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缟素》第45章


?br /> 阿扎姆如困兽般发出绝望的吼叫,他拼着命向黑衣男子发出攻击,但由于太过急躁,每每快要碰到黑衣男子衣角时便被他逃开。
阿扎姆内心的恐惧越来越大,步法也越来越显凌乱,就在他万念俱灰的那一瞬间,黑衣男子如鬼魅般的飘至他的跟前,唇边弯出一抹狠戾的笑,然后——
“啊——”
阿扎姆发出巨大哀嚎声。
随着他的嚎叫,一条臂膀就在他眼前被活生生的削了下来,断手落地的时候,他的手指竟然还在地上扭曲的动着。
黑衣男子冷笑着,将阿扎姆的断手捡至他的面前,阿扎姆终于被这人的戾气惊得倒在地上。
他一手按住血液喷射的断臂,一边以脚撑地,向后退却,仿佛在他面前狞笑的不是人,而是面目狰狞的妖怪那般。
而事实上,莫杀也觉得那人根本就是一只没有人性的妖怪。
只见他在阿扎姆惊恐万分的眼前,随手捡起地上的一把血剑,手起刀落间,原本就断掉的臂膀又被砍成了两段。
阿扎姆发出野兽般的嚎叫,他发了疯般冲向黑衣男子,想要抢回自己的断臂,就在两人错身的那一瞬间,阿扎姆瞪大双眼,惊惧万分的捂住热血喷射而出的喉咙……
他不甘心的爬上黑衣男子的肩头,紧紧抠住他的衣衫不愿放手。
黑衣男子无情一笑,阿扎姆看到一生中最后一道寒光闪过眼前,他的另一条臂膀也被削离了身体。
他抽搐般倒在了地上。
黑衣男子面无表情的将他的断手自衣衫上扯下,如地狱恶鬼般狞笑道:
“你的双手,不该碰她。”
忽然一道闪电劈下,紫蓝色的光芒作为背景,将黑衣男子诡异的身形衬托得愈发狰狞恐怖。
一个时辰后,城外的烟波亭下,血水横流,却不见半具尸体……
几十车的岁银亦如尸体那般,不翼而飞。
天越变越黑,雨越下越大,亭下的血水经过雷雨的冲刷也渐渐稀薄,最后混入泥土,将杀戮的痕迹冲洗一空。
巍峨的皇城内,也是电闪雷鸣,黑云压境。
太子赵璟独身跪于佛堂门外,等候皇帝的召见。
夜色将晚,楚太师冒雨觐见,来到佛堂,见太子一人跪于门外,抱拳行礼后,便匆匆入内。
德宗皇帝原是在念诵金刚经,见楚方寕入内,这才停了下来。
楚方寕还未跪拜行礼,德宗便伸手指了指门外,气愤的说:
“他!你知道他说什么吗?”德宗皇帝被气得指着门外的手有些颤抖,手中的玛瑙佛珠碰撞作响。
“他竟然说要娶步幽晴!”德宗气得满眼冒出火花:“他竟然要娶步幽晴!”
说完,至尊无上的皇帝陛下,便开始在佛堂内暴躁踱步。
楚方寕转了转双眸,又看了一眼佛堂外太子脸上坚决的神色,这才抱拳道:
“皇上,此事也绝非不可。”
“滚蛋!”德宗怒吼一声:“你在说什么浑话?他是什么身份?步幽晴又是什么身份?他也敢向朕开这个口,也不怕震翻了祖宗牌位!”
“皇上息怒,且听微臣一言可否。”对于德宗的愤怒,楚太师四两拨千斤,不去理会。
德宗呼出一口怒气,对楚方寕甩手道:“你说!”
只见楚方寕这才走至皇帝身旁,在他耳边轻言道:
“皇上,据微臣调查,上回太子在民间所收银两,有八成都是步幽晴提供的。这说明什么?说明……金矿就在她手上,不是吗?”
德宗心中一惊,他诧异的看了一眼楚方寕,只听楚方寕又接着道:
“如果没有金矿,凭她一个小小郡主,能翻出这么大的浪,并了京城的九成商铺吗?”
“你是说……”德宗疑惑的问:“步幽晴……得到了那个金矿?是她将金矿藏了这么多年?”
“不错!”楚方寕肯定道:
“当年步擎阳有一部龙甲策遗世,上卷为天盾,下卷为地盾,天盾之法微臣曾在贱内那里看到过,却不适用于隐藏那么大一座金矿山,故臣猜想,步幽晴用来隐匿金矿山的法门便记录在龙甲策下卷之中。如果这一推测成立,这便可以解释,为何朝廷会一下子失去了金矿山的踪迹。”
“……”德宗皇帝陷入沉思,良久后才道:“那……她,到底想干什么?”
这么多年,他最害怕的事情,终究还是发生了。
“还不能确定!故微臣觉得,让太子娶了她做妾,既可以就近监视,又可以打探出下卷龙甲策的下落,岂非一举两得,一箭双雕的好办法?”楚方寕小声建议道。
“……”
德宗皇帝敛下双眸,兀自捋须仔细思虑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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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
41、赐婚(三) 。。。 
正月半,上元灯节。
入晚时分,步幽晴被楚烈缠出了门。
没有禁军统领的身份压肩,楚烈就像是一匹脱缰的野马,归山的猛兽,成日里不归家,赖在将军府中混吃混喝,还美其名曰陪伴幽晴,说是怕她一个人在府中寂寞云云。
步幽晴被他的措辞弄得哭笑不得。
自知像楚烈这种没脸没皮的个性,即便自己口气重些,他也全然不在意,这人的性格也颇为怪异,也许是从小生长的环境造就了他的天赋异禀,人对他的冷言冷语他全可以当做耳旁风自动过滤,换句通俗的话说,就是你对他越冷他越黏人。
那如果反过来,是不是对他好一点,他就会觉得无趣,然后便会去寻找其他乐子,不再缠着她呢?当步幽晴手中又被塞入一个梅花糕时,暗暗想道。
一路走来,不是给她买吃的,就是给她买玩儿的。这位大哥到底以为她几岁啊?
步幽晴这么想着,垂头看了眼手中的梅花糕,一番心理活动过后,终究还是咬了上去。
“诶,小心烫!”
楚烈见步幽晴张口便咬,赶忙出声阻止,但还是晚了。
步幽晴红着鼻头,眼泪汪汪的看着楚烈。
“还含在嘴里干什么,赶紧吐出来,待会儿舌头该起泡了。”见步幽晴张着嘴,痛得眼泪都出来了,楚烈干脆按住她的头,飞快的伸入步幽晴的口中,将滚烫的梅花糕挖了出来。
“唔……我自己来。”
步幽晴觉得脸上一阵发烫,回想刚才楚烈过分亲昵的动作,心下不由得狂跳起来,她难得发窘,红着脸挡开楚烈想再为她擦嘴的手。
楚烈这才意识到自己的放肆,也不禁讪讪的摸头。
两人尴尬一会儿后,还是楚烈现反应过来,他温柔的牵起步幽晴的手,缓缓漫步于彩灯高挂,人流穿息的长安街上。
步幽晴被他牵在手中,一种很新奇的情愫在心里扩散开来,她红着脸飞快的看了一眼楚烈英挺的侧脸,又迅速敛下,搞不清楚心里那种七上八下的感觉是怎么回事。
楚烈见她如此,忍不住一乐,然后将她的手抓得更紧,幸福无比的笑了出来。
心里正盘算着,要不要再来一次火辣辣的告白,却听见身后的人群中传来了一阵喊叫声:
“小姐!小姐!”
元宵佳节的长安街上,最不缺的就是‘小姐’,他叫的哪个啊?
楚烈和步幽晴双双回头,只见将军府中的门房阿丁急匆匆的推开人群,向他们跑来。
“小姐,快回去吧。宫里来人了!”
“……”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忠勇镇威上将军之女福泽郡主,温良贤淑,聪慧芳雅,年已适婚,现……’
宫内的太监总管尖锐着声音宣读圣旨,步幽晴只觉耳内回鸣阵阵,幽黑的眸中闪过些许愤恨的杀气。
她僵硬的从太监总管手上接下圣旨,立于将军府门外,不言不语,呆呆的望着门前台阶。
宫里的人刚走,一抬精致软轿便落在了将军府门前。
从轿内走出一名中年华服男子,儒雅温润,贵骨天威。
步幽晴回过神来,看见那人,吃了一惊,连忙跪下,低头叩拜:
“参见皇上。”
德宗笑着将人扶起,不甚唏嘘般,负手看了眼古朴沧桑却依旧巍峨的将军府牌匾,道:
“不请朕进去坐坐吗?”
“……”
天色早已如晚。
相较于城内的灯火辉煌,将军府便显得有些寂寥,没有张灯结彩,没有人声鼎沸,有的只是一湖、一府、两人的萧条。
“府中的使唤下人倒是少了很多,够用吗?”
德宗与步幽晴坐在湖心亭内,湖面映着月光,还是有些黑漆漆的,两名下人奉完茶后,便自动消失在了空旷的九曲水廊。
步幽晴微笑道:“整座府里需要伺候的人,就我一个,下人只多不少,倒让皇上见笑了。”
德宗点点头,以手抚着杯沿,说道:“接到圣旨了?这门亲事你怎么看?”
步幽晴的眼中现出疲倦,她道:
“圣旨一出,皇命难为。幽晴,没有权利更改,那我怎么看,就不重要了。”
德宗对她的示弱表示满意,只见他放下手中茶杯,一派慈蔼的说:“听你这话,似乎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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