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个孤儿叫张杰克》第4章


低下头,杰克心想果然如此:门外人没穿鞋,脚离地两尺,整个人是浮在空中的。
“我问你呢,你想给谁打电话?把头抬起来!”王柏不耐烦了。
“我……”杰克抬起头,打算先承认错误,真诚地自我批斗一番,老话说的好,好汉不吃眼前亏,先应付过去再说,然后他看清了王柏的表情: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
‘不对,有诈。’直觉告诉他有些不对劲,而杰克的直觉,从未出过错。
想到自己还有十个馒头,用一会儿读心术应该无大碍。
‘这小洋兔崽子肯定是想打电话。人前一套背后一套不是个好人……’
忍住,忍住,也不继续读心了,杰克在心底不住告诫自己。
实在忍不住了,他在心里破口大骂:‘山炮,诈老子还骂老子,个鳖孙,老子胡你一掌……’
“你说不说,等你半天了?给谁打电话呢?”王柏挑眉,很不耐烦。
“没打电话,就来上个厕所。还没上你就来了。”
盯着他鼓起的裤兜,王柏拉长了声音问他:“真,的?”
杰克眼中满满都是真诚:“真的。”
“你当我是眼瞎?你兜里是什么?”
真诚不改,不能回避视线,声音不能虚:“我忘给我妈报平安了,打算发条短信过去。”其实在饭堂的时候他就给张美丽打过电话了。
看着这真诚的双眼,王柏将信将疑。
“真的,今天晚上的事儿我都已经忘了,”杰克偏偏脑袋,“我脑仁儿小,记不住事,已经都忘了。”
上下打量他两眼,想想上次因为暴力胁迫被父亲关了半个月刑房的事,王柏决定放过他。
“手放下来,白长这么高个子。信息回去发。”又说,“要上厕所现在上,我在这儿等着。”
关上门憋出泡尿,拉上裤子又把门打开。
“你挺有趣啊,拉尿在坑拉。”王柏看了他一眼,说完转身往外走,走了两步,没听到后面人有动静,又转过来,问还在厕所隔间的人:“你今晚睡这儿是吧?觉得这儿很香?”
杰克摇摇头,盯着某人裸露的脚,还挺白。
“你在看什么?”问话带了火气。
‘我在看你空中迈步……’没敢说出来,杰克低着头出了隔间,越过王柏往厕所外走去。
“洗手。”
都出厕所门了,杰克又走回来洗手。
等他洗完手,早没了王柏的身影。
自从有了第一次升天事件,王柏再也不会等他睡着再升天了。303成了王某人的专属停机场,每天凌晨一点起航,三点返航,雷打不动,已经整整持续一个月了。
杰克也不敢告诉别人:哎,你知道吗?我们系那个神经病不是神经病,而是真是个玄关片里的角色啊。不是他不想说。而是因为,
“你说出去我就杀了你。”王柏神色认真。
不用读心术,杰克的直觉告诉他:这人说的是真的。
他瑟瑟发抖,同时庆幸:怪不得第一天晚上我会那么害怕,这人是真的会杀人灭口的。我真是一如既往的机智。
换宿舍这事儿被导员杨杰一口否决了:“才开学你就要换宿舍,还没个合适的理由,‘觉得合不来’是个什么破理由嘛,感情,是需要慢慢培养的,谁会刚住在一起就能好到穿一条裤子?”拍拍他的肩,把他送出门外,砰,办公室门关上了。
注册那天就“美名”远扬的神经病跟自己同进同出,别人看他俩的眼神十分诡异,他忍了,但是!
“你吃这么多还那么瘦,吃了不长肉就等于浪费粮食,别吃了。”王柏看不下去他面前满满三碗米饭,很认真地说。
几乎每次吃饭都要来上这么一句,老子是想自己一个人吃饭的啊,看不下去你别看啊!自己滚过去别的桌吃啊!就因为你总跟着,没一个人跟老子搭话!
忍气吞声,照常回答:“我饿。”这是老子自己买的!关你屁事。
后面有只手搭上他的肩膀。
一个有点熟悉的声音:“嘿!哥们儿,你吃的真多。”
杰克转过头。
嘿!又是你个非主流!
“把你蹄膀从我肩上挪开。”他面无表情。
刺猬头讪笑,摸摸鼻子,走了。
又是凌晨一点,王氏飞机起航了。杰克惊醒后塞了四馒头,然后躺回去继续睡。
有血腥味,还很重。
杰克警觉地爬起来蹲在了床上。
有个黑影从大开的窗口跃了进来,落地无声。
看着王柏手里血淋淋的大猴子,杰克崩溃了:“你拿了个什么回来?!盗猎是违法的!”蹭蹭蹭爬下床,发现桌子上地上滴了一路血,“完了,你完了。”
王柏看他一眼,把猴子往地上一甩,慢悠悠地说:“我发现你视力挺好啊,这么黑还看的挺清的。”
今晚没星星没月亮,是个阴天,寝室没开灯,唯一的光源是楼下的昏黄的路灯。
“我从小视力就好,我妈穿针都是找我!”杰克理直气壮。
这血腥味太浓了,指着地上蜷着近一米的大猴子,他问王柏:“这是什么?”
“山魈。”
“山肖?那是什么?”
王柏拿着手机蹲下去给猴子尸体拍照,嘴里说:“你没必要知道。”
不说就不说呗,杰克又指着桌子和地上的血,问:“这一路血怎么办?”
咔嚓一声,闪光灯把他眼睛刺激的开始流泪。
把信息发出去,王柏站起来,问眼泪汪汪的他:“怕?”
老子不是怕,你这鳖孙开闪光灯照像不知道提前说一声?他摇摇头:“不怕。死都死了怕什么。”
王柏吓唬他:“你怎么知道它死没死,说不定还活着。待会儿起来啊呜一口……”
看着眼前张牙舞抓的人,杰克无奈,在心底翻了个白眼,这大猴子心跳都没了血都快凉透了还能活着?
看他没反应,王柏觉得没意思,把窗户关好,满手血却直接往床上躺。
杰克也爬上了床,闭上眼睛没几分钟,忍不住开口:“血……”
“山魈的血离体后没几分钟就会蒸发不见,闭嘴,睡觉。”
然而实在是睡不着,这血腥味太浓了,把枕头边的塑料袋摸过来,杰克就着血腥味把剩下的馒头都啃了。
吃完馒头,再从旁边捞出个装满水的塑料大水瓶,坐起来咕嘟咕嘟把水全灌下去,饱了。
“饭桶,安静。”
“哦。”个鳖孙,敢叫老子饭桶,鳖孙鳖孙鳖孙鳖孙……
躺回去闭上眼在心底骂了个尽兴,舒坦了,睡觉。
有人!
在窗外来人敲窗前杰克猛地睁开双眼,一个鹞子翻身蹲在床上盯着窗外。
来人被他吓了一跳,往后急退了几米。
王柏该是睡着了,眼睛闭着。
“去开窗。”
好吧,虽然眼睛闭着,但人是醒的。
爬下去开了窗,让开两步。外面那个一点点蹭过来,然后钻进窗口,爬过桌子,站到了地上。
来人是个二十多岁的小伙子,圆眼睛圆鼻头,长的挺清秀的,但却留着撮山羊胡,看起来不伦不类的,正搓手上下打量杰克:“哟,这外国小伙儿长得还蛮精神嘛。”打量完了,递出只手,“你好张同学,我叫王菊阳,梅兰竹菊的菊,太阳的阳,是王柏他二堂兄。”
杰克好像知道王家给孩子取名字的规律了,王菊阳,好名字!也伸出手,跟跟前人握了握手。
“东西在地上,拿了赶紧走。”床上人终于舍得睁开眼睛,坐了起来。
从屁股兜里掏出个黑色大垃圾袋,蹲下去把地上那只猴子尸体套进去,王菊阳没有起身,扭过身子看向王柏:“那个……那个……”
双手抱胸,王柏不耐烦:“你要那个多久?有话直说。”然后他看到了王菊阳的眼睛往杰克的方向抽了抽,对这暗示他不以为意,“我之前就说过了,他没那胆子说出去,你有话直说。”
拎着套上垃圾袋的尸体站起来,王菊阳看向堂弟的眼中满是悲悯:“弟啊,三舅知道了你就死定了。”
王柏冷笑:“他要是知道了,你就死定了。”
被这话一哽,王菊阳讪笑:“说正事说正事。”脸色一变,正经了不少,问王柏,“山清干净了吗?三舅说山如果干净了让你开始着手清沿海,敖家那边有些着急,催了几次了。”
“山上还有几个,不知道是什么,不是跑的太快就是藏的太深,”说到这王柏有些恼怒,“我每天每天晚上不睡觉去给他们干事,周末白天黑夜都在山上呆着,他们着急,他们着急不知道自己来干啊!”
王菊阳赶紧安抚他:“小声点小声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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