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尘佳人如玩物》第96章


“没什么,你抱着我就好,”狂人把脸浸在女人的衣服里,任由她的十指温柔地安抚自己的头发、脸颊,触摸自己的一切。那些纷纭的昔日感觉如同天际涌动的浮云倒叙或者快进般重现心头。
这一瞬间男人感觉到了爱,这一瞬间之后,他们做爱了。
***
这个世界既脆弱又危险,所有意外的事情都很容易发生,即使是前一刻才产生的爱,后一刻便可能轻易消失。
女人在床上酣然入睡,狂人却难以入眠,即使是在最忘我的欢愉时刻,他也听的见自己的内心在暗自吞声叹息。世间最伤感的事情是,当你学会爱一个人的时候,却是你不得不放弃她的时候,你这么地想要爱护她,可你却不得不做出伤害她的决定。
他光着身子悄然下床,走过沙发,打开电脑,重新把QQ上的留言看了一遍。空气如水一般的凉,他的心不想做出决定,但他不能这样置所爱的人于危险不顾,历史总是一次又一次地重复,每当你这么地担心失去时,没准你其实已经失去了。对他而言,即使到了几乎没什么可再能失去的东西时,只有那些注定的纠缠要伴随他,不死不休。
“干什么呢?冷,快点上来,”女人半梦半醒之间,睁着惺忪的睡眼唤他。
狂人删掉QQ记录,回到床前,轻轻掀开毛毯躺到女人身边。女人一把搂过他,她身上温暖柔软,下部湿润迫切。
“呃,好温柔,你今天真的好温柔呵,”当男人进入时,女人的嘴角浮现笑意,她的腰,她的腿迎合着他。
“我想我们不能结婚了,”男人说。
“什么?”女人没听清楚,身子继续动作着。
“我是说,我觉得我们不应该这样。”
这句话女人听清楚了,她停止了动作睁大眼睛不相信地望着男人的眼。
“我是说,你是一个好女孩,但我还没有做好准备,我是说我还没有学会爱一个人,你知道的,我失去了爱人的能力,我们如果继续这样下去,对你是不公平的,“男人解释道,但越解释越语无伦次,越缺乏说服力。
“你要跟我分手?你还在我里面,却要跟我说分手?”女人眼含泪花,打断了男人的解释。
“恩,可以这么说,”狂人从女人身上下来,转过身背对着她坐起,他没有勇气对视女人的眼睛。
第九十九章 ‘无物结同心,烟花不堪剪‘
“你混蛋!”背后传来女人的哭声。相处这么久,男人早把她看白了,即使是骂人,她也骂不出什么刻毒的话来,她更不是那种撒泼乱摔乱抓的女人。
“你的话想要多少男人都会有吧?从中找一个爱你的男人应该很容易。我不适合你,跟我这样一个没有爱的人生活有什么意义?”
“我不相信你不爱我,我们一起经历了那么多事情,好不容易走到今天,怎么说放弃就放弃了呢?”女人穿着单薄的内衣坐了起来,从背后环腰将男人抱住,脸靠在男人的肩后,低声抽噎道。
“我自己知道自己,我已不可能再恢复爱人的能力了,虽然我努力过,但我实在不想再继续装下去了,很累,你知道吗?为什么要这么愚蠢呢?我们继续下去是在浪费时间,最后受伤只会更严重,”狂人努力地想要说服她,虽然他知道不太可能,也许他应该更绝情点。
“我不管,就算你不爱我,可是我爱你,”女人用手把男人箍的更紧。
“何必呢?我已经决定了,天一亮我就离开这里,”狂人说道。
“离开这里?你离开了这里还能去哪里?”这话把还在抽噎的女人逗笑了,“你身无分文,没学历没房子,莫非又想回去做民工,或者乞丐?”
“做民工,做乞丐又怎么了,我只求一个安身立命的地方哪里不行?”
“你是宁愿做民工做乞丐也不愿和我继续下去?”女人坐到男人的对面,眼睛红的像个兔子。
“恩!”男人找不到反驳的词,只能闷应道。
“嘿嘿,别给我装酷,你究竟在想什么?莫名其妙地说要分手,一定有原因!”女人盯视男人的眼,也许她在感情上幼稚,但大脑绝不幼稚。
这次狂人不打算回避她的眼睛了,他稳了稳自己的情绪,抬眼直视女人的逼视,他的眼里已经没有了情感,冷冷的,是漠视与不屑的眼神。
“好吧,我老实告诉你,我已经腻味你了,现在的你已经激不起我一丝欲望。我实话告诉你,我本来就是一个以女人的感情为食物的家伙,榨取女人的感情越多,我就越强大,四百年来我对那些女人如此,现在,对你也是如此,我已经彻彻底底榨干了你所拥有的感情,你已经不能再满足我更多的需求了,”狂人看着对面那一双红肿的兔子眼睛,直看着它们变的更红,变的泪水泛滥,他做到了无动于衷。
“你有种,楚狂人,你刚才还在跟我上床,现在竟能说出这种话,我跟你拼了!”即使修养如梁孝琪,也最终被激怒了。
可惜,她怎是狂人的对手,他只一抬手,她便摔到了床尾。
“我跟你睡觉并不代表我就爱你,我跟所有的女人睡觉,并不代表我就要爱所有的女人,李佳欣,陈可儿,李素,还有***(梁孝琪的那个时尚朋友),都是”,狂人冷冷地从床上站起来,这些女人,除了李佳欣,其他的梁孝琪都还不知道狂人跟她们有过关系,现在男人一下子全说了出来,他决定做就做绝。
“我不相信!我全都不相信!”梁孝琪缩在靠墙的床里头,抽抽噎噎地哭着。
狂人不理她,独自坐到沙发边,望着阳台外的黑夜,月光很冷,一丝黯然神伤逐渐弥漫在他的双眸深处,这是无人能见到的表情。
房间终于整个沉默下来,除了女人低低的抽泣声,所有的物什仿佛都被沉重的压抑扼住了喉咙,其声音被吸入了幻灭绝望的黑暗,永不得脱身。
这么过了一整夜,天刚破晓的时候,狂人起身开始收拾自己的随身衣物用品。
抽泣了一晚上的女人发现男人的动作,她并没有阻拦,只是勉强从床上下来,鼻子一抽一吸的进了卫生间。等出来的时候脸已经洗净,头发也重新扎好,只有两只兔子眼睛依旧红肿。
“你真的决定了?”她站到收拾衣物的狂人旁边问道。
“恩,”狂人看了她一眼,女人的脸蛋虽然哭过,但依旧清丽脱俗。
“好,你要走我不拦你,你走我死。”梁孝琪说道。你走我死,这四个字,说的很清晰,口气淡然漠然,飘然无依。
狂人不得其解,只是点了下头,但随即觉得不对,回过头看见女人去了阳台,他还是没反应过来女人要做什么。等他再次回过头时,看见梁孝琪已经光着脚爬上了阳台栏杆。这下他明白了,这个蠢女人是要拿死要挟他。
他摇头叹了口气,放下手中的活,到冰箱里拿了瓶矿泉水,然后来到阳台上,女人果然还没有跳。
只穿着单薄的内衣,衣里是瘦瘦的身子,赤脚站在上面的女人不敢朝下看,回头看见男人来了,眼神里有企求。
“天快亮了,你这样会把下面早起过路的吓着的,乖,听话快下来,”狂人拧开矿泉水瓶盖自己喝了一口,然后递给赤足站在栏杆上的女人,“哭了一整夜,喝点水。”
但是女人不理睬他,转过脸去,抬眼望着远方,这时一阵微凉的晨风吹过,冷的女人打了个哆嗦,她双手抱胸,但就是不看狂人,也不接他递来的水。
“我会跳下去的!”她冷冷地说道。风吹乱了她刚扎好的头发,当她伸手捋头发时,内衣的裙摆又被吹了起来,露出修长白皙的腿,她只好放弃捋头发,用手按住裙摆。
“嘿嘿,都走光了,”男人自得其乐地又喝了一口矿泉水,讪笑道。
“我会死掉的!”男人态度激怒了女人,她嘶声道,可是换来的只是男人的摇头。
“我只要你说你爱我!”女人的声音有点哭腔。
“何必呢?这样有意义吗?”男人手拿矿泉水靠在栏杆上,天光破晓,已经有鸟叫了。
“你只要告诉我昨晚说的都是假的,有什么我们不可以一起去面对呢?你不爱我也好,我有信心去等你爱我!”女人终于转过脸,眼泪已经流下。
“唉,要跳就跳好了,这么罗嗦!”狂人伸手挠了挠背,拧紧瓶盖,抽身要进屋子。
风吹起,心碎了,女人闭上眼睛,朝前跨出了一步。
第一百章
便在女人作出决意赴死的瞬间,情绪的变化导致空气的微妙差异令男人感应到了危险。几乎就在女人跨出栏杆的同时,他已经转身跃起,且下落的速度更快。
女人面朝下,狂人面朝上,脸与脸之间的空隙虽小,但仍能看清楚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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