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当自强》第156章


?br /> 游子远点头称是。
刘曜的伤口已经重新包扎过了,坐在他身边,仍有淡淡的血腥味入鼻,然而即使如此,刘曜仍对我有诸多维护,即使是手下重臣,也不愿让他们对我有任何一丝的误解,所以才有了这番话语。
当日洛阳城破之时,洛水河边的一幕,游子远就是见证人,自然知道石勒对刘曜最大的心结就在我身上,石勒虽然为人偏激,但是用兵打仗自有他的过人之处,能够为刘曜所用自然是最好的结局,只是因为我的关系,现在石勒终于成了刘曜的敌人,游子远一心辅佐刘曜,自然对我不满意。
刘曜对我的这番情意,我很感动,然而更多的是愧疚。
“卿怎么知道事情有变呢?”刘曜调转了话题。
“是容月……姑娘提醒臣的。”游子远略一迟疑说了出来。
我心中一动,是容月。从我第一次见到容月,她就是要杀掉石勒,再加上她一直关注时政,注意到石勒的异常也不出人意料;出乎意料的是游子远竟然听容月的。
游子远现在也算是位高权重,但更像个孤家寡人。匈奴贵族并不愿意和他接近,而那些汉人官员,彼此之间也无来往,不管怎样,他们都是背国叛家叛族的人,最难迈过的是心里的那道坎,哪里还愿意时时见到和自己一样的人提醒自己呢?
游子远几乎一向独来独往,现在他却说是听了容月的提醒,没有丝毫的犹豫,答案只有一个,那就是他知道了容月的身份,他甘愿听从容月的
卷三 两国为后 第十八章 我心依旧!
到自己的凤仪殿已是下午时分,酸菜摒退众人,交给包。真是当日月容交给我的那一个,当时没来得及看完,这一番折腾下来,我几乎忘了这件事。
“娘娘放心,”酸菜面无表情说道:“奴婢一直收的很好,并没有别人发现。容月前几日来过几次,奴婢也不曾提过。”
我点点头,抽出泛黄的丝绢,看了起来。
虽然是行书,却没有难住我,这几年,我无聊之时总是靠练字打发时间,在这个流行行书的年代,当朝天子刘曜又是以行书著称的,我自然接触最多的就是行书。
看完之后,我镇定的站起来,命酸菜移过火盆,将丝绢投入火中,亲眼看着丝绢一点一点化为灰烬,然后倒在床上剧烈抖动起来。
“娘娘……”酸菜不放心的开口,我挥手让她退到门边,自己独自在床上,放任自己一阵欢喜一阵悲伤,一阵心酸落泪,一阵喜笑颜开。长久以来的期待,怀疑,盼望,失望,辗转,等待,终于在这一刻结束,我终于有了司马衷的消息。
这消息来的有些晚,正常的时间应该是在六年前,再不济也应该是三年前,可是我直到现在才得到,即使如此,即使让我提心吊胆心神不宁的多等了一千多个日子,我仍然要感谢上苍,感谢相关的人,让我终于知道了这个消息。
这是三年前司马炽写给我的一封信,那时候他还是刘聪封的会稽公,只是朝不保夕,临死之前,他咬破手指,给我写了一封信,又辗转求人,最后交给了月容,当时月容正巧进宫看自己的两位姐姐。那时候月光月华是刘聪的左右贵嫔,圣眷正隆,司马炽才将这封信交给了月容。
不久之后,司马炽被刘聪赐死,而我一直跟随刘曜在外,再接着就是氏篡权登基,灭了刘家宗庙,然后是刘曜灭氏。+
卷三 两国为后 第十九章 如何怜取眼前人
我们二人对视一眼,都觉的得偿心愿十分高兴。
“临走之前,去见他一下。”容月低声说。
“为什么?”我奇怪问道,我一直想着不辞而别。
“干什么?”容月一瞪眼,“让他死心呗,难道你还想着让他对你一直念念不忘?”
虽然我不愿意再见刘曜,这一天终于是不可避免的到来了,容月在十一月的一天,告诉我都已经安排好了,同时告诉我,今晚刘曜在陵宵台等我。
我,酸菜和容月一行人坐车出了城门,一路来到陵宵台下。酸菜和容月留在车中,我自己去面对刘曜。
陵宵台如同拔地而起的一座山峰,站在山底,是一眼望不到头的台阶,我一步一步拾级而上,借以平息自己的慌张的心情。凛冽的被风呼啸,吹得我身上一阵冰冷,然而却是靠近陵宵台顶,越是慌张心虚,我几乎要夺路而逃,因为那儿,有一个君子,一个始终不曾对不起我,始终不曾逼迫过我始终对我宽容的人。而我,即使明知道自己已经对不起他,还要再一次对不起他。
还剩下最后一层的台阶,我迟疑着不敢上前,来来回回徘徊良久,仍是不敢上前,我无法面对他,无法面对自己的良心。就在我几乎要夺路而逃的时候,顶端传来刘曜的声音,“既然已经到了这里,就上来吧。”
陵宵台顶有一张石桌,桌上放着一个酒壶和一只玉碗,桌旁有两个石凳,刘曜并不在石桌旁,而是背对着我,坐在一根栏杆上,眺望着远处的万里江山。
那栏杆建在陵宵台的边上,都是上好汉白玉,雕成莲花的样式。
“当日在这里。”刘曜没有转过身,“我和你并肩接受群臣朝拜,携手看旭日东升,当时你知道我心里怎么想的吗?”
我摇摇头。刘曜没有回头,却好似看到一般,继续说道:“当时我满心里都是幸福,不是因为当了皇上,而是因为……”刘曜的声音渐渐低下去。
我知道,那是因为我们的约定他已经做到了。他当上了皇帝,如果按我们当初约好的,他当了皇上,我就应该成为他名副其实的皇后,然而我食言了,从一开始我就是想要拖延。
“知道我为什么要建陵宵台吗?”刘曜跳了下来,掉转身面对着我,“当初建地时候,游子远拼命的阻止。说我刚刚登基,不宜大兴土木,可是我不听,你知道为什么吗?”
我摇摇头。
“为了你。”刘曜说得很干脆,“我怕你思念洛阳,特意在这里建了个高台,需要的时候。站在这里。就能够看到洛阳。”
“你来试试。”刘曜浑然不觉我的沉默,似乎很有兴致的样子,拉着我冰凉的手,指着东方,黑沉沉的天空下。哪里能看到半点洛阳的影子,刘曜却极目远眺,兴致勃勃的样子,执着地望着洛阳。
“其实说是为了你也不尽然。”刘曜遥望一阵,终于摇摇头,“也是为了我。我也喜欢洛阳。”
我几乎落下泪来,史上多少红颜顶着祸水的名号,可刘曜始终不曾这样对我,石勒叛乱。他说是他的错,连一个陵宵台,也说不全是为了我。
“你想对我说什么吗?”刘曜温柔的看着我,声音很低。他的目光带着哀伤。定定的看着我。
“我……”我一开口才觉得自己声音干涩,沉吟一阵。才说:“满目河山空念远,不如怜取眼前人。”
“满目河山空念远,不如怜取眼前人?”刘曜低
,仿佛痴了一般,良久才说:“眼前人?我是你的眼
我低着头,不能出声,怕一出声就会哭出来,这样的话,我说出来是为了劝刘曜,现在容月毫不掩饰对他的情感,并且愿意顶着羊献容地名义和身份留下,我希望刘曜能够接受容月。
却忘了刘曜也在眼前,忘了已经过去了五年,忘了司马衷并没有来找我,可我还要去寻找司马衷,即使他生死未卜,即使只有一个渺茫的希望,。
“为什么不是呢?”刘曜的声音带着平静的伤感和浓浓的失落,“我就在你的面前,仍然成不了你的眼前人,是吧?”
“对不起。”我低声说道。
“当日洛阳城外地洛水旁,”刘曜突然提高了声音,“你和我约定称帝成亲的时候,你可想过有朝一日要离开我?”
“是。”我虽然低着头,声音也同时提高,冰冷而清楚的回荡在空荡荡的陵宵台上,“当日我就是为了拖延时间。”
我可以对不起他,却不能继续骗他。
不去看刘曜的表情,我继续说道:“不仅如此,前段时间,我去梧桐殿找你,也是为了安抚你,在我心里,从来不曾想过和你长相厮守,从来不曾想过要真地嫁给你,我所做的一切,关心也好,哭泣也好,都是为了拖延时间,为了让你不为难我。”
刘曜静静的听着,身形良久未动,突然狠狠捶向汉白玉栏杆,“嗵”的一声,栏杆似乎动了一下,一道血痕蜿蜒流下,栏杆洁白如玉,血痕凄艳如花。
我盯着那缕血痕,仿佛有什么缓缓在我心头流过,让我心中酸涩不已。
“这么说,你从一开始就骗了我?”刘曜转过身来,负手而立,声音越发平静,“当日你骗了我,是为了拖延;现在你坦白,是为了离开,不管是哪一种,你都是为了利用我,都是为了离开我,对吗?”
刘曜的目光凌厉,直视着我,我暗暗咬牙,点点头。
“你确实是对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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