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剑山河》第80章


南宫少秋笑了道:“难怪人家说做官的难缠,这话果然不错,我们被你拖来卖了命,你连一个谢字都没有!” 
卢凌风道:“谢字是有的,却非出自卢某之口,卢某还不够资格向府主道谢。谢意来自圣上!” 
南宫少秋道:“皇帝说什么?” 
卢凌风道:“圣上说了,权臣杰傲不驯,朝廷制之无力,是他失德所至,他感到十分惭愧,幸有君家等江湖侠士为朝廷解忧,为人间除害,他只有致上十二万分的谢意,尚希诸君本除恶务尽之心,继续从事……” 
“皇帝会这么说吗?恐怕是你自己说出来的吧。” 
卢凌风道:“这种事在下何敢虚诳,陛下还有一封亲笔私函,却是吩咐递交令尊大人的,里面说的就是这些话,少主如若不信,可以代为接下看一看。” 
说着掏出了一封信,倒是规规矩矩的写着南宫春秋义士亲拆,底下则是两个字——朱拜! 
朱是皇帝的姓,用了一个拜字,显见得是何等尊敬了。 
南宫少秋也不敢再调侃了,肃容道:“既是指明了家父亲拆,我也不便代收,还是麻烦你找人送去吧。” 
卢凌风道:“少主不会认为我是胡说八道了吧,也不会再撒手不管了吧?” 
南宫少秋笑道:“我也是说说而已,其实我家行事,从来也没有半途而废的。” 
卢凌风道:“但我可真吓了一大跳,正如少主所说,你们打击十三邪神目的已达,再也不会作大恶了,此刻罢手不管,也没什么不对!” 
南宫少秋正色道:“但我们此来,不但为了止恶,而且也为了惩恶,他们为了掠夺财货,灭了好几个大家的门,造下了无边杀孽,我定然要把他们的罪行公诸天下,要他们付出代价!” 
卢凌风轻叹道:“少主!要他们为罪行付出代价不难,但是把罪行公诸天下,恐怕不容易,因为真正的罪魁是忠顺王,那恐怕办不了他。” 
“为什么,难道皇帝要包庇他。” 
“圣上绝不会包庇他,只要他与一些外藩将领间俱有勾结,掠来的财物有一半也用来结交那些人了,若是办起来牵连太广……” 
“牵连再广也要办,朝廷积弱,就因为姑息养奸!” 
“少主对圣上的处境和用心还不够谅解,圣上非有意姑息,而且他们的势力太盛,认真追究,势必引内乱。 
虽然朝廷所拥兵力强过他们,并非不可一战,但这一仗打下来,元气必然大伤,外邦藩属,一定会趁机而扰中原,遭殃的是无辜百姓,圣上实不忍为之。” 
南宫少秋不禁默然了! 
兵燹之祸,尤甚于一切,老百姓无不闻之色变,除了外族人侵,必须奋起一战外,谁也不原意掀起内战的。皇帝具此存心,就是好皇帝。 
顿了一顿后,南宫少秋道:“皇帝办不了忠顺主,难道我们就能办他了吗?” 
卢凌风道:“少主此刻对付他,只是东西厂争权而已,牵涉不到别人身上,即使将来摆明了江湖身分对付他,也只是及于个人,那些将领们就不会因而蠢动了。” 
南宫少秋道:“如此说来,除去了忠顺王,隐患仍在,那些不安分的将领们还是不安分的。” 
卢凌风笑道:“这就是谋国都的事了,汪振若能办,圣上会支持他办下去,若是不能办,下官也有了徐图之策,只要没有了忠顺王居间领头,一切都易办得多。” 
“汪振不可能成为第二个忠顺王吗?” 
“事实上不可能,忠顺王狠在手上有兵,而且也有花钱,他能几十万一笔送出去毫无吝惜,汪振却没有这种魄力,而且以后我会注意他,不让他坐大起来,当然,若是少主继续支持他,话就难说了!” 
南宫少秋道:“这可不一定,他现在对我言听计从,我若扳倒了忠顺王,那时我们就是天下最有权势的人,可是他管不了事,大权就在我手里了。 
卢凌风也笑道:“少主若真有此心,下官就献议圣驾下诏逊位,把皇帝宝座也让给少主算了。 
而且说句良心话,若南宫世家问鼎天下,那才是生民之福呢,以府上的人力与少主的才智来治理天下,何患天下不大治呢!” 
这当然是说笑话,但是他们两人都够资格以此为说笑题材的,因为他们此刻的确是天下最具权威的人。 
南宫少秋回到长辛店,自然又有一番谈论的! 
西厂这下子可神气起来了,也不像以前那么秘密了,门口公然设了禁卫军,设防一如皇宫大内,这批人是从锦衣卫拨过来的,是卢凌风的亲信。 
南宫少秋无法从家中调集大批人手来支援,他对西厂原有的部分人手还是不够放心,只有从卢凌风那儿调人了。 
南宫素秋对今天的胜利却不足为喜,尤其是南宫少秋最后对计全那一场,胜得全在侥幸,根本没拿出实力来,事后却又不该言语消刻去刺激对方。 
南宫少秋笑道:“姑姑,您责怪得全对,今天我是有失常态,但我表现的是那个花花公子而不是南宫世家的人。 
我不以正常的武功去胜他,是要他瞧不起我,我为了胜利而沾沾自喜,表现了一副浅薄无知之状,是为了骄敌之心,让他们不再防备我,这样我再次打击他们时,他们才不会想得更多!” 
南宫素秋道:“你还没干够,还要闹下去?” 
南宫少秋道:“当然了,北地几家大户灭门的案子未破,真凶无恶未曾伏诛前,我们的责任来已,我当然还要干下去。 
计全的问题还好解决,但是忠顺王就难动了,我只有以这个统领的身分,才能将绳之以法!” 
“忠顺王的身上牵连太大,这不是你的力量能办得了的,那可能会激起内乱,你考虑过没有?” 
“我跟卢凌风商量过了,我们会尽量防止的,他认为最好的办法,莫过于利用厂卫的力量去挤压他,叫他在忍无可忍的情形下,自暴其奸谋,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的手段擒杀他。” 
“说得倒容易,你知道他身边的实力有多坚强,他本人技业有多高吗?” 
“知道,但存心图之,总是有办法的。” 
“你去图好了,我却没兴趣陪你鬼混了!” 
南宫少秋笑道:“姑姑,你要撒手不管了,我无法勉强,但你可不能把刚叔拉走!” 
“我就是要拉他走,我们已经约好共游北海的。” 
“那也得挪一挪后,等我把正事办完了才走,姑姑。要我接长南宫世家,也是您一肩力保的。 
我也是想就这件事建立起一点声望,以后好办事,你帮忙要撤底,把我抬上了老虎背,你就不管了,疼侄儿可不是这么疼法的。” 
南宫素秋也被他逗笑了道:“看你这张油嘴,满口没正经,还带耍无赖那点象个办大事的人。” 
南宫少秋笑道:“姑姑,前面你夸赞侄儿的话,我都愧领了,但对您最后一句话,却无法同意,成大事的人并不见得一定要规规矩矩,一本正经的。 
谈笑用兵,才是豪土本色,正正经经办事,有时反而不如谈笑间顺利。像这次侦破北方几大豪门灭门的案子,爹正正经经查了几年,一点线索都没有,反倒是我嘻笑游戏,倒现出眉目了。” 
南宫素秋忍不住骂道:“你才办了一件事,还是靠着运气好,就自以为很了不起了,你该对你老子说去!” 
南宫少秋道:“我可以承认运气好,因为我找对了帮手,但是我决定方向的正确也是原因,但最重要的,是我采取了游戏的态度,才能使对方失去戒心而泄了行藏,若我一本正经的探听,那些人狡猾如鬼,绝不会露马脚的。” 
这点南宫素秋也无以为辩了,只好轻叹一声道:“你爹执行原则已经有多年了,一时改变不了,他所用的那些人,也是一本正经的,这样子办事虽然有点阻碍,但是却使南宫世家倍受世人尊敬。” 
南宫少秋道:“南宫世家的目的,是在为武林正义尽一分力量,不是为求得人家的尊敬。” 
“照你这么说,前人行事竟一无可取了。” 
“那倒不是,我不敢说爹用的方法全错了,但至少不是一个武林世家应该持有的态度,我们执行的是法外之法,不是官府,必须一丝不苟,唯法是从,我们行事该于人情之常中,求其通权达变之道。” 
南宫素秋终于叹了一口气道:“这是谈何容易。” 
“我认为没什么困难的,只要把握住一个大义的原则,行事则不妨从权一下,象这一次,若是由爹来办,他绝不肯投身厂卫,借官方的力量来办的。 
可是不由此途,他就无法动到厂卫中的任何一个人,除非他肯冒大不韪,正式谋叛与官府对立,这么做也许能在江湖上取得一分公道与支持,但绝非成事之道。” 
对这位侄子的辩才,南宫素秋算是领教了,她只有无可奈何地道:“你这种话对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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