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轮回巅峰》第673章


如果是通常传承中的融合、甚或者冥主式的继承,那也就罢了,乐享其成。如果是凌驾于本我之上的夺舍、或者意识覆盖,那么继承后新生的,又是什么?
至少和本我无关
“现在,还不能肯定,不是吗?”
楚翔如是看着本尊回应,这是一个,自欺欺人的答案。
倘若对方花那么大力气,只是为了让我来继承“我”,未免多此一举。就像本尊前世“冥主”,不曾搞那么多歪歪道道。
实际,倘若不是本尊出人意料,逆反了二人轨迹。
假如楚翔不曾先继承冥主意志,达到了某种高度。假如本尊和他不曾同时出现在太虚天,二者间有所参照,发现了一些诡异之处。那么,楚翔必然,义无反顾继承了太虚天的衣钵。
由不得楚翔不那么去想,太虚天尊太强了,甚至很可能比冥主更强。相对于以前的他来说,完全就是大象和蚂蚁,如果要做一些手脚,他到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如果本我意识消失,就算灭亡的话,的确如此
“我不可能,让给你”
楚翔坚定的直视本尊,作为强势一方,现在做出选择的,只能是他,和本尊没有半毛钱关系。
转身,朝着一旁已经显露出轮廓的出口迈进。
本尊不曾动作,默默注视着楚翔,只要对方先一步走出迷仙之路,就意味着他一败涂地。
这是几乎没有任何回旋余地的失败,若不能继承两大传承中的一个,他很有可能,九成以上会提前出局。
后续种种安排好的力量提升途径、在不迷失本我情况下,必须以此为基础。
当然,现在的他并不清楚,某位上古大圣,已经突破封禁,重归天庭。
而这数个轮回前由“他”准备的后手,随着天地巨变,同时开始运作。
天无绝人之路,不是吗?楚翔也好、本尊也罢,他们的前世、前前世,再前世,又有哪个,是易于之辈!
本尊不知道这一切,太久远的,莫说记忆,连灵魂烙印都消失。他唯一能感受、算计到的,也只是一两场轮回之内。
楚翔来到了传送门前,他几乎,没有半分犹豫。
当一只脚迈过了门槛,忽然心中一突,回望本尊。
入目,是一双同他一般,冷静、而不屈服任何意志下的眼神
楚翔想到了刚刚到来天庭时的惊雷、天帝之剑。他在真正意义上,从不曾有过同伴,单单树敌无数,哪怕许多仇怨根本不属于他。
他想到,若不是青铭插手,兴许,会对本尊出现一丝的愧疚,并且抵消双方间、他自己都不清楚的债务。
他并不觉得青铭做错了什么,也知道本尊不会因此去责备对方。他想到冥主记忆里一条眼泪铺成的道路,想到了那个在自己怀里被本体抹杀的女孩。
千头万绪,不属于他、却被他感受到的情绪,化成心灵的起伏。
感动是可笑的,感动别人的感动,却把自己陷入危局,舍生取义,要义何用?理智者,恰与冷漠近似。
他没有属于自己的感情,从来没有。本体,并未曾赋予他那些。
眼前是一座白色的传送之门,那白渐渐变化,成了脑海中三千银丝。
黄泉路上,忘川河畔,奈何桥边。一个并不被他看重的随从,义无反顾,等他直到生命尽头。
他清楚,若不是青铭,清风不会陷入孽障,以致心力交瘁。
他不恨青铭,纵然没有她,看不透的清风,不会比现在好多少,至少此刻,他将获得重生。
因果早已经注定,执行因果的人,倘若不是心存恶念,并没有什么罪过。
更重要,他可以去因此怨恨青铭,却不能连带怪到本尊头上。
而当看着本尊,他忽然联想起清风、联想起那生命最后一刻的微笑
清风很少笑,最灿烂的一次,竟然是在生命的终点。导致他笑得,只是一道彩虹。
希望吗飘渺而廉价的东西
楚翔摇了摇头,强行压制住心中悸动,理智掌控本能,踏入了传送之门。
“不要,被理智掌控意志,去试着掌控理智”
情、理,都是干扰本我判断的东西。刀和枪,只是工具,不存在执谁便强的概念。命运长河,舟和筏,只看适用
谁的声音,在耳边回响,是愚公,一个被人、被世传愚蠢只剩毅力的男人谁在乎,那一族人。
愚蠢
竟然掌控了理智
第五十九章 承秉
苍天已死,黄天当立。冥冥运气,喃喃可思?
因,是源流,也是由头。
果,是状况,亦是期望。
被因所期望、所注定的状况,就是果。被果所导衍,所诠释的流源,叫做因。
由因到过的过程,往往不重要,但必定发生。
那些事情,或者那些人,可以称之为“秉”“承”。
秉承气运而生,秉承气运而行。
顺天逆天,淡化命运轨迹的作用,也即是因果合理的写照。
有因,注定果,其中推演可行的过程,不该有个冠冕堂皇的借口?
至少,古来能成事,便是如此。而能够成了的事,才被称之为、果。
简单复杂的共存关系
天界,气爽朗朗。
兴许在亘古,十日轮值的日子里,还有日头盛衰的变化。阳光郁否,得看金乌老爷心情。
现在,日月星辰俱都归周天星君掌管,自然天道显化,倒是没了那许多变卦。
究竟好坏,轮不到后人评价,习惯便是道理。
天雷落、诸天惊,看起来数日前的轶事,并未叫仙界流血成河。
仙人们坦然接受了灵气整整浓郁一成的事实,这又不是什么坏事,何必纠结。
至于引仙台上的裂痕,谁在乎?遭到波及的一些倒霉蛋,死得干净,也没留下太多遗物让人悼念。
清渠幡仍自飘飘,值守仙人不缺。今时仙界,千万年难有一人飞升,引仙台,果真没有修葺的必要。
昏昏沉沉,仙君高明被发配到了引仙台上,做那百年的接引使者。
无他,天青鉴已毁,总不能让懒人闲着。一纸调令,倒是平白便宜了这厮,连日常伪装都省了。直接就是换个地方,日日苦修。
莫看此獠闭着眼睛,躺在座椅上,就像是昏昏欲顺。
他的心里,雪亮雪亮,方圆千里场景纤毫毕现。较之前任,那算是精忠职守。
倒不是说高明幡然悔悟,突然有了公德心,晓得做个守规矩的人。实在前任飞灰历历在目,虽然不相信天上还会有雷劈下,他的实力也绝对不是某天界倒数的废物老翁能比。
多注意一些,终归是好的,对自己生命负责。
一边盘算着能量积累进度,一边琢磨千里神瞳进化方向,高明灵识扫描下,引仙台上,不知何时刮起了一阵微风。
风来的快,去的也快。快到就在高明反应过来之前,倏忽消散。
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观念,这厮念念有词,干脆关闭了灵识,只覆盖周身百丈
东皇太一好笑的看着引仙台值日仙官。
那厮卖相的确不赖,道骨仙风,衣袂随风舞动,颇有些羽化飞升的味道。
可惜,实在惫懒了些,明明发现有所异动,宁可视而不见,也不愿惹上可能的麻烦。
太一自嘲一笑,他甚至怀疑,是否自己被封印太久,以致整个仙界风尚迥异,天庭对于群仙的掌控力度、弱到了这种程度。
这要是在太古,哪有仙官敢这般疏于职守,立刻就是斩仙台上走一遭的份儿。
想当年,除了巫族,谁敢藐视天庭权威?也正是这般严酷集权,导致淡定的仙人们都奋起反抗,满门沦为天下公敌,最终一战,只余几人苟活
念及此节,东皇太一叹了口气,化风而去。
他不曾注意,远处那好似在修炼、假寐的高明,稍稍眯细双眼,偷偷打量着他
千幻神瞳之下,高明看到是一只振翅而飞的雄峻火鸟。他的嘴角翘了起来,很快又恢复原状,似乎他终是那淡定的仙人,方才一切都为幻觉。
力量不能总代表一切,不是吗?智慧这种东西,时常可笑,却又往往能取得意料之外的作用。
“啧啧啧,金乌啊,原来长这般模样。”
“它好似是往南天门方向飞去的,往天庭去,又干我屁事。”
“我已经卸职喽,卸职喽”
“有趣有趣,三十三天频频动作,太虚天尊转世归来,冥主传承,六道轮回破碎。”
“有趣有趣”
“师尊,这天下大势变化,越来越有意思了”
“轮回之末啊,师尊。你还要我等,等到何时”
“一起去吧。”
楚翔的背影,在传送之门内淡去。蓝色的纹理,就像平静湖泊泛起波澜,把人吞噬。
他的话,有些莫名,甚至兴许连自己都难以置信,却脱出了口,回荡在空气里。
本尊笑,不是嘲笑,亦非运筹帷幄的微笑,而是一种自然而然,得到认可的、喜悦。
本尊也会喜悦吗?也许每个孤独的个体,内心深处,都是渴望被认同的。纵然这种认同,对于他们本身来讲,没有什么实际意义。不代表,就能否定本能的渴望。
“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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