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红宫墙》第85章

对梁九功，我心里也有些愧疚。我不是喜欢糟蹋人的主子，我知道生命是可贵的。但是谁让他来求我去看皇上呢？且我也一直让他走，是他不走而已。这也不能怪我。要怪，就怪他自己。至于皇上的龙体如何，就不是我关心的范围了。但是我知道他一定会很健康的活着。因为我曾经听说过，康熙帝是清朝最长命的皇帝。所以，他死不了。
〃妈妈，妈妈。〃病好后的小瑜，比往常更爱玩儿了。成日在院子里跑来跑去。今天准是又抓到什么好玩儿的东西上我这儿来炫耀了。
〃妈妈，叔叔来了！〃小瑜边跑边兴奋地叫道。
小瑜跑到我身边，我搂着小瑜问道：〃什么叔叔呀？〃
小瑜腻在我怀里，高兴地应道：〃穿蓝色衣服的叔叔呀！〃
穿蓝色衣服的叔叔？莫非是四阿哥来了？我〃咯噔〃一下站起。心里不襟兴奋。可是四阿哥他怎么进来？没有得到皇上的允许，他能怎么进来？不知道这些年他过的怎么样？
我抬头一看，对上那双乌黑的眸子，看到一个清瘦的身影。
而我那灿烂的笑容也渐渐凝固。。。
97认女（小修）
〃琳儿。〃他的声音沙哑，就像是几年前，我在院子里隔着红墙听到的那个声音。难道，那个扔鞭子进来给我的人是他吗？原来，小瑜口中念着的蓝衣叔叔就是他。
我闭着眼睛，用力地摇摇头。再次见到他，没有激动，没有兴奋，没有怨恨。只觉得心里空荡荡。十二月的寒风吹过，更是扎进我的心窝，很痛，很痛。没有理由的痛。
〃琳儿。〃他冲上前来，将我揽入怀中。那个曾经熟悉的怀抱，熟悉的气息，现在闻起，却让我好生厌恶。我奋力地想推开。却敌不过他强劲的力气。
〃你放开我妈妈！放开我妈妈！不许抱我妈妈！〃小瑜也上前用力打他。〃妈妈，小瑜会保护你。妈妈不要怕！〃
小瑜不停地打他，他却紧紧地搂着我，疯狂般地吻我，我为了保护自己，我用力地咬他，而他又用舌头翘开我的牙齿，鲜血也顺着流入。我几乎快窒息了。小瑜也大声地喊道：〃叔叔是坏人！不许抱我妈妈！不许亲我妈妈！〃小瑜见他迟迟不放开我，便开始抽泣，也更加用力地打他，〃小瑜要保护妈妈。不让别人欺负妈妈。〃
许是他现在才听到小瑜地叫喊声。他慢慢地松开我。他红着眼睛，失望地看着我。他的脸上已经写满〃后悔〃两个字。可我去不愿意去看他。
〃妈妈。〃小瑜扑到我怀里。我半蹲下来，擦干小瑜地眼泪，〃小瑜乖。。没有人欺负妈妈。小瑜，以后可不能再叫他蓝衣叔叔了。他是皇上，知道吗？见了皇上，要请安的。〃
小瑜听完我的话后，虽不愿意，但还是很礼貌地走上前去，落落大方地行了个礼。而那〃礼〃，是我闲来无事时，教小瑜跳芭蕾舞中的〃行礼〃动作，小瑜充满敌意地看着他，满不情愿地说道：〃皇上您好。〃
皇上一听小瑜唤他〃皇上〃，却变得更是失望了。皇上也俯下身，双手拉着小瑜，小瑜本能地往后倒退。但仍是被皇上拉住。皇上目瞪口呆地看着小瑜，双手也不自觉地抚摸小瑜的脸儿。小瑜用力推开皇上。但皇上却紧紧地拉住小瑜。
我心里也万分无奈。我想，我最担心的事儿，终究是要发生了。果然，皇上嘶哑着声音问小瑜，〃熙儿，你真的不知道我是谁吗？〃
他竟然用〃我〃，而不是他一向自称的〃朕。〃他这么做，又究竟是在想什么？是想上演父女相认的戏码吗？如果是，那么很抱歉。我是不会配合你的。
小瑜使劲儿地摇头喊道：〃不知道不知道！我不是熙儿！我是小瑜！我是佟瑾瑜！〃
不知道小瑜从哪儿来那么大的手气儿，竟然一把就将皇上推开，逃到我怀里。小瑜生气地瞪着皇上。
皇上听后，伤心，失落，眼里全是撕心裂肺的痛。皇上颤抖着声音问道：〃好，你是小瑜，不是熙儿。可是莫非小瑜真的不知道我是的皇父，我是你的皇阿玛吗？小瑜的额娘真的从来没有提起过你的皇阿玛吗？〃
小瑜听完皇上这一番话后，完全是震惊。小瑜回过头看着我，不明白地看着我。是的，小瑜她不知道。小瑜她出生以来她就不知道她的父亲是谁。当小瑜问起的时候，我只是敷衍地回答，你的父亲去了很远很远的地方。可是今天，他突然来认这个女儿。此时此刻小瑜的心里一定非常难受。试问哪个女儿愿意接受自己的父亲明明知道是自己的女儿却将她否认的事实？
委屈地眼泪也正在小瑜的眼里打转。我赶忙安慰小瑜道：〃小瑜乖，小瑜听话儿。小瑜不哭。〃
随着我的安慰，小瑜的眼泪哗啦哗啦地流出。小瑜紧紧地抱着我，大哭道：〃妈妈！小瑜不要皇阿玛！皇阿玛是坏人！小瑜只要妈妈！妈妈不要不理小瑜！〃
我亲亲小瑜地额头，〃小瑜不哭。妈妈怎么会不要小瑜呢？〃
我轻轻地拍拍小瑜地后背，不停地安慰她。正站着的皇上，正呆呆地站着。痴痴地看着我同小瑜。想必皇上一定是镇静于小瑜刚才那番话儿。皇上那张痛苦的脸，狰狞的脸，狼狈的脸。他现在一定是欲哭无泪，痛不欲生，心如刀割吧？
我冷笑，原来当今的圣上也会有今天！
我看着他，嘲讽地说道：〃我以为皇上已经将我们母女遗忘了，却不料皇上今天突然来认女。实不相瞒，皇上今天的出现确实是我意料之外。我知道小瑜口中的‘蓝衣叔叔‘一定会出现。但是却不料是皇上。不知皇上这么做，究竟有何用意？难道是为了拉拢我们佟家的力量吗？如果是这样，那么皇上并不用担心，因为很快，我的侄女，也要入宫参选秀女。到时候，皇上大可封她为妃。好好待她，也算是皇上对佟家的弥补。〃
皇上听我说完，脸部肌肉也几乎快扭成一团。皇上无力地坐到椅子上，单手撑着头部，绝望地闭着眼睛摇摇头。〃我不是为了佟家的力量。琳儿，你懂。我的心，只有你才懂。〃
我牵着小瑜退到一边，我高傲地扬起头。不紧不慢地说道：“不懂！皇上太高估我了。”
我安静地坐在一旁，玩弄我的指甲。皇上心里想什么，又岂是我等能揣测的？而且我也不想懂。且有一件事儿，皇上也要弄清楚才好。小瑜并不是皇上的女儿，小瑜并没有这个福气当爱新觉罗家的格格。且小瑜身世让人疑，这一点，皇上应该比我更清楚才是。皇上，东西可以乱吃，可女儿可不能乱认。更何况，她是爱新觉罗家的耻辱，所生下的女儿！
〃朕说是就是！谁说朕的女儿身世让人疑，朕要了他的脑袋！〃皇上被我激怒了。皇上睁开眼睛，脖子上的青筋爆出，铿锵有力地说道
皇上的话让我倒吸一口凉气儿。好极了！皇上果然就是皇上。这种话儿，也只有那个坐在金銮殿上的皇上才说的出口。我不得不佩服皇上的演技。
我站起来，冷笑着拍手道：“好，好。皇上说是什么就是什么。”
皇上说的真好！前一阵子皇上病了，而且病得非常严重。莫非是皇上因上一次病，如今连带着脑袋也不好用了？怎么？难道他忘了？才多少年？六年前，他曾经说过，小瑜可怜身世疑，他已经完全否认了她的身份。怎么今儿倒是忘了？现在帮他回忆起来，他是否想起了？
皇上的脸一阵青一阵白，眉毛挤成〃川〃字。我继续说道：“皇上没别的事儿就回吧。”
哼！你也太小看我了。以为我跟你后宫里的女人一样么？以为我天天都巴巴地盼望着你来么？绝不！我还不至于贱到连这份尊严也没有。我这小日子不知过得多舒适。若是能生活在民间，那简直就是闲云野鹤，如诗如画一般的日子了。
皇上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我。似乎他不相信这是从我嘴里说出的话儿。是的，若不是经历了这六年以来的事儿，我也不会相信我会说出这番话儿。请皇上回去，后宫的女人即使再大胆也不敢大胆到这个份儿上吧？“琳儿，你变了。”
我轻笑道：“人会变，月会圆。所以，我变了也不足为奇。”
皇上走到我身边，握紧我的手说道：“朕知道你心里怨朕，你怨朕也是应该的。朕不怪你。朕说话算话儿，小瑜是朕同你的女儿，是无可置疑的事实。过去是朕的错，朕后悔了。朕早就后悔了！朕已经将若锦治罪。只是朕没有勇气来寻你，朕没有勇气面对你。不料这一关，便是关了六年。朕不知道这六年来你是如何过的。是怎样的生活，将你的性子生生磨成这样。朕的琳儿从前不是这样的。琳儿，朕后悔了，原谅朕好吗？朕定会好好待你同小瑜。”
我用力地抽开我的手，除了小瑜，我不习惯同其他人有亲密接触。我冷眼看着皇上，“谢皇上为我平反。只是那件事儿我已经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