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被骗崩坏了》第94章


,他都有些模糊了。
“就叫方琮悦吧。”沈墨最后拍板了。
在屋子里休养了大半个月,他就实在窝不住了,开始抱着琮悦带着小婵在府里四处闲晃。晃荡了好几日之后仍旧没听见什么关于孩子的什么闲言碎语,沈墨这下真的挺放心的,方府的下人果真还是与众不同。
琮悦很粘沈墨,不愿意让奶娘抱,晚上也不愿意跟奶娘一起睡,一离开沈墨就一抽一抽的哭,沈墨一抱就立马好了。方亦白曾经把沾染了沈墨气息的衣服穿到自己身上,再来抱他,结果他安静了会儿又开始扁嘴巴,根本没办法糊弄。
因为这样,在琮悦半岁以前,基本上都是沈墨亲自带的,也没个偷闲的机会。
好在之前养小婵已经有了丰富的经验,除了稍微累一点,倒还算是游刃有余。而且随着琮悦渐渐大些了没那么认生了,沈墨也开始慢慢的放手,开始思考自己要做的事情。
他将自己的想法提出来跟方亦白商量了,方亦白见他真的是在家里呆不住,便动了些小私心,对他道:“不如……你就先当我的副手,我去哪儿你就去哪儿,跟着我长点经验后再让你独当一面。”
沈墨已经预料这个结果,不过他并不抗拒依赖方家,他现在本来就是方家人了,而且还能跟方亦白呆在一起,他真的很乐意。
沈墨果断同意之后,便开始跟着方亦白各地的跑了,小婵现在已经请了先生在家里教读书认字,琮悦被几个奶嬷嬷无微不至的照顾着,养的白胖敦实,他也没什么顾虑,便放心的跟着方亦白开始积攒经验,隔些日子就回家看看孩子。
经过他认真不懈的努力,在琮悦一岁的时候,他终于开始自己上手帮忙做些简单的事情了,也习惯了四处奔忙的日子。
这天沈墨查完帐从铺子里走出来正准备上马车,鼻尖突然嗅到一股诱人的香味,饥肠辘辘的他这才想起自己还没吃饭呢,便拉着常青一起到旁边的面摊点了两碗牛肉面。
在方家生活了这么些年,他在吃的方面还是不太讲究,特别是饿的时候,越简单的食物越能让他满足,呼呼的吃了满满一碗面之后,沈墨整个人都精神了不少,等他抬起头来,常青碗里的面还没吃完。
沈墨见他要放下筷子,忙道:“不急不急,你慢慢吃,我正好坐着歇会儿。”从他开始接触生意开始,常青就得了方亦白的命令,正式成了他的贴身护卫,他到哪儿都是时时刻刻的跟着,保护他。现在沈墨已经习惯了有常青在身边的日子,他感到很安心。
沈墨抱着茶杯慢悠悠的喝了两口,正百无聊赖的四下张望着,身后突然传来一阵突兀的嘈杂怒骂声。
沈墨好奇的回过头去看,正好看见一对衣着寒酸的父子被药店老板赶出来,那老板满是嫌恶的痛骂:“没钱你买什么药啊!当我这儿是方家善堂啊??滚滚滚!别再来我这儿晃悠!滚远点!”
说着又毫不留情的将那微佝偻着背的男人给狠狠推了一把,将他推得狼狈摔倒。而那个原本被男人牵着的,约莫四五岁极其瘦弱的孩子也被带的跌在了地上,不过那孩子没哭,而是挣扎着坐起来,赶紧去扶那个男人,声音细弱的叫了声爹。
那男人费了半天劲才爬起来,又在药店门口踟蹰了半晌,最后似乎叹了声,牵起孩子,准备离开。
男人原本是背着沈墨的,此时他转过身来,脚一跛一跛的朝着沈墨这边的方向走来。
于是,那张明显沧桑了许多却又熟悉的脸猝不及防的就这样映入了沈墨的眼帘。
沈墨只觉得脑子嗡的作响,手里的茶杯抖了一下,差点握不住。
而那边的男人似乎也感觉到了视线,满眼疲态的望过来。
视线相撞,男人先是一愣,然后狠狠的怔住,瘦削无血色的脸看起来愈发的惨淡。
沈墨也就看了那么一眼,很快就淡淡的收回目光,对放下筷子的常青道:“吃好了?那我们走吧。”
65、第六十五章 。。。
沈墨真的没再多看一眼,就上了马车里离开了; 他面无表情坐在里面; 身体随着马车轻轻摇晃; 他以为自己不会有什么感觉; 可是渐渐的胸口有些堵得发慌。
沈墨不由皱眉; 脑海里晃荡着刚才看到的画面,跛脚沧桑的男人; 病弱瘦削的孩子; 狼狈的神情……其实早就对那个男人没有有任何的感觉了; 甚至都已经遗忘了他的存在,可是……沈墨还是不可抑制的心中有几分难过怅惘。
不是可怜他,更不是同情他,就是突然惊觉初见时那个充满温柔笑意的男孩和刚才那个男人的脸竟然找不到一丝重合的地方了; 不免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悲凉。
沈墨如鲠在喉片刻,闭上眼揉了揉眉心; 迅速收敛自己这种莫名的情绪。不管如何; 反正是跟他没关系了。
“公子; 你没事吧?”常青在外面问。
沈墨淡声回了句; “我没事。”他知道; 常青刚才肯定是看见君清了。
常青静了半晌; 稍微压低缓和的声音又隔着帘子传进来; “公子放心,我不会把今天的事情告诉少爷的。”
沈墨听他这么说却是低笑着摇头,“千万别瞒着他; 没什么事能瞒他一辈子。否则到时候他知道了,事情更坏。”
方亦白把常青放在他身边一是保护他,二是为了看着他。沈墨心里都清楚,每次单独出来一趟回去后,常青都要仔细的向方亦白汇报他在外面的行踪,见什么人,吃几餐饭,什么时候睡的等等。沈墨已经习惯了,因为他知道只有这样方亦白对他才能稍稍安心,对此他一直都很坦然。而常青也不藏着掖着,有时候会主动的跟他沟通。
比如现在常青这么说,肯定是怕方亦白知道他见过君清,又要跟他吵起来。
沈墨却在之前已经长过教训了,遮遮掩掩的倒显得他心虚。他又接着道:“更何况只是不经意的碰见了而已,话都没说一句。我又没做什么亏心事,你回去后如实的说吧,不要紧的。”
“是。”常青应了,将马车稍微加快了些速度。
君清身体如石头般僵在原地,看着那辆富丽的马车渐远,脸上积满了郁气,嘴唇在不住的颤抖。
日日为了钱卖命奔波,君清都记不清多久没见过那个人了。刚才一眼望过去,他只觉得心头都狠狠震了一下。
仍旧是那样明丽绝色,令人见之难忘的容颜,可又明显有哪里不一样了,锦衣玉带,满身的清贵之气,似乎举手投足间都透出一种惹眼夺目的光彩。这样美好的一个人,他曾经触手可及,可是……他却没有珍惜。
满身寒酸落魄的他甚至不敢多跟那人对视,而那淡漠的仿佛根本没认出来的目光令他感到无比的难堪和羞耻。
“爹……”
听见儿子轻轻的的声音,君清这才猛地回过神来,收回了视线。
他垂眸看向瘦弱的仿佛风一吹就会倒下的儿子,缓缓的单膝蹲下身来,粗糙的手蹭了蹭他的小脸蛋,低哑的嗓音很是柔和。
“祁林,肚子很饿了是不是?”
“爹,我不饿。”祁林摇摇头,他一直体弱多病,说话的声音总是很软很轻,“爹,我们回家吧。”
“不饿吗?”君清握住他细弱的手腕,蓦然红了眼眶,“昨天中午开始就没吃东西了,怎么会不饿,是爹太没用了。”
家业败得一干二净,穷到揭不开锅,往日的朋友都纷纷避之不及,他不能看着家里的人饿死,实在没办法,只得找地方做工。可是大概还是骨子里的傲气,不愿意忍气吞声,短短的时日内就换了好多家,工钱也没拿到。为了应急,只能去码头搬货,却又发生了意外腿被砸伤,就这样跛了,连货都搬不了。
从那时候开始他彻底清醒了,傲气不能不当饭吃,也给孩子买不了药,过后他咬牙便丢开一切,开始拼命的赚钱了。这将近两年的时间,他尝尽了人间的冷暖,受尽了白眼和苛待,这是他以前从未想象过的生活。
而且以前有君家家底的时候不觉得,等他自己赚辛苦钱了才猛然惊觉,给孩子看病买药真的是无底洞。
不管他累死累活的赚多少钱回家,除了最基本的吃喝,剩下的就全花在了孩子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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