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性爱之旅》第75章


疑系缁懊獾迷偬苦隆?br /> 我正要离开电话亭,突然想起应该给莫德去个电话。
“我不敢相信。”她说。
“这是真的,如果你不信,下周我去你那里证明给你看。”
她好像不想挂电话了,不停地说着许多不相关的事。“我得挂了。”我说,有点烦了。
“再等一会儿!”她央求道,“我想问你这个星期天是否能带我们去郊外?我们三个可以一起野餐。我准备好吃的。”
她的声音相当温柔。
“好吧,”我说,“我会来的,我大约早上八点钟来。”
“你肯定你好了吗?”她问。
“我完全好了。星期天我证明给你看。”
她兴奋地笑了两声,没等她答话我马上把电话挂上了。
第16章
就在我即将办理离婚手续的时候,杂七杂八的事情接踵而至,只有战争才能了结这一多事之秋。首当其冲的是,电报公司的那帮魔鬼又认为我该挪地方了,这样我就搬到位于脏乱差的地区一座旧阁楼的顶层去办公。这是一间闲置的大房子,原先是邮递员们下班后在这里训练用的。现在我的办公桌就放在地板的中央,隔壁房子也同样宽敞空旷,集医疗所、药房和健身房于一体,而惟一缺少的就是几张台球桌。有几个傻瓜为打发他们的休息时间还带来了旱冰鞋。他们整天吵闹不休,喧声冲天,但我对公司的计划和项目已毫无兴趣,这样,他们的喧哗不但不让我心烦意乱,反倒给我增添了无穷的乐趣。我和其他办公室已完全隔离了,他们对我的窥视和侦查便自然而然地停止了。可以说,我现在逍遥自在,过着世外桃源的生活。招工聘人和炒鱿鱼如同梦幻一样变化无穷,我这儿的编制已削减到两个……我自己以及原先管理过剧院服装的退役拳击家。我无意整理那些卷宗,也懒得去查阅资料,对各种信件一概不予理睬,甚至电话也不怎么接,真有急件的话,那就是电报了。
这里无疑是诱发痴呆症的温床。他们把我打到冷宫,而我也乐得如此。一忙完白天的工作,我就钻进隔壁房里去欣赏他们的恶作剧。有时,我自己也穿上旱冰鞋和那些傻小子们滑上几圈。我的助手斜视着我,搞不清我是怎么了。尽管他一向表情严肃、尊口难开而且分心有术,有时也会捧腹大笑,说他歇斯底里也不过分。有一次他问我是否心情不畅,我想,他是担心我下一步会喝得酩酊大醉。
事实上,由于种种原因,我确实开始放纵地酗酒了。我只是吃晚饭的时候开始饮酒,对身体不会有害。有一次,我纯属偶然地发现了杂货店后面有一家法意餐馆。那里的气氛令人惬意,人人都是“角色”,甚至警察小队长和侦探们也在那里白吃白喝,丑态百出。
自从莫娜通过关系进了剧院以后,我只好去某个地方打发晚上的时光。我永远也搞不清楚是莫纳汉给她找的这份工作,还是如她所说是自己起了一个适合她职业的新名字,随之也便有了全新的生活经历和列祖列宗。她摇身一变成了英国人,这样,她的家族便与剧院有了某种源远流长、无法追溯的关系。就在当时很盛兴的小剧场里,她进入了那个使她如鱼得水的虚假世界。既然他们几乎不付给她分文,他们上当受骗也不蒙受任何损失呀。
阿瑟·雷蒙德和他的夫人起初也实难相信这个消息。他们觉得莫娜又在瞎编故事了。从不善于掩饰感情的丽贝卡竟当面嘲弄莫娜,但当莫娜有天晚上带回施尼兹勃的剧本手稿,并煞有其事地排练她的角色时,他们的疑虑才转为惊愕。莫娜耍了一些令人费解的花招在格尔德剧院站稳了脚跟,这时家里人却又妒意大发,竭尽恶意诽谤之能事。莫娜可真是在演戏了……她很有可能成为她所扮演的那位女演员。看来,莫娜的排练是要无休无止地进行下去,我根本搞不清莫娜晚上几点才回家。我的确和她度过了一个傍晚,但这就像听醉鬼的唠叨。新生活的魔力使她彻底陶醉了。有时我也在晚上静下心来想写点儿什么东西,结果却徒劳一场。
阿瑟·雷蒙德像条章鱼一样总赖在我这儿不走,他总要说:“写这玩意儿干吗呀?天哪,难道这世界上的作家还不够多吗?”然后他就开始谈论作家,当然是那些他所崇拜的作家。这时我便坐在打字机前,好像他一离开我就要重新写作似的。其实,我经常只是给某一名作家写封信而已,告诉他我是多么地钦佩他的作品,并且暗示他,如果他还没听说过我的大名,很快就会使他感觉到如雷贯耳的。久而久之,我终于有一天惊奇地收到陀思妥耶夫斯基的一信口述信。他的真名叫纳特·汉森,信是由秘书写的,文理也不通,这对于一个即将获得诺贝尔奖的人来说,这封信太让人迷惑不解了。他首先表示,我的敬意使他非常高兴,甚至激动万分,继而又说美国的出版商对他的书的销售收入不太满意。除非读者对他表示出更加浓厚的兴趣,否则,他们恐怕再也不会出他的书了。他一副虎落平川遭犬欺的腔调,含糊其辞地想知道如何才能摆脱目前这种困境,这倒不是为了他自己,而是为了因他而蒙受损失的可爱的出版商。
赘述之中,他突然灵机一动,想出了一个妙招,就写在信中。此招如下:有一次他接到一位博伊尔先生的信,此人也住在纽约(肯定会是我的相识啦!),他想,或许我可以和博伊尔先生联手出主意、想办法,绝对会想出一个万全之策。比如,我们可以告诉美国的读者,在挪威的荒郊野地之中隐居着一位名叫纳特·汉森的大作家,他的作品被辛辛苦苦地译成了英语,而今,这些作品却被出版商痛苦地悬之高阁。他确信假如订数能够多增加几百本的话,出版商又会重新振作起来,对他充满信心。他说自己曾来过美国,尽管他的英语蹩脚得不能亲笔致信,但他相信,秘书会把他的想法和意图表达清楚的。我得去寻找博伊尔先生,地址他是想不起来了。他说,尽您所能吧,或许纽约还有别人对他的大作有所耳闻,这样我们可以与他们联手。信的结尾忧伤却也不失尊严……我把信件仔细地查看了一番,想知道他写信时是否潸然泪下。
倘若信封上没盖挪威的邮戳,或者信中没有他的亲笔签名(后来证明的确是他亲笔所签),我会认为这是一场骗局。一番狂笑之后,不免有一番热切的评判。这只能归咎于我那愚蠢的英雄崇拜。我的偶像被打得粉碎,评判意识也降至乌有。谁也不可能会见到我拜读纳特·汉森的作品了。老实说,我真想痛哭一场。这肯定是一场可怕的骗局,只是我法识破罢了。尽管证据凿凿,我实在不能相信,《饥饿》、《潘神》、《维多利亚》、《国家的成长》等巨著的作家能口出此言。
毋庸置疑,他让秘书全权代写,最后却懒得看一眼信的内容,就信任地大笔一挥,置上自己的名字。像他这样享誉全球的作家,每天绝对要收到各地崇拜者的几十封信件。他这种身份的人根本不会在意我那热情洋溢的颂扬,而且,由于在美国那一段人生历程中备尝了生活的艰辛,他可能非常鄙视整个美国人民。他更可能不止一次地告诉他的笨蛋秘书,说美国的销售量不值一提。可能出版商过去一直在找他的麻烦,因为出版商与作者打交道时只关心书的销量这一件事。没准儿他当着秘书的面十分厌恶地说美国佬干什么都舍得掏腰包,而对人生中有价值的东西却吝啬得很。而她,这位对主子顶礼膜拜的白痴秘书,决意利用这个机会写了几个疯疯癫癫的建议,企图改善一下这种痛心的境遇。但她绝不是达格玛或者埃德韦汀,甚至也不如像玛特·古德这样头脑简单的姑娘,要知道玛特·古德拼死拼活也不受赫尔·纳吉的浪漫爱情的勾引而私奔。
她大概是一位受过良好教育的挪威笨蛋,各方面都很不错,就是缺乏想像力;也许颇有见识,会把房间收拾得有条不紊,能出色地完成自己的本职工作,也不损人利己,并且梦想着将来能管理育婴堂或者私生子收养院什么的。
我所崇拜的这个偶像毁灭了,我有意识地重读了他书中的某些篇章。尽管我很幼稚,但读到某些段落时也不禁热泪盈眶。我感动万分,竟怀疑这封信是否是梦中所想。
这场“骗局”对我的冲击难以估量。我变得疯狂、残酷和刻薄。我成了流浪汉,弹奏着低调的琴弦。我扮演着我偶像的作品中的一个又一个人物。我口吐污秽,废话连篇,咒天骂地的,世上的一切无不在我的痛骂之列。我成了双料人物……我自己和我所扮演的形形色色的人物。
离婚判决即
小说推荐
返回首页返回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