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x的是寂寞》第54章


“你还不过来?”
小男孩一颤,紧紧抓住了汤晨杰的衣角。
女人似乎觉得孩子驳了她脸面,表情愈发凶狠起来:
“叫你过来听到没?!”
男孩吓得只往汤晨杰身后躲。那女人被激怒了,绕过来就拽小男孩:
“你反了你!我们供你吃拱你穿!你就这样报答我们?!”
张司青见汤晨杰沉了脸,忙挡在中间道:
“这位大姐消消气……”
“谁是你大姐!”女人想挥开张司青,却是阴差阳错地一巴掌扇在他脸上。
“啪”的一声后,几人都愣住了。
张司青回过头,就见了青筋暴起的汤晨杰,忙拉开他对那女人道:
“有什么事等人出来再说吧……”
女人虽然嚣张却也觉得那一巴掌打得理亏,看看黑着脸的汤晨杰,板着脸回到座位上,嘴里却还对着丈夫嘀咕:
“都什么人啊?养个小的就够呛了,大的还惹事……”
张司青拍拍汤晨杰的手背,示意他不要和这女人一般见识。
汤晨杰抬头看着
从那女人断断续续的抱怨中明白,这对小夫妻是小男孩的叔叔和婶婶,在手术室里的是男孩的父亲,是位化工厂工人,平日里很忙,便把儿子寄放在并不富裕的他们家……这次孩子的父亲工伤,男孩打电话给他们,他们签了字便去银行取钱,刚刚付完医药费上来。
张司青想想,这女人生气也是情有可原,但她拿孩子出气实在是不厚道……
又过了一个多小时,“手术中”的灯终于暗了。孩子的父亲被包了层层纱布推出来,张司青这才知道那是化工厂事故造成的大面积烧伤,同一时间被送来的工人还有好几个。
男孩的父亲被送到监护室的时候,男孩的姑妈姑父和小娘娘也来了。他们在走廊里把小夫妻俩垫付的医药费平摊了以后,纷纷将目光投向了低着头的小男孩。
男孩的姑妈说:
“我们平日里都上班,我婆婆身体又不好,带不了孩子。”
男孩的小娘娘说:
“我们家房子小,我们家萍萍又是大姑娘了,让他和我们萍萍挤一间不合适吧……”
男孩的婶婶说:
“平日里都是我们带的!现在出了事,你们还推来推去!!”
男孩的姑妈说:
“我们不是每月都给你钱吗?”
男孩的婶婶说:
“那点哪够啊?”
男孩的小娘娘说:
“这次他工伤,有的是钱给你!”
男孩在一边哭了。
汤晨杰上前搭着孩子的肩道:
“孩子我来带。”
所有人都愣住了,扭头看向他
汤晨杰又重复道:
“孩子我来带,你们照顾好他父亲。”
回到家的时候,哭累了的男孩已经枕着张司青的腿睡着了,汤晨杰轻轻抱起男孩,却见张司青仍坐在车里。
“怎么了?”
“腿麻了……”
汤晨杰于是先抱着孩子上楼去了。过了会儿,就听到张司青“噔噔噔”追上来的声音,抢在汤晨杰跟前替他开门开灯。
两人都是轻手轻脚,直到将孩子外套脱了抱到床上,才同时松一口气。
带上房门,张司青看了眼疲惫的汤晨杰:
“我去买点东西……”
汤晨杰点了点头:
然而张司青满面堆笑地出去,却是哭丧着脸回来。汤晨杰接过他手中的大包小包道:
“怎么了?” 
“我包 皮……啊不,皮包被割了。”说着可怜兮兮地翻出漏风的皮夹子给汤晨杰看。
汤晨杰将那可怜的钱包扔到一旁,掏出自己的递过去。张司青呆呆看着汤晨杰的,汤晨杰老脸挂不住了,将钱包塞到张司青怀里,便转身将那些吃的用的分门别类地放好。
当然,汤晨杰不回头也知道,某文艺青年正在他背后对着钱包傻笑。
等笑够了,张司青看看时间,拎着高价买来的菜跑去厨房洗,片刻后汤晨杰也过来和他一起打理。
小小的厨房挤着两个大男人,烧开的水咕咕地翻腾着,与脱排油烟机的噪音交错成家的温馨。
“君子远庖厨。”张司青忽然道:
“——我们都小人。”
汤晨杰莫名地掀开锅盖将青菜丢进去,就听张司青继续道:
“小人之交甘如醴。”说完嘿嘿笑了。
汤晨杰没有说什么,继续手上的动作。但脸上的神情却似因光线的关系而柔和了许多。
待三菜一汤做好了,汤晨杰去房里把小徒弟叫起来。
饭桌上,张司青努力调节气氛或者说努力调戏小徒弟……
从孩子的只字片语中,张司青了解到孩子名叫郑宁,今年七岁,母亲在他两岁的时便去世了,他一直跟着父亲过着贫苦的日子……后来父亲去化工厂当了工人,他便被交给叔叔婶婶带,那对小夫妻没少给他脸色看。
吃饭饭洗完澡,郑宁便又被哄去睡觉。郑宁睡的是张司青的房间,床是张司青自己花了大价钱买的,因为希望这床能长久存在下去。
汤晨杰把自己房间让给张司青睡,自己则抱着被子去睡沙发。第二天一早起来,感觉脖子都别住了。睁开眼就见了张司青在厨房里把着小徒弟的手教他炒蛋。
“嗯……好像粘住了……”
“粘住了才好吃。”
“好像焦了。”
“焦了才有味……还有别叫我叔叔,显老。”
“那叫什么?”郑宁天真地眨眨眼。
“叫大师兄。”
郑宁歪歪脑袋喊:
“猴哥!”
张司青喷。
汤晨杰在两人身后难得地勾起了嘴角。
然而三人都没料到,再次来到医院时得到的却是一个噩耗——渡过休克期的郑宁的父亲烧伤皮肤大面积感染,生命危在旦夕……
那些个与孩子几分相像的面孔都皱着,没有人说话,仿佛一开口便要多承担些责任似的。
到了傍晚的时候,那个一生劳碌却仍摆脱不了贫穷命运的男子在昏迷中离开了人世。
静默的片刻后,重又喧闹起来。没有一个人去安慰郑宁,而是争论赔偿费与郑宁父亲留下的那间小房子的归属问题。这时候郑宁那一直沉默的叔叔站出来说:
“郑宁一直是我们家照顾的,自然在我们家更住得惯,养个孩子的成本你们是知道的,卖了那房子都不够读小学的……”
“那个……”张司青忽地打断道:
“之前你们不是已经把郑宁交给我们了吗?”
那男人皮笑肉不笑:
“我们说过吗?”
张司青沉默片刻后道:
“请问您尊姓大名?”
那男人很不屑地打量打量张司青:
“刘华。”
张司青将已经木然地郑宁揽进怀里:
“知道您和刘德华的差距在哪儿吗?”
男人挑眉看着张司青,就听张司青一字一句道:
“您,缺,‘德’!”
那男人一听就火了,冲过来就要打张司青,却被汤晨杰一巴掌掀翻在地上。张司青紧紧搂着郑宁,扬起下巴道:
“该这孩子的!你们一分都别想拿!”
说完拉着也在气头上的汤晨杰离开了。
郑宁是最有理由哭的,但他直到离开医院都挺直了背没掉过一滴眼泪。
到汤晨杰家里之后,郑宁吃不下饭,在张司青的再三哄骗下才吃了几块小点心。
梳洗完睡下之后,三人分别睡下。汤晨杰也确实累了,刚闭上眼便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睡了会儿,听到隐约的“喀嚓声”,汤晨杰起身,轻轻推开虚掩的门,就见了张司青在床上抱着郑宁轻声都:
“想哭就哭吧……这里没外人……”
郑宁开始还憋着,但在张司青哄了他一阵后终是默默染湿了张司青胸前一片。
张司青松一口气,继续轻轻拍着郑宁的背。郑宁先是无声的流泪,到后来终于哭出了声。
汤晨杰去绞了热毛巾推门进来,坐到床边给小徒弟擦脸。
郑宁断断续续地哭了将近两个多小时,才稍稍有了睡意。张司青将郑宁放平到床上盖上被子:
“大师兄从小怕大灰狼,和你一起睡好不好?”
郑宁红着脸点了点头,汤晨杰还想去绞把毛巾,被郑宁拉住了衣角。看着郑宁那大眼睛里流露出的挽留与恳求,汤晨杰微不可闻地一叹。 
于是在一张稍大一些的单人床上,挤了两个大男人和一个小男人。为了不摔下去,两个大男人都只能侧着身,将小男孩拱在当中。
待郑宁传来均匀的呼吸声,张司青舒一口气抬头,正好对上汤晨杰近在咫尺的脸,两人都有些不自然地错开了视线。
张司青觉得再不说点什么自己便要兽性大发,于是压低声音道:
“小宁怎么会成为你徒弟的?”汤晨杰的社会道场收费虽算不上高,但绝不是郑宁这样的家庭能够负担得起的。
“我们每次训练,他都在外面看。”汤晨杰轻声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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