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剑的风情》第25章


虽然在王府住了那么久,可是晚上也不太敢一个人走在园子里。朱色,就是红色。朱总管的名字,让你一看就知道是讲颜色的。他姓朱,单名”绿”。朱绿。朱总管‘还有三个兄弟,都是以颜色为名。老大朱蓝。老二朱白。朱绿是老三。老么是朱青。朱总管的父母一定很喜欢各种颜色,姓已经有颜色的意思了,连名字都直截了当地取之颜色。朱绿却不喜欢绿色的衣服。当然绿色的帽子更不喜欢了。——这一点,只要是男人,一定都不会喜欢的。今夜朱总管穿了件深蓝色的棉袄,勉勉强强地巡视南王府一圈。这是他每天晚上睡觉前,必须做的事。不可能有小偷敢到南王府内偷东西,这一点朱总管比谁都清楚,可是每天晚上,他还是要巡视一番。——一个人活着,有时并不是只为了自己,这世界上有很多人都是为了别人而活着的。——如果你已经担起了一付担子,就不能随便放下去。朱绿的担子就是明知道没有人敢来偷东西,仍要每晚巡视一次。巡视完了“听月小楼”后,朱绿缓缓地松口气,他决定回房后一定要他老婆起来替他炒几样下酒的菜,然后再陪他喝几杯。月本无声,月怎么能听,就因为月无声,所以也能听。听的就是那无声的月,听的就是那月的无声。有时候无声岂非更胜于有声?没有月,却有星。星光静静地酒在窗纸上。月无声,星也无语。听月小楼里也静悄悄的。现在已是半夜了,也正是人们入睡的好时刻。花舞语早已入寐了。她就住在听月小楼。南王府内更早就静静的。南王爷杨铮“住阁疗养”,戴师爷在旁侍候。这正是手下们松懈的好时刻,所以该溜的,早已溜出去玩,偷懒的早已人梦乡。南王府今夜就好像一座空城般的静悄悄。寂静的听月小楼忽然闪出一条人影,飞身纵入林中。人影纤细,就仿佛是女人。她一身夜行人打扮,连头都蒙住,只露出一双闪着智慧的眼隋。她落入林内,四周望了望,轻巧地跃起,一闪没入黑暗中。再次无声地落在王爷寝室门前,黑衣人双眼扫了扫,轻轻推开房门,迅速地闪入。房内漆黑,夜行人却女如临旧地般地搜了起来。手法熟练、仔细,一看就知道是个受过专业训练的人。一会儿的工夫,已搜完整个房间,看黑衣人的样子,仿佛没有找到她要我的东西。穿黑色的夜行衣,走在黑夜里,就仿佛一粒米放在一堆米里一样。夜行人纵身飞出王爷寝室,只几个起落,就已飞人工爷书房。书房一样漆黑。夜行人轻巧迅速地四处搜寻。她一间找过一间,到底在找什么?珠宝,或是贵重物品,还是文件书信,搜寻的结果还是失望。夜行人有点懊恼,她再望了四周一眼,转身欲从窗户出去时,突然窗外飞人一人影。夜行人门身,双手如利刀般地切向飞入人影。双手连环,快速且狠毒。她的秘密决不能让第二个人知道,所以她必须杀死这飞入的人影。六六三十六招,只在弹指之间,却仍未伤着人影。夜行人准备使出绝招时,突听:“你应该一出手时,就使出本门绝学。”听到这句活,夜行人立即注手,双眼露出诧异。“你是——”“天青如水,飞龙在天。”“几月儿日?”夜行人间。“三月初七。”这是日期,不是人的名字。也许不是日期,而是一个约好的暗号。但是现在这个暗号却代表一个人,属于一个极庞大秘密组织的人。四百年来,江湖中从未有过比“青龙会”更庞大严密的组织。它的属下有三百六十个分舵,分布天下,以太阴历为代表。“三月初七”,就代表它属下的一个分舵的舵主。“是你?”夜行人感到惊讶。“你一定想不到‘三月初七’就是我。”星光从窗外投射进来,照在这个人的脸上,只见这张美丽纯洁的脸上完全没有一点机诈的样子。这个人赫然就是因景小蝶。她笑嘻嘻地望着夜行人。“很少有人知道我也是‘青龙会’的人。”“实在想不到。”夜行人叹了口气。”我连做梦都没有梦过。”因景小蝶很”纯洁”地笑了笑。“我也想不到你会在今夜就动手了。”“错过今夜,恐怕难再有此良机。”“今夜之后,蛇已被惊,哪会有良机呢?”因景小蝶笑意中,含有讥意。“那依你之见?”夜行人仿佛看不出她笑意之讥。“我十六岁时初来此地,也怀着和你相同的心理,想早一点立下功劳。”因景小蝶连叹息声都很好听。“唉!结果差点连命都丢了。”“哦!”“杨铮表面看来仿佛是没有心机的人,如果你也这样认为,我劝你趁早替自己订副棺材吧。”困景小蝶轻声如啼。“戴天更是不可想像的人。”“是吗?”“不管你在什么时间,在什么地点,什么场所,只要和戴天聊过话,哪怕只是无关痛痒的话,他都会做成记录,然后存档。”因景小蝶说:“也许这一份存档,他一辈子都用不到,可是只要他想对付你,那这份存档就成为你的弱点。”夜行人很仔细地听着。“只要和他见过一次面的人,在他的档案里,就有你的资料。”因景小蝶说:”包括你和我。”“杨铮呢?”夜行人问。“他连王爷也做资料?”“是的。”夜行人视线落在好遥远的地方。“我想我已有戴天的弱点了。”“错了。”因景小蝶说。“为什么?”“你以为知道他也将王爷做成资料档案,就是拥有他的弱点?”“你认为呢?”“如果以为这就是他的弱点,那你实在太悲哀了。”因景小蝶仿佛很同情她。夜行人一点也不生气,她只是笑笑。“现在我该怎么做?”“赶快回房睡觉,就当做一切都没有发生。”“就这样?”“对的。”“好。”夜行人转身离去。困景小蝶静静地望着远去的夜行人,嘴角浮现出一丝冷笑。她缓缓地关好窗户,然后打开门,轻松地走出,再将门关好。书房内又恢复寂静。真的寂静吗?就在因景小蝶关好门离去后一会儿,寂静的书房内,突然有了脚步声。轻微,但听得出是脚步声。书房的墙角阴暗里走出一个人,他走至星光处,停足凝望着窗外。星光撒在他的脸上,清清楚楚地看出他就是那个总管,朱绿。朱总管刚才一直待在书房内,为什么困景小蝶和夜行人没有发现?以因景小蝶他们那样的高手,为什么没有”觉房内有人?是朱绿的武功比她们更高?还是她们的警党性并没有像她们的武功那样高?都不是。因景小蝶她们既然能被派到这里做密谍,功夫能差?警觉能低吗?她们没有发现朱绿,那只因为朱总管太平凡了。“平凡”。平凡得让你不觉得他在你身旁。平凡得让你不注意。就因为他太平凡了,所以你才没办法注意到他。“平凡”说来容易,做起来却难如登天。一个人要经过多少痛苦?多少凄凉?多少辛酸?才能达到——平凡。从平凡的出生,然后长大,再在社会里闯天下,做一些不平凡的事。从一切不平凡里去找更“不平凡”的经历。有的人会得到不平凡的成功。有的人会得到不平凡的失败。可是,会得到“平凡”结果的人,是少之又少。“平凡”,多么平凡的两个字。可是又有几人能做到达两个字,——如果你是一个“平凡”的人,那一定过得很幸福快乐了。平凡。自开天以来,上帝就赐予我们这个权利。可是,我们却疏忽它,不要它。这是多么深远的悲哀!
第二章离别钩的无奈 
国景小蝶走入林中,然后停步,静静地注视着听月小楼。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只见她纯洁美丽的脸上,浮现出一抹冷意。又过了一会儿,她缓缓扬起手,在空中做了一个怪动作。在她的手还未完全放下时,她的面前已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个人。一个穿青色紧身衣的少年人,他恭敬他说:“三月初七子时报到。”对于手下的办事能力,因景小蝶一向很自信的,她冷冷地”出命令:“带着酉时和干时,到杨铮寝室和书房上制造事端。“是。”“要以专家的手法。”“是。”因景小蝶满意地点点头,古衣人又立即消失在夜色中。她仰头望着夜空。夜空已不见星星和月亮,只订一片浮云在飘荡。在同一个夜里,在一个很远的地方。那里本来有一间破旧简陋的小木屋,现在一样也有小木屋,却不是破旧简陋,而是崭新的。小木屋虽然被胜三和他的伙计们很轻松地拆掉,也很快地就波戴天叫人重盖了起来。——既然会有人拆房子,就会有人盖房子,这个世界上有很多事情都是这样的。重建的个木屋耸立在夜色中,看来就仿佛从没有被拆掉过。它盖得和原先的小木屋一模一样,就连建材用的木头都是同一种。里面的摆饰当然一定都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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