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始印记》第32章

帝国军的后备部队调上去了，这是罗杰西尔预谋的撕开联邦摩第斯尔纳右翼防线最有力的一拳，飘然指挥的111攻击大队突然感觉到帝国军的攻击力成倍地增加，天惊２号能量防护罩的防御力一下暴减至四成，处于崩溃的边缘，指挥舰桥上到处闪烁着告警的红光，中心控制电脑已经发出致命的警告。右翼防线上除了111攻击大队还在勉力支撑，其他的联邦战舰已经开始四散溃逃，这一逃可就要命了，联邦军战舰上的官兵军心动荡，整个摩第斯尔纳防线都出现了崩溃的迹象。
罗杰西尔已经开始发出哈哈的狂笑，眼看胜利在望，压抑在心中多时的闷气尽情抒发，没有什么滋味比在这时品尝胜利的果实来的更鲜美了。
“报告，”作战参谋官跌跌撞撞跑上指挥席，“一颗巨大的彗星以光速向摩第斯尔纳行星飞来，中心电脑计算出会和摩第斯尔纳行星相撞。”
“什么？”这是罗杰西尔的第一反应，“不可能！”这是罗杰西尔的第二反应，任何人都知道，再怎么快速的彗星都不可能达到光速。
事实摆在眼前，接通了圣笛卡尔斯号中心控制电脑的指挥席前巨大的显示屏上，电脑模拟计算出的彗星运行轨道在五分钟后同摩第斯尔纳行星运行的轨道交会在一起，不，是四分五十九秒，不，是四分五十八秒，时间在迅速流失。
“使用质子探测器探测彗星内部物质。”罗杰西尔对电脑下达指令，时间还剩下四分五十秒。大多数的彗星物质都由水蒸汽凝结的冰块组成，如果是这样，即使和摩第斯尔纳行星相撞，也不会造成什么大的危害，至少对帝国军的舰队不会产生致命的威胁。
时间还剩下四分四十五秒，电脑快速返回探测的结果，显示屏上显示出三个字：“纯能量”。
罗杰西尔额头上的汗珠刷地一下滚滚而出，差一点瘫软到指挥席的桌子下，“计算碰撞产生的爆炸当量。”颤抖的声音发出指令，时间还剩下四分四十秒。再白痴的人都知道，行星间的碰撞会在星际空间造成怎样的灾难！更不用说是纯能量物体和行星的碰撞，而且还是以光速。罗杰西尔的脑部已经高速运转得快要裂开了。
这一次，电脑控制的显示屏上久久没有反应，整整十秒钟过去了，“怎么回事？”罗杰西尔差一点抓狂把显示屏砸个稀烂。
突然，这个显示屏闪烁出耀眼的红光，一个巨大的黄色英文单词在屏幕中心不断闪现：“ARNING！……ARNING！”
“命令舰队急速撤退！”罗杰西尔已经变得声嘶力竭。
时间还剩下四分二十秒，巨大的能量彗星以光速向摩第斯尔纳行星直冲而来。
眼看胜利在望的帝国舰队溃退了，退得让人莫名其妙，退得让联邦的战舰不敢追击，所有参与进攻的帝国战舰战机同一时间向后转身四散奔逃。
所有的联邦官兵瞪大自己的眼睛楞住了足有十秒钟。
“怎么回事？帝国人都发疯了？”很多人心里开始在这样想。
多年以后，战役指挥官麦卡将军在自己的回忆录中这样写道：“帝国军一下子停止了进攻，整个战场的情形变得极为怪异，胜利在握的一方四散逃命，濒临失败的一方突然成为战争的胜利者而变得茫然不知所措。当时谁也不知道，造成这种局面的仅仅是因为一颗向摩第斯尔纳行星飞来的彗星，一颗永远也不会同摩第斯尔纳行星相撞的彗星。哈哈哈哈！”
这是麦卡将军回忆录中唯一的一个地方发出笑声……
第六章　银河中游荡的鬼魂
只用了两分钟，帝国军舰队就逃到了距离摩第斯尔纳行星五千公里之外。罗杰西尔长长舒了口气，还好，手下将士们逃跑的本事总算没有叫他失望。他把指挥舰队全速撤退的注意力收了回来，开始幸灾乐祸地观看即将发生的惊天动地的一幕：彗星撞击摩第斯尔纳星球！
“联邦舰队，你们完了！”罗杰西尔的心中已经在为即将死去的人们默哀，看着显示屏上彗星轨迹运行的终点摩第斯尔纳行星，罗杰西尔暗暗叹息，可惜了如此美丽的一颗星球。
就在这时，显示屏上模拟的彗星运行轨迹悄然发生了改变，向距离摩第斯尔纳行星五千公里外的帝国舰队所在地偏移过来。
“参谋官，怎么回事？电脑出问题了吗？”罗杰西尔在大喊。
没有人回答，到处乱哄哄的，整个帝国舰队像炸了锅一样，“快逃啊！”所有看见彗星来袭的官兵只有这样一个念头。速度占优的猎鹰战机已经先于动作迟缓的战舰四散逃命。
罗杰西尔甚至已看到了显示屏中捕捉到的彗星图像，晶莹的巨大光球充斥了整个屏幕，电脑已开始进行碰撞前的倒数计时，战舰内部到处回荡着电脑合成冰冷的警告声。
罗杰西尔仿佛被无形的巨大物体紧紧压在了指挥席的皮椅里，呼吸困难动弹不得，越飞越近的彗星让他不由自主地闭上了眼睛，“为什么？怎么会有这种事情？”他的心中在狂呼，所有的荣誉、功业、权力、梦想、一切的一切都会在数秒钟之后灰飞烟灭。
罗杰西尔深深感受到了此时心中世界的虚无，空荡荡的不着边际，没有任何东西可供凭依。
而这时，外面的世界更是热闹非凡，失去指挥的帝国士兵乱作一团，猎鹰战机早已飞得不见踪影，没有士兵协调运作的战舰在虚空中动弹不得，人人抢夺着救生舱争相逃命，个个都把罗杰西尔家族的女性长辈问候了一遍。
数以万计的小型的救生舱从战舰的各处弹射而出，向虚空中激射而去，好像满天散射的烟火，煞是好看！
联邦第７舰队旗舰天惊号上，麦卡司令官来回踱着，眉头皱得紧紧的，嘴里不住念叨着：“阴谋！阴谋！一定有阴谋！”
此时，从帝国军疯狂进攻中劫后余生的联邦战舰刚刚捕捉到了那颗天外飞来的彗星，所有联邦士兵都被这颗蕴含了无穷能量的彗星震住了，“MYGOD！幸亏不是来撞我们！”几乎所有的人都在这样想，同时都在心中泛起极为古怪又好笑的念头，“为什么？为什么帝国舰队放弃了来之不易的胜利，巴巴地赶到五千公里外去等彗星撞击！”至少在刚刚捕捉到彗星轨迹的联邦官兵眼中就是这样的，事实摆在眼前嘛如果所有的帝国士兵都在这次撞击中丧生的话，这次事件恐怕会成为银河史上永远无法解开的千古谜团！
罗杰西尔蒙受的冤屈，就算倾尽整个银河系所有星球上的水都洗之不清，这实在不是他指挥上的失误，谁知道那颗彗星会中途拐弯呢？这根本不合常理嘛，这种事情只有一个合理的解释，那就是……
宇扬正在心中畅快地哼着一首百多年前地球上广为流传的歌曲：回家。美丽的绿色星球摩第斯尔纳已经遥遥在望，变成纯能量体的身体，思维感应的范围大幅度增加。他察觉到了一支庞大的舰队在距离摩第斯尔纳行星五千公里的地方。
“帝国军！怎么会在这里？星辰他们在干什么？”宇扬心中万分惊异，身随意动，向帝国舰队所在的地方飞去，浑然忘了脚底推动自己光速前进的能量光球。
眼前的奇异景象恐怕是宇扬生平仅见，庞大的帝国战舰群横七竖八凌乱地摆放在空中，没有猎鹰战机护航，只有不断从战舰上弹射出的救生舱四处飞舞。
“这在干什么？”十个宇扬想破脑袋也不会想到，这一切都因为他的到来造成的。
宇扬停下来把聚集在脚底的能量粒子散去，巨大的能量光球化作无数细小的磷光。
他把思维感应向凌乱阵形中的帝国军旗舰圣笛卡尔斯号传递过去，指挥舰桥上空荡荡的，只有一个人呆呆地坐在指挥席的皮椅里。透过战舰上的电脑，宇扬向那个人面前的显示屏送去了一个信息，他实在想快点搞清楚到底这里发生了什么怪事！
罗杰西尔面前的屏幕倒计时的数字已经显示到了零，他全身的肌肉都绷紧了，绝望地等待死神的降临，好一会儿了，也没有爆炸传来，只有显示屏收到讯息发出“嘀……嘀”的声音。
他疑惑睁开眼，一行字在面前屏幕上闪烁，“喂，醒醒，这里发生什么事？”
罗杰西尔脑中一片空白，是啊，发生了什么事？他环顾左右。
“我在问你！”又一行字闪烁在屏幕上。
“彗星！”罗杰西尔想起了几分钟前的事情。
“哪里有什么彗星？你是在作梦吧！”屏幕上闪现的字让罗杰西尔惊骇欲绝。
“见鬼了，电脑怎么知道我在想什么？”
“你没见鬼，我可不是电脑！”屏幕上的字继续在闪现。
此时罗杰西尔脸庞上的肌肉剧烈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