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淑女,你掉了节操》第6章


袜子和被单的汰渍广告,就觉得林某某会从电视里爬出来。
林某某体型修长,坐姿端正,一派温文尔雅,就是一些细节动作偏于阴柔化。白澜笛对他的第一印象是,不讨厌,不讨喜。
白澜笛问他怎么会有兴趣跑来帮助同妻?林某某在自己的膝盖上谈着琴,闷声说“没什么啊,就是……我在网上看过她们的故事,我觉得她们挺可怜的。”
“可怜?就为这?您说这话就跟一只极地企鹅从漂冰碴子的海里钻出来喊了一声‘娘啊,我冷!’一样搞笑。乞丐也可怜,您怎么不去帮他们致富呢?”白澜笛嗤笑道。
林某某被白澜笛连珠炮式的发问弄懵了,干瞪着眼半天,才吭哧一声笑了。他把渔夫帽稍微向上抬了抬,身体松懈下来,往椅背上一靠说道“啧啧,你说话怎么这么刺儿呢?一看就是没男朋友的主。说实话吧,我的第一个男友就是甩了我跑去跟一个女人结婚的。所以我不希望这样的事再发生;我不是圣人,我为了自己。这个理由合理吗?白小姐?”
白澜笛站起来,向林某某伸出手说“欢迎你”。
为自己好,为自己着想的人最真实。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可是差距真大呐,有些人能为自己跑来“排除异己”,有些却会为了自己把无辜者打入万劫不复。白澜笛在心里感叹着。
“我不用见一下你们的负责人吗?”林某某也站起来友好的同白澜笛握了握手。
“你不是义务志愿者吗?那不用了,而且,我现在也不知道她在哪。”
林某某不愿意透露自己的全名,只说自己姓林,名字是三个字,所以大家就管他叫林某某。和众人熟悉后,林某某渐渐卸掉了严实的武装。但保留了口罩,他的口罩有棉布的、医用的、彩绘的、雪纺的……各式各样,千奇百怪。他甚至连喝水也不会把口罩摘下来,因为他每个口罩的中间都带有拉链。
白澜笛有一次实在忍不住了问他,“你从哪买到这么缺心眼的口罩的?”
林某某说,“我自己diy的。”
白澜笛拱手道,“佩服。”
林某某摆摆手说,“承让。”
林某某的厉害之处远不及这些,他和能宋婷婷大侃美容与时尚,手把手的教宋婷婷画最新最潮的眼妆。
他从男人的角度出发站在女人的立场上和布多、郑好、刘菲谈论什么是男人。
他和kira用吉他合唱过《algoquedecir》。
他与伊吕从心理学的专业角度分析“异性化的同性恋”、“变性癖”和“恋物性的扮异性癖”的异同。
只有崔闪闪是他无法攻克的难题,于是伊吕把崔闪闪带进了心理理疗室……
闺蜜三千,只取gay蜜一瓢。大概说的就是林某某这种吧。
8第五章 个人问题
“悦己者容”的每一个早晨,都是在这种喜忧参半,刻意营造的气氛中度过的。**青年欢乐多,在这里要是学不会犯二,那就等着被忧伤淹没吧。
“悦己者容”就像个收集悲伤的鹰钩鼻女巫,日日夜夜蜗居在此,等候某人的大驾光临。
但是,她兜售不出用悲伤做的幸福糖果。
所以,必须自娱自乐,这样才会有力量面对苍白无力的世界。
一屋子的人嬉闹了一会儿,各归各位,各尽其责。
白澜笛拉开一罐八宝粥,刚吃了一口,桌上的电话响了。
白澜笛说着千遍一律的开场白,“喂,您好,这里是悦己者容同妻服务中心,我们能为您做点什么?”
电话那头沉默不语。
这种情况白澜笛见的多了,估计再等个几秒钟,那边就该低声啜泣了。
“哦……我是……嗯……”对方吞吞吐吐说了几个字,又戛然而止。
“嗯,我在听,您慢慢说。”
“我,我本来快结婚了。结果我……结果我未婚夫说他是那个,就是那个!”
白澜笛说,“是同志对吗?他亲口对您说的?”
“嗯,他是自己跟我说的。他说,他实在是无法想象将来要与我一起生活的日子……他说,他快疯了。所以他跟我坦白,他说,他跟我说对不起。”打来电话的女子断断续续,语无伦次的说着。她鼻音有些重,仿佛再多一粒尘埃落在她的肩头,她都会负担不了这个重量,绝对会立刻眼泪决堤,嚎啕大哭。
白澜笛缓缓地说,“这样其实很好,不是么?您很幸运,祝福那个人吧,短暂的悲伤绝对好过一辈子的痛苦,相信我。”
“我知道!我知道的!还好他现在告诉我,这样对大家都好!”女子顿了一下,使劲吸了吸鼻子,故作愉悦的扬声说,“我还跟他说,希望他幸福呢!我还说……唔……呜呜……我说我们以后还能做朋友……呜呜……哇”女子就这么笑着笑着哭了起来。
白澜笛把听筒换到另一边,用手按了按刚才被震得有些耳鸣的耳朵,静候电话里的女子心情平复。
电话里的女子哭了一会儿又说,“对不起,我本来都想开了,就是有点,控制不住自己。”
“没关系,您如果想找一个倾诉对象的话,可以抽空过来一趟,我们陪您聊聊天,兴许你心里能好受些。您贵姓?”
“我姓白,那我下午能过去吗?您贵姓?”
“真巧,我也姓白。您留个联系方式,我把地址发您……好,嗯,就这样。嗯,好的……再见,白小姐。”
白澜笛挂了电话,靠在椅子上,闭上眼按了按自己的头皮。孟小梦给她编的天津麻花实在有些紧。
宋婷婷蹭了过来,推推白澜笛“澜姐、澜姐!”
白澜笛不耐烦的睁开眼,“干嘛?这还不到中午呢,不用彰显你心宽体胖的好本质。”
“哎呀,你讨厌。”宋婷婷撒娇的锤了白澜笛一下,又说“我想问问你……”
“嗯?说吧。”白澜笛端起她的八宝粥。
宋婷婷扭扭捏捏如蚊子叫,“那种东西……真的会过敏吗?”
“咳咳咳……”白澜笛捂着嘴,狂咳了起来。
宋婷婷连忙递上一张纸巾,又给白澜笛顺着气。
“我说,宋婷婷……我没想到你真玩那个,我就随便那么一说,还被我说中了。”白澜笛边咳边笑着说。
宋婷婷杏眼一瞪,猛的狠拍了白澜笛一下“妈的,搞了半天,你玩我呢!”
白澜笛也顾不得疼,“这事儿,你不该问我啊,你去问问黄大夫吧。”
宋婷婷气咻咻地说,“好你个白澜笛!你等着,小心栽到我手里!哼!”头一仰,走了。
白姓女子下午如约而至,那是个看起来很文静腼腆的姑娘。一进门说明来意后,就被刘菲拉走了。
“那个,您好,约我见面的是一个也姓白的小姐,您是她吗?我怎么听着声音有点不像啊?”白姓小姐被刘菲强行拉上二楼的会客室,刘菲给白姓小姐泡了杯茶。
“哦,我叫刘菲,你好。我告诉你,这事你得跟我说,我是你的前辈你知道么!”
“是么?你也是……”白姓小姐一下子对刘菲有了亲切感。
“是啊,不过我没你那么幸运,那个王八蛋……”
白澜笛站在门口听了一会儿她们二人聊天,就下来了。
“怎么搞得,难道我们这儿变成提成制的了?怎么还半道截人呢!”白澜笛在茶水间向伊吕抱怨。
伊吕笑道,“是刘菲自己无聊了,想找人聊天吧。”又说“哎,你干妈让我给你带个话。”
“又有什么事啊?”白澜笛从冰箱里拿出一罐啤酒,撬开瓶盖喝了一口。
“这个周末来我家吃饭,记住了。别他妈拖拖拉拉的,上回说好吃饭,你丫下午才到。”伊吕戳了一下白澜笛的脑门。
白澜笛打掉伊吕的手,“你也没告诉我吃的是午饭还是晚饭啊。”
伊吕把白澜笛往墙边一推,及其暧昧的将两只手按在墙上,将白澜笛圈在其中。她低声斥道“别狡辩,当然是两顿饭都吃!”
这一幕正好被进来倒水的宋婷婷撞见。伊吕比白澜笛高一头多,两人保持这样的姿势异常和谐。宋婷婷秀眉一拧,“嘛呢!嘛呢这是!注意点形象好不好,客人还没走呢,你们就如此放荡,让客人看见了多不好;以为我们这是les组团忽悠人呢!”
白澜笛把伊吕支开,对宋婷婷说,“你是不是还没给黄大夫电话?不行我帮你打?”
宋婷婷转身遁走,“我还有事,你们忙,你们忙啊,我什么都没看见。”
白澜笛回到自己的格子间,她知道伊吕喊她吃饭是为了什么。前几天她接到了妈妈的电话,说可能回来的日期推迟了,要她自己好好照顾自己。又拐弯抹角的说了些该找对象了之类的话。白澜笛压根儿也没往心里去,她和孟小梦说要找对象也不过是逗趣。没想到她那个做事雷厉风行的母亲大人已经把这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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