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打萍》第17章


“想从本君手里救人?”宫邪沐冷漠中带着深不可测:“你认为你付得起代价?”
“代价?什么代价?”
“欧阳……别犯傻啊你……”编美没料到这个情况顿时焦急起来。
“滚出去!”宫邪沐指向门口。芊子也被那俩个字糊弄的想跑:可是阮美璐怎么办?如果他真的死了……她,会怎么样?
“对本座的事儿插了手了还想全身而退?”宫邪沐伸手一拉他便冷不及防地摔在他身上。
“你干什么?是你叫我滚的!”这种情况令她手足无措……因为:不是叫她滚,他们……围观的他们全都走了,只剩下她,只剩下她一个人——可是,她救了阮美璐了?自己救到她了?
俩条人命,她要救俩条人命,就得……这样么?这样没有任何感情没有任何自主权利毫无将来可言地……让宫邪沐糟蹋了她?
身体贴着床的那一刹那,芊子如梦方醒:如果再不反抗,可能今天,真的要毁在他手里了。
可是她拿什么反抗他?
“正好,那天你说要把自己送给我。”宫邪沐的声音极冷,和他在她房里那晚的身体一样,冷得刺骨……
身体失去腰带的束缚竟然一点安全感都不再有。
用双手紧紧地抓住宫邪沐的手臂,芊子乞求他不要继续下去,她的神经快要崩溃了,再这样下去她也不知道她会做出什么事来,这件事确实是她理亏——可是……可是她知道自己做不到的,自己根本就办不到……
记得那天的风极大,雪花乱舞,空气也像结了冰,堵得人喘不过起来……
她拼命地跑——在忍无可忍的情况下,他一巴掌打了他:不怕死地扇了宫邪沐一巴掌,然后从房里逃了出来……她知道自己逃不远。
这是哪儿呢?这是揽月,宫邪沐的地盘,而她想去的地方,有他的弟弟,阿霞的身边,有他的弟弟。
好冷,真的好冷……单薄的衣服,失去束缚地想将她往回拉,连它也要与她作对:她只是,想要在临死前见一见阿霞而已,见一见阿霞……脚已经麻木了,赤着的双足,不知道够不够我走完这一段咫尺天涯的距离……
她还来不及,将她所有的爱恋痴迷,说出口。即使它不该存在。
可是她不需要任何回报,只要见她一面,只要能够看到阿霞:过得好!!
雨打萍
盘问
盘问
“把酒祝东风,且共从容。垂杨紫陌洛阳东,总是当时携手处,游遍芳丛。聚散苦匆匆,此恨无穷。今年花胜去年红,可惜明年花更好,知于谁共……”
总是记起芊子背诗的样子;记性极好,又不求甚解又总是能够背在她前面,可是一旦运用起来,脑中那么多诗词,她却不知该选哪一首——哪一首,她都不是很了解。
想到芊子笨笨的样子,席慕容忍不住失笑:芊子,我们有这么多美好的回忆,以后也要继续下去,你……一定要过得好啊……
“你会作词?”宫拾屿的出现着实吓了她一大跳:这个人究竟拥有怎样的武功?怎么总是像个幽灵。
“要你管。”
“我是管不着,但要是大哥,那可就不一定了。”宫拾屿被她噎住,脸色也不善起来。
不够,还不够,他不应该只表现他的坏脾气的,人为什么要隐藏自己的喜怒哀乐呢?
慕容决定不理睬他,闭口望向潇书园凸起的檐角。
“慕容,以后,还是少作的好,免得惹起没必要的麻烦。”宫拾屿走近她,一股淡淡的酒味传了过来。
“你会保护我的,不是吗?”勾嘴一笑,调头看着他的眼睛。
“你今天,怎么了?”宫拾屿迟疑了一下,一动也不动地观察着她的变化。
“拾屿,你看,我今天没有去练武哦,漂亮吗?”挽上宫拾屿的手臂,慕容轻声道。小女儿家的媚态一览无遗。
“漂亮。”宫拾屿立马变得冷冰冰,仿佛看穿了她的把戏。
席慕容只能在心底默哀:他不吃软的。
“撒谎,你刚刚跟一个那么美的女人在一起,眼里还有别人吗?你眼里那儿还看得到我?”沉着脸,甩开他的手。
“女人?”宫拾屿不可置信地看着她:“你听谁说的?他不美,也不是女人,四十多岁,蓄着胡子,你说他美吗?”
上钩了。她暗自窃笑,古人说马有失蹄。“那,他是揽月宫的人吗?好像没见过。”总觉得和他喝酒的那个男人很眼熟,在史筑明府里见过的样子。
“慕容,要套别人的话,就得神不知鬼不觉,要在对方把知道的全部说出来却不知道你在盘问他。”宫拾屿不紧不慢地戳穿她的计谋。
“你……你怎么知道?”慕容泄了气:这个人,绝对不像她期盼中的:笨!
甚至让她觉得他比宫邪沐更邪恶。
“你的态度变得太快,很难让人不怀疑你的用心。”靠着慕容坐下,宫拾屿扯了一下她的衣服。
突然觉得自己像个小丑,尽职地演着丑角供人玩笑!
“不想听听我想要说什么?”宫拾屿笑了一下。
语意未尽,引起了她的好奇:“你要说什么,关我什么事儿?”嘴硬很正常吧?!
“那如果我说当今吏部大臣史筑明呢?”他的眼神令人发毛,也摸不透。
而听到史筑明的名字席慕容多少有些惊讶:那个男人……让人有种说不出何种感觉的男人!
“宫拾屿,我真是小看你了。”她冷冷地道。
不管他是谁,对她再好也没用。任何人,都不该挖根究底地去翻那些她不愿再提起的非人生活:她已经,把它们埋在了她心里的最底层。
可是,宫拾屿,他竟然又把它们翻了出来,一件一件地在她面前炫耀!
慕容又想起了何跃,那个恶心的恶棍,他死了,他是死了。可那晚他的丑陋面孔却一直在他脑中挥之不去,始终缠绕着……她都怕有一天自己也会变成有心结的芊子那样,对男人敬而远之。
那是一个梦魇!要不是芊子及时冲进来,她想她现在早就化作了一堆白骨被深埋地下,永世不得见光。
“慕容。”宫拾屿察觉到她的脸色不对劲,伸过手来准备拍她的背。
“滚,别碰我。”瑟缩在椅子的角落里,慕容狠狠地瞪着他;男人,都是这样的……都是如此……如此地本性邪恶!何跃是,史筑明是,李健也是,哦,还有他们宫家兄弟。
“听说那个史筑明被贬了职,原因是他放走了俩个刺杀少将军的女刺客。”
“那是他自找的,关别人什么事?”冷漠地回答着他自以为是的很高明的问话。
“你……在恨他?”
“恨,非常恨,为什么不恨?”
“为什么?”
“如果不是他,我和芊子就不会遇到你,我们就不会分开。”
“那,你也恨我?”
“废——话。”
“为什么?”
“哪儿那么多的为什么?要不是你把我们骗来这里,芊子会被关进潇书园吗?”
“你心里清楚,是我骗你们来的吗?”
“反正你骗了我,你说过不会要芊子去当杀手的,你食言。”
“慕容,你是不是恨所有男人?”宫拾屿叹了口气。
“没错,只要是男人,我都恨,只要阻止我和芊子在一起的,我都恨。”一激动,她有手舞脚踹起来,连手摔在椅子上都不知道疼。
“你想死吗?”宫拾屿解了腰间的剑递给她。
接过剑,支撑着站起来:她的眼里……全是宫拾屿的身影……杀了他……杀了他……
将剑使劲儿地刺向宫拾屿,剑尖没入他的左胸……
从来没有动手杀过人,不,别说人,连只小动物都没杀过的席慕容当场尖叫起来:看着血从他伤口处就着剑身流出来,血红血红……
回过神来,席慕容将剑一抽,不顾鲜血染红了她的脸,冲出去找大夫……宫拾屿,你怎么不躲呢?
她只是想泄气而已,她没想要他死的……从来都没想过……
她从来就没有想过要夺走任何人的任何东西……
“慕容姑娘,你下手很准呐!”四十多岁的夫校温和地喊她,可他的眼神极冷:尤其是在刚才他刚进屋看到宫拾屿伤口的那一刹那!
那是一种交织着心疼和愤怒的冷漠,能够杀死人的冷漠。
“我……我……”自己这回是真正做了坏事,他生气也是应该:“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听史筑明提起过,说慕容姑娘很有才华。”
“哦。”她想起来了,在史府有一次芊子痛经,就是他给治的,当时是大半夜,看的不是很清楚。
对了,他叫夫校。
“那,他不会死吧?”目光扫在沉睡的宫拾屿身上:现在情绪平稳了才知道后悔自己的莽撞:如果宫拾屿真死了,宫邪沐绝对会杀了她让她偿命的,那到时候芊子不就……
“放心吧!”夫校淡淡地道:“如果他死了的话,你一定是已经死无全尸了。”
“慕容……”宫拾屿的声音很弱,但席慕容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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