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粱》第69章


那个人代表什么,那个人是她心中埋着的最美好,最不容人践踏的初恋,就算自己去威胁他,去逼迫他,但到最后,她还是做不出来害他的事情,就算自己的爷爷变成了那个样子躺在床上,可是……可是她还是将那些话说不出口。
她脑中忘不了那个人对她的一切,对她说话时温文尔雅的语气,对她笑时扬起的嘴角,以及那一夜搭在她肩上还带着余温的衣服。
明明是不抱什么期待的政治联姻,可到最后却不知不觉的陷了进去,她伸手擦掉眼角的泪水,抬起了头,从她跑出礼堂的那一刻,心中便做好了决定。
朱雅笑了一下,明朗,这是最后一次了。
“是我不想和他订婚了,”朱雅的声音沙哑,眼圈也是通红一片,“是我不想和他在一起了。”
朱轶锡的手狠狠的一抖,手上的烟灰掉在了地上。
朱雅捂住脸:“我知道我一向听话,可是这是我的婚姻大事,这是头一次,我想自私一回。”
她颤抖的更厉害了,指尾泛白:“爸爸,我嫁进余家是不会幸福的。”
她嫁进余家是不会幸福的,朱雅的心底最是清楚,她只是自欺欺人,却早就明白,那个男人是不会爱上她的。
朱轶锡站在那里久久不说话,直到烟都燃到了尽头,他把烟蒂扔进了垃圾桶里,用帕子擦了擦自己的手指:“雅雅,等你爷爷好了后,你去维也纳呆一段时间吧,好好进修一下你的大提琴。”
医生找到了朱轶锡,告诉他老爷子的情况已经没有什么大碍了,主要是受不得刺激,朱正醒来的时候,朱雅正守在床边,他的余光看见了她,手指头微微动了一下。
“爷爷!”
朱雅近来守在病房中,熬得眼睛通红,见到人醒来,不由大叫一声,想到朱正受不得刺激,又压低了声音:“我、我去叫医生。”
她在离开前握了一下朱正的手,冰凉的像是没有温度。
朱正看着她匆忙跑开的背影,眼中的浊意更深了。
“朱小姐,这段时间老人家的饮食要多注意些,还有一些事项你一定要和护工说,以免到时候伤口裂开……”
待到医生离开后,朱雅坐在了椅子上,双手抓住朱正的手,把脸埋在了手心中,哽咽道:“爷爷,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朱正没有动作,连眼睛都没眨一下。
朱雅忽然想起什么,她连忙站起来:“我给爸爸打个电话,告诉他您醒了……”
她怎么敢和朱正说朱轶锡是去给自己收拾烂摊子去了,在站起来的时候,朱正却拉住了她的手。
“爷爷?”
她见老人的嘴张了两下,呼吸罩上起了一层薄雾。
朱雅将身子弯下去,贴近了些。
“雅、雅雅,爷爷……不怪你……”
王西平领了余政严的令,去酒店里面看看被关了几天的余小少爷,据说小少爷的脾气性子上来了,跟余总闹起了绝食,听送吃的的人说,都快饿成皮包骨了,那人本来就瘦,如今看起来更是瘦的可怜,不多的二两肉都掉了个干净。
他从前也见过一个和余政严闹绝食的人,几天不见,也同余明朗如今的样子一样,那双眼睛放在巴掌大的脸上看起来出奇的大,让人实在是不忍心。
余明朗躺在地板上面,如同一个死人一般,沐浴在阳光下,皮肤是不健康的苍白,尤其是脚踝手腕那一块,骨头特别的突出。
真是闹哪样的性子,王西平也无奈,自己真的是不容易,要顾着公司里的大小事,连上司家中的事还要接带着管。
“那什么……少爷你就吃点东西吧……”
他身后还有个餐车,盖子专门是打开的,里面的食物整整齐齐的成列着,味道像是为了专门诱惑某人一样,溢满了整个屋子。
可地上的人却是不领情,他的眼睛只是睁开,斜斜的瞥向了那边,然后又闭上了。
王西平没有办法,这怎么说也是小少爷,老板心头的一块肉,还是要好生对待着。
于是他又凑近了些,蹲在余明朗的面前,却闻到了一股馊味,那是他从来没有从余明朗身上闻过的味道,虽然不大,却难免让人觉得不适。
小少爷是什么性子他还是知道的,有点洁癖,每天把自己捯饬的干干净净,怎么会像现在这样,不吃不喝,也不洗澡,父子二人一样,脾气像牛一样的倔。
从来乖巧的小少爷如今倒真同老板置起气来,看来两人还动过手,瞧着余明朗白净的脸上还肿起了一块。
“少爷,您再怎么和余总置气,也不要和自己的身体过不去啊……”
却见余明朗听了,竟是动了,不过是翻身背对着他,留了一个削瘦的背影。
他也没法子了,这人软硬不吃,只得又出了房间,给余政严打了个电话。
余政严早就料到会这样,他给王西平说:“就把这个告诉他。”
王西平犹豫了一下:“这……这不好吧,毕竟刚刚出了这事,两家现在的关系本来就有些僵硬了,如果说再闹一出,岂不是撕破了脸皮。”
却听余政严冷笑一声:“那小子已经不把我放在眼中了,你也瞧见了他今天的模样。”
“撕破脸皮又怎么样?几年前是我顾忌着他们朱家没有对他动手,如今我儿子都疯魔了,我还有什么做不出来了,兔子逼急了还会咬人。”
何况他余政严本就是一匹恶狼。
王西平未出声,余政严笑道:“西平,我以为你最了解我,被自己辛辛苦苦养了二十几年的崽子咬一口的滋味,那是真的不好受。”
作者有话要说:
叮咚!今日份送到~
第81章 聚会
王西平将手机揣进了兜里,又重新回到了房中,凑到余明朗的跟前,这次他不像刚才那样,只是俯身在余明朗耳边,用只有两人听的见的声音把余政严的话传给了他。
余明朗的眼睛徒然瞪大,因为动了怒,脸颊浮上一层薄红。
王西平说完后站起来,用手拍了拍自己膝盖上的灰,平静的与余明朗对视着。
“少爷是否要用些东西?”
他在问的同时,后面就有人将锅中的米粥盛了一小碗,王西平接过,递了过去,热气晕染了他的脸,他笑着说道:“少爷你看……”
余明朗几乎是凶狠的夺过那碗,碗中的粥洒了一些出来落到他的手腕上,他也没在意,端着碗就往嘴里灌,不像是在吃东西,更像是拼命。
“少爷慢点吃。”
大概是灌的太猛了,久未进食,被那一下子呛住了,余明朗猛烈的咳嗽起来,眼圈通红。
王西平:“拿帕子过来。”
他又递了东西过去:“先吃点易消化的缓缓。”
余明朗咳嗽着,用帕子擦着嘴角,待到又喝了一碗粥,他将碗放下,声音嘶哑道:“我吃完了。”
王西平:“好好,还想不想吃些其他的?”
见他挣扎着站起来,还有些踉跄,甚是虚弱的用手揉了揉太阳穴:“我去洗个澡,你们出去吧。”
他见那些人不动,有些嘲讽的笑了一声:“放心,我不会再闹绝食了。”
有了他这句话,王西平放心了,果然,姜还是老的辣。
“我这条命,从来都不是我自己的。”
王西平的身子一顿,只听见浴室的门被人“砰”的一声带上,没了声响。
朱雅被送出了国,等到那女孩出国许久,余明朗才知道这个消息。
朱家的老爷子还在医院里面住着,期间余政严去看过一次,不过谁也没提两家的婚事,女儿已经被送走了,这朱余两家联姻的最后一点苗头终是被灭掉了。
表面上看是朱家女儿的原因,让余家也失了面子,可是因为什么,余政严心中最是清楚不过,所以当朱家带人来道歉的时候,余政严并没刁难,只留了一句“是犬子没有福气”,但谁都知道余家是没那么好应付的,朱家也怕余政严记恨于心,毕竟这人前人后两幅模样,谁说不准哪天余家会在背后捅他朱家一刀,于是朱轶锡思前想后,最后牙一咬,把一块本来要竞标的地皮白白的送给了余政严,就当是一个歉礼。
余政严坐收渔翁之利,这件事情当然也就这么翻过去了。
那日来送合同的人,不是别人,正是齐森。
余明朗从窗户那里看到他从车里下来,穿着一身烟灰色的西装,笔挺又帅气,两人像是有心电感应一般,他在下车的时候也往这个方向看来,两双眼睛一对上,就像是分不开了。
他看到齐森的嘴动了动,在对他说什么,待到宅中有人出来,齐森才收回了视线,跟着人进去了。
朱轶锡对这个儿子开始器重起来,女儿被送到了国外,自己又没有其他的子嗣,就留了齐森这么最后一个孩子,他朱轶锡在培养齐森,他以后的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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