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尸传奇》第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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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侗灵机一动,说:“是别个叫我找他的,有点事。”
这时,有个女学生朝学校走去,对那门房叫了一声“大叔”,就进了校门。
那门房也许平时太孤单了,见了谁都有说不完的话,笑着应了那个女学生后,对那个女学生说:“汪竹青啊,你看,我昨天才打的电报,就有人来找田老师了,我还以为是贵州来的人哩,一问,又不是。我说呢,电报是快,人可不能像电报这么快吧?我想着啊,那外国人发明电报的时候,怎么只想着把字送来送去的,就不想着把人送来送去的呢?要是也可以把人送来送去,就照直把田老师送回去算了……”
这下吴侗听清楚了,果然有人先下手,打鞋垫的主意,把田老师害死了。既然田老师已死,那么鞋垫现在在谁的手里?这个达到目的的人是什么来历?他拿走了鞋垫,是不是会威胁到灵鸦寨的男人的性命?吴侗焦急万分,一是想弄清田老师的死因,二是想打听鞋垫的下落。
汪竹青见面前站着的年轻人跟她年龄差不多,文文静静的,不象耕田砍柴的汉子,跟田老师倒有些相象,怕莫真是田老师的亲戚哩,就不接门房的话,面朝着吴侗,问道:“是你找田老师?”
吴侗见她比门房热心,有些感动地看着她,回答:“嗯,我找田老师。”
汪竹青停了一下,放低了声音:“你来晚了。”
吴侗问道:“怎么了?”
汪竹青咬着嘴唇,眼眶有些红了。
门房倒是迫不及待地说道:“田老师死了,昨天夜晚死的。”
吴侗一听,果然和自己模模糊糊的猜测一样,张大嘴,轻叫了一声:“啊?”
他的轻叫,被汪竹青听在耳里,心知他找田老师,一定有他的理由。至于他肯不肯说,也要看情况了。田老师的死很蹊跷,说不定,这个“亲戚”会知道一些内情吧?这样想着,汪竹青就对门房说:“大叔,他肯定是有什么事,不然,他也不会大老远来找田老师,你让他进来吧。”
门房手一挥,说:“进去吧。看样子就知道他不是坏人,我做了这么多年的门房了,看人的功夫是第一流的哩,好人坏人,我只要看一眼就晓得了。像我样的人,做门房那就是,怎么讲的了那个词儿,对了,就是屈才了,过两天,我到警察局去跑动跑动,做警察去,抓着人犯,审都不要审,只要看一眼……”
他说着说着,就住了口,因为,汪竹青和吴侗,早就走得快没影儿了。
吴侗和汪竹青拐过了一幢青砖瓦房后,他问:“那田老师多大年纪了?”
汪竹青回答他道:“大约四十左右的样子吧。”
吴侗感到有些惊讶,说:“才四十左右啊,他是害病去世的还是……”
汪竹青说:“他的身体一向很好,没得什么病痛。那天落他的课,一直没看到他到教室里来,我就去他的房里叫他,门关着,没有拴,推门进去一看,他直挺挺地倒在地板上,像睡着了一样,可我怎么叫怎么摇,他都没有一点反应,我才知道,田老师‘走’了,就报告给了学校。警察局的人来看了,说人是晚上半夜时死的,至于死因,警察说,是被吓死的。”
吴侗心里一动:“是被吓死的?”
汪竹青说:“是啊。”
吴侗又问:“田老师平时的胆子很小吗?”
汪竹青说:“田老师的胆子才不小哩,我们都觉得,警察不负责,又找不出其他的理由,就找了这么个借口糊弄一下学校就算了。”
吴侗说道:“也许警察讲的没错。”
汪竹青没有想到的是,吴侗居然也相信警察的话,就问他:“你怎么知道?”
吴侗说:“并不是胆子大的人就不能被吓死,其实,吓死的往往是胆子大的人。就像河里淹死的人一样,多是会水的,不会水的,连水都不下,自然不会被淹死了啊。”
汪竹青似懂非懂,说:“你的意思是,胆子小的人不会身处险境,对不对?”
吴侗说:“就是的啊,只有胆子大的人才敢到危险的地方去,这样,他们遇到鬼的机会,当然多过胆子小的人啊。”
说着,他们就来到了校园的后门边。
汪竹青指着一幢大大的灰色平房说:“那是我们的礼堂。”
吴侗问道:“是做什么子用的?”
汪竹青说:“是开会用的。”
吴侗说:“还点着灯哩,你们今天也要开会吗?”
汪竹青说:“不是开会。田老师的遗体暂时停放在礼堂里,等他的家人来了,就运回老家去埋葬。现在,礼堂里有我们班的几个学生和校长他们在看守着。我们进去吧。”
礼堂的大门开开地开着,可以看到礼堂里,有几个身影在晃动。
他们俩走进礼堂,只见礼堂里点了几根明晃晃的蜡烛,他们进去时,把风儿给搅动了,那蜡烛上的火苗就忽左忽右地摆动起来,把那三五个学生和老师的影子拉扯得忽长忽短。
礼堂的讲台边,用几张课桌拼拢来,上面,垫了一张大大的案板,板子上,直挺挺地躺着一个人。不用说,那就是田之水了。那人的身上盖着一张白布,把头脸和身上都捂着,只留出两只脚板,脚上没有穿鞋子,仅穿了一双黑色的袜子。
吴侗的眼睛直盯着田之水的脚,一看没有穿鞋,心想不好,鞋垫恐怕早落于他人之手了,他身子晃了晃,脚步突然踉跄了一下,嘟囔了一句:“噫,这屋里太黑了。”
看到他们进来,那几个看守的师生都走了过来。
其中一个像是校长模样的问吴侗道:“这是?”
吴侗正不知道怎么说,他就看到了汪竹青的脸上扭曲到一块了,眼睛也睁得大大的,一声锐利的尖叫从她的嗓子眼里冲出来。
一个女同学急忙抱住了汪竹青,叫道:“竹青,你怎么了?”
只见她的一只手颤抖地指向田之水的尸体,嘴巴张着,说不出话。

几个人朝田之水的尸体看过去,田之水依然和睡着了一样,一动不动地挺在案桌上,没有任何不正常的迹象。
那个女同学一边轻轻地拍着汪竹青的背,一边安慰着她道:“竹青你清醒啊,你好生看看啊,什么都没有哩,你啊,在家睡不着,眼睛就花了。”
而汪竹青还是半张着嘴,手指,还是颤抖着,浑身也抖个不停。
两个老师模样的人急得直搓手,没有任何办法让汪竹青平静下来。
吴侗伸出右手,并拢食指和中指,在空中划了一个圆弧,然后,迅疾地点了一下汪竹青的人中,然后,把手缩了回来。那一连串的动作,只在弹指间的工夫。还没等人们明白是怎么回事,汪竹青就长出了一口气,说:“吓死我了。”
吴侗对她说:“现在没事了。”
汪竹青对他说道:“谢谢这位兄长出手,不然,我怕是……算了,不说了,多不吉利啊。”
那个校长模样的人问汪竹青道:“你刚才到底是怎么了?”
汪竹青说:“我,我看到田老师他,他的一只手从白布里伸了出来,往他的脚板那里伸去,好像是要去……”
校长打断她的话,说:“汪竹青你看你胡说什么啊,人都死了,要是还能动,那就是奇迹了。”
汪竹青不服气地说道:“校长,我说的是真的啊,我看得清清楚楚,他好象要到脚板那去拿……”
吴侗脱口而出道:“鞋垫!”
汪竹青定定地盯着吴侗,再一次张大着嘴巴,又讲不出话来了。
好半天,汪竹青才说:“你怎么晓得?那正是我要讲出口的话,又怕你们一个都不相信。反正,我是相信的,田老师其实就是想到他的脚上去拿鞋垫。”
吴侗的眼睛里放出光来,急切地问:“鞋垫莫非在他的袜子里?”
汪竹青摇了摇头,说:“不在。”
吴侗的脸上布上了一层失望的神色。
这时,校长再一次想起来问吴侗道:“这位后生家,可以问一问你是哪个吗?”
吴侗说:“我从贵州来,田老师有个朋友要我捎个口信给他,现在……没得用了。”
校长戚戚地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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