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月静好》第21章

苏墨琰挑着眉在两个小孩之间来回游走，苏小铭的一点小心思早被他看在眼里。都犯到太岁头上了，还不知道反省。想着，竹条点地的力气也越来越重，“说说吧，想要怎么罚？”　
、艺果
‘想怎么罚？墨琰哥哥，可不可以不想？’当然这只是苏铭的腹诽。
成思谦真是听话小孩，三好学生，对老师是有问必答，“是思谦的错，先生说怎么罚思谦都没有异议，只是苏铭还小，希望先生能轻饶。”
原本还怨着成思谦的小孩，被这样袒护着哪能好意思，连忙自觉认错，“墨琰哥哥，是铭儿硬要思谦帮忙的，要罚就罚铭儿吧。”
笑了笑，苏墨琰将手里的竹条弯到最底端然后轻轻放开，竹条扫过空气带起的声音让两个小孩心惊胆颤，“别争了，都跑不掉。不过，现在先下去吃饭，然后休息一下，下午两点整到画室来。”
场面上苏墨琰是暂时饶了小孩，可两个小孩心里却有苦说不出。左右都逃不过一顿打，还不如早打早轻松。在这儿耗着，内心还得受折磨。
吃完饭，’负债累累’的小孩哪里睡得着，盯着时间看又急又怕。
两点整，两个小孩毕恭毕敬的站在画室时苏墨琰已经带着竹条等候了。
“来了，思谦先过来。”苏墨琰没有多说什么，用竹条指了一指思谦。
横竖是一死，又不是没在苏铭面前挨过打，思谦毫不犹豫的大部跨到苏墨琰面前，主动伸出手。
很满意思谦的表现，苏墨琰沉默着抬手就给了思谦一竹条，“错误认识得挺深刻，孺子可教。”
纤细的竹条咬在肉里，疼得思谦一激灵，也吓得苏铭狠狠哆嗦个一下。
第一次挨墨琰哥哥的打就是打手心，那时候以为戒尺是最痛的，现在以思谦隐痛的表情看来，竹条更恐怖。
苏墨琰用竹条摩擦着学生嫩红的掌心，“包庇苏铭的时候没想过会挨打？”
“…想，想过。”思谦不敢看苏墨琰，又不敢低着头，低眉顺眼的样子格外乖巧。苏墨琰像是有免疫力了一般，这种时候从来不被小孩子可怜乖巧的模样迷软了心。
牟足了力，“唰～啪！”又是破空的一下抽在思谦手上。
“啊…疼…”才两下，就让思谦红了眼眶，可见苏墨琰下手的分量有多重。
“现在知道疼了？犯错的时候干什么去了？”苏墨琰面无表情的看着学生起了两道紫红棱子的手心，“二十下，不用你数，好好反省。”
思谦微微一抖，才两下就让自己痛得这么入心，二十？！那不得废了这双手。想是这么想，思谦嘴上还是不敢反抗，回答得很快，“是。”
“啪啪啪～！”话音刚落，几下毫不含糊的竹条就落在思谦脆弱的手掌上。
…
“不是没有告诉过你不要太纵容他，你以为这是在帮他吗？！”
苏墨琰很少边打边训话，这样的训话虽然严厉，却也有血有肉些。
…
“啪啪！”
“嗯～先生，疼～”
…
“啪啪！”
“求先生…轻，轻些～”
…
“喊什么喊？！知道痛下次做事就用用脑子。”
“呜…知道了。”
“啪啪啪～！”最后沉重的三下宣告今天对于思谦的惩罚已经结束。
苏墨琰甩了两下运动过度的竹条，一刻也没有耽搁，“苏铭过来。”　
一边的苏铭单看着思谦挨打就觉得头皮发麻，如今墨琰哥哥点到自己头上了，更是觉得腿都在打颤。看到平日里那么宠爱自己的墨琰哥哥拿着竹条站在这里，苏小铭又动了歪脑筋，“墨琰哥哥，铭儿怕疼，能不能饶了铭儿？！”
小孩睁着大眼睛，可怜兮兮看着苏墨琰的模样确实惹人怜爱。只是苏墨琰向来不喜欢投机取巧的事儿。
“拖一秒钟加十竹条。”
同样的语气同样的话，同样让小家伙不敢再挣扎。看到小孩嘟着嘴，搬起脚，极不情愿的往自己身边挪，苏墨琰笑了笑，“不说我威胁你了？”
大刑在即，苏铭还哪有心思玩文字游戏，狠狠的瞪了一眼墨琰，学着思谦的样儿伸出手，“要打就快打…”
“着急？我都不着急，你急什么。”苏墨琰看了一眼苏铭细长的手，用竹条轻轻挑了挑摆正位置。
竹条才碰到手心，苏小铭嚣张的气焰就去了一半，半响说不出一句话。
苏铭神情紧张，看着苏墨琰上下掂量着竹条。原本还紧绷着的单纯小孩，见他掂量了半天也没有下一步动作，慢慢的就放松了警惕。
“啪！”
“啊～！不打了不打了，呜～”毫无预兆，苏墨琰狠狠的一下抽在苏铭的指节骨上。本就是皮包骨的地方，又高高的凸显出来。竹条像是直接抽在骨头上一般，那疼痛可想而知。
苏小孩受不了这种疼痛，挨了一下就本能的收回手躲到一边。等意识到自己犯了大忌时已经晚了，小家伙又实在害怕墨琰哥哥’凶残’的模样，只好将错就错干脆隔远一点不再靠近。
“如果你还走这出去，最好自己过来。”墨琰面色平静，一点都不暴躁。
苏小孩把手背在后头，心脏都在颤抖，却还是钉在原地一动不动。
…
“1…”
苏家长开始了让小孩子最怕的倒数游戏。
…
苏小孩心跳越来越来怪，脚已经站得麻木了，心里倔强的城墙也逐步倒塌。
“2…”
声音越来越轻，气氛也越来越沉重，终于苏小孩受不了折磨了，“我去我去，不要数了～呜～”
苏铭说话的声音从哽咽到抽泣，最后站在苏墨琰跟前时已经承受不住了。小心翼翼的伸出手，放声大哭，“哇～呜呜呜～”
看到小孩可怜、又敢怒不敢言的样子就觉得好笑。要不是教育需要，苏墨琰真想好好逗逗小孩，“都还没打上身就哭得这么厉害了，等下可怎么办？！”
小孩子才不管这些，现在害怕就现在哭。
…
本以为借着哭声，可以让苏墨琰打的时候心软轻些，可是等了半天也感觉不到手上有痛感。终于小孩的害怕抵不过好奇心，停了声看着苏墨琰。
“不哭了？”苏家长关心的问。
“嗯～”苏小孩傻傻的答。
“不哭了就把手放好。”
苏墨琰真是耐心好，等小孩子哭完了才准备动工。
虽然只挨过一下，但苏铭的手掌被揉得通红通红，中间那条明显的红棱更是触目惊心。
面色清冷的苏墨琰眼睛看着苏小孩，话却是对思谦说的，“思谦，很久没有抓过你的速写了。给你布置一个任务，把苏铭接下来的样子画出来。”
“啊？”站在一边的成思谦一直没敢看先生教育苏铭的模样，一个人默默的自己手上的伤痕，先生突然的吩咐让思谦措手不及。
苏墨琰不会重复，倒是又加了一句，“什么时候画得我满意了，什么时候停。”
说完就是狠狠的一下敲在苏铭红肿的手上。
“啪～！”
被竹条触碰肌肤的声音吓得一惊，成思谦连忙反应过来去找画笔画纸。两只手都被墨琰打得脆弱不堪，要捏住铅笔本身就是一种酷刑。再者，苏铭小声的哼唧在此刻听来也格外磨人。纠结了好一番，思谦才颤颤抖抖的开始起笔。
也不看思谦的进度，苏墨琰冷静的甩着竹条，“啪～！”又是一下砸再苏铭手上。
苏铭头都不敢抬，一个劲的骗自己挨打的不是自己的手，可是如期而至的疼痛一下一下把苏铭拉回现实。
…
“唰～啪～！”
“沙沙沙～”
竹条的声音和画笔触纸的声音形成鲜明的对比。
…
苏墨琰不停顿的甩动竹条，一下一下频率并不是很快，可是每一次的间隙都可以让苏铭好好的感受痛感。
不知道苏家长从哪里想来这种变态招数，连带着两个小孩一起折磨。
痛苦的苏铭因为不知道思谦要画多久，先生又没有给一个挨打的准数，自己心里默默数着的数字也越来越大。只觉得这种没有下限的惩罚是无止境的，这样想着突然就有一种’求生不能，求死不得’的悲壮。
抱着速写板的成思谦此刻肯定不比苏铭好过。速写是思谦的强项，平时十多分钟就可以画完一张画。今天因为怕先生不满意，只能一个劲的修改。加上先前耽搁的时间，也有接近半个钟头了。先生下手的力度思谦是知道的，这样半个小时下来就是铁砂掌也受不了啊。要是真的把苏铭打坏了，先不说苏铭怨不怨，就是自己也过意不去。
…
“啪～！”
在惩罚的时候，苏墨琰肯定不会管两个小孩子心里在想些什么，手上的力度也没有丝毫减弱。只是看到苏小孩快要破皮的手，心里也是扯着疼。
眼睛瞟过思谦早就画好却一直在修改的速写上，只想提醒他快些拿给自己看。又介于这馊主意是自己出的，不好开口，手上的力气却在逐步减小。
…
“啪～！”
“啊～呜呜，墨琰哥哥不要打了，铭儿真的好疼好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