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骚动因子》第2章


?br /> 少年仍是拘谨的样子,说了声谢谢,等他走后才在沙发坐下,拿遥控器随意浏览,却在每个节目上停留的时间都不长。
刘以亨溜到张景松身边,拍他肩膀,挑眉使了个眼色。
张景松设定烤箱温度,头也不抬,“简阳,我外甥。”
刘以亨跟他二十年的交情,知根知底,不禁失笑,“原来唐瑞是你妹呀?”
简阳似乎听见什么,投来目光。张景松闭口不谈,等一切料理妥当,擦干净手,往阳台走。刘以亨自冰箱里拿了两罐啤酒,跟在他后边,将玻璃推门合上。
夕阳投入建筑群,余晖灿烂,暮春的傍晚,万物生长,风里有种蠢蠢欲动的味道。对面居民楼越来越多的窗口亮起。
张景松灌了口酒,“这件事情你知道就行,别到处传。”
刘以亨说,“我跟唐瑞点头之交,我传他的事情干什么?吃多了?你愿意讲就讲。”
张景松想了想,还是告诉他。上周,唐瑞鬼鬼祟祟把他叫到办公室,说是老家亲戚的小孩,明年高考,想到城里来念书,给他打个商量,暂时在他家借住。张景松一再追问到底什么亲戚。唐瑞开始东扯西拉,最后实在扛不住,坦白了,是他的私生子,一直在妈妈身边,今年家里老人下了死命令,唐家三代单传,要求唐瑞必须把这颗独苗安排好,于是就有了这么一出。
唐瑞风流快活,他替着还债,有道理吗?张景松不干。偏偏唐瑞没脸没皮,围着他从早絮叨到晚,张景松被逼无奈,想想二十多年的老朋友,又是合伙人,能帮则帮吧,答应下来。
刘以亨笑得前仰后合,“厉害呀,唐瑞,闷声不响整出这么大个私生子!哎,他跟你同年吧,那不是刚结婚就出轨?”
详细情况唐瑞没讲,但张景松猜了个大概,他们夫妻都有事业,女儿出生之后缺人照料,唐瑞托父母在老家谋了个年轻保姆,肯定是那个时候耐不住寂寞,跟人家小姑娘勾搭上了。
张景松把酒喝干,捏扁易拉罐,“真他妈不是个东西!”
刘以亨揶揄他,“不是东西,是你的真爱。”
“狗屁!”
刘以亨是知趣的,张景松不承认,他也就点到为止。这时烤箱唱起歌儿,他们响应晚餐的召唤。
简阳一整天在车上度过,填饱肚子,倦意上涌,不住地打哈欠。张景松把钥匙给他,让他先回去休息,跟刘以亨两个人,就着啤酒把剩菜消灭干净。边吃边聊,很快到了深夜。刘以亨留他住宿。张景松想太子爷肯定已经睡下,怕吵到人家,答应了。来之前洗过澡,他只刷了个牙就爬到床上。半梦半醒间,感到被人从后搂住,一具赤裸的躯体贴着他,带有酒精味的呼吸在颈间梭巡。
他跟刘以亨属于难兄难弟,虽然同在圈子里,但这么多年,并没有任何绮事发生。究其原因,大概他们都不是对方喜欢的类型。张景松不知好友今晚发什么神经,但他没有推拒,他们年龄都不小了,如果试一试,能在一起,自然最好。
刘以亨是风月老手,调情手法娴熟。他们彼此爱抚,拥吻,张景松感到对方硬热的性器抵着自己股间,磨蹭着,前端微微湿润,沁透了他的底裤。张景松应该兴奋起来,然而浑身的感官像死掉一样,麻木,不论脑里做如何淫靡的幻想也不起作用。
他在消极怠工,刘以亨察觉到,伸手摸他下身,软趴趴的一团,不乐意了,爬到他对面,侧身躺下。
张景松转身躺平,避开对方的审视,“我喝多了。”
刘以亨清楚他的酒量,“景松,我是不是老了,不好看了?”
“老年痴呆了吧。”他比张景松还小一岁,刚满四十。
刘以亨吃吃地笑了两声,笑罢,语气又严肃起来,“非唐瑞不可?”
提起那个麻烦精,张景松更加扫兴,“别造谣,好不好?”
“我怎么造谣了?”刘以亨记得,十年前,唐瑞下海创业,张景松当时在单位是最年轻的骨干,前途一片光明,竟然跟着他辞职,甚至拿出准备购房的积蓄,支持他,做启动资金,不是真爱是什么?
回想起那阵的兵荒马乱,张景松颇为感慨,“现在回头看看,他还是有能力的。”
“他?”刘以亨冷笑,“他就是个营销骗子。没有你手里的技术,他算什么?一文不值。”
张景松没有搭腔,对方越说越来气,“我实在看不惯他一老压榨你、利用你,还满脸天经地义的样子。”
张景松叹了口气,“朋友嘛,是这样的,互相迁就,你要有什么事开口,我还不是两肋插刀。”
刘以亨忽然欺近,抓住他的肩膀,“那你给我。”张景松哑了,他笑起来,“我跟他不一样。”放开双手,折过胳膊压在眼睛上,躺着不动了。
沉默在黑暗的房间里延伸。
他们这算不算吵架了?张景松心里疙疙瘩瘩的,睡不着,起来往身上套衣服,“我还是回去看看,那小子才来,怕不认识路。”
刘以亨批准了,“去吧,大内总管。”
张景松在小区绿化带徘徊了一会才往回走。夜深人静,一团团不知名的小虫子拥着路灯飞舞,扰乱地上的树影。
简阳被开门声惊醒,揉着眼睛从沙发上坐直身体。张景松见他穿着整齐,很吃惊,“还没睡?”
“你把钥匙给我了。”
原来他怕自己进不来,等着给他开门,还挺有心的。这都凌晨两点了,张景松略感抱歉,口吻温柔起来,“你刘叔那有我一套钥匙,快睡吧,明天还去学校报到。”
简阳恹恹地嗯了一声,拖着步子进了卧室。
第3章
都说三十岁后睡不着,可能还是有道理的。张景松睡得那样晚,早上还是不到七点就自然醒了。
客房紧闭,早餐端上桌,依然没有任何响动,不得已,张景松只有去叫那个三十岁前睡不醒的家伙。这种感觉很不好,似乎他变成了唐家的保姆。
简阳背向他,胳膊搂着被子,张景松摇他肩膀,“起床,上学了。”
少年打了个哆嗦,扭头看向他,脸红得不正常。张景松注意到他一手夹在两腿之间,明白了,他进来的不是时候,小男生在diy。年轻人就是精力充沛,睁开眼睛什么都不干,先打一炮再说。想他十七八岁,也是整天精虫上脑,表示理解。
简阳快弄出来的时候,脑里一闪而过,想起昨天从浴帘的缝隙里窥见的,男人站在水流下的胴体,一股异样的冲动在心间翻腾,紧跟着被人推了一把,幻想中的对象竟然活生生出现在面前,像被揭穿罪行,大气不敢出,以为他的人生到此结束了。没想到,男人格外镇定,根本若无其事的样子,说了句快点,就走了。
等到呼吸平静下来,简阳直觉不妙。他怎么会在打飞机的时候想起张叔呢?的确,张景松是位俊朗的男士,而且身上有种干脆利落的成熟魅力,就是熟过头了,足足跟他差了一辈,简阳想自己大概是脑筋短路了。
张景松有健身的习惯,早餐吃的沙拉。一个玻璃大碗,盛着紫甘蓝、苦菊、小西红柿和对半切的水煮蛋,用橄榄油拌的,连沙拉酱都没放。简阳看着一片绿油油的,缺乏食欲,“张叔,你很注意保养。”
张景松见他光拣鸡蛋吃,知道不和他胃口,“老头子,是这样的。”
“你还老啊?你看起来这么年轻。”过了一夜,简阳态度随意了些,显出丁点活泼的本性,“你没看见我们物理老师,才三十几岁,就秃顶了,每次来上课,人还没进教室,肚子先进来了。”
他拿着叉子比划,张景松坐在对面,微微发笑,不予置评。
简阳察觉到自己忘形了,又收敛起来,清了清嗓子,“张叔,你有我爸的照片吗?”
“你没见过他?”
“小时候见过,记不清了。”
张景松打开手机,相册里竟然找不出一张唐瑞的照片,电脑里应该有保存,但是现在时间快来不及了。
“我让你爸抽空来看看你。”唐瑞这个父亲,当得太不像话。
“谢谢张叔。”
走下楼,一辆熟悉的鱼子酱色捷豹沿车道驶来,刘以亨摇下窗户,招了招手。
两人在一个街区上班,张景松常搭他的顺风车。他们都不是记仇的人,昨晚那点不愉快早已烟消云散。张景松坐进副驾驶,指向后排,“先送他去学校。”
“好。”刘以亨盘子一打,绕着花坛转了个弯,自中央后视镜冲简阳点点头。
“刘叔早。”
“早。”
一路无话。简阳估计是因为他在场,两人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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