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险啊孩子》第431章


整日里想着家的罗小丽并不把夏天的劝说当一回事,仍在神情恍惚地应付着买卖。
一天,有一个客户在她的手里买了一套花盆,提出可以拿回来调换,但是,在夏天接班时并没有交接清楚,导致从不换货的夏天与这个客户发生了口角。这时,罗小丽刚到店里,夏天便板起脸孔训斥了她一顿。
罗小丽不敢吱声,默默地做着自己的事。晚上下班后,她在笔记本上写道:“今天早上开门的时候,一位小姐来买一个大花盆和一包培养土,共30元。说好了如果不合适可以来换。
我把这件事告诉了阿姨,但忘了告诉叔叔。到了晚上叔叔换班时,这位小姐真的拿来换了,叔叔不知道事情经过。当时,我刚好来到店里,叔叔就当着客户的面说我,脸上臭臭的。他说:‘你要做就要做好,不做就可以走!’他的话刚刚说完,我四姐打电话来了,我接了一下放下来,不敢跟四姐说这件事。但我的心里十分难受,放下电话后眼泪止不住流出来。”
罗小丽挨了一次训,人也学乖了,自此十分认真对待工作,加上她在品德方面过得去,看得出来,在家里也是教育得好的,以至夏天夫妇完全放得下心。不少时候,就由她一个人看店,一般闲时,不用樊婷他们多操心。左邻右店的人也对她评价不低,认为樊婷终于请到了一个比较好的店员。
却说市民银行董事长申一枫的任职区间也到了冲刺的关头了。原拟做好政治秀,争取更上一层楼的他,万万没有想到市民银行在市里评上了先进党委后,却惹出了或明或暗的不少是非,以至黄鹿栽进去了,而且很有可能拔出萝卜带出泥,或许事情还没有完。
“这就跟当年第一次评职称一样,评上个助理会计师,被人揭透了一生的伤疤。”申一枫在心里慨叹道。
说起来也难怪申一枫有这般感叹。
在深圳刚刚筹建特区时,申一枫还在湖北一个县的财政局企财股当股长。八十年代初,全国开始了第一次职称评定,而按当时红头文件规定,这种职称是可以按工龄年限将配偶、子女的农村户口转为居民粮户口的。因此,利益上的关系导致职称评定的竞争十分激烈,而申一枫任职的企财股正是评审工商企业财务人员职称的关键部门。一场职称评审下来,不少笑话、牢骚怪话便不乏于耳。申一枫感叹的那句话,就是当年一个曾经当过右派的资深财务人员评上助理会计师后发出的感叹。
申一枫的思绪回到自己所处的政治现实当中:自从自己从1997年中旬到市民银行当一把手以来,也有四、五个年头了,这些年要是死抠经营指标,那是乏善可陈;原指望串串门子,拉拉关系离开市民银行,又被市里的主要领导堵了退路,放下话来说:“连市民银行都搞不好;还指望调动?”接下来,自己冒着风险做了几场政治秀,眼见有了效果,又被一股暗流冲刷得焦头烂额。而现在,五年任期将满,到了“是驴子是马该拉出来遛遛”的时候了,要么升职或平调,要么就地免职或惹上官非,没完没了。
那么现在还有什么招数呢?
申一枫左想右想,要对我做评价,首先是民主测评,要全行来个一人一票显然是不可能的。那么组织全行的支行长以上干部来投票,自己胜算如何呢?
他在精算后,来了一个大胆的设想:“现在突击提干会遭人诟病,不如来个取消支行以下机构,通通升格为一级支行。这样,少说也能提升上百个行级干部。他们被我突然提起来后,还不对我感恩戴德,投我的赞成票?对!就这么干,反正也不用我花一分钱。”
几天后,市民银行对所属下属二级机构提升为一级支行的文件下发了,文件规定:原在支行下属机构(办事处、分理处、储蓄所)任职的负责人自行升格为支行副行长,至于正职和需要增加的副职,另予考核任命。云云。
一时间,二级机构(办事处、分理处、储蓄所)的负责人皆大欢喜。
看官:本书所涉及到的主人公也有两个在欢喜之列:
秦现虹,这位当年在湖贝服务社的《经营金融业务许可证》办不下来时走马上任,凭自己软实力使服务社得以开业,并凭借该功劳坐上服务社二把手的五尺汉子,在经历了市民银行接管后被免职,尔后再活动,再被任命降职使用;接着又在竞岗中被免职,再经活动,又在调离湖贝支行的同时担任支行二级机构负责人这样三起三落的跌宕历程之后,终于又在他的起点——副行长位置上呆着了。他看过这份文件后,从他那办事处副主任的大班椅上站起来,猛的吸了一口气,然后全身放松,两腿一软,任凭140斤重的身躯呈垂直状重重的落在大班椅上,并发出一声闷响。
隔壁办公的统计员听到这声音,不知道主任办公室发生了什么事,走过来问道:“秦主任,要我帮什么忙吗?”
秦现虹说:“这椅子有点毛病,改天给我换一张新的大班椅。不用跟支行说了,你去买,发票直接给我就行了!”
这统计员应承着干自己的活儿去了。
秦现虹闭上眼睛,暗忖道:“人们都说:‘人行衰运脸面焦,拉尿时手被小弟弟咬。’这话一点不假,前几年衰运来时,真是哪壶不开提那壶,古丁力的门子走过,黄鹿的门子走过,弄个支行的中层干部当,跟竞聘市长似的,天天晚上为这一官半职费尽脑筋。真是应了‘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没有想到,现在年近半百了,还从一个主持工作的副科级的副主任,跳上了主持工作的副行长的职务。也就是说,这回没有靠任何说项和工作业绩,连升三级,太意外了!真是造化弄人!”
无独有偶,在湖贝支行笋岗办事处,主任谭飞燕看了文件也是心花怒放,满脸喜色。她嘴上喃喃自语:“我该谢谁呢?谁帮我提的官?”
其实,谭飞燕她真的对谁都不用言谢。
她是一个有气魄的女人。在银行里,她是股票炒得最好的人;在炒股票的人群里,她是对银行结算业务最精通的人。她那四两拨千斤的本事,敢于用透支手段放手一搏的大无畏气概,真的有巾帼不让须眉的风采。
当然,她也有一个小小的缺点,就是没有多少心思放在银行工作上,以致在历年的考核中,她在上上下下的看法中是不怎么称职的中层干部,也就凭着她惯用的“批评接受,思想照旧”的交际手段,一直混到现在。
谭飞燕合上文件,在思考着:“想当年,我从一个营业部副主任,老是提不上主任,而现在,不用求爷爷、告奶奶,也不用考核,就说我是副行长了,连我自己都觉得好笑。我有当行长的能耐吗?有人说,你要是官运来了,就是拆下家里的门板阻挡,也未必挡得住。这回我算信了。”
她对自己说:“我在湖贝支行混了这么多年,也是胡行长来之后才上运的。要感谢只应该谢他。但是,我对他也不薄,该付出的已经对他付出了,而他对我的回报还没有全给,那个周易咨询应用中心的回佣也没有我分文的进帐。这官提了,就算两清了,谁也不欠谁的。也算我命好、运好,俗话不是说了吗:‘命中有时终须有,命中无时莫强求。’谁让我命中带了官财?”
看官,谭飞燕感叹自己命好是有道理的,姑且不要说她做没做出成绩便当上了市民银行一个支行的副行长,就说她当年被她的老乡邵敏一边用他那靠右的“咸猪手”搂着她的细腰来到南方大酒店,一边用左手按了按他自己的胸部,录下的几盘炒资金时讨价还价的录音带,要是一曝光,任由谭飞燕就是有飞天的本事,也不可能在市民银行找到她的立锥之地。但是,好运气始终罩着她,听过这几盘录音的夏天和王显耀,虽然对谭飞燕的评价不高,也对她的石榴裙不感兴趣,然而,始终没有对外、对上说出个中乾坤,以致这小妞还在升官的道路上忙碌着。
如果说,这不是运气,那是什么?
光阴似箭,日月如梭。时间很快到了2003年春天,湖贝支行的领导班子成员胡辉、陈山石因为两年来工作业绩不佳,受到总行前所未有的压力。而此时的申一枫也成了昨日黄花,在全行员工中,口碑不佳,面临四面楚歌,使不上什么劲了。
这两人眉头一皱,计上心来。做出了一个大胆的决定:借助公安部门帮助他们清收旧贷款。
怎么个帮法?小的还真不便多插嘴,你就耐着性子,往下看吧。
到了这年的四月底、五月初,夏天的住家电话常常收到一些莫名其妙的通常是由市话通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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