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刀行》第153章


“现在这个人已经死了,一切都死无对证,你们想要怎么解释、怎么做,都不是没有道理的。”左丘权叹了口气,苦笑道,“你们这个计谋,不但狠毒,而且天衣无缝,老夫实在不能不佩服你的智慧。”
“你说完了么?”叶逸秋深深吸了一口气,脸上的笑意已消失。
“其实真正的主谋就是你,你又何必装得如此无辜?”左丘权耸了耸肩,似乎有些无奈。
叶逸秋索性闭上了嘴,既不辩解也不反驳。
这些事情的发生,本来就很巧合,连叶逸秋自己都无法解释,别人又怎么会相信他是无辜的?
左丘权振振有词,言之凿凿,每一句每一字都掷地有声,就连法罗大师和清虚子两位得道高人,也都一齐脸露怀疑之色。
这时候,叶逸秋的解释难免会成为一种掩饰。
燕重衣长出一口气,沉声道:“凶手绝不是任我杀。”
“不是他,难道是你?”左丘权冷笑道。
燕重衣没有回答,忽然走到百里亭面前,冷冷道:“你,站起来。”
百里亭愕然一怔,满脸困惑地看着他,吃吃道:“你……是在和我说话?”
燕重衣冷哼一声,冰冷的表情似乎在告诉百里亭,他已经不必回答这个愚蠢的问题。
百里亭咬着牙,也不知是因为愤怒还是别的原因,一双手竟抖得厉害,手中的酒杯也跟着晃动起来,淡青色的酒水飞溅而出,染湿了他的衣袖。
“站起来。”燕重衣的声音冷硬如铁,“我不喜欢别人坐着和我说话。”
百里亭的脸色瞬息数变,楞了许久,才苦笑着叹了口气,终于缓缓长身而起。
燕重衣反而闭上了嘴,只是冷冷地瞧着百里亭,冰冷的目光就像是把犀利的刀,狠狠地砍在他的心上。
百里亭被他这种诡异可怕的神情骇住,只觉手脚冰凉,连心都沉了下去。幸好就在这个时候,燕重衣终于说话了:“你怎么知道我一定会来金陵?”
百里亭硬生生扭转了头,拒绝回答。
“杏花村是我必经之地,所以你早就在那里等着我了,是不是?”
百里亭依然紧紧咬住了牙,吭都不吭一声。
“你为什么对我的行踪了如指掌?是不是曾经有人给你通风报信?”
百里亭依然选择了沉默,有时候,沉默就是默认。
“这个人是谁,你当然是不会说的,但是我几乎可以断定,他一定不想我插手这件事,所以在半路拦截,以示警告。”
百里亭的嘴唇已经发白,脸色却有些泛青。
“你一路随我到金陵,其实并不是为了躲避你的仇人,而是为了杀我,可惜你一直都没有这个机会,因为我根本就没有给过你任何机会。”
百里亭静静地听着,脸上的表情变得非常怪异。
“你的武功也许比我想象中的更高,但是你始终没有把握一击得手,因为只要一失手,必然会死在我的剑下。”燕重衣轻轻叹了口气,嘴角微扬,露出说不出的讥诮之意,“所以你只能千方百计地设计我,逼我走上绝路。”
“我设计你?”百里亭忽然大声道,“我与你无怨无仇,为什么要害你?”
“因为我是任我杀的朋友。”
“说来说去,莫非你认为我就是那个杀人放火的凶手?”
燕重衣淡淡道:“我并没有这么说,说这句话的人是你自己。”
“从一开始,我就没有离开过天涯海阁,怎么可能是凶手?”百里亭瞪大了眼珠子,冷笑道,“你究竟是疯子,还是瞎子?”
燕重衣忽然笑了笑,伸手轻轻拍了拍百里亭的肩头,缓缓道:“我当然知道凶手一定不是你,也没有逼你承认,你在害怕什么?”
百里亭长出一口气,甩了甩肩头,脸上怒意未消,大声道:“谁说我在害怕?我又没有杀人放火,为什么要害怕?我只是不喜欢别人跟我开这种玩笑而已。”
“如果凶手不是你,那么会是谁呢?”
百里亭拢起衣袖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珠,双目一翻,冷冷道:“我怎么会知道。”
燕重衣叹了口气,忽然扭头对花染道:“他不知道,你却一定知道的,是不是?”
花染脸色微微一变,勉强笑了笑,道:“我怎么可能知道?”
“很好!”燕重衣居然也笑了笑,“你们都不知道,我却知道凶手是什么人。”
花染的脸突然变得无比苍白,吃吃道:“你既然已经知道,又何必再开这种玩笑?”
“难道你没有兴趣知道凶手究竟是谁?”
“这跟我有什么关系?我为什么非要知道?”
“谁说和你没有关系?”燕重衣的目光突然变成了一把利剑,就像是他那支杀人不沾血的铁剑,一剑刺进了花染的心脏,声音也冷如杀人的剑,“凶手就是你……”
第二十五章 杀人凶手
“我是凶手?”花染忽然“虎”地跳了起来,但很快又坐了下去——一只修长而有力的大手,按住了他的肩膀。
这是叶逸秋的手,一只握刀的手。
花染只觉自己的身体正在承受着一种从未有过的压力,这力量几乎摧毁他的意志,额头上已悄然渗出一排排细而密的汗珠。
“你……你胡说,我如何能有机会跑出去杀人灭口?”花染挣扎着大声道。
“谁说杀人放火的凶手就是你?”叶逸秋笑了笑,悠悠道,“燕大哥只不过是说,你就是凶手的同谋而已。”
花染额头上的汗珠已变成黄豆般大小,不断滴落下来,流到嘴里,也不知是咸?是苦?还是酸?
“当然,你不承认也没有关系,因为我们并不能证明这一点。”
花染眼睛一亮,冷笑道:“这事本来就跟我没有半点关系,我自然不必否认,也不必承认。”
叶逸秋冷哼道:“但我们还是有办法让你如实招认,你信不信?”
花染自然不会相信,忍不住又狡黠地笑了起来。
叶逸秋还有什么办法?花染没有问,也已不必问,因为叶逸秋根本就没有给他说话的机会,冷冷地接着道:“在我们讨论匿名信的时候,你一个人偷偷溜出去做了些什么?”
“当然是办事,办自己的事。”花染翻了翻白眼,没好气地说。
“这件事是不是很重要?必须做得很隐密,绝对不能告诉别人?”
“这件事也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花染忽然笑了笑,好像在说一个很有趣的笑话,“人有三急,我总不能连这种事都要大声说出来吧?”
这不是笑话,绝对不是个很有趣的笑话。没有人笑得出来,每个人都明白,就在这短短工夫里,已经可以做许多事。
“是这样的吗?茅厕就在后院,但我已经问过小厮,她们都说你根本就没有去过那里,而是直接走出了大门。”叶逸秋寒着脸,目光如刀,仿佛正在一刀一刀地解剖着花染的心事,一脸讥诮地道,“难道你想在大街上像一条狗一样撒上一泡尿,证明自己曾经在金陵到此一游?”
花染的表情变得相当奇怪,就像是脸上突然被人狠狠击了一记重拳。
“你溜出去的目的,想必就是向凶手通风报信,只要龙大少一死,就等于毁掉了匿名信这条线索。”
“这只是你的猜测而已,还是一点证据都没有,实在不该这样怀疑我。”
“你认为这些证据还不够?”叶逸秋看了燕重衣一眼,“燕大哥,你所掌握的证据呢?拿出来给花公子看看又有何妨?”
“我刚刚想通了一件事。”燕重衣冰冷的目光盯在花染的脸上,“我忽然想到,把我的行踪泄露给百里亭的那个人一定就是你,也只有你的话,他才会深信不疑,因为你们是朋友,你们的一切,彼此都能分享和接受,譬如……女人。”
花染一言不发,脸上的肌肉却已忍不住在抽动。
“你早就算准了我往金陵的必经之路,所以抢在宋一多的前头,故意提醒我有人在等着找我的麻烦,企图解除我的警惕之心,暗中叫这个女人在酒里下毒。”说到这里,燕重衣忍不住看了思思一眼,轻轻叹了口气。
“我只恨那一次没有毒死你。”花染铁青着脸恨声道。
“自从那个神秘人出现以后,我就知道这一路上绝不会很太平,一定会有很多危 3ǔ。cōm险在等着我。我既早有警惕之心,你们如何能够轻易得手?你们在深夜中驱车行驶于荒山野岭,本来就已有悖常情,所以从那个时候开始,我就已经对你有所怀疑。尤其宋一多被毒蛇咬死之后,我就更证实了我的想法。”
“你认为暗算宋一多的人是我?”花染沉声道,“为什么你没有怀疑百里亭?”
“这一路上,百里亭始终和我在一起。我发现,他除了对风花雪月极有天赋之外,对于其他的根本就是一知半解,他的武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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