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刀》第27章


“谢谢东青侯。烦您亲自来看望,我真是过意不去。”陈中玉想起身,伤口的疼痛阻止了他。
“当日亏你舍命相救,不然躺在床上的就是我了。你不要客气,本侯一向恩怨分明。”完颜燎将双手叠放在腹部,身体向后仰,昂首挺胸,的确是一副贵人的派头。
“当日我一看到您,就知道您是贵人,没想到您是大名鼎鼎的东青侯。我当时的想法并没有行侠仗义这么高尚,只想攀龙附凤而已。可是,您这样的大贵人,我真是高攀不上呀。”
“你已经攀上了。等你康复,我邀请你加入东青会,以你的功劳,可以做一名堂主。”
“多谢侯爷。只是,您还不知道我的底细,难道不怕我另有图谋?”
“哈哈。你叫陈中玉,扬州嵩阳帮帮主,因误杀生父逃离,在宋国已无立锥之地。你在我大金的图谋,也无非是站稳脚跟,混一个酒足饭饱。”
“侯爷高见。想不到东青会真是神通广大,这么快就能查到我的底细。大金国是我们这些宋国罪犯的避难所。宋国官僚腐败无能,老百姓苦不堪言,他们终有一天会像我一样投奔大金国的。”
“你愿意接受我的邀请吗?”
“荣幸之至。”
(三十五)避难所
罗婉玲和武翰阑骑马来到海边,吹着海风,听着浪涛声,欣赏着大海的浩瀚与澎湃,心中十分惬意。望着湛蓝的海水,罗婉玲幽幽的说:“多美的水呀。它是我们罗家的命脉。”
“因为水中有盐?”
“对呀。看了账本我才知道,我们罗家的盐销往大宋各地,其中官盐就占一大半。”
“盐这东西是人们每日必需的,多高的价钱也得买。你们罗家从不哄抬盐价,得到了朝廷和商贩的信赖,所以才会有今天这么大的规模。”
“还有一点,我们罗家盐的品质高。这可是盐农的功劳。”
“你们罗家对盐农好,盐农当然对你们罗家好。”
“以恩报恩,以怨抱怨,人之常情。”
“可惜世上的事往往没有这么简单。人们往往误会别人的好意。”
“有人误会你了吗?”
“喔,没有。自从接手盐业生意以来,我发现你眉宇间总是带着淡淡的忧伤,谈吐举止也没有以前那么调皮了。你真的变成熟了,没有以前的傲气了。”
“那你是喜欢以前的我,还是现在的我?”
“你最初吸引我的,是你的外貌和傲慢的表情。而你的傲慢是天真的表现。我不奢望留住你的天真,因为它是成熟的代价。现在成熟的你和以前天真的你都是一个你,将来你老了,变得脾气古怪,我还是喜欢你。”
“但愿我变得善解人意,不要变得脾气古怪。”
“或许我会更喜欢脾气古怪的你。”
“真的吗?”
“开玩笑的。”
“我带你去看看我们罗家的储盐仓库。”
“好啊。”
俩人调转马头,快马加鞭,过了一盏茶的时间,武翰阑看见一座小城。罗婉玲说:“到了。”
“仓库在城里?”武翰阑有些诧异。
“这城墙里面就是仓库呀。”
“这么大?”
“我刚来时也很惊讶。我们进去看看。”
“没来之前我是怎么也不会相信的。”
“前面是住房,后面才是仓库。这些仓库大多已经老旧,我打算把它们建得更大更高一些。”
迎面走来一名四十岁上下的人,笑着对罗婉玲说:“小姐,你来啦。武帮主,欢迎你来参观。”
罗婉玲说:“常主管,木材准备得怎样了?”
“准备了一些。只是缺木匠和杂工。”
“你就专门准备木材,木匠和杂工由我到城里去请。”
“好吧,小姐。你和武帮主就在这里吃晚饭吧。有个渔民送来了一大筐龙虾和海蟹,还是活的呢!”
“武帮主和我都还有事。你给我一些龙虾和海蟹,我们拿回去吃。”
“好吧。”
常主管把龙虾和海蟹装在两个鱼篓里,固定在马背后部。在回城路上,罗婉玲请武翰阑明天中午到罗府吃海鲜,武翰阑欣然答应了。
第二天接近午时,武翰阑骑马离开嵩华帮,打算到罗府吃午饭,刚出大街就看到有人抢劫钱庄。这可是嵩华帮要管的事。他立刻策马向蒙了面的抢匪追去,最后到了一个死胡同,|Qī…shu…ωang|抢匪越墙而出,武翰阑的马是跳不过去的,他只好舍弃了马,越墙追去。抢匪轻功并不弱,武翰阑追到山脚也没有追上。这时,抢匪停住了脚步,武翰阑暗叫“不好”,打算往回撤,背后突然闪出三人。四人都蒙着面,把武翰阑围在了中央。
武翰阑明白:这四人欲置他于死地,他现在唯一要做的就是乘隙逃走。他做捕快时也见识过这样的情景,所以没有自乱阵脚,他大声问道:“你们为什么要杀我?我想做个明白鬼。”他想套这四人的话,根据以往的经验,敌人以为对手必死无疑,往往会得意忘形的说出阴谋。可这四人像四根木头,没有一人搭理他,他们纷纷亮出了兵器,一起杀向武翰阑。他发现四人都是一流高手,自己毫无还手之力,如果不及时采取措施,很可能葬身于此。打了大约十来招,武翰阑发现四人的配合并不默契,如果自己巧妙的移动步伐,就会让他们自己打自己。事不宜迟,他出乎意料的猛往后退,前面的三人果然互相打起来,可是,后面一人还是砍中了武翰阑的左肩,武翰阑抬腿踢飞了此人手中的刀,飞快向山上逃去。
五人在山林中展开追逐。由于树木和石头的掩护,后面的人用光了身上的暗器和飞刀,也没有伤到武翰阑,不过,他们离他越来越近了。武翰阑突然大喊:“段江流,快来救命。段江流……”后面四人吓了一跳,以为武翰阑真有救兵到了,可定神一看,一个人也没有。难道武翰阑是故弄玄虚?没有。他知道前面不远就是段江流练武的地方,他几乎每天在此练剑,中午也不回去,吃自带的干粮,或是让卫芳送饭给他吃。难道偏偏这时候他不在这里?正在武翰阑心灰意冷之时,段江流骑着马冲了过来。武翰阑一跃上了马,就大喊“快逃”,可段江流只当没听见,策马直向四人冲去,和其中一人刀剑相碰,把那人的刀削成两段。他十分得意,正准备调转马头再冲杀一次,背后的武翰阑说:“我受伤了,很严重。快带我去山顶找肖芝荷,不然就来不及了。”
通过语气段江流听出他的话是真的,立刻策马向山顶跑去。他问武翰阑伤在哪里,武翰阑说伤在背部,可能伤到了内脏。段江流明白,如果不是武翰阑在他背后挡住,受伤的就是他。他想自己绝对不能让武翰阑死,不然他会内疚一辈子。没过多久,他们到了山顶,肖芝荷正好在此,“哎呀!怎么又受伤了。”她发现从武翰阑身上流下来的血一直流到了地上,流了一路,于是问段江流:“后面有追兵吗?”段江流点头说是。她叫他赶快回去清理路上的血迹。“很疼吧?”她竟流下了眼泪,扶着武翰阑勉强走进房内,喂他吃了一粒药丸,让他俯卧在病床上沉沉睡去。肖芝荷撕开他背上的衣服,为他验伤、洗伤、敷药、包扎。段江流刚一回来,肖芝荷就马上出去,大约过了一刻钟,她回来了。段江流忙问她去了哪里,她说:“我去开启机关了,现在没有人能闯进来。”
“真的吗?想不到你这里还是一个避难所。喔,对了。帮主的伤势怎样?”
“流血过多,现在十分虚弱。利器刺中他的肺部,差一点就要了他的命。他必须静养半个多月。”
“咦?岂不是和上次一样?”
“是呀。不过,还缺一个卫姑娘。”
“我可以叫她来。”
“事不宜迟。我告诉你怎样出去。”
“可是,叫她来干什么呀?”
“你是生在福中不知福。叫她来给我们做饭呀。我做的饭你吃得惯吗?”
“明白了,你缺个伴。”
“什么?你想明白是不是?我告诉你,我只管救人,其它的事由你解决。你有本事让卫姑娘做也好,自己做也好,我都不管。”
“好好好,我总算明白了。我去请。你带路吧。”
“你一定要把路记熟了。不准沿路留下记号。见到梧桐就拐弯,出去时拐弯口诀是:左一右二左三右四。那么进来时的口诀是什么?”
“是……是……”
“你不是挺聪明的吗?要不要我告诉你答案?”
“不要……还,还是告诉我吧。”
“左四右三左二右一。前后左右互换就行了。刚才动了一翻脑筋,现在应该记熟了吧?”
“记熟了,记熟了。”段江流感到无地自容,快马加鞭,下山去了。回帮之后,他向师叔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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