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夏未惜》第22章


轻松,“当然了,你可以去和她说这些,以我的经验,一般女孩子都喜欢听爱人的誓言。”
“她不像是一般女孩。”杜子腾摇着头,“我不敢和她说这些。”
“好了,我去开导开导她,你们之间的紧张气氛,持续下去可不好。”望月翔安慰似地笑笑,“她要你帮忙的事,你快去做吧。”
“我现在就去协和一趟,你帮我和她说,倘若她愿意,我可以收回之前的话。”
……
夏蝶正在台灯下自学高三最后一些内容,沉浸入知识的海洋里,游得津津有味;或是独自一人上路寻芳,迷失在满园春色中,暂时忘掉烦恼忧愁。
耳听轻轻的敲门声,他轻叹一声,没有为来人开门的打算。因为门没有反锁,外面的人是可以自行进入的,出现这么一种举动,很耐人寻味。
我可以认为这举动是他对我的尊重,也能认为这是等我示软的暗示,两种理由都可以说得通。
夏蝶从来就不是一个轻易服输的人。如果是自己理亏了,他首先选择回避;倘若对方不为自己所熟悉,夏蝶一般会撒气到别人屈服;当对象是夏蝶所在意或尊敬时,夏蝶会诚恳地乞求原谅。那么杜子腾又属于哪一种呢?
当夏蝶明确地认为自己没做错时,无论是谁,他都不会屈服。
敲门声依旧沿着固有的频率一声声地向着,扰得夏蝶无法安心。他心烦意乱地走到门边,猛地将它打开。
“你不会开门吗?这是你的家,你想干什么……”他硬生生地把声音止住。
“是您啊……望月老师,请进。”夏蝶微微欠身让过位置,脸腾地红了。
“夏小姐还在生气?”望月翔轻鞠一躬,笑着说。
“我能生什么气呢?”夏蝶边说边打开墙壁上的日光灯,使得房间明亮起来,“您也应该清楚整件事的过程了,对此事造成的矛盾,我很抱歉。”
“子腾是心急了些,但他的确是个不错的男人,喜欢他的女生挺多的……”
“老师怎么也和说这些了。”夏蝶聚敛秀眉,眼睛清亮,“感情的问题是不需要附加条件的,相信您也明白……”
“夏小姐想必也比较了解子腾的为人了,相信子腾也不是那些不知轻重缓急的人。”望月翔缓缓说,“他对他的唐突举动感到不安,特地请我为他向你道歉。”
“道歉?他怎么不亲自来?”夏蝶探头,看着空无一人的客厅,对望月翔说,“他走了吗?那么怕见到我?”
看到望月翔的默认,夏蝶黯然地自责,“其实我也有不对的地方,才见一面就随随便便地约他出来,可能让他误会了……”
“我们不说这些了,热水已经烧好了,你先去洗澡吧。”望月翔适时地结束谈话,因为再说下去是没什么意义的,这点他很清楚,毕竟双方不是当事人。给两人适当的压力疏导,才是一个心理学家该做的事情。
“您先洗吧,我还有一道习题没做,想了半天也想不出来,呵呵。”
“你先去吧,女士优先。”谦让一向是日本人的美德之一。
谁都知道,电热水器会给第一个使用它的人带来最大限度的温暖,夏蝶没有再说什么,一天的奔波已令他疲惫不堪,急需一个热水澡来提升精神状态。
“谢谢。”夏蝶露齿一笑,简单收拾了一会书桌,带着今天刚买的衣物离开房间。
待夏蝶走进卫生间,望月翔才慢慢走到书桌前坐下,那里铺着几张试卷,一本草稿,上面密密麻麻地写满算式,令人眼花缭乱。
“好久没接触过这些了,请原谅我浪费一些时间会借此回想起高中的时光。”
“东京的太阳还没升起时,我坐在足球场的看位上拼命学习中文。日川高中的天才,一样需要在黑暗中摸索,才有今天。”
“在东大,我选择心理学,面对无数厚厚的专业书籍,中文还能和我继续做朋友,我深感自豪。”
望月翔嘴角荡漾着温柔,“现在我终于在小时候无比憧憬的中国生活工作,可身处异乡,总会寂寞,我想只有樱花生根的地方,才能给予我安慰。”
“这些公式,和汉字一起,同时输入我的脑海,当汉字深入骨髓时,我却把它们给忘了?”
“嘿,这难得倒我?八嘎雅鹿!!!”
望月翔拿过夏蝶放在一边的书包,“我看看,事急从权。唉,来中国这些日子里,感觉整个人都变了,果然是一方水土养一方人。”
“这是什么?”
他匆匆扫过,薄薄的几张医院化验单,交叠在一起,好奇之下,他翻开浏览了几行。
望月翔这一望,立刻在他心里掀起惊涛骇浪。
先是一些血液化验,电化学发光激素测定;后面是从普通B超到CT再到核磁共振,只为确定底下的一句话,“子宫正常,输卵管正常,卵巢正常……初步诊断为‘女性假型两性畸形’病例……治疗意见:手术矫正。”
望月翔脸上没什么特殊的表情,默默把化验单放回原处,思考起夏蝶遗留下的问题。说也奇怪,被这事一刺激,什么都想起来了,于是他开始复杂的演练,连夏蝶不是什么时候站在他身后都不知道。
“望月老师很厉害啊,那么快就想出来了。”夏蝶看到望月翔最后的计算结果和答案完全相同,这么惊叹道,心里说果然博士就是不一样。
望月翔从椅子上站起,说:“此题有些技巧,而且涉及到一些高等数学,普通高中生很难做出来。你完全用不着沮丧。”忽然鼻息前飘过一阵幽香,那是少女的体香和沐浴乳混杂在一起的味道,沁人心脾。
他看向夏蝶,似乎笼罩在淡淡的雾中,更显清灵白嫩。发梢间挂着水珠,好像一滴泪,往眼中坠去。夏蝶似无所觉,望月翔忍不住小声提醒,“闭上眼睛。”
夏蝶闭上眼睛,水珠顺着他完美的脸庞滑落,仍似泪痕未干的凄美。
望月翔把一张纸巾交到夏蝶手上,带上责怪的语气,“怎么不把头擦干才出来,很容易着凉的。”
夏蝶在心里担忧的正好是他的化验单没放好,“可以出来再擦。老师可以去洗澡了,水温还很高。”
望月翔点点头,走过夏蝶的身边,突然说道:“你身上好像有樱花的味道,淡淡的香气,让我想起在日本的日子。在盛夏,各种樱花树结成的花,灿烂满天,甚至让我生出整个世界到处都是粉红拼成的错觉。”
夏蝶淡然道:“樱花很美,但它没有香味,尝起来是苦涩,永远成了未了的遗憾。”
“不,樱花是有香味的,闻不到,却可以用心感觉到。”
“樱花美丽,但受不了打击,在它凋谢的季节,一阵风过后,就什么也没有了,只留下满地樱红,等待大自然为它们举办葬礼。”
“漫天飞舞,代表旧的逝去,新的到来。第二年后,仍旧是一身美丽。”
夏蝶有所预感,他静静地说:“您想说些什么,可以直说,夏蝶承受得起。”
“我看过那些东西了。”
“什么东西?”
“在你书包里。”
“……”
“对不起,夏小姐。”
夏蝶疯了似地大喊:“不要叫我‘夏小姐’!!!”
望月翔走过去扶住他的肩膀,“夏蝶,别这样,这一切很快就会过去的。一天,只要一天。”
夏蝶推开他,冷冷地说:“你们日本人真是贱!偷看别人的东西!还死不要脸地假惺惺!”
望月翔脸一白,很快又恢复正常,“我是在帮你。”
“帮我?若真想帮我,你就不该乱动我的书包!若真想帮我,你就算知道了真相,也请你不要说出来给我听!我不想听!”
“你能接受,我就不能接受吗?”望月翔攥住夏蝶的手,任他尽情挣扎也不放松,“你先冷静下来。”
夏蝶不断大呼几口气,不再动了。最初的激动过后,他冷静许多,“我相信你了,请你先放手。”
“我不相信,你得先对我说,‘我夏蝶决定相信望月翔’,重复一遍。”
“你白痴,死猪日本人!”夏蝶受够了,他不断用脚在下面踢,都被望月翔招招接住。他气得火冒三丈,咬着牙,双腿同时发力,身体前倾,把望月翔的脚捆住了。
惯性作用下,两人一边倒,他们脸上写满了惊奇和不可思议。
正好倒在一床席梦思上,夏蝶今晚的睡处。
一起倒下本没什么,偏偏夏蝶柔软的樱唇印在了望月翔的脸颊上。
世间静止了几秒钟。
望月翔赶紧放开手,夏蝶一解脱束缚,马上爬起来,脸涨得通红,没有说话。
望月翔倒也有些许尴尬,他没有再提这件事,而是厚着脸皮问:“你手术那天,我可以陪你去吗?”
夏蝶的心跳逐渐变缓,面上冷若冰霜,“随你,你现在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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