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亡天刀》第40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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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听得出来方宇轩的内息相当地紊乱，而且也感知得出来方宇轩身上那种专属于异能者才有的气正在逐渐减弱中，连带着刚刚那颗竭尽全力在跳动的心脏亦是如此。
这一切都在说明，他在不久之后还是要死去的。
一路上的奔驰，李穆也看出来，方宇轩要跑到哪里去。他的方向是回到自己家的方向。
李穆心里有种说不出的难受。
过了一会，方宇轩奔袭到了家门口，已经是深夜。四周安静地只有虫鸣的声音，方宇轩的兽人形态还未恢复回来，背上燃烧的蓝色火焰在夜色下显得特别明亮，李穆也将自己手上仅剩的一点点一阶的灼阳火焰熄灭。看着站在门口看着房门喘着气的方宇轩。
已经过去了十秒，方宇轩似乎还没有进去的意思。
李穆走上前去，道，“都回来了，怎么还不进去。”
方宇轩猛地回头。一声狼吼，却又刻意压低了声音，背上的火焰旋即暴涨了一寸，爪子也伸了出来。
李穆道，“别装了，我知道现在的你神智是清楚的。”
方宇轩爪子慢慢地收了回去，背上的火焰一点点旋即熄灭下来，他将眼神瞥到了一边。李穆在他的眼睛里可以明显地读出落寞这两个词语。
“为什么不进去。”李穆道。
方宇轩静默了一会儿，从他的属于狼人的喉咙里，吐出了几个字，“我已经，不是我了。”
“如果你现在不告别的话，你虽然待会就要死了，不会有后悔这个念头从你逐渐失去意识的脑袋里出现，但是你会给你弟弟留下一辈子直到死去也不会消逝的遗憾。我想，你不愿意这么做的对吧。”
方宇轩突然原地跪下。猛烈地咳嗽起来，不断有蓝色的血液从他的喉咙里喷涌而出，李穆上前想扶他一把，方宇轩伸一只手阻挡住了李穆，道，“让我自己来。”
李穆迟疑了一下。向后退了一步，道。“进去吧，现在的声音还听得出来是你的。你弟弟眼睛是盲的，应该看不太出来你现在的样子。”
方宇轩点点头，将身上的火焰全部尽数熄灭，慢慢地推门进去，李穆在之后亦步亦趋地跟着，方宇轩走到了方华房间的窗前，将门推开，方华已然睡下，一个小时之前，他每天三小时的恢复光明期也到时间了。
方宇轩小心翼翼地伸出一根爪子，轻轻地推了推正在熟睡之中的方华，推了几下之后，方华醒转过来，带着惺忪的睡意道，“谁啊。”
方宇轩突然想猛地咳嗽，他用力扼住了自己的脖子，将这个咳嗽硬生生地憋了回去，旋即道，“是你老哥我。”
“老哥啊，有什么事啊，这么晚了……”方华明显还没睡醒，昏昏沉沉地说道。
“你老哥我被武馆的教练派去国外进修了，要花老长一段时间才回来……”
“老长时间是多少时间……”方华迷迷糊糊地道。
“就是很长时间呗，反正这段时间我托之前那个来我们家的李穆帮忙照顾你了……”
“哦，是你基友啊，那好啊，好像你基友功夫不错的诶，到时候让他也教我两招功夫呗。”
“一定一定，老哥东西收拾好了，比较紧急，现在就走了喔。”
“现在啊，老哥你去吧，我肯定没问题的，听你的声音貌似有点感冒诶，到国外之后可别感冒了，多吃掉药比较好啊……”
“嗯……”方宇轩感觉到有越来越多的液体从下往上涌动，带着甜腥的味道，他用力扼住了自己的脖子，艰难地挤出了这个嗯字，旋即从床边离开，出门，走出了客厅，轻轻地带上房门，而后一跃而起，朝着森林深处奔去。
李穆在身后看完了一切，沉默了下，双足脚踝上燃起火焰，也一跃而去。
一处山崖边，李穆看到了正蹲在那里不断咳血的方宇轩，李穆道，“看来不用我补刀了啊。”
“和你认识也有几天了，背地里你还是这么贫的人啊。”方宇轩说着从喉咙里咳出一个拳头大小的血块，整个人就像十岁的老人一般，整个背部佝偻了下去。
吐出了血块之后，方宇轩似乎从某种东西里解脱了一般，背靠着一颗大树靠坐下去，道，“你们的人现在应该查我以前的一些事迹吧，在城郊废旧的汽车厂有两具尸体，是我清醒之后去埋的，镇上有一件无头公案，也是我做的，你们去查下，应该会查得到，我可不希望我死掉之后你们把这事情转到某个像我这样的失控异能者身上啊。”
“转到？”李穆迟疑了，你说什么？
“还能说什么？”方宇轩笑了一下，“有些关于寒武学院的内幕消息，相信你这种正规的好学生也应该不知道吧，即使你成了那什么执行部专员也差不多。不过也是这样，只有我们这种整天被追杀的家伙才会知道那些事情。
第427章真实
”是什么？“李穆隐隐地感觉到，他正在接近一个他不愿意触碰但是又必须触碰的地方，那个地方，很可以回把他之间十几年对于寒武学院的印象一下子全部摧毁，消灭殆尽。方宇轩的声音已经很微弱了，”向我们这种无法控制自身异能的人，就算是自己没有做过任何坏事的话，也是要被你们的寒武学院纳入被缉捕的名单之中，但是，既然已经纳入了被缉捕的名单里头，作为异能者和普通人中间项的我们，没有一条适用于我们的法律能定我们的罪过，所以这种问题就显现了出来，并促成了你们寒武学院做了一个重要的决定。“”什么决定。“李穆的脑袋里冒出了一个念头，但是理智又把这个念头牢牢地压制了回去，他不愿意相信这个事实的真相。”呵呵，那个决定就是，一个东西的实施，而那个东西就是，替代罪法，当然，我们这类人还是习惯称呼这个东西叫，原罪】。“”所谓原罪，就是我们这种血统的存在就是错误的，并且是影响到异能界和人类界的，我们的出生，行走，工作，甚至是呼吸都会成为罪过，而这个罪过被放大而决定出来的样子就是，当一个无法控制的异能者因为没有罪过而无法被定罪的时候，这个原罪的效果就因此线路出来了，他们会从另外一边的异能者那里移植某项罪过到我们身上，当然基本上像我们这样的暴走者犯下的罪过足够我们枪毙十回了。转嫁给别人枪毙一回倒也没有关系。“”这……这是？“李穆像是一根鱼刺梗在了喉咙里，压根都说不出话来，这种消息一经足够摧毁他之前对于寒武学院的所有认知了。？”不相信。是吧，哈哈，在这个异能者混血者普通人类混迹的地方，你不理解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放心，你以后都会明白的，到时候希望你的结局不是看着自己沾满了血迹的双手，然后哀鸣着自己做错了太多事情。不过虽然这么说，但是还是有一个请求。我的弟弟，请你务必……“方宇轩最后的话没有说完，他已经没有了声息。这回他是真真正正的死去了，没有半点恢复的可能和气息。李穆看着方宇轩就算死去仍旧还是保持着狼人状态的尸体，沉默了一会儿，星河之力流动到两臂，双臂猛地涨大，然后将二人多高的方宇轩整个抬起。扛在了肩膀上。他的心里已经不知道用什么话来诉说了，看来就算是丁洋导师那样的性格也没有把这种重量级别的消息告诉自己，毕竟这种东西给自己知道的话，势必会摧毁自己作为一个寒武学院学生的认知。到底这个世界，还有多少东西是自己不知道的，有些东西，是像这次一样，一经说出。就会让自己这般地。李穆三窜两窜地走回了警部的停尸房。里面已经是被烧灼后的一片狼藉，所有的铁质物品都已经变形。李穆暗道如果是全盛期的火焰的话这种地方已经不能走进人了，这些钢铁都会像接触了火焰的冰块一样全部化掉。李穆轻手轻脚地将方宇轩的躯体放下，席地瘫倒下来，头枕着方宇轩的腹部，那里的毛发出奇的柔软，现在的他什么也不想说什么也不想思考。这几天对于他的撼动，实在是太大了。腕表正滴滴滴地作响。李穆闭上双眼，过了一会儿。不耐烦地将腕表取下，狠狠地投掷到远处，砰地一声，腕表碎成了一堆四散零落的电子元件。门口一个身影降落下来，李穆也没有抬眼去看，来人身上没有杀气也没有血腥味，不是什么坏角色，李穆也没有进入准备作战的状态。来人一步步地走近了，李穆听出来了，是郑倩。郑倩走到了李穆身边，道，”这里是怎么回事。“”回光返照了一下，被我重新打死了。“李穆道。”蛮强悍的，连丁洋导师都要用八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