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即兴表演》第88章


近了几步。
这下看的更清楚了,他真的在笑,笑容轻蔑又满是恨意,让齐安东打了个冷颤。
他恨狄辉,原来是真的,恨到狄辉要进局子的时候他都要亲眼去看一看。
他不知想到了什么,跌坐在沙发上发呆,直到闵如峰给他打电话。
“东子?”闵如峰声音里有喜悦,“咱不用冒险了!”
“啊?”他愣愣地说。
“有人给我递信儿,说李虎生被匿名举报了,嗨!看来不用我们动手就有人整他,估计是得罪的人太多。”
齐安东慢慢清醒过来,把陈衍的事抛在一边,问:“匿名举报?管用?”
“不是一般匿名举报,说证据确凿,我也不清楚具体情况。他们准备对李虎生动手了消息才漏出来!反正是好事儿呗!”
“对,是好事。”齐安东也笑了。
李虎生牵扯极大,他没把握和他对上还能全身而退,如今有人先出手,那再好不过。他的出路也更加明晰了,对未来有了更确凿的把握。
他心情好起来便想到陈衍,那些没说出口的话如今又可以说了,于是踌躇满志地去找他,也不在乎十几分钟前还在为陈衍的恨震惊。
齐安东没有去陈衍家里,他自己开了车往狄氏走。记者还围在狄氏门口,他就在边上开着车慢慢晃悠,终于从人群里把陈衍扒拉了出来。
他按了两下喇叭,陈衍看见了他的车,走过来。
“我在新闻里看到你了。”齐安东戴着墨镜把脑袋探出来。
“啊?”陈衍吓了一跳。
“别怕,”齐安东说,“你旁边站着个记者,镜头带到你了。”
“哦……”
齐安东觉得陈衍心不在焉,整个人沉浸在一种莫名的余韵中,似乎在享受刚刚过去的时刻,他心里一沉,却还是笑着说:“你来菜市场看斩首啊?”
“啊?嗯……”陈衍甩甩头,“是啊,我来看看狄辉的下场。”
“说起来,我现在还不知道他哪儿得罪你了,”齐安东说,“你就不能给我讲讲?”
陈衍打量着他,似乎在判断值不值得对他讲,齐安东不由自主地挺了挺胸。
“算了,我说了你也不信。”
“难道是什么超自然的事,我还能不信?”
“对啊。”陈衍说。
齐安东只当他不愿意说,也不追问:“上车吧,我有话跟你说。”
陈衍上了车,他们漫无目的地四处乱晃,开到一条高档小区附近充满树荫的安静道路上,齐安东才问:“你现在有什么打算吗?”
“洪子珍让我去洪达,我已经答应了。”
“别去了吧,”齐安东说,“到我这儿来,我缺编剧。”
“你缺编剧?”陈衍诧异地看着他,“你还招编剧?”
“嗯,”齐安东面不改色,“准备拓展一下业务。”
“那祝你顺利。”
“你来吗?”
“不来,我都答应洪子珍了。”
“口头答应算什么答应。”
陈衍不同意,他们僵持了很久,齐安东有点儿急了,说:“洪有为是什么好东西?当初你的新闻就是他放的,你知不知道?”
陈衍愣了一下,那些难以启齿的往事又浮现在脑海,却在他刚开始感受到寒意的时候潮水般褪去,仿佛是前世的过往。
他说:“好吧,现在我知道了。”
齐安东看他还没有转变心意的意思,觉得大出意料,陈衍竟好像不在乎那些事了。
“洪有为……洪有为就是个商人!”他又说,“那些□□对你来说是致命的□□,对资本和利益却是□□,他为了票房和宣传能卖你一次,你怎么知道他什么时候会卖你第二次!”
陈衍默不作声。
“当然,传播我和你的绯闻除了宣传《高楼见青》之外,还另有目的。当时单玉借我炒作,洪有为心里很不高兴。单玉虽然是他们公司的,却很不安分,也不听话,没有跟经纪人商量就擅作主张,所以洪有为想打击他。他对付艺人的办法有很多,但他选择炒作新的绯闻和单玉唱对台戏。这个办法不至于让单玉尸骨全无,在他需要的时候,单玉还是能借助这场互相造势的新闻炒作爬起来,为他赚钱,而且会变得更容易控制。”
他抿抿唇,继续说:“你看,是不是一石二鸟的好主意?唯一的不好只是会牺牲你,但他不在乎。这样的人,你还去为他做事,算不算与虎谋皮?”
“是吗,”陈衍说,“可他不会有第二次机会了。”
齐安东一时没有听明白。
陈衍转头:“你看,他能拿我们炒作,是因为他有这个机会,我和你之间,蛛丝马迹总能找到一些,炒得起来。可是以后我既不会接近不该接近的人,也不会和谁在一起,他们从哪里开始炒呢?”
齐安东连方向盘都忘了打,仓促地停在路边。
绿树浓荫间的光斑投在陈衍脸上,有一片正好在他嘴角,看不出是他在笑还是光影造成的错觉。
“我一个小编剧,往我身上找戏不如往演员歌手身上找来得实惠,何况也没有第二个人像你这么厉害,和幕后人员都能炒起一串水花。”他顿了顿,对齐安东笑,“我要安心过日子,最重要的不是在谁手下做事,而是……离你远一点。”
第79章 79
狄辉的新闻还没退热,李虎生被捕的消息就替上了,这短短几天,看戏的人看得足够过瘾。
陈衍一个人悄悄去了李家的宅子,大门口已经贴着封条,他望了一会儿就走了。
他和李虎生的仇从来不是当面结下的,他也没有意愿亲眼看看李虎生的惨状,只要知道他过得不好就算安心。
而李启风,自从那次生日聚会以后他们就没见过。就算身为邻居,打开门就是对方的大门,在陈衍的刻意回避之下他们也没有碰过一次面。
陈衍回到家里,本该开心却坐立不安,踌躇许久终于给韩天纵打了电话,婉转问他李启风怎样了。
“师哥,你没跟他联系?”韩天纵有点惊讶。
“没有……最近狄氏出了事,我也焦头烂额的,今天刚听说他父亲的事情。他好像不在家,我也不好直接给他打电话……怕不太方便。”他一边说,一边伸手摸了摸自己脸,看脸上是不是盖着一张虚伪的假面。
“哦,也是。”韩天纵似乎接受了这个说法,“他和他妈妈现在住在酒店,听说本来准备投奔亲戚,可没人愿意让他们留下来。”
“他租的房子呢?我对面那个,不能住吗?”
“已经没租了。”韩天纵叹息一声,没有多说,其中多少难处,陈衍自然能听懂。
“师哥,我们改天去看看他吧。”
“……好。”只是不知道等到哪一天他才能鼓起勇气去看看他,不至于一见到他就目光闪躲,被看出端倪。
李启风现在一定十分心寒,他们相交几年,落难时自己却连一句问候也没有。
不,说不定他压根没有空想到自己。家庭破裂、流离失所、亲戚朋友的恶言恶语……密密匝匝的冷箭把他包得严实,哪里还有工夫惦记一个无用的朋友!
这天晚上潮湿又闷热,同一片天空下,许多人都辗转难眠。
李虎生睡不着,高床软枕一朝变成冷硬的囚房,任谁都不可能安然入眠;李启风和他的母亲睡不着,父亲和丈夫安危不知,四周充斥着酒店廉价的清洁剂的味道;陈衍也睡不着,他的眼睛闭了又睁,迷迷糊糊失去意识的时候就会看到李启风怨恨的眼睛,然后再一次惊醒,睡意全无。
既睡不着,也无心做其它事,他干脆从床上翻身起来,呆坐在餐桌前,从黑暗坐到黎明,等待阳光能照清人面,然后急匆匆出门往韩天纵家走。
他一定要去见见李启风,是刀还是剑,掉下来砍在身上也好过总悬在头顶。
因为精神不振加上心事繁杂,陈衍走出楼道时并没有在意身边的动静。他的余光看到身边停着一辆白色的车,这么大早上的,车里似乎还有人,但他也没去管。
一步比一步紧张,一步比一步犹疑。就在他即将走出小区门的时候身后忽然传来连续不断的低哑轰鸣。
他还没意识到那是什么,就从伸缩门的倒影里看见那辆白色的车已经发动,速度丝毫不减地朝他直冲过来,响动越来越近,分明就是要压过他!
陈衍脑子转弯之前身体就本能地扑到了一边,那车来不及打方向盘,一下子冲出了门外。
他慌慌张张地从地上爬起来,惊魂未定,四处张望,准备找个合适的方向逃离,那车却没有掉头回来,一击不中便直直地开走了。
他这时才想起看车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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