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裙》第101章


带着梦幻般的微笑,甘愿长醉不醒。霓虹满城,香风柔暖。 
叶文贤用心地看着那熟悉而浓密的黑发,那张熟悉而冷凌的脸,那散发着男人气息的呼吸,真实而真切地就在她的身边,一切又似乎很陌生而遥远,她的眼目不转睛地注视着他,眼睑从始至终都是湿濡的。 
小车平稳地停在门口,赵大海为叶文贤拉开车门,他拥着她,摸摸她的脸,拢了她被夜风吹乱了的长发,一系列细小的动作,都那么自然,那么让人甜蜜不已。 
“拍拍我的肩我就会听你的安排。”田震是个懂爱的温柔女人。他要带她回到他们的家,红粉的窗帘,红粉的床,那是我们等待遨游的海洋。 
赵大海突然拦腰抱起她,让猝不及防的叶文贤腾空而起,他要一步一步地将她抱回房间。 
叶文贤紧紧地搂着他的脖子,如一条藤蔓一样绕在他的身上。月光像羡慕的羽毛一样抚摸着她的肌肤,这是女人最虚荣最满足最动情的时刻,她好像被天使托举到了天上,飘逸得没有丝毫份量。她感到她是他的新娘,微微低垂着头,娇羞地坐在床上,等待着盖头被新郎掀开的那一瞬间,99朵玫瑰十分灿烂地开放在她的脸前。 
赵大海开启空调,叶文贤从后面抱住他,他的身体,他的皮肤,他的气味,她吻着他的耳根他的颈,轻轻说:“大海,我们在一起的时间不多了。” 
泪水滑过她的脸颊,她伏进大海温暖而宽厚的胸膛,像伏进一个温暖的摇篮里,他的唇按上来,轻轻地蹭着她的脸颊,然后吻到她的嘴上。她感到了灼热,她的唇在颤抖着充满着,融化了。她发出隐隐的叫喊。他在探寻和吮吸。她也探寻他,吮吸他。 
只是瞬间的生硬和疑虑。赵大海的身体就覆盖下来,她抚摸着他的背,这赤裸的暖的皮肤,是她要的,没有一丝生分,炙热的火焰迅速从心底的熔岩喷射而出,将他们淹没在一起。她随着他起伏跌荡,用汹涌的泉水滋润他越划越快的船只。 
“来吧来吧,我是你的……今夜……”她痴迷的声音在他耳边不停地呢喃。她想让他停在她的码头,再也不出航,酸软如绵。 
赵大海把她的枕头垫高,亲她满是泪水的脸,他喂她水喝,像对待初生的婴儿。 
窗外,月光静好;室内,春暖花开。 
“坐到这儿来。”赵大海让她坐到他的怀里。她顺从地坐到他的怀里,安静得像个很乖的孩子。他紧紧地搂住她,把头靠在她的胸前。她搂着他的脖子,把他的头完全抱在怀里,用手轻轻抚弄他的头发。 
她听到他发出一声轻轻的叹息,一瞬间,严酷的现实随着静夜嘀嗒的钟声又重回到他们的面前,尖锐地滑破他们的心理防线,惊叹号般插入了他们的心里。他们在瞬间就被伤感淹没了。分离,已分分秒秒地逼近他们,压向他们的心口。那种痛苦和绝望地纠缠着他们。叶文贤忽然非常想喝酒,处女座的叶文贤是多么多么纯洁的一个人啊!冰清玉洁。而此时,她想放纵自己,似乎只有酒店才能释解伤感、麻醉自己。“我要喝酒。” 
赵大海不答应,“你今天喝得够多了,不能再喝了。” 
“不,就一点儿。我们一起喝。”她依然坚持。 
赵大海犹犹豫豫着拿出一瓶红酒和两个酒杯回到床上。二人举杯对饮。 
叶文贤说:“不,我要你这样。”她要用吻来相互对饮。 
几个来回,叶文贤已是脸色绯红,肤色红润,对影成三人,但她仍要在今夜颠覆自己,放纵自己。 
她把整瓶酒倾倒在赵大海和自己身上,他们疯狂而痴迷地互相舔食着对方身上的酒液。原来;酒也是这样催情的东西;令人如痴如醉。高兴是酒;伤感也是酒。酒真是感情之路一条可歌可泣的锦绣缎一样的丝滑通道。它把他们引入一条桃花灿烂的峡谷;他们的每个细胞都因此而动情地舒展开来。他们笑着呻吟着,无休止地渴求着,赵大海辗转缠绵,翻江倒海的吻,都因这酒的缘故,兴奋至极,那样的新颖,那样的优秀,那样的出类拔粹。满脸的泪水,不知道是赵大海的还是叶文贤的,有爱纠缠,就有泪水相伴。 
他感谢叶文贤给予他的短暂而又快乐的每分每秒,感谢他们之间没有布施与索取的爱情。正因为如此,她的美好便显得那么纯粹,那么崇高,让人生出一种深刻的敬意,正如这些玫瑰花的开放,因为开得没有心计,叫人爱怜万分。 
赵大海将99朵玫瑰花瓣撒满那张粉红的大床和宽大的浴池,他们在玫瑰花香中做爱,在玫瑰婚床上做爱,他们在有限的时间里,占有彼此,享受彼此,要了再要,直到崩溃,这个要遭受不幸的女孩是在用性爱拼命发泄内心的悲伤和苦楚。 
每当醒来,叶文贤便去寻找赵大海的手,轻轻将他的手握在手心,这才是她最踏实的感受。知道他仍在她身边。触手可及,而不是在梦中。更多的时候,她将身体大面积地与他贴在一起,搂抱着他,或躺在他的身上,像得了皮肤饥饿症的小孩,抱着他就安心了全世界。 
来生来世,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早春的阳光斜斜地照进窗来,在粉色的窗帘上涂上了一大片暖色调,映着阳光,她微阖着惺忪的睡眼,看见好多微尘在靠窗一侧的空中流动,像一些有生命的小东西在那儿快乐地起舞。她就想,如果不是阳光的作用,她根本看不见空中的这些微尘,是阳光将我们平常看不见的东西给突然放大镜了,它们才会突兀地出现在我们面前,生活中其实有许多这样的事物,都与这阳光中的微尘一样,平常我们也许不在意这些事物,但一旦让这些事物处在适当的阳光里时,它们的出现会让我们措手不及。她久久凝视身边这个安静呼吸的男人,喷出一阵阵熟悉的男性气味,真舍不得叫醒他。他就像这灿烂阳光下的一颗微尘,飘动着起舞着存在着,也许瞬间就会消失得无影无踪。她这时不是喜悦,也不是悲哀,而是不可信地感到生命的奇异和滑稽。置身于阳光下,一种孤独与荒凉的恐惧感油然在心中升起,她现在已是这个情感世界的独行者了,不能再犹犹豫豫了。 
叶文贤还是狠下心来叫醒了赵大海:“大海,起来了,已9点多了。” 
赵大海其实也没有睡着,这样一个难舍难分的时刻,他怎么睡得着,他的心里正在进行激烈的思想挣扎,他多么不想离开叶文贤,这个柔情、娴静、善解人意的女孩,那怕多赖一会儿也是令人快乐的。 
她叫他,他再也装不下去了,他心开始怦怦乱跳,有了上刑场般的恐怖感,这一刻终于来临了。他想尽力拖延时间,他在卫生间慢腾腾地洗漱,慢慢地想心思,努力使自己平静下来。可怕的监狱、恐惧的监狱,但为了爱,为了不辜负这个清纯、善良女孩的劝导,他只能回到那个让他厌恶至极的地方。 
叶文贤在梳妆台化妆也犹豫着思考着,二人都不敢面对这一可怕时刻的到来。叶文贤见赵大海这样子有些不忍心,这毕竟不同于一般的分离,甚至比生离死别还让人痛苦。 
“我们吃顿饭再走吧。” 
“好吧,但我想请一个人,张虹记者。我一直想找一个机会感谢她,但又不得机会。今天算是最后也是最好的一次机会了,我要替死去的陈艳艳感谢她。我们都辜负了她的一片好心。这是一直压在我心坎上的一桩心事。” 
“行,你把一切向她说明了,她不会责怪你们这么不领情。” 
赵大海与叶文贤开车到了鹤城晚报社大楼前。按刚买的一份报纸提供的联系电话给张虹记者打了电话:“张姐,我是陈俊。”赵大海有些紧张。 
张虹不知道陈俊是谁,她已忘了一年前发生的那一桩事情了。 
“哦哦,你……”她只能热情地应付着,以为是一个找她来进行情感生活倾诉的读者,“你,想讲述点什么?” 
“是啊,我是想向您讲述一段奇特的情感经历。也许您已经忘了,我就是一年前你热心帮助的那个监狱罪犯陈俊。陈艳艳,您还记得吗?” 
张虹听了心里一惊,“你是陈俊?从监狱脱逃了的陈俊?” 
“对呀,我现在就在报社楼前,我马上要回监狱自首了。但临走前我想见您一面,请您吃顿饭,借此薄表我与陈艳艳对您的感谢之情。” 
“好好,我马上下来。”为了稳住陈俊,张虹顾不得向领导汇报,拿起采访包就向楼下冲,怕他一变卦就又消失得无影无踪,她有些担心一个从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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