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人的心跳》第5章


楚晚弓等自是起哄。孟晚唐建议道:“如果大师兄怕回来受责,咱门抓四师弟去就行了!”
宋晚灯没听懂他的意思,双眉一扬。
孟晚唐笑道:“到时在师父面前,事情往小子身上推不就应付过去了吗!”
宋晚灯皱眉道:“就怕那浑小子不肯认。”
“怕他不认?”孟晚唐冷笑道:“他也有份去看。”
“到时不认,有小师妹在,包管他认。”楚晚弓笑道沈绛红粉脸扑扑的,偷偷白了宋晚灯一眼,娇的道:“是嘛,你要不去,我可有人同去。”
宋晚灯听了,心里对傅晚飞更加火恼了几分,便道:“去,有什么不去的!”
于是,“飞鱼山庄”的四男一女,偷偷溜到城里去看戏。戏台子当琅当琅的上乐起来,沈绛红因为飞鱼山庄威名的关系,坐在前排,嚼着瓜子,好不威风。
戏上演了三折,沈绛红竖着柳眉,翘着红唇,对那秋胡以一饼黄金引诱小娘子相从,沈绛红“嗤”地一笑,楚晚弓、宋晚灯、孟晚唐、傅晚飞都一齐望向她。
沈绛红把咬着指甲的手放下,嫣然一笑倒:“秋胡太小家子气了,该把囊里银子都掏出来……”
宋晚灯有些不以为然,正想反驳,这时正旦在那竖眉儿瞪杏目唱那“三熬”,使得场里轰然一阵叫好,打断了宋晚灯的思潮。
孟晚唐道:“大师哥,你歇歇吧,这金弓我替你挽了吧。”
原来宋晚灯虽然出来看戏,心里也有防备,他是沈星南的得意弟子,沈星南的一手金弓十二矢的箭术也传了他,他背着金弓、银箭、七色壶出来,人人一看便知他是“飞鱼山庄”年轻一辈的代表人物宋晚灯。
他的金弓银箭,十分沉重,坐着看戏当然不舒服,看了一回,也融到戏里去了,心里比较不防备,孟晚唐巴结地替他除下了弓箭,却又交给坐在一旁的傅晚飞拿着。
傅晚飞替人孥惯了东西,也不在意,一面看着戏,一面偷瞥沈绛红美丽已极的侧面,心里就很满足。
这时候,戏唱到第四折,很多人起座回座,谁也没有注意到,一个脸上有痣的瘦长个子,走过五小,在傅晚飞的左侧做了下来。
这时候傅晚飞是坐在最左侧,孟晚唐在傅晚飞的右边,过去是沈绛红,再过去是宋晚灯以及楚晚弓。
换句话说,沈绛红居中,啃着瓜子,在跟旁边的宋晚灯说话。
那人走过五人的身前的时候,只冷冷地扫过每个人一眼,但五人都没有注意到。
他的视线曾在傅晚飞提着的金弓上停了一停,又转而落在其置放腿上的银箭、采壶。
然后他便坐下来。
就坐在傅晚飞的身边。
傅晚飞忽然觉得。他左边身子毫没来由的麻痹了一下,这只是瞬息间的事,他的感觉又恢复了正常。
不过他还是感觉到彷佛有一头无声的疯犬向她咧着尖齿,那情形就像他一脚踏入了泥沼而一尾鳄鱼正向他潜近一般。
傅晚飞的感觉特别敏锐,但他对事情,却很少在意。
所以他也没有特别留意会发生一些事情。
在兴高采烈、意气霓云的侠女看戏的时候,谁也不会意料到死亡的阴影,已经越过他们的头顶。
第六章 心魔
那相士欠身笑道:“在下姓李,贱号布衣。”
他说这几个字的时候,竹竿又放回身边地上,可是再给仇五花十个胆子,可也不敢再出袭了。
张幸手也发了半回怔,心忖:果然是他,果真是他:咬咬牙,毅然道:“既是布衣相插手,我们走吧。”
李布衣笑道:“诸位肖赏这分薄面,积厚德,布衣万分感檄。”
闻人公忍不住道:“人说江南布衣相,每相必中、验无比、未卜先知、洞悉心机,有着通天本领的,难道,就是你……”
李布衣正色道:“没有这样的事。天机不可露,知无涯,我所知更有限,我只不过利用易理衍箅,趋吉避凶,皆如星辰日月,亦有定律可推,在万事的理律中寻得线索而已,至于替人相命,知其运命,实则其人一生际遇,皆因其个性、行为、思想、情绪所促成,凡此种,不外七情六欲,易流露于脸上,或刻划于掌中,只要对观人稍有留心者俱不难察觉…:在下实在没有什么过人的本领。”
张幸手叹了一口气,道:“你来了,我们走。”他向李布衣一拱手。
李布衣自然也拱手回礼。当时民风尚礼,礼若不周,便是轻蔑,江湖上:
武林中,尤重礼仪。
李布衣站了起来,双手一之时,闻九公、仇五花、张幸手同时出手。
闻九公一压住地上竹。
仇五花“无指掌”劈向傅晚飞。
张幸手双手发光,陡插向李布衣。
这下突变极快,三人眼看垂头丧气退走之际,遽然联手合击,连一面苦容淡定神宁的求死大师,也陡地一惊。
李布衣忽“砰”地一掌,击在桌上。
桌子沈了一沈,两地上的竹杖,却陡地弹了起来,闻九公的铁,拨了个空。
竹竿似搭在弓弩上被人疾射出来一般,“嗤”地射向仇五花。
仇五花在急投中陡把身肜止住,“哧”地一声,青竹杖贴胸刷过,划破衣襟,回到李布衣的手上。
这只不过是眨眼的工夫,张幸手兵器一般的金手已然攻到。
李布衣没有闪躲,他只是把手中竹竿疾刺了出去曰竹竿在张幸手双臂间破人。张幸手怪叫一声,双掌一,及时夹住竹竿。
李布衣微笑而立,依然左手持竹竿,并不抢攻。
这时,仇五花和闻九公都转过头来,只见张幸手双手发出漠漠金光,合住竹杖,两人对李布衣手中竹都甚畏惧,而今一见竹竿已为张幸手牵制,便要抢攻。
忽听张幸手一声喝:“停手:”
闻九公与仇五花震住。
只见张幸手缓缓放开双手,李布衣也微笑着,把竹收回拄地。
“承让。”
“走。”
张幸手掉头就走,闻九公与仇五花更不敢留,二人奔出七、八条街,到了一荒野兴无人处的废园里,张幸手的身形方才慢了下来,胸膛急促起伏中,似强力压抑着怒意,但眼中的神色是畏惧的。
闻九公着毛驴,气咻咻的问:“张三哥,你已夹住竹杖,怎不让我和仇五花去宰了他十八截?”
张幸手长叹了一口气,缓缓摊开了双手。
他双掌掌心赫然各有一截竹节的纹印,直似火烙一般深深镬列入肌肤里,就像焦灼了一样。
仇五花和闻九公都大吃一惊。
张幸手道:“若果李布衣不手下留情,我这双手,早就废了。”
闻九公心惊胆战地道:“他……他有那么厉害?”
“红脸白须”张莘手的手,在当今武林中,被列为四九种奇门兵器之一,连“神兵”留猛的“三阳之合蜈蚣钶”也给这一双手破去,而今给一枝小小的青竹烙下了失败的痕印。
张辛手道:“我们三人……都不是他的对手。”
仇五花道:“如果老大、老二跟我们一起下手呢?”
“天欲宫”约五名代表黑道参战“金印”竞技比武者,除张幸手、闻九五、仇五花之外,还有欧阳蝙蝠和匡雪君。
张幸手仰天道:“只怕还不成……除非……
闻九公眼睛一亮:“除非是他出手。”
张莘手叹道:“除非是他出手。”
仇五花道:“他?”
张幸手道:“高未末,高老。”
仇五花失声道:感哪*?”
张幸手喝道:“他绰号可是你叫得的么:”
仇五花脸色大变,忙跪下叩头,一面把头叩得通通直响一面哀缶:“约g一口E老祖海涵见谅,在下无心矢言,实该死,请老不要见怪:”
张幸手:“行了,起来吧,幸好老不曾听到,否则,你有十颗脑袋他不剩半颗心了。”
仇五花听到,犹有余悸,打了一个寒噤。
闻九公小心翼翼地道:“宫芏这次请得一口匹老袒出山,在“飞来峰”黑白道决战之前除去对方五名参战者,不知是何用意:”
张幸手冷冷地道:“你说呢?”
闻九公嗫嚅道:“以高老祖的“你既无心我便休”的“心神大法”,要杀白道总盟飞鱼山庄庄主沈星南尚非难事,何必要杀……杀这些小角色呢!”
张幸手冷笑道:“英萧杀、宋晚灯、邱断刀、孟青楼、秦燕合称‘白道五指山’,武功相当不弱,他们若在,与我们放手一搏,胜负尚未可料,怎能算是微末角色:其窦,听说高老祖这趟应宫主之邀出山,为的便是对付沈里南:但是白道总盟防卫森严,高手甚众,攻进去岂是易事?而且沈老四天机许多变,杀他更难,唯有杀了那五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东西,反而可使计划逐步得成!”
仇五花、闻九公不禁齐声问道:“此话怎说?”
张莘手道:“沈星南和“刀柄会”发现阵前折将,难道会退出飞来峰之战,将金印拱手相让?”
仇五花道:“那老匹夫,怎会有这等好事?必定重新调集一口匹手,再作挑选,派另外五人接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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