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过云层思念的味道》第21章

两人聊起下午活动课的安排，顾正宇说道：“我叫了程释一起去，刚好可以打双打。”
姬菲迎侧头看了他一眼，讶异地扬起眉毛：“他不用参加物理竞赛培训吗？”平时周四下午的社团活动课都是年级物理、化学竞赛的培训时间，参加培训的学生鲜有自由活动的时间。
顾正宇的语气非常轻松：“今天不用。他们那个物理老师有事。”事实上，他也很久没跟程释一起打球了。
姬菲迎想到一个问题：“他有没有带球拍？要不要我帮他借一个球拍？”她知道程释平时体育课上的是足球课，不一定有羽毛球拍放在学校里。而姚家俊有一个球拍放在学校里，有几次被她拿来善加利用。
顾正宇摇了摇头，表示她的担忧是多余的：“不用担心。他的球拍就放在公寓里，中午就可以过去拿，很方便的。”
中午的食堂照旧人声鼎沸，每个打饭的窗口前都排着长长的队伍，食堂各个角落都分布着学生的身影。
买完饭后，姬菲迎端着饭菜走向放筷子的柜台。
黎墨一手端着餐盘，正要取筷子，见到她微微讶然：“姬菲迎，你一个人吃饭吗？”
“啊，不是。我朋友去找位子了。”
黎墨举手向她打了个手势：“你站着。”取过两双筷子交到她手中，“要勺子吗？”
“要。”
两只不锈钢勺子放入快餐盘的空格里，发出清脆的响声。姬菲迎向他一笑：“谢谢！”
他牵起唇角，眉梢流泻出浅浅的笑意：“不用客气。”
姬菲迎见他也是拿了两副餐具，问他：“你跟谁吃饭？”
“阮承浩。”黎墨跟她走向吃饭的位子。
周云琦看到她跟黎墨一起走过来，眼睛都瞪直了。等黎墨走开后，两个女生坐下来开始吃饭。
周云琦扒了几口饭，忍不住抬起头说：“我第一次看到周围有人能将眼镜戴得这么有气质。”
姬菲迎十分赞同：“我也这么觉得。”
“你们班的男生怎么都长得这么好看？”周云琦艳羡不已，“先是一个程释……这个戴眼镜的叫什么名字？”
“黎墨，黎明的黎，墨水的墨。”姬菲迎也有几分感慨，“不是我们班的男生都长得好看，只是刚好那几个长得好看的都被你看到了。”
“那我还真是太走运了。”
周云琦点点头继续吃饭，随口问道：“程释怎么样了？”
“天才一个。”姬菲迎摇摇头，“他很多课都不用上，我也很少看到他。”
最近年级数理化竞赛的培训越来越频繁，他上课更少了，有时经常几天见不到他的人影。以前他偶尔还会纡尊降贵上几节物理课或化学课，这段时间基本不见踪影，只有英语课他一般不缺席。
可是在姬菲迎的印象中，他的英语并不差，不知道他为什么一直坚持上英语课。
想到下午的活动课，姬菲迎停下筷子：“不过他下午好像会跟我们一起打球。”只要一想到可以跟班长打混双她就很期待。
“羽毛球吗？”周云琦倒是一怔。
“是啊。”
周云琦在脑海里想象着，“没想到他还会打羽毛球……他打得怎么样？”她一直以为这种竞赛天才只喜欢埋头做题而对体育锻炼完全不感兴趣。
“我也不知道，没跟他打过。”姬菲迎摇头。
中午的阳光透过食堂的窗户射进来，将青灰色的水泥地板照耀得金灿灿的。坐在桌子尽头的男生身上的白衬衫，也被染成了浅亮的金黄色。
顾正宇向对面的人转述了一下早上的对话：“……她还问我你有没有球拍，想帮你借球拍。”
程释抬起头，寒冰般的眸子有微弱的暖意渗出来，“是吗。”
没有起伏的句子，陈述的语调。
“是啊。”顾正宇的回答也相当简单。
从阅览室出来的时候还很早。
云层遮住了半个太阳，校园寻得片刻的阴凉。空气里夹着夏日特有的清新味道，微风阵阵，从楼道一边吹了过来。
一个拐弯，沿着通道慢慢地走向教学楼。收回漫无边际的思绪，这才发现前面几米远还走着一个男生。
深蓝色的休闲T恤，墨蓝色的运动裤，背影冷峻挺拔。
凉风吹过来，将他的衣服都掠到了右半侧，形成非常好看的小波浪。
一种熟悉的感觉随着男生衣服在风中展开的弧度，从空气中传递过来。
姬菲迎歪了歪头，看清那人的侧脸：果然是程释。
到了楼梯口前，他突然停下脚步，半个身影就这么隐没在楼道的暗影中。
姬菲迎一时不知道应该放慢脚步继续跟在他后面，还是直接过去跟他打招呼，就这么怔在原地。
正在犹豫之间，那抹颀长的身影已经侧转过来，左手搭在楼梯扶手上。
楼道里的光线有点昏暗，落在他身上，形成深浅不一的光影，将他的脸部轮廓映得愈发深邃，手腕处的机械表泛着银白色的金属光泽。
他静静地站在那里，一双黑眸无声地望着她，目光沉稳而有神，又仿佛有着无限的耐心，似乎在等着她走上前。
姬菲迎迈出脚步迅速走到他旁边，声音清脆：“中午好！”
程释点点头，将手收回，“中午好。”
姬菲迎跟他一起走上楼梯，扭头问他：“你刚从公寓回来吗？”虽然他一身运动服，却没看见他的球拍的踪影。
“不是。物理实验室。”
这个人说话从来都简洁明了，没有丝毫冗赘。
这一刻突然有点羡慕班长。他似乎只有跟顾正宇在一起的时候说话才比较多。
才这么想着，却听得他说：“下午没有物理培训，所以要做一套卷子……”
略微停顿后，依旧是那副声音：“我去实验室交卷子。”一向冷清的声音，混在夏日空气中，也带上了微暖的温度。
“哦。”姬菲迎点点头，语调轻快。
他侧过头，素来寒星般的黑眸里带上了不同的温度，“你刚才在哪里？”
“噢，我在阅览室看杂志。那里环境好，而且很凉快。”
这个人竟然还会主动问候别人的行踪，姬菲迎有种受宠若惊的感觉，索性将心底的疑问一并问出来：“你中午一直在学校吗？你的球拍呢？”如果他没球拍的话下午就没法打球了。
“不是。我回过宿舍。”程释望了她一眼，“顾正宇帮我拿回教室了。”
下午第一节是地理课，上课铃还没响，住宿生陆陆续续走进教室，原本安静的教室立时变得喧闹。
余清璇走到姬菲迎的桌子前，将报纸还给她，同时绽开一个灿烂的笑容：“谢谢！很好看！下次还有的话再借我看。”
“没问题！”姬菲迎爽快应允。
余清璇没有马上离开，而是在旁边一把椅子上坐下，“姬菲迎，早上我同桌跟我说，活动课程释会跟我们一起打羽毛球。”
“哦，知道，早上你同桌跟我说过了。”
姬菲迎将报纸整理好收进抽屉，想了一下抬起头，克制不住好奇心：“你知不知道他打得怎么样？”
余清璇张开嘴巴，慢慢地吐出一句话：“比我同桌还厉害。”
她从高一起就跟顾正宇一起上羽毛球课，有一节体育课看到程释被体育老师拉来打羽毛球，当时他跟顾正宇配对跟两个体育老师打比赛。
“这么强？”
余清璇平静地点头：“就是这么强。我同桌亲口向承认的。”而且她见过程释跟体育老师打球的情景，深知同桌所言并没有夸张。
姬菲迎转头看了一眼教室后面，程释坐在座位上，桌子上摊开着一本书。他低头看着课本，面孔沉静，他的同桌在跟他说着什么，他点头答了一句话。虽然脸部线条一如既往地冷峻，却能看得出已经被他收起了很多。
姬菲迎收回目光，应道：“哦。”
“到时我们一起过去。那我先回座位了。”余清璇走回座位。
作者有话要说：好吧，先放程释出来遛几圈。
、第　18　章
羽毛球馆在体育馆一楼的西翼。
程释下课后就去了物理组办公室，并没有跟三个学生一起过来。
走近体育馆时，姬菲迎望见从便利店那里走来两个熟悉的身影，于是对顾正宇和余清璇说：“你们先去占场地，我五分钟后到。”
姚家俊和单琳琳远远地就见到她，迎了过来。
姚家俊先开口：“姬菲迎，你跟同学一起来打羽毛球吗？”看来她跟9班的同学相处得非常好。
“是啊。你们怎么会在这里？”姬菲迎问他后面的单琳琳。
“我们刚才在上体育课。”单琳琳开心地回答，向她递过一盒没开封的奶茶，“师父，给你，打完球可以喝。”
姬菲迎脸色稍微一正，指指姚家俊，作思索状：“那他怎么办？”单琳琳手上本来有两盒奶茶，估计是买了跟姚家俊一起喝的。
“我让她再去给我买一盒就行了。”姚家俊自然地说。
姬菲迎摆摆手，笑了笑：“还是你们喝吧，我到时去小卖部买水喝就行了。拜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