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欺不可》第55章


如果那个设局的人是杨氏,杨氏大约想要张氏中人入局。这两年来,张氏一族的野心越来越大,不但在文官中培植势力,连武将中也慢慢有张氏势力渗入。徵并不是张氏当初以为的无用人,打破了张氏扶植傀儡皇帝,在朝中只手遮天的目的。现在张氏要完全掌控朝政,只有费心思再立新帝。任何一场政变背后所需的不仅是精密的谋划,还需要付出大量的金钱。如果张氏在这个时候得到一笔巨大的宝藏,只怕会等不及地想要谋朝篡位。
想到这里,徵眸中一冷。
“张权,张氏一族,如果真有宝藏,朕也不会让你们得到。皇族的宝藏,岂容他人染指。”
徵一掌重重拍在几案上,红木匣子的失窃完全在他意料之外。事情竟然不在他掌控之中,好的很。
“杨氏,希望你不会让朕失望。”
徵坐在龙椅上,右手紧握成拳。徵认为杨氏是设局人原因有三。其一,杨氏的身份成谜,能瞒过暗卫的调查,必定有高过暗卫的本领。其二,藏宝图是杨氏赠与的,而杨氏提出要助他除去张氏,必定会有所谋划,用藏宝图设局,虚实相诱实为上计。其三,为了得到他的那个许诺,杨氏有足够的理由设局。对行宫中自信满满的杨氏,徵有着莫名的期许。
“不对,贼人如果要偷藏宝图,为何要将一个红木匣子盗走,不是自找麻烦。来人,今日朕离开行宫后,有谁来过正殿。”
“无人来过。”
行宫正殿看守严密,贼人不可能在光天化日之下进入正殿盗走一个红木匣子,正殿修葺完善,绝不会出现有人从屋顶揭开琉璃瓦盗走殿内物件的纰漏。贼人的目的是藏宝图,红木匣子无用,而连红木匣子一同盗走的原因只有一个,贼人只有在众目睽睽从正殿拿走红木匣子,才不会引人注目,顺利盗走红木匣子中的藏宝图。
徵自回宫后没用一点吃食,一直剑眉深锁,秦安见状,心中担忧,连连吩咐宫人送上几样点心。云芙酥、玉宁糕、绿豆酥、紫玉糕,都是宋敏舒平日爱吃的点心,而宋敏舒每每得了好吃的,总不忘送给徵一份品尝,也养成了这两年来,徵几案上点心不离的习惯。此刻,宫人将一盘盘做工精致的点心摆放在几案上,红橙绿紫四色糕点摆放在几案上,颜色甚是鲜艳,极易勾起人的食欲。
“皇上,先用些糕点吧,这是奴才吩咐御厨特意备下的。”
徵扫了一眼几案上的糕点,嘴里没有丝毫想吃的,当目光落到宫人手中的托盘时,徵眼前一亮。
“将今日午膳伺候的宫人全部带过来,朕要一一审问。”
当即有十四名宫人站在殿中,等候徵询问。
“人可齐了。”
“启禀皇上,今日伺候皇上用午膳的两名宫女不见了。”
“什么叫不见了。”
徵冷声问道,回话的太监总管立马吓得跪倒在地,将头埋在地上,不敢抬头,生怕一个不慎触怒天威,丢了性命。
徵看着跪在地上的宫人,沉默不语。正在这时,严礠正走进行宫正殿。
“启禀皇上,今日未时左右,载有户部尚书府上家眷的马车走到山道转弯处时,因路滑不慎翻下了山崖。当时马车上坐的是户部尚书府上的两位公子,在翻车前及时跳车逃生,才没有人员伤亡。原定今日离开的六部尚书及家眷闻信,都将回程日期推迟一两日,只等路面积雪完全消融再离开。”
“在这个关头出事,那马车是否被人动了手脚。”
“马车翻下山崖,查无所查。”
“好一个查无所查,连马车上坐的是谁也能事先料到,这些人可真费了不少心思。一个个在朕眼皮底下耍手段,朕倒要看看,是谁有这么大的本事,能将众人刷得团团转。查,给朕仔细查。”
藏宝图失窃,大臣家眷离去受阻,对方是想将所有人留在南苑,一网打尽吗?可笑,当他这个皇帝是摆设不成。
“那两名失踪的宫人平日是负责什么的。”
“回皇上,娇儿诗儿平日与十四名宫人做的事都一样,奴才不敢坏了宫中的规矩。”
宫中有规定,伺候帝后用膳的宫人由总管太监选定人数,每日提食盒去御膳房取御膳放入盒中,以温水温养,送至帝后宫中供帝后用膳。这一批宫人的动作都在总领太监的监视下,做不得一点假。
如果想借用膳的时间瞒过总领太监的眼睛,不着痕迹带走食盒,很难。那失踪不见的两名宫人又去了那里,藏宝图究竟落入谁手中。
“马车出事到现在已有一段时间,为什么不在事发之后立刻禀报于朕。”
“是臣的失误。臣在听闻吏部尚书府上马车出事后,当即遣人禀报皇上,臣则率人赶往马车翻车
地点。臣将受惊的人安排妥当后才发现送信的人一直没有回来,匆匆赶回才知,送信人根本没有回行宫报信。”
“罢了,对方有心阻止,挡无可挡。如今之计先做好防备,朕之前交代你的,办得如何。”
“一切顺利。”
“好,且看他们要玩什么花样。在红木匣子找到之前,将这十四人看管起来,回宫之后再审。”
徵命令一下,十四名宫人被侍卫带走,十四名宫人屏住呼吸不敢多说一句话。
侧殿内,宋敏舒睡得极其不稳,杨顺自狩猎场失踪以后,再没有任何消息。无论是随香随缘,抑或是杨氏,都对杨顺的失踪绝口不提。宋敏舒也没追问,杨顺这个人失踪了几日,也许已经不在人世。狩猎场那一日,她陷入混战中,杨顺并没有如往常一样护她左右,作为她的贴身护卫,杨顺的做法无疑是失职。失职的人,杨氏绝对不会允许再在她身边。又或者杨顺本来就是谍中谍,是对方安插到杨氏身边的探子,杨顺的失职也谈不上失职,不过寻回本职罢了。如此一来,杨氏给的人中也不完全可信。
掀开被子,宋敏舒从床上走下来。因宋敏舒睡觉不喜有光,侧殿中所有的光源都在宋敏舒入睡后全部熄灭,漆黑的夜里没有一点光,只剩一室黑暗。凭着脑中的记忆中,宋敏舒走到茶壶摆放的位置,倒了一杯温茶喝下。眼睛适应黑暗的环境后,渐渐能看清一些大的物件,有高高低低的摆件放置在雕花木架上。
“娘娘,您醒了怎么不叫奴婢。您起身也不披件衣裳,受了寒怎的是好。”
随香放下手中的烛火,微黄的烛光驱散一室黑暗,映出两张人脸。听到随香嘴中似抱怨担忧的话,宋敏舒心中一暖,笑望着走过来的随香,突然看到随香左边脸颊上被人画上了一个墨圈,圈中有一个大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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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香,你脸上被人画了一个圈;圈里有一个叉。”
随香闻言;面上一惊。随香睡眠一向浅;方才在外间小憩了一会,听到屋内的有声响,担心宋敏舒起身才进屋一探;脸上忽然被人画了东西;她竟没有丝毫感觉,如果来人要对宋敏舒不利;那就太可怕了。
“随缘,你过来。”
“娘娘有事吗?”
随缘匆匆赶进来,瞧到宋敏舒和随香两人一坐一站,神情专注地看着她,到让性子爽利的随缘有些错愕。当随缘目光落到随香的脸上时,随缘忍不住笑出声来。
“你怎的还没将那墨水洗去,这都多长时间了。特意带到娘娘跟前来,莫不是为了逗娘娘开心。”
“你什么时候拿笔在我脸上画东西,我怎的不知道。”
见随香恼火地瞪着她,随缘收起脸上的笑,轻咳了咳。
“娘娘临睡前,我拿你做糕点的模块沾了墨水,碰了你的脸。我以为你当时知道的,谁知道你过了这许久未洗去。”
“偏你折腾这些事,害我白担心一场。”
随缘听罢,也不回嘴,受了随香一记白眼后,神色如常走到宋敏舒跟前,给宋敏舒倒上一杯茶。
“晚上茶水喝多了,不容易睡着,娘娘近日浅眠,茶水少用些。”
随香担心宋敏舒喝太多茶水,睡不着,便提了一句。宋敏舒喝了一口茶水,放下茶碗,只觉嘴里的茶水味道极淡,淡淡的苦涩过后品出一丝甘甜。
“这是刘太医给娘娘开的方子,有安眠助睡的功效。刘太医说了,让娘娘明日将茶水方子写下来。”
这两年来,有辄的地方似乎就有刘潜。两年前,辄身受重伤,外界流言称辄几度昏迷,情况危急,若不是有回天之能的刘潜将辄从鬼门关前拉回来,辄已经不在人世。自此之后,辄体弱多病的形象深入人心,大臣家有意将女儿嫁入天家的也会多考虑一番。家世门第太低,又配不上辄,所以辄的婚事一拖再拖,到了十七的年纪还没有定亲,在皇家已经算晚婚。据宋敏舒所知,辄身体在半年前有所好转,离宫前,太后有意给辄指婚,谁知被她牵累,辄再度受伤引发旧疾,这婚事只怕又将延迟。
“随缘,我记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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