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思》第211章


她来到屋后,只见墙壁安然无损,玉蛟走过来问:“什么事情?”展玉箫问:“难道真有一种武功可以化身体于无形,师兄,你听说过吗?”玉蛟摇头说:“你都不知道的事情,我怎么可能知道。”
展玉箫转身说:“我才不信这世上有鬼,即便有,也不是他们所给的解释。”一面向着后山走去,玉蛟说:“各位师叔都在这里,你不要怠慢了他们!”展玉箫笑了一笑,说:“我没有这样的师叔。”玉蛟摇摇头,只得回身向院子里走去。
华不讳等人在屋里随意的说了几句有关当地风土和郑家宅院的话。玉蛟进来恭敬的说:“各位师叔,寒舍简陋,招待不周,请师叔见谅!”华不讳笑说:“不必客气,你也不是一直住在这里。咱们又不是外人,哪有那么多虚礼!”
语薇轻声说:“师兄到这里来,莫非是有大事要作?”玉蛟一笑,说:“只是过来看看,我能有什么大事。”华不讳说:“是啊,读万卷书,行万里路,这都是一个理。师侄啊,现在世途不能说不险恶,多长点见识也是好事。”
玉蛟点点头,如新板着脸,说:“语薇,你们都下去休息了,记着要打坐两个时辰,不许胡思乱想。”语薇点头离去。华不讳说:“师太管教弟子可真严格,严师才能出高徒啊。”
如新闭上双眼,静静的坐着,林羽依起身说:“我到处走走。”她起身往外面走了一阵,来到后面山上,只见展玉箫在那里看着一支竹箫发呆。林羽依上前说:“怎么了,小小年纪,心里想着天大的东西一样。”
展玉箫转过头来,说:“你不懂。”林羽依笑了笑,说:“我懂,当年我们三姐妹纵横江湖所向披靡那是何等的风光,看着那些老一辈的武林人,我总是带着一种严格的审视,用我自己的眼光来判断他们的行为。我认为普天之下没有人拥有一个侠士所应当具备的条件,可是直到现在,我才明白一个侠士所具备的不只是匹夫之勇。从欣赏荆轲到瞧不起他,我觉得一个人的行为便当如古人所说那般,穷则独善其身,达而兼济天下。我们不能强迫自己去作我们根本不可能做好的事情,更不能强迫别人去作他们根本作不好的事情,也更不能因为他们没有完成他们不能完成的事情而讨厌他们,看轻他们。每个人的心里都有着自己的尊严,和他对世界对自己最完整的看法,他不会仅仅等待命运最终的审判,而是一直在现实中寻觅最适合他的路。当你年轻的时候,你觉得老人们多么迂腐和顽固,而当你年华逝去,朋友亲人渐渐消失时,那经历的回忆和现实的煎熬,将会让你更加珍惜你所拥有的一切。孩子,我们都是从那个时候走过来的人,所谓的激情和尊严,我们同样珍视过。”
展玉箫回过身来,说:“那我真替你们感到惋惜,失去了人生存在的唯一意义。如果用这种方式来降服我,赶走我对你们的蔑视和讨厌,那简直是太聪明了。就像两个人在比武的时候,一个人忽然举起自己的刀扎向自己的胸口,另一个人只有暗暗佩服的份,所以他输了。”
林羽依闭上双眼,说:“我真羡慕你,一个还没有噩梦的年纪,一个虽然身在乱世却没见过血腥的幸运儿。”展玉箫说:“如果我见到了不幸,我所想的不是去逃避而是去消灭它。师叔,你觉得人活着就是为了忍气吞声的活着吗?你对人生结局的预定,就那么一层不变吗?”
林羽依摇头说:“没有,因为我从来没想过我一个人的事情,我有一个空灵岛,一个我们三个人灵魂和心血的结晶,我们生命的延续,只有我才能真正体会。毕竟是孩子,老人们若真是顽固到了不讲理的地步,你所见到的将不再是我的话,而是严厉的惩罚。”
展玉箫转过身,林羽依说:“不信你可以使出你浑身解数,看看能不能接我三十招。”展玉箫站起身来,手上竹箫一抖,一道劲气破风而出。林羽依手上一挥,一条彩带飞了出来,在空中一绕,劲气飞扬,飘荡在树林里,将那股凌厉的劲气锁在外面。
展玉箫身形急转,竹箫连抖,绿光点点,如雨后新笋,点点冒出,此起彼伏;林羽依手上彩带一挥,顷刻分成七八道光芒,如同七八支利剑,往展玉箫头上身上脚上手上捆去。展玉箫感到身上被束缚起来,一使力,使劲挣脱出来,飞身跃上高空,衣袖挥处,劲气再度点射而去。
林羽依身形翻转,彩带合为一条,如一支长棍,打在展玉箫身上,展玉箫急忙往旁边闪过,林羽依忽然身形一展,已经到了展玉箫身边,手上一动,将展玉箫绑了个严严实实。
展玉箫拼命挣扎,但是却不能控制自身力道,林羽依松了手,说:“孩子,你也没有多大本事,你怀的抱负越大,你付出的代价将会越严重。”展玉箫恨恨的一跺脚,看着林羽依远去的影子,一时心里有种百念交集的感觉。
忽然身后传来一个人说话的声音,“她的功夫是高过你,但是没有用,因为要成就事业,就她那功夫还远远不够。只能成为自己懦弱的理由。”展玉箫转身一看,只见一个老头坐在那里,不知何时来的。
那老头看起来有些狼狈,身上脏兮兮的,不过展玉箫仍然能够看出他就是那个自己见过但是别人却从未见过的人。
展玉箫问:“前辈你是何方高人?”
老头起身来,说:“高人?姑娘,我看你的心,似乎一个愤世嫉俗的男人,希望用他强大的力量,来改变他希望改变的一切。”
展玉箫说:“我是希望别人改变。”老头缓缓走着,说:“那都一样,还不是一个很难达到的理想。那是年轻人共有的权利,却也是他们致命的伤害。在你的心里,应该想的不是改变别人,而是改变自己。”
展玉箫问:“为什么?”老头说:“我这里有一本书,记载了几百年来武林中发生的大大小小的事情,那都是曾经轰动武林的大事,如今却只有在书本上有一些不为人知的记载。我想,看过之后,你该明白什么是真正的生活。它平淡而繁琐,和你所想象的完全不一样,因为它本身就不是你的想象。”
展玉箫接过一本书,见上面写着《武经》二字,便问道:“我看这些东西有什么用?我要看的是武学典籍,要看的是怎样成为一个拥有力量的人,而不是一个有着渊博文化的人。”老头淡淡的说:“我知道,可是真正的力量来自哪里?难道真的来自一本超凡的武学典籍,一套天下无双的武功招式?过往的事情,就像是一面镜子,照着现实世界的种种虚幻,你看到了什么,也就得到了什么。”
展玉箫问:“为什么要给我这个?”老头问道:“难道你不喜欢吗?书后我加了一部分,对当今武林的各门各派有一个小小的评述,武林之大,我怎么能够全部道尽,只不过坐井观天罢了。”展玉箫说:“谦虚可不是我欣赏的品格,老人家,我看你的功夫修为都已经很深了,为什么不教我武功?”
老头摇头叹说:“武功武功,它只是一种手段而已,最终不过就是让自己过得舒服,过得自在,现在我直接教你过得自在的方法,难道这不好吗?”展玉箫说:“你认为好的,我不一定认为好,你和别的上了年纪的人一样,最喜欢给别人定下目标,也许你们认为难能可贵的事情,在我们眼里,根本不屑一顾。算了,我看,我还是不看这些书了。虽然我对搜集武林千百年来的各种轶事杂闻很有兴趣。”
老头说:“你先收着吧,比武功,你怎么也比不过你二师兄,要比智慧,你又远差你大师兄了,你师父毕生精力,都在你二位师兄身上。对于你,要想有所成就,实在是太困难了。”展玉箫问:“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老头说:“你大师兄古玉龙在江湖上名声不大,但是曾经反清复明或是对抗过荷兰红毛的人都知道,他救过不少人,如果在江湖上这样的人有一百个,那么这两件成就千秋功业的大事,早就已经完成。你二师兄的身份,其实你并不知道,他是令师在战场上救回来的,他姓郑,他的父亲就是郑大将军,多少人盼望他完成这万种瞩目千秋功业的大事,而他身上,也背负着这海一样深,山一样高的重任,所以令师才将毕生的心血用于教导这两位弟子。至于你,不过是一个寄养在他那里的孤儿而已,你一个女人,难道真想成为万人敬仰的英雄?”
展玉箫冷冷的说:“我所缺少的,只不过是师父的器重而已。”
老头说:“每个人都有适合自己走的路,有的人不愿走,或是不甘心走,所以永远都不能有所成就。”展玉箫问:“那你是希望我有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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