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商情》第146章


:“哈,真过瘾,很久没这么过瘾了。小陈你的棋艺不错嘛。”金狮笑着说:“还不是输了?”周团长:“嗳,我虽然赢了两盘,但赢得很不轻松呢。这才有意思。”金狮:“你大概是不好意思多赢我吧?”周团长:“啥话?棋场无父子。哎,你今天回吗?”金狮点点头,说:“回。”周团长:“嗯……这样吧,以后你一来呼市就跟我联系。”金狮:“好,一定。”说罢告辞而回。
之后金狮每隔一周即去趟呼市,找周团长下棋。而周团长为了解决与金狮对局时遇到的新问题,还翻了几回书。金狮每次去都或多或少地带些土特产什么的,同时也不客气地接受周团长的招待。对此周团长也说过:“你来就挺好了,带这些干吗?”金狮则说:“互通有无嘛。我每次来不也受到你的热情款待吗?”周团长也就不再客气。他是明白人儿,金狮这么频繁地从大老远来跟他下棋,且每次都带些礼物,其中的心思他焉能不知?于是在12月下旬的一次接触中,他主动跟金狮说:“小陈啊,想来呼市吗?”金狮:“哪有不想来的?可现在各级都在裁员,怎么好跟你说?”周团长重重地点点头,又叹口气,说:“相见恨晚呢!若是去年,那还是个事儿?不过你别急,我们单位有两个人呆得年长了,准备交流出去。出两个进一个,估计不是很难吧。”金狮点点头:“我不急,我可以年复一年地等下去。”
这次从呼市回来,金狮赶忙筹款。这一年,他一来四处活动费了不少钱,二来有了孩子后开支增加,三来最近又还了姐夫两千元,因此到现在为止,还没存下一分钱。不得已,他只好给银狮打电话:“我现在跑工作需要一万块,你能给我拿出多少来?”银狮听说大哥此次跑的是区直机关,很支持,因此说:“我现在手头连一千的现钱也没有,不过可以给你周转五千。”金狮于是又让文卓从其大姐那里借了五千。钱一到手,金狮即再次来到呼市,并瞅个适当的时候,将那一万元的存折递给周团长。周团长打开折子一看,连忙塞给金狮,说:“你这是干什么?我说要给你调工作,难道就是为了收钱?”金狮知道他会这么说,因此说:“周团长你听我说,这钱不是给你的。”周团长不解。金狮接着说:“现在各级都有裁员任务,你却要从旗县直接往区里调一个人,得过多少道难关?就我所知,首先得经过你们团长的同意,然后得经过宣传部的应允,最后还得经过组织部的批准。就算你们团里将出去两个人,可以进一个,但这么大个内蒙想补这个缺的有多少?那些省级、厅级干部们,谁没个三亲六故的?我们怎么办?只能先下手为强,在那两个位子空出来之前就捷足先登,跟各方面说好了。那么,拿什么去说?我看免不了钱。我知道,你办这事凭的是面子和影响力,不是钱。但你总得陪人家喝喝酒吃吃茶吧?我知道你的好意,你想不费一兵一卒就把这个事办成了。但我的心思是,就是花个三万五万,只要能办成,就是天大的喜事。”说罢又将折子递给周团长。周团长还要推辞,金狮说:“这也是凭你,花钱还有希望。若没有你,我就是手握百万,又如何下手?所以我不求别的,只求你能把这些钱花出去。至于花出去还不成,那只能怪我命浅福薄。”周团长还有推辞之意。金狮把折子按在周团长手里,说:“钱是什么?钱只是我们手里的棋子而已。若不下棋,要棋子何用?所以我求你不要可惜棋子,不论输赢,替我下完这盘棋。棋子不够,随时跟我说。(…。。)”周团长点点头,把折子装起,说:“小陈呀,你是一条困居山林的骄龙,一旦给点雨,可就不得了啦。”
金狮从呼市送款回来,离新年元旦也就只有三五天了,又到了银信部门货币回笼的最后期限。茂林岱乡信用社给他打来电话,催他还春季给父亲贷的那五千元。为此他给父亲打电话,父亲的答复是:“我现在哪有钱啊?明年再还吧。”金狮:“那不失信了?”父亲:“失信就失信了,有什么办法?”金狮放下电话,安慰自己:“失信就失信了,愁也没用,不管它。”但每每想起来,还是有几分不悦。有人说,丈夫总是看窗外,妻子却总是看丈夫。不假,金狮的这种偶然的不悦,很快就被文卓发现了。于是文卓问金狮:“怎么啦?”金狮开始不愿说,后架不住再三追问,就说了。文卓听罢,先是一顿埋怨,最后说:“这事你爹可以不管,你却不能。因为这钱是你贷的,不还的话失的是你的信,不是你爹的。”说罢跟她大姐谎称跑工作需要追加投资,又借了五千。于是金狮于新年前的最后一天,终于将贷款还上。
农历腊月二十八下午,金狮带着文卓和孩子回村里来过年。一进院子,就见满是打包好的黄芪。为此他一回屋即问父亲:“又收黄芪了?”陈禄:“嗯。”金狮:“不是说好了不收的吗?”陈禄:“你听我说,我发觉现在两地买卖虽然已经没有隐秘的大钱可图,但不等于没有明摆的小利可挣。这阵子来了两个外地人,从咱们这儿收上现成的,立马发到广州去卖,来回仅仅二十多天,每次能赚三四千。因此我就想,我若每月能挣这么三四千,哪怕是一千,还干啥去?”金狮听罢点点头,说:“你若抱着这种心态收也行,反正是立收立卖,赚不多,也赔不多,实际是挣的两个辛苦钱。但你要保证做到立收立卖,不拖。一拖就成了两时买卖了,风险就大了。”陈禄点点头。金狮又问:“铜狮那里咋样?”陈禄:“前几天打过电话来说,出去送还行,每天能挣百八十。”金狮点点头,说:“稳定住就好。不过你要嘱咐他,挣些钱别光顾自己生活,要注意积累。他拿的可是众人的钱。众人虽不能从中取利,但最起码该保本吧。”陈禄:“我已经这么叮咛了。”
晚上,陈禄一家人坐在一起吃饭,就见进来一位脑明眼亮却两腮无肉的中年人。此人姓谷名三皮,邻村人,也是常做黄芪买卖。陈禄见是他来,忙让酒让饭。谷三皮也不客气,拿杯就喝,端碗即吃。陈禄问:“你这是从哪来?”谷三皮:“从广州,刚下火车。”陈禄:“还没回家呢?”谷三皮边吃边答:“没有。”陈禄:“这么说,有情况?”谷三皮:“有。”说着紧扒了几口饭咽下,然后说:“行情没变,但货眼看就要断了。”陈禄:“瞅准了?”谷三皮:“瞅准了,就为这个我专门转了两天才回的。”陈禄一拍腿:“好,马上发货。哎,你还有多少货?”谷三皮:“还有两吨。”陈禄:“好,我有四吨,正好一车。你一会儿就去联系车,咱们明天就走。”谷三皮点点头,说:“还有个事,我听我媳妇说,这几天法庭的一直在找我,要拿我的货顶贷款。我不是不想打贷款,只是由他们来卖,哪能卖下个钱?”陈禄:“这个好办,你先把它连夜拉到我这儿来。拉到我这儿,他们分不清哪是你的哪是我的,也就没辙了。”谷三皮:“可法庭在上头贴了封条了。”说罢望了金狮一眼。金狮笑着说:“你别让它那几张封条吓住了。现在法庭对没东西又不着家的债务人也没辙。你把那些货拉过来,明天就下广州了,他们能把你咋地?”谷三皮:“这么说,那封条能拆?”金狮:“拆了又咋样?那些黄芪又不是别人的。我真不知道它那封条究竟有什么法律效力,拆了它会承担什么法律责任。”谷三皮点点头,当即去办。
第二天,陈禄将两家的货装上一辆大汽车,觉得车还不满,即去邻家赊货。邻家存着近一吨的货,放了很长时间了,也急着想出手。但见陈禄要赊,犯了犹豫,最后说:“赊也行,但这欠条得由银狮来打。”银狮经过近两年的休养生息,已有六七万的盈余,因此很受村里人的推崇。可陈禄听了邻家的话,心里很不是滋味:“怎么我赊东西,还得银狮打条?”但没办法,只得去唤银狮。银狮眼瞅着这辆车因载量不足不能发,只得打了。于是,陈禄和谷三皮把货装好,于大年三十儿的前夕,踏上去广州的旅程。
正月初五,金狮去呼市给周团长拜年。周团长叹口气,说:“金狮呀,告诉你个不好的消息。”金狮心里咯噔一下,问:“什么不好的消息。”周团长:“你的事我刚跑了一半,花了五千,就接到组织部的通知,要我去北京学习一年,3月1日开学。这一年,我基本上是不回来的。你的事只能等一年以后再说了。怎么办?你若能等,就等上一年;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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