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明非暗》第24章

两个人洗完澡以后，赵秒在书房继续刷他的题，而顾生在一旁写翻译材料。顾生的手指修长，打字又很快，看起来很厉害的样子，赏心悦目。
赵秒就是听着噼里啪啦的键盘声完成了他今天的任务，顾生的任务似乎还没有完成。赵秒撑着脑袋看着顾生，“老师以前是怎样学英语的，有什么笔记之类的东西吗？”
“如果我没扔掉的话，应该在最角落的那个箱子里。少年，还挺有头脑的，学会吸取前人经验教训了？”顾生开玩笑道。
要不是赵嘉煜给了他笔记，赵秒也不会想到还可以这样。这个会六国语言的人或许藏着什么大宝贝，不然为什么学得那么好，于是赵秒想着试一下，看能不能弄点资料出来。
赵秒去翻了一下，在最角落里翻到了两本厚厚的英语笔记本。让赵秒讶异的是，其中一本背面有血迹。这让赵秒立马想到了顾生手腕上的伤疤，说明自杀应该是在高中。
顾生朝赵秒那边看了一眼，没想到还真被翻出来了。
“为什么这么厚？”赵秒走到顾生面前，尽力稳住，即使内心早已波涛汹涌。
“因为当时还要做家教，所以连带着小学和初中的笔记也一起做了。我高考毕业已经好几年了，也不清楚高考会发生多大的变化。如果你不嫌弃就看吧，里面每一种题型的解题技巧还有例题都有。只不过这并不是最重要的，还是要靠平时的积累。多练练听力，多记几个单词短语，非常有用的，知道了吗？”顾生问道。
赵秒点头，他清楚笔记只是能少走两步路而已，真正的还是要靠自己。只是真的太喜欢顾生，所以想要把他的东西收藏起来。
还是老样子，顾生睡书房，赵秒睡卧房。
顾生刚躺下，门又打开了，赵秒跳到床上，“有几个问题想问你，等会儿就回卧房睡。”
顾生点头。
“你真的是同性恋吗？”虽然赵秒搞不懂男人和男人怎么相爱，但他关心着顾生的一切，所以想要了解更多的东西。
顾生点头，早从那天开始就不想在赵秒面前否定自己的性取向了，反正也无所谓。
赵秒的心好像慢了一拍，定了定神，继续问道，“那天你说的话是不是真的？”
“真的如何？假的又如何？”顾生反问道。
“虽然才两处两个月，但我还是不认为你会那样做。你强烈的自尊心恐怕不允许你做那样的事，更何况理由太牵强附会了。”虽然顾生平时一副嬉皮笑脸的样子，但比任何人更加要面子，也更加严肃。顾生生起气来会很可怕，这是赵秒预估的，仅凭两个月的经验。
顾生嗤笑，“自尊心再强又有什么用？你妈妈还知道每个月给你点生活费，而我就像个孤儿一样。大学期间要花钱的地方可多了，我不可能麻烦王辉吧？”
如果没有和周采筱谈过，赵秒真的会信顾生这些鬼话。只是今天下午的时候，赵秒发过消息给周采筱，了解了一下顾生大学时候的情况。
确实有个男朋友，但并不是包｜养关系，很正常的交往，只不过后来分手了而已。顾生在大学期间，每年都能得到各种奖学金，还会出去勤工俭学，辅导好几个孩子的英语。这些钱足够他过了，并不需要用什么不恰当的手段得到钱。
只是赵秒不明白，顾生为什么要骗他，还是只是开玩笑而已。或许想试探一下，一定有原因，赵秒很想知道。
“明明可以瞒着这一切的，为什么要告诉我呢？”如果随便是谁都能够顾生说出这些败坏他名誉的话，那他赵秒恐怕就不是从顾生嘴里知道这些事了。周采筱也说过，要不是看他和顾生关系好，她是绝对不会把这些事说出来的。
“想知道你那么信任的人其实很不堪是什么样子而已。赵秒，我没你想象的那么好，别一味地相信我。我连我自己都不信任呢！”不然也不会发生割腕这种事，因为有奶奶陪着，所以顾生还不算孤独，还能忍受那一切。只是奶奶也走了，顾生就忍不了了，包括在课堂上就开始揍人，还有自杀。只是觉得太累了，顾生看着墙上的两张遗照，想找个方法解脱，所以拿起了桌子上的水果刀。只是没想到王辉会突然家访，阻止了一切。
不把别人的过错怪在自己头上，这是王辉交给顾生的。但把这个道理用得很极端，因为不是自己的错，所以顾生每次揍人都是下狠手，不给人活路那种。从那时候起，班上没有人再敢说他顾生半个不是，就连街头小混混也不敢招惹他半分，最可怕的就是这种不怕死的，能躲就躲。更何况顾生没有想揍小混混的意思，互不招惹，皆大欢喜。
赵秒抱住顾生，“不要这样试，无论你是什么样子我都不会在意的。你无论任何取向都不影响我们的关系，还有之前那些事，不管是真是假，都已经过去了。现在的你就很好，不要想着过去了。我自己都是个混蛋，为什么要试探我呢？”
顾生拉开赵秒，“那不一样！”
赵秒只是打架而已，根本没什么大不了的。
“那就是一样的事，如果你真的是试探，那我告诉你，我不在意。无论什么样的你，在我眼里都是最好的。”或许一开始很不服气，但慢慢就接受了，赵秒很喜欢和顾生相处，那很快乐。
第32章　谈话
饭馆里，一男一女面对面坐着，吃着晚饭。
“怎么回事？最近赵秒经常找我问你之前的事！”周采筱问道。
“你说了多少？”顾生反问道。
周采筱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头，因为基本上没有看到顾生和谁关系那么好过，所以忍不住把自己知道的都说了出来。
顾生就知道有人从中作梗，只是他也知道赵秒说的都是真心话。好像从来没有遇到过这样蠢的人，竟然无条件对一个人那么好。
“那孩子挺好的，而且我看你也挺喜欢他。最近两个月，你可是为他在浪费时间呢，你好像说过不会为任何人浪费自己的时间。所以赵秒问的时候，我就说了。”周采筱解释道。
“大概是莫名其妙的圣父病犯了吧，妄想让世界充满爱，其实连自己也救不了。”顾生自嘲地笑了笑。
“别这么说自己，你就是执念太深了。多想想以后的日子吧，或者重新找个男朋友，孤独寂寞那么久了，难道不空虚？”周采筱开玩笑道，两个人算是非常要好的朋友，所以两个人说话毫无顾忌，没有下限那种。
顾生也不太想把负面情绪带到别人面前，于是顺势接了周采筱的话，“你介绍吗？我可不喜欢沉闷的物理学研究者，无聊到爆。”
周采筱的男朋友就是物理专业的，大一两个人一见钟情，于是互相学习对方的专业。周采筱也不是太自负的人，知道自己的水平，所以只学了师范的物理学。教教学生还是可以的，但真要去研究什么就头秃了。周采筱还是喜欢活跃一点的气氛，所以选择跟着顾生来教书。
“其实还好了，我家文思偶尔还是解一下风情的。”周采筱的男朋友叫陈文思，不浪漫的物理学家，现在在读研究生，马上就要毕业了。听说还要读博，周采筱很佩服自己男朋友的毅力，她自己是不爱读书的。
顾生笑，陈文思什么样子他心里面又不是不清楚，反正没有看到浪漫的时候。不过这样挺好的，过于浪漫的人很花心，这是顾生得到的教训。
“那个。。。。。。虽然很不想影响你的心情，但没办法，我还是得说出来。”周采筱一脸为难。
顾生疑惑地看着周采筱。
“我哥从国外回来了，然后向我问了你的下落。我一个字都没有和他说，你放心。”
周采筱的哥哥周采笙就是顾生的前男友，到底还是阶层差距，两个人因为很多原因闹了很多矛盾。周采笙连最后一次机会都没有珍惜，所以顾生提了分手。发了一条手机短信，因为当时周采笙已经在国外逍遥快活了。
顾生没有什么感觉，回来就回来，已经与他无关了。刚开始分手的时候还会心痛，只是后来，顾生都不知道有多久没想起这个人了。
“那个王八蛋还真是不要脸，竟然有脸问我，都不知道我看他有多么不爽。”周采筱向来帮理不帮亲，因为周采笙干了对不起顾生的事，所以她一直站在顾生这一边。周采筱之前还直接扇了周采笙巴掌，本来想告状的，但当时俩兄妹的父母在国外，没告成。
“还是你哥呢，不用为我生气。只要你别告诉他我在哪里就好，一旦在N镇，我就不太想去回忆C市的东西。”顾生笑道。
“我知道了，当然为你保密，我们两个可是最好的朋友。”周采筱笑道。
高三好像就是循环往复的考试，一轮接着一轮，不知道今天是星期几，因为没有放假的日子，就算学校放了周日下午休息，也有人继续待在教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