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月静好》第4章

“啪！”话音才落，便是一下戒尺落在苏铭随意放在身侧的手背上。
“嗯~~”突如其来的一下打让苏铭猝不及防，疼得很却是不敢移动半分，只得委屈的看着苏墨琰抿着嘴强忍着。
“给我收回你那副委屈样！军姿的要领知道吗？脚跟靠拢，腿给我挺直了，肩膀放平，手指并拢中指贴着裤缝。”完全忽视苏铭的泪水，苏墨琰沉声呵斥，每说一句就在苏铭身上相应的地方敲上一下，“站好了！”
也不再开口求饶，苏铭跟着苏墨琰的节奏按部就班的站好，眼里的委屈和害怕满得像是要溢出来。
苏墨琰拿着戒尺走到苏铭身后，目光剌剌的打在苏铭身上。直到感觉苏铭的不自在已经到了极点，才缓缓开口，“从明天开始每天晚上到书房站两个小时。”
“是。”苏铭服从的回答。
从后面看苏铭，瘦长、苍白的身体显得有些弱不禁风，苏墨琰的眼神不再那么冰冷。不是不知道前十五年苏铭过的怎样的日子，也不是不想毫无原则的宠着他。只是……
“规矩我再跟你说一遍，也是最后一遍。如果你不能自觉地把家规放在心上，我不介意用家法一条一条给你打到心里。”
“是。苏铭知道了。”苏墨琰说话的语气冷，苏铭的回答也恭敬。气氛除了有些冰冷，倒是和谐得很。
苏铭挑了挑眼，他并不知道站在背后的苏墨琰心里在想什么，只能听到他的语气依旧那么平淡，平淡到好像只是在对一个陌生人说话。可是，对陌生人说‘家法’不会很可笑吗？哼，墨琰？？哥哥？
苏墨琰眯着眼睛看不出情绪，微微扬起手，戒尺的侧棱就在苏铭纤细的小腿上留下了一条印记。即便只用了三分力，苏墨琰也知道这一下打得有多痛，“挨打的时候不许躲，不许动。重复！”
“嘶！”苏铭倒抽了口寒气，也没有缓上一缓，哆嗦着连忙就说，“是。挨打的时候不许躲，不许动。”
“啪！”紧接着一下依旧是侧棱，“学会服从，用心服从。”在说到‘用心’两个字的时候苏墨琰还狠心的在苏铭腿上加了一记戒尺。
用心服从？被疼痛包围的苏铭还是不显露的犹豫了一下，“学会服从。用心？？服从。”
苏墨琰感受到苏铭微小的情绪，无奈的摇了摇头，“好了，就事论事，今天就这样吧！苏铭有些诧异怎么会这么容易被放过，听到苏墨琰的话脑子里紧绷的玄自然就放松下来。
可依旧站在苏铭背后的苏墨琰像是后悔了一般，莫名倒转的一戒尺又打在苏铭红肿的小腿上。
“啊……！”才放松的苏铭哪里经得起这样的重击，‘噗’的一下没有任何缓冲的硬生生
跪在了地板上。这一跪让‘始作俑者’苏墨琰心里像被什么扯了一下的触痛，连忙俯身抱了虚弱了苏铭。
“苏铭，怎么样？”苏墨琰起身抱着苏铭回到房间，小心的询问他。
此刻被苏墨琰紧抱着的苏铭能感觉到他的担心。想到也许是真的担心，苏铭心里也流过了一簇小小的温暖，轻轻靠在苏墨琰怀里，话间的口吻满是委屈，“墨琰哥哥，疼。”
之前不把苏铭的委屈放在眼里是因为要立威。现在看苏铭还是这般可怜兮兮的模样，苏墨琰的自责又加深了一分，让苏铭趴在床上轻声哄着他，“知道你痛，墨琰哥哥给你上药好不好？！”
虽是问句，语气不容置疑。苏铭扭头对着苏墨琰可怜巴巴又乖巧的点了点头。看着苏墨琰起身离开房间，苏铭才回头。下巴垫在柔软的枕头上，有些出神。没过多久，苏墨琰再次坐到了苏铭床边，轻轻给他涂了药并且开始暗用手劲给苏铭按揉。直到苏铭确定苏墨琰不会再注意他，眼里的委屈、恐慌刹那消失彻底。
上药比挨打还痛，只是臀上腿上慢慢浮现的淤青必定要一下下揉开的。苏墨琰没有听到小孩的哼唧，当他是不好意思，也没有说什么，只是手上的巧劲用的更轻柔了些。
此时背对着苏墨琰的苏铭额头有些因为疼痛而冒出的虚汗，脸上却写着倔强，眼睛里也恢复了往常的波澜不惊。掩饰情绪，委屈，害怕，哄人开心、心疼，这些都是十五年来苏铭学到的本事。套用一句不太适合的话，‘只要你要，只要我有’，又不是放血割肉，几个别人需要的表情而已，为什么不能给？哭倒是真的，毕竟是打在自己的身上，只是委屈和害怕那就是凭空而出的了。想到这里，苏铭突然觉得这次的‘养父’可能有些难缠，体罚这种事情不知道自己还能挺过几次，也不知道苏墨琰什么时候才能放过自己。想也无解，苏铭无声的叹了口气，把头埋在枕头里，默默的忍受背后的热辣。
从臀到小腿然后是手，苏墨琰认认真真的给苏铭涂抹。房间里很安静，只有两人并不重的呼吸声，和偶尔苏墨琰给伤口吹气的声音。他看到他隐忍的样子，怕他太痛。
“小苏铭，墨琰哥哥打你了，怨不怨？”苏墨琰感觉到手下的身子在刻意抑制颤抖，想用说话分散苏铭的注意力。
苏铭没有抬头，脑袋依然埋在枕头里，传出来的声音也是闷闷的，“没有，苏铭不怨墨琰哥哥。”这样的‘任性’会显得自己‘有血有肉’一点吧！
苏墨琰轻轻笑了笑，依旧专心的给苏铭揉开淤青。过了一会儿才说，“不怨也罢，想要什么补偿？只要合理，墨琰哥哥都会满足你。”
听到这话苏铭抬起了头，像是思考了一下，然后转头看着苏墨琰被笑意映衬得有些柔和的五官，咬了咬下唇。眼里刻意隐藏的的小心翼翼被苏墨琰尽收眼底，“真的什么都可以吗？”看到苏墨琰默认的点点头后，苏铭才接着说，“苏铭，苏铭想要打个电话。”说完又像是不放心，“可以吗？墨琰哥哥……”
苏墨琰笑了，“当然可以，这是你的自由。”边说边把床边的分机递给的苏铭。苏铭看着苏墨琰愣了一下，一个男人的笑竟然也可以好看到这般地步，甚至比徵皓院长都温暖了几分，如果真的可以一直平淡的跟他生活在一起……不！想到这里苏铭强迫自己回了神，不紧不慢的接过电话，倒也不忘说声‘谢谢’。
转过头拨通了熟悉的号码，等了几秒。
？？“？？院长，是我……”听到苏铭的称呼，苏墨琰的手顿了顿，脸上的笑意也淡了些许。
？？“嗯~小铭就算不好，院长也不能接小铭回去啊。”苏铭说话的语气里透露出的情绪像是？？撒娇？！苏墨琰手上的力气加重了些，脸上的笑意变得有些冷。沉浸在电话里的苏铭竟是丝毫没有察觉。
？？“好，小铭会听话的。院长就放心吧！”苏铭挂了电话，脸上还挂着浅浅阳光的笑意。苏墨琰打量着他的侧脸，好像这是苏铭第一次这样笑吧？！像孩子一样的笑。
苏铭并没有发现有人‘虎视眈眈’的看着他。回过头看苏墨琰的时候依旧是带着笑的，只是完全不同于刚才的阳光。面对苏墨琰时的笑显得那么僵硬，那么官方，这种笑到不了眼底，“墨琰哥哥，我跟院长报一下平安。”
看着苏铭顺从乖巧的跟自己‘报备’电话内容，苏墨琰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表情面对他。报平安？我打了你之后报平安？心里这样想着，嘴上的笑容却又慢慢恢复了温暖，甚至还带着些宠溺，“嗯，苏铭，你这个可不能算要求。没有别的想要的了吗？再想想？！”苏铭向来知道得到的少就会失去的少，害怕失去就不要奢求得到，“没有了，墨琰哥哥。”
“这样吧！算我欠着你一个心愿，什么时候想要了什么时候就拿去，随时有效，可以吗？”苏墨琰今天破天荒的和气让他自己都有些诧异，她走之后，有多久没有这样对待别人了？可垂着头有些呆愣的苏铭并没有意识到应该要‘感恩’，只是觉得既然苏墨琰都这么说了，自己当然没有理由也没有立场拒绝。
“嗯，好。谢谢墨琰哥哥。”
轻轻拍了拍苏铭，拉好被子给他盖上，又叫来下人收拾好药品才淡笑着对苏铭说，“好了，药也上好了，明天就不会这么肿这么痛了，你好好休息吧！”
听到苏墨琰这么平常的提到自己的屁股，苏铭这才像个小孩子一样红了脸，连忙把头藏进被子，“嗯，嗯，知道了。”
苏墨琰很满意苏铭这么亲近的反应，可走之前也不忘‘恶魔’的提醒他，“今天讲的话可要好好的记住，下次再犯就不会让你这么轻松了。别忘了明天的两个小时，和二十下戒尺啊！”
被子里的苏铭撇了撇嘴，就这还轻松呢？
等苏墨琰出去，苏铭才彻底放松下来。又是挨打又是立规的，小孩是真的累着，很快就睡着了。
、先生，学生
这该是苏铭来苏家之后睡得最好的一个晚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