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缘记》第14章


氏案件有功,而被擢升为金陵道道台,涂图本欲携师爷季惠到金陵赴任,然被知府苏宏程将季惠截留下来做了苏州府的幕僚并委以师爷之职。由于师爷季惠深惧张言的厉害,怕苏知府一时不慎激得张言较起真来,自忖自己绝不是张言的对手,而那时为知府揩屁股的责任便落到自己的身上了。为他人受过的买卖他季惠是不干的。所以当他劝阻了苏宏程缓动刑后,便称自己肚子不适躲入家中称病不出。
故此,苏州知府的第一堂审讯只好匆匆收场。
张言见中止停审人群渐散,自己也转身往家走去。此时只听的背后燕啭莺啼般唤道:“张公子,请留步。”张言回转身形见呼唤自己之人,正是今晨在孙老实门前所见的妙龄女子。只见她娇羞素雅、黛眉高聳、杏眼低垂,虽处乱而不惊,樱唇微启欲言还休。虽荆钗布裙也难掩天生丽质。不知为何,张言自第一眼看见她就感亲切似有相识之感。
张言哪里知道,当年在玉帝的御花园,自己不经意中与空谷幽兰已结下了情结,而今百花仙子下凡尘,是她与海棠仙子,共同向御花园总巡护使——凌云仙子道出了奎、亢二星的呵护和忘情并与之情愫暗结之事。凌云仙子抚掌大笑道:“好一对多情种子。我便成全你们。”是以奎、亢二星在王母的准奏之下也降临了凡尘。
却说那女子见张言直盯着自己看,不觉霞飞粉面道:“多谢公子仗义之举使老父免于一场酷刑。奴家这厢有礼了。”说着福了一福。张言道:“姑娘免礼。其实我也没做什么,何谢之有?”女子道:“张公子何须太谦,大堂动刑之际我便要击鼓鸣冤,是张公子先小女子一步挺身而出,虽然公子未发一言,但却因此免去了老父的皮肉之苦,为此特来感谢,并另有隐情相告。”
张言见自己的心事被那姑娘看破,只道:“谢字休提,这可能是缘份所致。”那女子听得“缘份”二字,只羞得俊脸飞红,垂下粉颈。张言一见姑娘的娇羞之态猛省道,我与孙老的女儿不认不识怎么倒提起缘份来了,其实我是想说与孙老伯有缘而不是与她……哎呀,还是不说为好省得越描越黑。于是对那女子道:“此地不是说话之处,姑娘若有事可随在下到舍下,有话慢慢再谈,在下家中只有老父、三娘二人,很是清静。”没想到张言之言又使那女子粉面飞霞,心道:你这人真是口没遮拦信口直言,我又没查你族谱产业,你说什么老父、清静做啥,难道我不知你三岁时便是享誉大江南北的能辨直言六岁便破奇案的神童。正因如此为了老父早日脱离冤狱,再有你今天的衙前表现,我相信你是侠肝义胆之人,故而抛头露面特来求教于你,没想到你这人好生无礼,屡屡以言犯忌,想到此,不仅杏眼蕴泪声音哽咽道:“公子古道热肠,小女子钦佩之至,本有要事请教但贵府还是不去为好,就此谢过公子大恩,容当后报!”福了一福,珠泪双垂转身而去。
张言一时怔在那里,不知何处惹得那女子如此伤感。突然猛省到,我今天这是怎么了?怎么一见到她竟变得语无伦次起来,先是缘份、后是家庭状况,更为不该的还说什么清静不清静,人家一个姑娘家也不是与你谈情说爱来了。你这不是昏了头吗?这不被她误认为我意存轻薄吗!张言啊张言,你还自以为是能言善辩的神童,你简直是再愚蠢不过的最蠢最蠢的蠢驴。心中虽责备自己。但还是急步追上了那女子道:“姑娘,请恕张言无心之语,多有冒犯。小生这厢陪礼了。”说着双手抱拳拱了拱手。
女子展颜一笑雨过天霁道:“公子何须多礼,小女子只是一时感怀老父的无妄之灾,不知何时才能昭雪,故而一时悲从中来,不能自制,尚望公子见谅小女子的失态之处。”张言再不敢造次,躬身邀道:“请姑娘到舍下详谈。”
诗曰:都道实话直言好,其实让人受不了。
张口须先看对象,斟酌仔细留机巧。
第七章
话说南勘第二天骑上自己钟爱的乌骓宝马,遇村入村、见庄进庄,查问该处有无精通水性和有畸型足之人。三天下来南勘马不停蹄,跑遍了方圆百里的所有村庄。精通水性之人不少,畸型之足的人绝无。南勘心中焦燥又挂怀柳小姐的伤情这几日如何了?只恨自己分身乏术,不能缉凶照护柳小姐同时进行。正在思虑是继续扩大范围缉拿凶徒,还是先回柳家庄探视柳小姐伤情之际,乌骓宝马希聿聿一声长嘶,戛然止住奔驰之势,事出突然险些将南勘跌下马来。
南勘收摄心神。定睛一看,乡道上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位绿衫绿裤头梳双髻光鲜照人的妙龄女子,正舒开双臂拦在马前。女子见南勘讶然的望着自己,不禁启樱唇露贝齿哑然笑道:“你这人好生无礼,话也不说一句只顾怔怔的望着我,是何道理?相对相哪?嘻嘻嘻”
南勘心中有气,愤然道:“你这女子说话好没道理。我没怪你无故拦住我的去路,已是对你留有情面了。你却口无遮拦的一通乱道。一个大姑娘家家的,你羞也不羞、臊也不臊?”
女子对南勘的挖苦丝毫不以为忤,莞尔笑道:“那你为何不问本小姐干嘛拦住你的马呢?只顾将一双贼溜溜的熊猫眼盯着本小姐看。若非你心存不轨,便是有意相看美女眼存轻薄了。本小姐说你相看对相是留有口德,你不领本小姐的好意,反倒对一位弱质女子一通狂吠,你不怕有辱斯文吗?难看公子!”
南勘心中一惊,心道:原来此女认识我。她是怪我没认出她来,而语存嘲讽,这倒怪她不得了。于是一抱拳对女子道:“姑娘勿怪南勘眼拙,在哪里见过姑娘,姑娘是……”
绿衫女子笑得花枝招展,几乎笑出泪来。语不连声的道:“原来……原来……你真叫……难……看哪!”
勘与看毕竟音韵不同。此时南勘才知这绿衫女子对自己语存污辱。自己难看倒也罢了,然她无故拦住自己的去路,耽误了自己缉凶救柳小姐的大事岂不可气。不禁肝火上升厉声道:“你到底是何人?为何拦住南某去路?你意存何为?”
“哎哟喂,没想到你难看公子还挺凶的嘛。对一位女孩子说话你不能温柔点吗?一点也没有男子汉的风度。不好玩、不好玩、一点都不好玩。”
南勘听她此番言论心道:这丫头原来是个二半潮子——整个一个半疯,若和她缠夹不清岂不误事。柔声笑道:“‘本小姐’,你让让道,让南某过去好吗?南某还有大事要办,现在实在没功夫陪你胡——玩。等南某有功夫再专程陪你好好玩上一玩好不好?嗯!”
“哼哼!姓南的你别想用这两句好听的,把本小姐打发走。你的出身来历,你现在做什么,本小姐整个门清。本小姐在没抻量你的能为之前,你想杀猪不吹蔫褪的避开本小姐,告诉你姓南的——没门。今天你是想和本小姐玩也得玩,不想和本小姐玩也得玩。今天本小姐跟你玩定了。哼!”
南勘听她话中有话,似对自己非常了解。而自己对她却是一无所知。今日她拦住自己的去路非要抻量一下自己。不知她是敌是友,而自己刚才被她的娇憨之态看走了眼,已经着了她的道了。自己今日已犯下了一个不可饶恕的错误。不过这对今后行走江湖在待人接物上,也未尝不是一件值得借鉴的教训。那就是不要被表面现象所蒙蔽,而忽略了表象所掩盖的真相。那么此女今日的真实目的是什么呢?且问问看,或许她与那伤柳小姐的凶徒有关。若果真如此,先将她擒获,不愁不知道凶徒的下落了。心念至此,他甜甜的笑道:“不知小姐要如何玩法,南某奉陪便是。”“是”字出口南勘从马上以苍鹰博兔之式,腾身而起,疾愈闪电般的向绿衫女子的双肩抓去。南勘自忖此女万难脱得自己这骤然而发的突然一击。
谁知南勘双指堪堪沾上绿衫女子的双肩之际,眼前一花,该女子已不知所踪。陡觉自己的右肩头被人拍了一下,听那女子嗔道:“你这人好没劲。人品、武功怎么也和你的长相一样呢!话没说完便施偷袭。”
南勘肩头挨得这一巴掌,虽然毫无力道,然他却惊出一身白毛汗来。此女的武功,不知高出了自己多少倍,所幸此女并无伤害自己之心,否则便是十个南勘也命丧当场了。
他虽折在绿衫女子之手,但却印证了他所耽心的一件事,即此女并非凶徒的同党。他回过身来,对绿衫女子一抱拳由衷的说道:“多谢女侠手下留情,冒犯之处尚请女侠见谅!不知女侠高姓大名请女侠赐教!”
绿衫女子一闪身避而不受南勘之礼,笑道:“我什么也没做过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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