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衡山上的落日》第32章


不错,信息是陈衡霖发来的,陈衡霖说她怀孕了,也很明确的告诉了任鄂飞,要把孩子打掉,原因没有说。
任鄂飞只回了几个字:等我过去再打算。
随后就匆匆的赶往火车站,企图剩最末班车赶到,必须阻止这场悲剧的发生。
他不能一错再错,他必须要负起这个责任,谁也不管了。
此时上天还是眷顾他的,终于赶上最后一班车,坐上了北上的列车,只是此时的心情如同困在雪中一样漫长的难熬。
这似乎是一个有预约的宴会,一切来得如此巧合,但也未免过于巧合了。
……
躺在冰冷的病床上,陈衡霖似是平静的又似是刀割,一阵阵刺痛冲击着她那弱小的心灵,这个时候她多么想有个人在身边陪伴着她,可是没有。
医生那番说话还在耳边响起:多可怜,这女娃的男人也太狠心了,就这样让她一个人来,一点责任心也没有。
想起手术室外的一双双恋人或夫妻,陈衡霖掉下了失望的泪水,那条短信也是在不情愿下发出的,她只能找他,不管他来不来,或者会来。
已经三个月了,医生建意再考虑,是否等男伴来了再作决定,不要一个人自作主张,虽然还年轻,不竟开始见肚了,最好留住,如果这样打掉,怕以后会影响生育。
她想也没想:“打掉。”
“你就不和你男朋友商量了?说不定他要求要呢,不管怎么说这是两个人的事情。”医生说。
“不必了,在我肚子里,就是我说了算,他也没这个资格要这个孩子。”
旁边有人听到这句话,开始议论了:难道是被人强的?多可怜呀。
听到这里,陈衡霖只能抹抹眼泪笑了笑,自己对自己说:和他在一起,才是幸福的。
“你真的确定了?”医生肯定的再问一次。
“嗯,确定。”
被推进手术室那一刻,她仿佛看见任鄂飞一路跑来,一边跑一边喊她的名字,面还带着焦急,跑得满头大汗,气喘呼呼。
跑了很长一段路,还是没有找到她,那种绝望与悔恨全写在他的脸上,一个人抱着头背坐在路边的树干下,似是在呼唤:小霖子,不要。
那呼唤响彻云霄,如惊雷一样打在他们的头上。
她又笑了,在心里默念:“傻瓜,只要我们还在一块,我答应你,将来给你生一窝,看你烦不烦。
不要这样难过,听到了没,我还好好的,我没事,这一点痛不算什么,反而是你这样倒令我心痛,我不愿意看见你这样,来笑一个,那种诡异的笑,这才是真正的你嘛。”
她又似是听到他在轻声的说:“小霖子,不要跟我捉迷藏了,快出来吧,是我不好,是我对不起你,我没有好好爱护你,我不应该把你扔在这里不管的,快出来,我带你回广州,我们要永远在一起,以后再也不让你受这种痛苦了。”
就像做了个甜蜜的梦,微笑着醒了,只听到医生说:“孩子,好了,回家好好的调理就可以了,一切都顺利。”
“我以后还可以生育吧?”怯怯的问。
“没事,子宫没有受损,注意,不要洗冷水澡,不要怪我多嘴,以后别一个人来了。”医生微笑的对着她说。
“以后也不来了,就算来也是好事才来的。”她也报以微笑。
“哎呀,看我说的,都糊涂了,千万不要见怪。”医生也尴尬了。
“谢谢。”
“举手之劳。”
当医生说出这四个字的时候,门外却传来一个声音:这一个举手之劳,不知道有多少条孕育着的生命成为了你的刀下亡魂了。
对,这妇科医生到底是救生者还是夺命者呢?但归根到底也不是医生的错吧。
她似乎没有受到影响,这是她的性格使然吗?还是一如既往的阳光,只是身体比较虚弱,并没有蹦蹦跳跳了,步履轻盈,脸上还是带着微笑。
走出医院大门那一刻,还特意吸了口新鲜空气,在里面憋了三天,现在终于松了口气,摸着肚子,带笑的说了句:“孩子,妈对不起你了。”
回到家里,这个时候回家,陈妈妈反而吃了一惊,这个女儿平时很少回家的,怎么突然间就跑了回来呢?身体好像挺弱的,问道:“孩子,怎么了?”
“没事呀,只是有点累。”不厌其烦的回了句。
“有点累?脸色怎么这么差?有事要和妈说啊。
“整天在山里跑,能不差吗,顿点汤给我喝吧,很久没喝妈顿的汤了,妈顿的汤最好喝了。”撒了谎还撒起娇来了。
“好,那你先去休息一会吧,好了叫你。”
“嗯,那我去睡啦,累死了。”
美美的睡了一觉,直到睡醒,感觉有点怪怪的,才想起手机这几天都没有响,拿出来一看,没电自动关机了。
嘴里嘟嚷着:“难怪,响都不响。”
插上电源,开机,吃了一惊,信息都挤满了,按时间顺序来看,大多数是任鄂飞发过来的。
“等我过去再作决定吧,我现在赶过去,一定要等我去。”
“怎么手机关机了,是不是没电了?我现在坐上车了,等我。”
“你的手机还是接不通,赶快开机,这几个小时的车程着实有十万年的距离呀,我已经没有我自己的灵魂了,恨不得现在就站在你面前。”
“好不容易到站了,却发现少了点什么,这里虽然还是如此熟悉,但你呢?现在在哪里?原来缺少的是你那倩影,找你找得很辛苦。”
“我去你单位,她们说你这几天没有上班,也不知道你上哪去了,我好担心你,看到信息记得回我,我等你。”
“我走遍了这里的每个角落,大大小小的医院我都去过找了,可就是找不到你,不要避我了,赶快出来,我不会让你受到一丝的痛苦。”
……
……
“今天有个姓任的男生在这里等了你一天,临走的时候眼角似是带着泪光,你这几天不上班去哪了?手机也没开,不要吓我们呀。”这是她的同事小李发过来的。
看完信息,陈衡霖再一次摸着肚子,轻轻的说:“小飞鹅,你真的来了,不过对不起,我们的孩子没了,你会怪我吗?”
第二十五章 远去的背影
跑边的长椅上,任鄂飞无力的靠着,嘴里叼住根烟,那喷出来的烟雾跟主人一样,豪无力气,慢条斯理的向上旋转。
新冒出来的胡子,把这个男人修画得充满了沧桑感,不知这是成熟的砝码还是应该投去可怜的目光。
用一夜白发来形容或许过于夸张,但那往日一头飘逸秀发的他,如今却民一根一根的竖了起来,焦虑已经把他击得无力反搞,等待已经让他失去了光彩。
湘南的阳光是剌眼的,那风还如酒精般吹着,三天了,她,真的蒸发了?
呆呆的眼眸,再是发出疑惑的探问。
石榴花开的季节,什么总让人伤感?这一切仿如十年前,同样是重要的人似人间蒸发一样,那种心情和那刻一样。
是如此的煎熬与刀割,欲哭而无泪,期许着。
希望在转角,他相信,黑夜来临前,她会出现在眼前。
灿烂的时刻在等待中消逝,迎来了暗淡的余晖,是如此的伤感。
行人?他在等待中,没看过一个行人,尽管人们把目光投给了他,而他的眼里只有她的影子存在。
他赶着最后一班车来寻她,此时,她也正赶着最后一班车来找他。
这只是一个开始,还没到结束那一天,路还很长,只踏上第一步而已。
她看到他了,尽管天色已暗,那轮廓还是如此的清淅,尤其是那抽烟的样子。
他那憔悴的面庞,那沧桑感,使她看到却掩面而泣,这个还是熟悉的小飞鹅吗?
心痛的感觉一涌而上,她不再去作过多的思考,快步上前,止住哭泣,带着颤抖的声音传递给他:“小飞鹅,……”
就说了这三个字,眼泪忍不住的又流了下来。
那颤抖的声音传来那一瞬间,叼在他嘴里的烟从他惊鄂得张大了的嘴巴掉在了地上,猛一回头,伊人早已泪流满期面的站在跟前。
如梦初醒的任鄂飞,那沧老的面庞因为陈衡霖的到来,显得格外精神。
看着消瘦的的陈衡霖,他又心如刀绞,仿佛一切已不用再问,他只用眼角瞄了下她的肚子,便上前搂住她,扯开那略带嘶哑的桑音:“小霖子,你知道不知道我好担心你,好害怕你不肯再见我了。”
陈衡霖再也没有说话,任眼泪从腮边滑落。
她靠着他坐在长椅上,她什么也没说,静静听他说这几天为找她的疯狂。
“从接到信息的那一秒开始,我的心就没有平伏过,充满着恐惧,我真害怕你会出什么意外。我连夜赶到火车站,上天也眷顾我,最终还是让我赶上最后一班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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