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如我不爱你》第22章


我收敛心神,后面半场完成的十分顺利,谢幕后回后台,我坐在椅子上发愣,雪莉不知道从哪窜出来,用台本在我头上重重敲了两下。
“刚才看谁呢那么认真?知不知道你差点就上断头台。”
我嘿嘿地陪着笑,又跟她求饶,毕竟是我害她跟着出丑,我说回头请她吃饭,雪莉理所当然地应了,却还不忘八卦。
“我知道你看的不是艾玛,是谁?”
我说谁也没看,就是想到了别的事,雪莉才不信,把台本卷成筒,在我胳膊上戳了几下,意味深长地说:“别当我看不出来。刚刚那个不是咱们公司的,我看着眼熟,一时没想起来。”
我心里一惊,面上却故作平静,问雪莉:“咱们公司年会,还请客户吗?”
“不会。那人不是我们客户。我想想,好像在哪见过。”雪莉想了想,摇头道,“是明星吗?今天艾玛他们还看到苏锦溪了。可惜我没在。”
我总算确定不是我眼花,也没有幻觉。刚才那个在艾玛背后,靠墙跟几个服务员站一起的,就是唐闻秋。
想想又觉得自己的惊讶实在可笑,这酒店本来就是唐氏旗下的,再说有苏锦溪的地方就有唐闻秋,这不是很明显的事么。
晚上散场后,同组几个同事加上晚会凑备组一起聚餐,吃完又转场唱K,我因为犯下大错,被逮着辫子不放,请喝酒还不行,一杯一杯不知道被灌了多少。
这里边当然也有不少是冤枉酒,公司单身汉一大堆,想追艾玛的足足一个加强排,我被乱点鸳鸯谱,后果自然是要自己承担。
好久没喝酒,一喝还喝这么多,我果不其然就醉了,连怎么出的酒吧,又怎么进的酒店都不知道。
隔天中午醒来,简直十脸懵逼,因为身上衣服换了,穿的是酒店的浴袍,底下光、溜溜的,连条裤衩都没有。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床上就只有我一个。
我摁着跳痛的太阳穴下床,踉踉跄跄把房间看了一遍,没有可疑痕迹,这才稍稍放下心。
可能是想太多的缘故,洗澡时我摸着自己,想着昨天晚上模模糊糊看到的那张脸,就着热水打了个□□,完事后又觉得自己果然是个大傻逼。
我在前台办退房,顺口问了小姑娘,记不记得我昨天怎么进来的。
她一边打单子,一边看了我几眼,想了一想,说昨天晚上住客特别多,前台忙成一团就没留意,又问我是不是有什么不满意。
我连连否认,谢过后从酒店逃出来,站在大堂门口等车,一边苦笑,我他妈也是够了,到底在期待什么呢。
因为酗酒过度旷工,我大概是公司第一人,不过因为众所周知的原因,上头也没说什么,爽快地准了我一天病假。
我宿醉头痛,干脆窝在屋里睡觉。
傍晚被程瑞的电话吵醒,我这人睡不好脾气也不会好,骂他神经病打什么电话,程瑞气得够呛,也骂回来,说我狼心狗肺。
“到底干嘛?”我理亏在先,只得低头认输,“我睡觉呢,你有事不能发短信吗?”
程瑞还是没好气:“睡睡睡,你猪吗!就想跟你说,今天圣诞节,你也出去找点吃的,别七老八十似的宅家里。”
我恍恍惚惚:“……圣诞节了……”
“对啊,外面很热闹,年轻人都趁这时候出来浪,你也出去,没准还能搞个艳遇什么的。”
我翻了个身,趴在枕头上,兴趣索然:“……那也不去,人多死了……”
程瑞说我烂泥扶不上墙,气哼哼地挂了电话,他倒是爽快,我却顿生一丝寂寞来。
圣诞啊,跟我有什么关系。
浪不浪无所谓,肚子还是要填的,我穿衣下楼,发现外面雨还在下,不厚道地竟然稍稍松了口气。一个人也挺好的,起码不用顶着凄风冷雨往外跑。
我顶着风衣,冲到便利店买了一桶方便面一条面包,外加几瓶矿泉水,不过才一会儿功夫,雨陡然下大,我不得不在便利店里等着。
闲暇来就忍不住多大量了旁边那对情侣几眼,年纪都还小,估计也就是高中生吧,两人正吵架,女生嫌男生不带伞,男生一脸委屈地解释,说都是为了抢某餐厅的位子才没顾得上。
“位置不是也没抢到吗?”女生很不满,“你到底还能做什么?”
那男生长得清清秀秀,脾气也老实得可怜,被骂了都不回嘴,巴巴的拉着女孩儿的手求原谅。
不过是小孩子间的恋爱,我倒突然想起很多年前的自己。
倒不是说我多老实,而是那时候,我身上也满是喜欢一个人的韧劲儿,眼里只看得到那个人,满心觉得只要我喜欢,被他嘲笑打骂都是幸福。
可叹世事无常,我这棵自诩野火烧不尽的韧草,也终究抵不过俗世洪潮焰火,所有热情都化为灰烬,任是西风东风,吹散了也就真散了。
等雨稍稍小了一点,我又顶着风衣往回跑。
也亏得是我人高步子大,刚冲进楼里,身后雨又开始哗哗往下倒。我缩了缩脖子,将淋湿的风衣脱下来,拿在手里甩。楼道里风不小,呜呜一阵吹过来,我忍不住打了个寒噤,接着就连打几个喷嚏。
妈的,早知道我就不下楼了,饿死事小,感冒是真麻烦。
我讪讪地想着,走到电梯口那,却僵硬地顿住了。
我没眼花,我看到了唐闻秋,活生生站在我面前。
第20章 第二十章
程瑞那次说,回不回国都在我,因为答案在我自己心里。
其实我没有什么答案。
要说有,也不过是对所谓答案的执着,对唐闻秋的不甘心,所以我又回来了。
我也想过,一别四年多,再见面会是什么情形。最早我想的是,我可能会控制不住冲唐闻秋发火,炸弹碰炸弹,最后不出意外地搞个两败俱伤不欢而散。
后来我又想 ,也没必要发脾气,因为路是我自己选的,人也是我自己要爱的,说白了,我怎么样都是自作自受,怨不得谁。
再说,过往如浮云,没有什么还值得大动肝火。
铺垫做了不少,到头来才知道什么都是白搭。别说面对面,就昨天在那样噪杂昏暗的场合,远远一见他,我都差点元神出窍,更别说现在,我脑袋瓜子里已经彻底空白。
好在二十六岁跟二十岁还是有差别,蠢也有个限度,所以没一会儿,我就冷静下来了,若无其事地继续甩手上的衣服,又跺了跺脚,不慌不忙走上去。
我走到电梯边,摁下电梯前我又停住了,转身平淡地面对唐闻秋。
他看起来倒是挺闲适,身体斜靠着墙,两条腿交叉搭在一起,一只手插在兜里,另一只手拿着烟往嘴里送。
四年时间 ,人多少都有些变化,比如我,用程远的话说就是老得不要太明显,每根汗毛都往外透着老气。
唐闻秋的变化,最明显的就是瘦了太多,看起来几乎有些病态。没变的是他脸上的神情,淡漠中带着一丝不屑。
他不看人还好,看人时,那样子就有些难以言喻的讥讽。
我们之间隔了不到两米,视线交汇时,我却有种感觉,我们之间其实隔着千山万水,能再见面,实属不易。
我试图找个轻松点的话题,比如昨晚因为看到他而闹的笑话。事实上,他在雪莉拿我跟艾玛开玩笑时就走了,也正如此我后半场才能正常发挥。
“……昨晚……”
可惜唐闻秋没有要叙旧的意思,他比我自然多了,也直接很多,就好像过去那四年,不过是他嘴里吐出来的一个烟圈,轻而且淡,也就一眨眼的功夫就过了。
“你感冒了。”他淡淡道。
唐闻秋有没有心,我暂且不论,但他有脑子,这一点毋庸置疑。
就比如这句再家常不过的话,便大有四两拨千斤的功效。它让我觉得,哪怕再多一句寒暄,都显得过于刻意了。
我挑了挑眉,转身摁下电梯。
我住十八楼,但进电梯后,眼见着唐闻秋丢掉烟蒂,理所当然地跟进来,我便鬼使神差,起了一点促狭的心思,故意不按楼层。
电梯里就我们两个,我先进来,站得比较靠里,唐闻秋后进来,自然就站我前面。
相比我的懒散,唐闻秋随时随地都将腰杆挺得笔直,这样背影固然是好看,但也未免透着一股拒人千里的冷漠。
电梯空间其实不小,可我们彼此不说话,就感觉空气都变得滞闷沉重,像水泥填塞在我们之间,正一点点凝固。
我并没有觉得不适,因为太习惯了。
“几楼?”很久之后唐闻秋终于出声,“我倒是可以每一层都摁下,如果你不怕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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