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之境界》第115章


“——你说我是特别的?”
“每错,常识已经不在你身上了。在名为常识的世界里,异常者并没有罪。因为异常
者做出违反常理的事是理所当然,不能用常识来判别善恶。”
男人更加走近,将手放到了我脸上。
异常者。狂人。变态。心不在焉。
我不是那种人,不是那种脱离常轨的人。
但——如果我真的已经疯了,就算是去杀人,那也是无可奈何的事不是吗?
“我很奇怪,并…并不普通。”
男子无言的点点头,开口道。
“对,你并不正常。你疯了对吧?既然这样——”
那就彻底的疯狂吧。
男人的声音令人感到舒服地渗入我整个身体。
嗯,就是这样。
这是为什么呢?光只是接受这件事,身体的颤抖还有对未来的不安,全部转化成很舒
服的爽快感。
眼前白茫茫的一片,完全看不到东西。
喉咙感到干渴,连呻吟都发不出来。
从体内燃烧起的痛苦,比至今试过的任何药物都要痛快。
没错,这种爽快,就算全身静脉都注射了柠檬史卡修也无法达到。
我毫无来由地被男子抓着脸孔,一边有生以来第一次痛苦着。
感觉好炙热、好高兴,感动到让人想大叫出来。
所以,我选择在这里变成疯狂。

少年花了一个小时吃着人的尸体。
他没有使用道具,仅靠自己的牙齿和嘴巴,把比自己还大的生物整个吃掉了。
人的肉感觉不出美味或难吃,他只不过在消耗体力去把它咬碎而已。
“——一个小时吗?真是优秀。”
穿着黑外套的男人看完少年进食后对他开了口。
少年转过头来,最上都是鲜血。那不是吃人而沾上的血,只因为不停咬碎筋肉与骨头,
让少年自己的颚骨碎裂、肌肉破烂而已。
就算这样——少年还是一刻不停地吃着尸体。最后,那具尸体完全从这巷弄里消失了。
“但那还是有限度的,只是自觉到自己的起源就仅只能做到这种地步。起源这东西如
果不让它觉醒,无法变成现时。”
少你那一脸茫然地听着男人说话。
“这样下去你很快就会被常识所困,被当作是个吃人的疯子,就这样结束你的人生。
但那不可能是你所期望的结局,你想不想——拥有不被任何事物束缚的超越者能力,还有超
出常轨生命的特别性?”
黑色男人的声音,不是声音而像是文字。
那东西有如直接烙印在少年已经麻痹的思考里,带着强烈暗示性的咒语。
被自己的血所沾湿喉咙的少年,有如对伸出援手的神祈祷般,上下晃动着头颅。
“承诺结束,你是第一个人。”
男子点点头,举起了他的右手。
不过在那之前——他问了唯一的问题。
“你是什么人?”
穿着黑色外套的男子眉毛动也不动地回答:“魔术师——荒耶宗莲。”
那句话非常地沉重苦闷,像是神谕般回响在巷弄里。

在最后,魔术师询问少年的名字。
少年说出了自己的姓名。
魔术师扳着脸孔,微微的笑了。
“里绪(Rio)——真可惜。只差一个字,你就是狮子了。”
那是真的感到很遗憾般,带股阴郁的嘲笑。
7 杀人考察(后)……not nothing heart 空之境界
身体冻僵了,只有吐出的气息带有热度。
看着彼此快要停止的心脏鼓动。
这么一来,极度珍惜的回忆…
很快就会消失而化为依恋。
在下雨天。
如同白雾般来临的放学时间。
在黄昏。
教堂的景色有如燃烧的色彩一般。
在下雪天。
初次相会时,白色的夜晚和黑色的伞。
只要有你在,只要你微笑,那就是幸福。
明明感到不安,却能够安心。
只要有你在,光是并肩走路,我都觉得高兴。
只是短短的时间。
因为林缝间的阳光似乎很暖和而停下脚步。
你笑着说,总有一天我们能站在同样的地方。
……我一直希望,有某人能这样跟我说。
——那真的是…
有如做梦般,日复一日的依恋。
/空之境界
/序
一九九九年,二月一日。
时间接近二零零零年,是大家开始会注意有名预言家的预言时分。
我——黑桐干也,跟式一起走在空前寒冷的冬季街道上。
目前正是严冬,太阳在傍晚五点时就西沉,而四周已经完全暗了下来。
我边呼出白烟边走在回家路上,衣着的变化仍旧很贫乏。
我穿着简单的黑色牛仔裤配上毛衣,外面再穿上一件深绿色的大衣。而式则是在蓝色和
服外穿着红色红皮,脚上穿着像伦敦靴一样的长筒鞋。
虽然她的穿着很让人怀疑:难道不冷吗?但她从四年前就开始是这种打扮。
式的特徽之一,就是不管对酷热或寒冷都很有耐性。
我正结束了一天的工作走在回家路上,而式则是前来陪伴我…坦白说,我认为她一定在
打什么歪主意。
“那你今天是怎么了,怎么会这么稀奇跑来事务所,有事的话在房间等不就行了吗?”
“没什么啊…只是因为最近不太平静,所以想送你一程而已。”
她的表情一脸不高兴,边看旁边一边这么说道。
我感觉她好像在刻意回避我什么,一时之间无法继续聊下去。
这位总是穿着和服的怪人,全名叫做两仪式,是我从高中时代就认识的好朋友,在发生
许多事件后,我跟她发展到现在这种的关系。
式的身高刚好一百六十公分,全身上下带有一种股中性的气质。十分六体的五官,更加
深她中性的感觉。再加上她总是一副男性口气。更让人雌雄莫辨。
陶瓷般的洁白肌肤、深邃的漆黑的眼睛,配上杂乱留到肩膀长度的黑发,让她成了一个
不知该说是带有和风还是洋风的人。
式挺直背脊,有如在观察昏暗下来的风景般漫步著。
那副样子与其说是威风,倒不如说让人联想到神精紧蹦的肉食动物。
“…式,你最近怪怪的喔。”
“是吗?我可不记得我做过什么让你看笑话的事。”
她心不在焉地这样回答,让人很难继续把话接下去。
我无计可施。只好静静和她并肩走著。
我们走在住宅区的路上,往热闹的火车站前进。街灯虽然如往常般明亮。但街道却有如
深夜般寂静。理由很简单,因为,走在这附近道路上的,只有我跟式两个人。
没错,从十天前开始。这城币就没有在晚上单独外出的人了。
…其实我知道式之所以特地来事务所接我的理由,因为现在街上正面临三年前相同的状
况。
在我还是高中一年级时,这条街的人们正因为杀人事件而惊恐不已。犯人会在深夜出现,
毫无理由地杀害路人,当时的被害人数多达五人。在警方拼命搜查却一无所获的情况下,事
件闭幕了。
杀人事件在年前的夏天前后开始发生,在三年前的冬天后却突然无声无息。那件事,发
生在我与式即将升上二年级的寒冷二月。
在那之后,式因为交通事故失去了意识,并昏睡很长一段时间。而我虽然从高中毕业并
进入大学,但不到一个月就自行申请退学。之后,我开始到橙子的事物所工作,而昏睡的式
则在去年夏天清醒了过来。
…是的,对我来说那些杀人事件已经是过去的事,但对式来说,却只像半年前所发生的
事而已。
从电视开始大肆报道杀人事件重现的新闻后,式的样子就一天比一天紧绷。
那副模样,让我觉得很像她在二年的事故前夕的不安定…很像那时拥有另一个名为织的
人格、并自称自己是杀人者的两仪式。
我们来到火车站前,街上跟往常一样热闹,这么热闹且交通繁忙的地方跟没有人烟的住
宅区不同,杀人犯应该不会出现吧?
人们就如在互相保护彼此般地聚在一起,让街上更加热闹了。
夜晚才刚刚开始,人潮却如永无止尽般地一波接一波涌现。
途中,陈列在店铺里的电视正在播放新闻,话题果然还是杀人事件,而式则停下了脚步
看得十分出神。
“干也,是杀人鬼耶。”
式轻笑一声这么说道。
一看之下,发现新闻的标题在杀人犯上打了一个叉,而改用杀人鬼这个新单字。
“…嗯,因为被害者总数已经超过十人以上了…这的确跟杀人犯的印象不太搭配。不过,
用杀人鬼也太过头了,只要标明是杀人犯不就好了吗?何必这样拼命炒作呢。”
虽然这是我认真思考后的感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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