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续萧十一郎》第27章


蚣业娜酥馈!薄?br />
这几句话虽然份量极重,可是连夫人却还是轻莺软语,连一点严厉之意都没有。 
她虽然尽力作出冷冰冰的口气,可是就连她自己也忍不住觉得太过柔软婉转了些;她声音本来挑得很高,可是才说了几个字就忍不住发颤,到后来不由自主就低了下来,柔了下来。 
就在这时,忽听一个清而不冷,淡而不漠,柔而不软,温而不腻,静而不死,缓而不慢的声音道:“不必了。” 
第九章 淑女的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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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璧君! 
大家猝然回头,立刻就看见了沈璧君。 
沈璧君不知何时已站在连家大门口那堵雕花影壁下,此时正慢慢地向这边走过来,神情端庄而平静。 
她不是昨夜被不知名的人物劫走了么?怎会又到了这里? 
但此时慢慢地从外面走进来的竟赫然真的是沈璧君! 
连城璧的脸一阵扭曲,不由自主站起身来,呆呆望着沈璧君,似已僵硬得不能言语,不能动作。 
在这一刹那间,大家都不由自主停止了动作,甚至连呼吸都已停顿,因为谁也没有想到沈璧君竟在这个时候会突然出现在这里。 
她穿的并不是什么特别华丽的衣服,但无论什么样的衣服,只要穿在她身上,都会变得分外出色。 
她并没有戴任何首饰,脸上更没有擦脂粉,因为在她来说,珠宝和脂粉已都是多余的。 
无论多珍贵的珠宝都不能分去她本身的光彩,无论多高贵的脂粉也不能再增加她一分美丽。 
她的美丽是任何人也无法形容的。 
有人用花来比拟美人,但花哪有她这样动人?有人会说她像“图画中人”,但又有哪支画笔能画出她的风神? 
就算是天上的仙子,也绝没有她这般温柔;无论什么人,只要瞟上她一眼,就永远也无法忘记。 
但她却又不像是真的活在这世上的,世上怎会有她这样的美人?她仿佛随时随刻都会突然从地面上消失,乘风而去。 
这就是那位搅起无尽是非,无尽争议的当世武林第一位美人——沈璧君。 
在这一瞬间,就连连夫人的呼吸也似已停顿。 
她脸上的表情突然变得很奇怪。她自然也很意外,很震惊,甚至还有些不知所措,这并不让人觉得奇怪。 
她的目光还是那么温柔,那么婉顺,那么和平,那么不带一丝人间烟火气,这也不会让人觉得奇怪。 
奇怪的是,她那本来十分空灵无物,淡泊无萦的目中竟赫然又露出那一抹淡淡的哀怨,淡淡的忧郁,还有淡淡的寂寞。 
等到沈璧君走到连夫人面前,大家这才发现这婆媳二人之美竟是十分惊人的相似。 
那并不是说她们绝代的容貌,而是她们那种气质,那种神韵,那种仪态,那种不可比拟,无法形容的圣洁、高贵、雅娴、婉约、清丽脱俗、飘逸出尘。 
但她们婆媳却还是有些不同的,连夫人仿佛更柔顺些,沈璧君却仿佛更娴静些,连夫人是柔顺而怯,沈璧君是娴静而庄…… 
直到沈璧君开口说话,大家都还在那里比较、观摩。 
只听沈璧君静静道:“我来取回我的休书。” 
她这句话说得既不太快,也不太慢,每个字都说得十分清晰。 
但每个人的心都忍不住悸动起来。 
因为沈璧君这句话说得太平静,平静得反常,平静得让人忍不住害怕,害怕突然发生什么让人难以接受的风暴。 
这种时候她本说不出这么平静的话来的。 
她是不是已下了决心,决定?决定无悔? 
连城璧就站在沈璧君的身边,可是沈璧君自始至终都没有看他一眼,仿佛他根本就是个陌生人,多余的人,死人,根本就无足轻重。 
连城璧眼睛呆呆望着沈璧君,整个人都颤抖起来,想说什么却说不出,最后终于说出了一个字,道:“你……” 
虽然只一个字,却似已艰难得用尽了他全身的力气。 
谁知沈璧君好像根本就没有听见他说话,不慌不忙对着连夫人跪下来,不慌不忙道:“不肖儿媳沈氏,持身不谨,不贞不专,见辱于夫家,罪孽深重,原该休书贬弃。而今,儿媳虽被婆婆丈夫逐出,心中却无半句怨言。今日之事,实属儿媳咎由自取,怨不得别人。多谢婆婆昔日对儿媳的呵护疼爱,儿媳衷心感激。儿媳从今走后,愿婆婆多多保重身体,谨持养生,勿妄劳心劳形,婆婆能平平安安的,儿媳就心满意足了。请婆婆受儿媳叩别之礼。” 
说完,沈璧君不慌不忙叩了三个头,不慌不忙站起身来,自连夫人手中取过休书,不慌不忙转过身,慢慢徐徐缓缓向门外走去。 
只见她莲步姗姗,裙裾曳地,如惊鸿之仙子飘然而欲逝,如凌波之天姬窈然而将升。 
大家一齐呆住,每个人都呆住,都呆呆望着孤独而平静,无助而无悔的沈璧君慢慢离开,仿佛都已忘了身在何处。 
连城璧呆呆望着沈璧君,英俊的脸已因痛苦而扭曲,再也不能保持他那种文雅得令人高不可攀的清华之气。 
沈璧君决绝无回的脚步,仿佛已踏碎了他的心。 
连夫人眼圈已红了,忍不住就要落下泪来,但她却赶紧忍住,她嘴唇动了又动,想说什么却又努力咬住嘴唇。 
没有人言语,没有人动作。 
不能呼吸,不能心跳,时间仿佛已然凝结,天地仿佛已将死亡。 
沈璧君没有回头,没有停顿,她仿佛对无瑕山庄再无半分留恋。 
可是她走了十几步,终于还是忍不住回过头来,看了无瑕山庄一眼,看了连夫人一眼。 
她的脸色苍白如冷月,她的神情还是端庄而平静,可是她的眼睛里却已有了一丝涟漪,一丝感情,一丝对往事的追抚,对故园的缅怀。 
纵然如此,也足以让人神魂俱消,寸心俱碎。 
连城璧再也忍耐不住,冲到沈璧君面前,紧紧握住她的手,握住她手中的休书,嘎声道:“你……你不能走……” 
他的声音已因激动而嘶哑,他已不能保持他往日那种温文有礼的平静。 
连夫人的眼泪再也控制不住,涌泉一般流下来,她想拭去眼泪,却越拭越多,她想笑,却反而哭出来,她明明知道现在不是哭的时候,却偏偏收拾不住不听话的眼泪。 
她嘴唇颤动,想说话,话却被鲠在咽喉里。 
沈璧君任由连城璧握住她的手,慢慢道:“为什么?” 
她还是没有激动,她的声音还是很平静。 
连城璧激动着道:“因为……因为我不让你走。” 
沈璧君慢慢道:“我不走可以么?” 
连城璧已激动得两手发颤,道:“为什么不可以?为什么不可以?” 
他突然看到沈璧君手中的休书,又道:“你是说这封休书么?好……” 
他突然抢过休书,三把两把扯成碎片,大声道:“我……你……没有了休书,你总可以留下来了吧!” 
沈璧君还是不慌不忙,平平静静道:“你以为撕毁了休书,这件事就能不存在么?” 
连城璧吼道:“就算是存在过,我也不在乎,我后悔了,我不承认,我不承认就等于没有!” 
他突然扑过来,不容分说就将沈璧君紧紧抱在怀里,紧得沈璧君透不过气来,她简直是要被他揉碎。 
只听连城璧嘶叫道:“我不管,我什么都不管,我就是要你留下来,我不准你走,就算是你真的有了别的男人,我也不嫌,就算是你真的不贞不洁,我也要爱你……” 
他语无伦次,再也控制不住情绪,涕泣皆下,泪流满脸。 
他吻她的脸、她的唇、她的眼睛、她的鼻子、她的耳朵、她的脖颈,他的眼泪流到她的脸上,他的鼻涕弄脏了她的脸颊,他不管。 
他仿佛要用男人的强悍和丈夫的柔情来融化沈璧君的心。 
沈璧君闭上眼睛,也不挣扎,也不反抗,任连城璧将她抱在怀里,任连城璧又亲又吻。 
她的身体僵硬,她的心冰冷,她就像是木头一样,无动于衷。 
等到连城璧亲够了,也吻够了,已渐渐失去了那种冲动和激情,她才一字一字淡淡道:“就算是没有这件事,我也一定会走。” 
连城璧就仿佛突然被人在鼻子上捣了一拳,在脸上掴了两掌,在肚子上踹了三脚,骤然松开沈璧君踉跄后退,眼睛失神地望着沈璧君,嘴里喃喃道:“为什么……为什么……” 
沈璧君轻轻拭去脸上沾的泪水鼻涕,轻轻理了理凌乱的鬓发,冷冷望着连城璧,淡淡道:“因为我忘不了萧十一郎!” 
连城璧身子摇了摇,似已站不稳。 
连夫人也睁大了泪眼,吃惊地望着沈璧君。 
沈璧君却在盯着连城璧,她的目光冷冷的,充满了鄙夷、不屑,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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