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的实力与政治斗争的丰富经验,融入当地,渐渐成为各大帝国的中坚人物,甚至于西夏的立国,都跟这个神秘的门派有着直接的关联。
如果是在数年之前有人对任得敬说这种比酒楼里说书还要离奇上百倍的故事,恐怕任得敬直接就当他是疯掉了,但当时一本正经跟他说这番话的,却是西夏后党的在朝堂上最大的代表,时任西夏御史大夫的谋宁克任,这就不由得任得敬不把这番话当成一回事了。
而按谋宁克任的说法,西夏自立国伊始,国柄就先后操执在两任太后的手里,这也并不是什么机缘巧合,而是那个神秘宗派之间的世代传承,而她的女儿,因为特殊的姿质,很有希望成为在梁太后去世之后,这个神秘宗派的新一代领袖。
而如果他的女儿真正成为了这个神秘宗派的新一代领袖的话,那也就意味着也就很有可能成为西夏王国第三位大权在握的当国太后。对于谋宁克任来说,他们的神秘宗门,也可以说是西夏后党,在梁太后惨淡收场之后,急需新一代人物出来撑持局面。对于任得敬来说,如果能够掌握拥有数十万精兵的这西夏一国之力,那么,他的血海深仇,或许就可能有能够得以讨回来的一天。但在当时,似乎却没有人想到,对于任得敬的女儿来讲,这又意味着什么?!
嫁给一个她根本不太认识的老男人,掌握一些她并不热衷的权力,还要夹在后党与皇族嵬名氏、仁多氏之间,应付一些她根本不想应付的人。
而且,这样的生活,将伴随着她一生一世。
虽然女儿还是默默地服从了自己的安排,但现在任得敬知道,女儿对于自己的怨结,恐怕今生今世,都再没有解开的可能了。
“呵呵”,任得敬在心里暗暗一声苦笑,如果事情能够再重来一次,自己还会这么选择么?!
“那依父亲的意思”,任太后看着任得敬脸上的神色变幻,终究深深叹了口气,开口打破了僵局:“莫不是就此置之不理?!”
“既然太后的师门长老,将这个什么劳什子圣门法柬送到太后案前,就这么一句置之不理,只怕是推搪不过去的,只不过”,任得敬也收敛了心神,将那些个烦人的想法排出了脑外,轻轻一哂,转向任太后问道:“依太后看来,你们那些个师门长老,难道就真的是一些会将那什么所谓圣门法统看在眼里的人么?!”
“这个自然不是”,任太后皱起了眉头,看着任得敬:“女儿知道父亲的意思,但女儿想问的,恰恰是在此等情况之下,我们应该怎么做?!”
无论是任得敬还是任太后,其实都非常明白,这个所谓的圣门虽然听起来曾经有过一段辉煌的历史,但在宋室太祖开国之时,却是被几乎连根拔起,遭遇重挫,任太后师门的这一支力量虽然现下在西夏称得上是足以呼风唤雨,但当年刚刚避入此地之时,却实在不过是丧家之犬,为了能在这西北荒漠扎下根基,她们的师门长辈也便只能收受当时党项贵族之子弟为传人,也由此接受了党项一族的风俗习性,经过这几代来的传承,随着那些由中原之地迁来的师门长辈渐渐辞世,现在任太后的师门这一支,与还处于中原之地那个时侯的门派无论从哪方面来讲,联系也都已经是极淡的了。
这一份什么圣门法柬,虽然据说在她们师门的传统之中,是相互之间联系与求援的最终级别的方式,据那些个师门长老们说,按照久远相传的规矩,同属圣门的各个宗派之间,无论平日里是否有什么深仇大怨,在看到圣门法柬之时,也应当暂且放下,一致对外。自然,以此相应,非遇上事关宗门生死存亡的大事,这种圣门法柬也不可轻传。
只是,这一切都是过去,都是太过久远之前的事情了,现在不要说是任太后这一代弟子,哪怕是那些个师门长老,也都已经是她们师门迁入西夏之后成长起来的一代,如果说那些个师门长老,这一次会郑而重之地将这一份从来没人见过的圣门法柬送到任太后的案前,当真是为了遵守师门的规矩,只怕连那些个师门长老自己都不相信。
此次之所以他们会将这一份东西摆到高太后的案头上面来,只怕更多地还是从这份突如其来的东西里面,嗅到了一些可能的机会。
毕竟他们虽然对于那些个早已隔阂不知多远的师门规矩,并不太过于放在心上,甚至于对于这份圣门法柬的真假,也都没有去仔细分辨,但他们终归是操执着西夏国柄的实权人物,对于这样一份发出者也明显并没有刻意隐藏来历的书柬,还是从一开始,他们就很清楚它的寄出之处,也很清楚它的寄往之所。
西辽天志皇帝耶律大石,大理国实际上的一国之主、善阐侯高升泰,再加上西夏国执掌国政的任太后,这三个人加起来,简直就足以令得整个天下,翻云覆雨。
更何况,寄出来这份莫名的东西的那个人,也完全具备着同样的份量。
“父亲,你说”,任太后扫过这份内容实在令人匪夷所思的圣门法柬,目光凝在了最后的落款上面,轻轻一叹:“秦桧在这里面说的东西,难道真有可能是真的么?!”
“此事是真是假,并不重要”,任得敬说到这里,也不自禁缓缓摇了摇头,显然就信函里所说的事情,委实太过匪夷所思,连任得敬也觉得殊难接受,只是他抬眼,看着任太后:“重要的是,这是一个机会,不管对太后师门,亦或是对我们,都是一个难得的机会!”
“哦?”任太后轻蹙娥眉,看着任得敬,目露询问之意。
“秦桧所言,或许尽是虚妄,但他在宋国朝堂之上的十余载经营,却绝不是虚妄”,任得敬的目光里流露出回忆的神色,他原本就是宋室的州县小吏,当日里尚且没有资格能蒙秦桧接见,但对于秦桧在宋室朝堂之上拥有着什么样的影响力,任得敬直至今日,仍然印像深刻,纵然现下宋国天子官家再脱胎换骨、励精图治,但任得敬还是仍然坚信,秦桧的力量仍然是这位宋国的皇帝官家必须正视的生平大敌,他轻轻一笑,望向任太后说道:“这位秦相公与宋国皇帝之间的争斗,谁胜谁负,不可预期,但宋国朝局,甚至于天下大势,都必将由此而有一番风云激荡,那却几乎已成定局,在这等形势之下,我们如果真的不去凑一凑热闹,未免也太有点说不过去了。”
“这不是一场热闹,这是天下,纵然秦桧所言真实不虚,难道父亲就当真准备在这个时节火中取粟?”任太后望向任得敬,眼神里有了几分不满之意:“父亲或许忘了,但女儿一直未敢忘记,我们,毕竟还是宋人!”
“太后,终归还是太年轻啊”,任得敬看着自己的女儿,半晌,这才哑然失笑:“莫说是我,纵然是你的那些师门长辈,眼光难道还当真会盯在那秦桧许下的三千里地上面?!”
“若是江山沉浮,并非操于我手,那纵然山河再广,复有何益?!”任得敬摇头淡笑:“现下单单这西夏一隅之地,尚未曾尽数掌控在我等之手,谋宁克任何等精明,又岂会再去谋图秦桧那空口白话的三千里河山!”
“那父亲的意思是……”任太后微微沉吟,露出思索的神色。
任得敬的眼光里流露出一丝凌厉的神色,却是低头看向地面,沉默了半晌,这才忽然开口,说了一句:“晋王,老了!“
大殿里一阵无言的沉默。
晋王察哥,是西夏崇宗乾顺之弟,性雄毅,多权略,智勇双全,是西夏皇室难得的人物,自崇宗亲政之初,就将全国军权尽数交到了察哥的手上,这数十年来,察哥在宋室对西北经略加剧的情况下面,五度出征河湟,威服吐蕃,前沿筑城,以攻为守,连在后期对他起了猜忌之念的崇宗乾顺都不得不公开承认,错非有晋王察哥在,恐怕在宋室亡于金人之手前,西夏的百年基业,就要先亡于宋国之手。
现在的晋王察哥已经年逾七旬,英雄迟暮,但就仅凭他留下来的赫赫虎威,都足以让任得敬谈起他的时候,仍然不得不存下三分敬畏之感。
任太后能够明白任得敬的意思。
自西夏立国以来,任太后的师门虽然先后以没藏氏、梁太后先后掌控西夏国柄,但党项皇族嵬名氏,也绝非就是如此安于摆布,错非如此,没藏氏、梁氏,也不会临到后来,都没能落上一个好下场。
哪怕是在后党权力最大的时候,可以通过暗地操纵幼年幼皇族即位为君,从而挟天子以令诸侯,掌控朝政,但却是绝无可能取嵬名氏而代之,那便是因为他们没有能力撼动西夏皇族的真正根基。
而且据说作为那股西夏皇族势力精神领袖,是西夏开国皇帝元昊的银川公主,在这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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