对于妖族这一行为的解释，则在后来的长老们的记载中留下争议。
有的长老认为这是因为妖族的傲慢、顽固与愚蠢，仅仅因为造反者外形不与他们相似，就将他们视为异类。
也有的长老认为这是因为妖族之人理智而冷酷，在权衡了取舍间的利益得失之后，认为继续与喝油曼合作，比转而与这些机器人合作利益来得更大。
也就是说机器人的筹码不够。
不管怎样，妖族最后是一致站到了造反者们的对立面。
反倒是机器兽，有些一开始就敌视反王们，有些则一直在两边摇摆，总是顺着风向来，但也有些，自始至终，都坚定地站在反王一边。
最后的战斗是妖族领导机器兽对抗机器人们，妖族以莫测的法力将造反派最后的基地整个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