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鲤》第46章


我“呵呵”干笑了两声,见他一直眼波灼灼地看着一条鱼形样式的糖人,样子好像很欢喜。
他从曾开口问我要过任何东西,如今难得见到他对一样物什起了兴趣,我自不会拂了他。
“老板,我要这个,多少钱?”
那摊主伸出了三根手指:“三文。”
我刚想往衣兜里掏钱,便听到身后响起了一阵童音:“福伯,我要那鲤鱼形的糖人,你去给我买了。”
话落,我旁边便多了一位带着冠帽,留着两撇胡须的老者。
“老板,我要这个鲤鱼糖人,多少钱?”
那摊主为难道:“对不住啊……这位夫人刚已经给他公子订下了。这……要不我再给您做一个新的。”
那老者点了点:“好……”
哪知身后的童音又响了起来:“不要福伯,我就要这个!就要这个!”
这活脱脱的一个刁蛮少爷的口气啊。我回头一看,当即愣了神。
只见五步开外被一帮肌肉鼓鼓地壮汉围成了半圈,当中赫然站着一位总着两角的小少年。那少年看上去与我家阿池一般大,一身白衣衬着一张小脸粉雕玉琢的,很是可爱。
只是那张脸,我怎看着这么像白虎真君南桑那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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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众人的簇拥下;他一派贵公子的模样显得尤为的趾高气昂,一副眼高手低的模样催得人想一鞋拔子甩过去。
“福伯!我就要他们看上的那个鲤鱼糖人!不要别的!”说罢,还很是得瑟地朝我们瞥了一眼。
被唤作福伯的老者转身,好脾气地说道:“小少爷,凡是都讲究个先来后到;既是这位夫人先看上的,我们怎能强要来着;况且老板都答应为咱做个一模一样的了,少爷你看……”
那小少爷不管不顾,直接一屁股坐到了地上;撒欢似地嚎叫了起来:“我不嘛!我不嘛!我就要那一串!就要那一串!”
那福伯一脸为难地看向我;有些吞吞吐吐地开了口:“这位夫人……您看您能不能将这只糖人让给我家少爷?”
伺候这么个刁蛮少爷,到底是难为他一介老人家了。我自不会为了一个糖人与一个小孩子计较。左右不就是一块糖,反正这摊主都要做个新的了。
我俯身凑近阿池轻声道:“咱还是要那新的吧,这旧的也不知老板搁在外头多久了,定染了许多灰尘,不太干净。”
阿池板正着小脸倒也没说什么,只是一双眉毛笼着一直盯着人家小少爷看着。
我权当他是答应了,便让老板重现做个新的。那福伯握着鲤鱼糖人递到那小少爷面前:“少爷,买来了。”
那小少爷接过,很是得意地瞟了一眼前面的阿池,张口就在糖人上咬了一大口,不知是不是出于故意,还“吧嗒吧嗒”咀嚼得老响。
这厢,那摊主倒也做出了一个新的。我见着那鲤鱼头上不知用什么材料点了一点红点,赫然成了我们龙鲤族的模样,很是讨喜。
我忙付了钱,递给了一旁的阿池,献宝道:“瞧瞧我们这支新的,额点朱砂,比先前的那根好看多了。”
阿池从我手中接过,万年不曾扯过的嘴角竟朝着那小少爷挑了挑,我颇感震惊。
那小少爷将那糖人嚼了一小半,看着阿池手上的糖人后,突然将手中的糖人摔到了地上,好好的一个糖人给碎得七零八落。
“福伯!这个不好吃!我要他手中的那个!”
瞧瞧瞧,愈发的不像样子了!我倒是好奇,到底是哪个爹娘将孩子宠成了这般德行。
那福伯被吵得很是无奈,又跑到了我这处,神色纠结得连脸上的纹路又皱深了几分。
“这位夫人,那个方才你买下的糖人我们付双倍的价钱向你买下可好?”
三文钱的糖人如今变成了六文,赚了三文。我虽觉得这个买卖很合算,只是东西既然送到了孩子手里,自是让他决定。
阿池缓步走到了那小少爷的跟前,将手中的糖人摇了摇:“你要这个?”
那小少爷高昂着头,鼻孔朝天道:“不错!本少爷就要你手中的糖人!我只要有想要的东西,我爹娘就都会给我!”
我摇了摇头,果然是被宠坏了,到底是我家阿池懂事些。
马路边,两个身量相仿的小孩就这么对峙了起来。良久,阿池的声音淡淡地飘了出来:“想要?我就偏不给你!”
便在那一瞬间,我见着阿池飞起小短腿直接往那小少爷的大腿根踹了一脚。
时间一下子就静止了,连带着我也傻了眼,竟不知阿池会突然来这么一下。
那小少爷似乎也被阿池这一脚给踢懵了,一直呆呆地看着大腿处那突然多出的泥脚印,慢慢道:“你……你竟然敢打我?!”
我心知在这凡尘当中得罪了那些达官贵人是件很麻烦的事情,我倒是没所谓,只是阿池他毕竟是个凡人,以后还要在这凡间混呢,这可如何是好哟。
趁那些打手还没反映过来,我连忙抱起了阿池,火速冲进了人群之中。
身后一阵骚骚乱,夹杂着那小少爷尖利地哭喊:“他打我!我要回去告诉我娘!你们快去把他抓回来!!!”
我抱着阿池一路横冲直撞,换得骂声一片,也亏得街上赶集的人多,我借着人群的遮掩兜兜转转逃回了客栈中。
阿池倒是惬意,嘴里一直叼着那个糖人。等回了客栈,手上的糖人只剩下半个鱼身了。
我抹了一把汗,倒也不是责怪,说了一句:“好好的,怎去踹了人家?”虽然,那小孩确实挺欠揍的。
阿池坐在矮凳上,一双腿荡啊荡的:“没有为什么,就是看他不顺眼……”
我甚无语。恍然记起在沧海水晶宫的时候,白虎真君也挺不待见神君的,这不在凡尘中遇到了两个容貌与他们肖像的人,怎也是这般的相看两不厌,天底下还能有这样的事情。而且那白虎真君也是同神君一起出了水晶宫的大门便再也没回来过。这一切的一切似乎都有联系,但中间似又少了重要的一部分将它们串起来。
我揉了揉额头,这一连串的疑问想的我脑仁都疼了,还是不要再想得好。
我原寻思着趁那些人找上门前,要不要同阿池换个住处,哪知整整过去了三日,依旧一点动静都没有,这悬着的一颗心也总算定了下来。
也就小孩子的家的一些打闹而已,那家父母虽宠孩子,倒也是个明理的人啊。
三日过后,我与阿池惴惴地出了客栈门。想来这一年不可能一直呆在客栈里,便打算找个住处先安顿下来。找了半天,倒还真在城东的一块地皮找了一处要出售的小庄子。
庄子附近环境倒也清幽,屋内也很宽敞,亭台水榭样样不缺,连家具都好好地摆着。光这些,我瞅着这庄子也不值500两纹银啊,莫不是这庄主的脑门被门板夹过。
那庄主听得我们是来买房子的,高兴地差点跳脚,生怕我们反悔似的直接拉着我把字签了,将房契地契一并交给我之后,脚底跟抹了油似的跑了个没影。
我拉着阿池逛了一圈,终究是发现了哪处不对劲。那便是后院的墙,有好几处的颜色与旁边的不搭,东一块,西一块的,好像是刚补上去似的。还有一些假山亭柱上,或多或少总会有几个坑坑洼洼的圆点。难怪先前走到这处地方的时候便被那庄主拽到了别处。
我颇纳闷,好好的一处院子怎变得这般的千疮百孔。
这不还在寻思着,隔壁突然传出一阵巨响,紧接着,我们面前,原本安好的一堵墙生生地从中间裂开了一条手臂宽的裂缝。
我与阿池一时看傻了眼,耳旁还愣是听到了一声洪亮的嗓音:“老王你看!老夫这一手露得怎么样!?”
“老爷身手还跟当初年轻时候的一样好!这一手偃月刀舞得还跟家里的厨子砍瓜切菜一样,只是……老爷,你又将别家的墙给劈了……”这声音听着,还怪耳熟的。
“啊呀!还真是!看老夫,一时高兴竟又……老王,回头找工匠来补补,顺道去隔壁带上银两去赔个礼……”
“是的老爷……”
“今个儿老夫有兴致,再舞一会儿……哎哟!我的腰!我的腰!”
接着又是大呼小叫的声音:“来人啊!快些找个跌打大夫来,老爷的腰又闪了!”
隔壁一阵骚乱,最后终究回归平静。我与阿池对视了一眼,如今总算省得那原庄主为何急着将这庄子这么便宜的贱卖了,原是住在这处,随时都有生命危险啊!
傍晚的时候,我领着阿池原本打算出去觅食,刚走至门口,便听得外头一阵招呼声。
“来来来,你们都知道的,老地方那处,把墙给我补好罗。周庄主啊……周庄主你在不在……咦,今日这门口怎没有家丁通报呀!”
两个人对一帮人便在门口撞了个正着。
我瞧着那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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