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欣笑道:“咱们是姐妹。都是应该的,说什么谢不谢的。太见外了。”
苏若有些发愣,她能感觉到。苏欣的态度有了微妙的转变,不再认为家族可有可无,反而生出了一份认同感。虽然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让苏欣有了这些转变,苏若还是很高兴。顶着唇边的小梨涡,她笑着很甜,“八姐,在飞云舟上没有看到你,我还以为你没参加这次百年大比呢。”
苏欣的面上一红,却也落蕱大方的道:“我和玄去了一个秘境,出来的时候有些晚了,干脆自己过来了。”
听她这么用这么亲昵的语气提起上官玄,苏若和白祈对视了一眼,都明白,两人的好事怕是近了。
“对了,阿九,大哥这些百年大比之后就在成亲了,回家时,咱们一路走好么。”苏欣问道。
苏若有点迟疑,她想借着这次人比较全的机会,抓紧时间多打几次架的。
苏欣的笑容暗了几分,“是我不好,你与白师叔这么常时间未见了,是该多多独处才对,我就不打扰你们了。”
“不是,我打算百年大比之后,去找几个打架玩,八姐若是能等的话,就一起走吧。”苏若直言道,“对了,上官玄!”苏若的眼睛亮了起了,“八姐和他关系好,你让他跟我打一架呗。”
她笑得这么甜,真是为了要和玄斗法么?苏欣控制不住自己的想法,原著当中,可是说得明明白,上官玄倾心苏若,闻她噩耗,一夜白头。这件事,在她和上官玄挑明关系之后,一直都是她心上的一根刺儿,埋得深深的,从不敢去碰触。今天,终于又一次被她挑了出来。
“阿九,你这样随意跟人斗法,不大好吧。”这回轮到苏欣有些迟疑了,她觉得斗法的时间,不如多去探几个秘境或是险地,再不济多多修炼也成,总比斗法好吧。能被苏若看上眼的人,大多都是各门各派中的精英,赢了得罪人,输了昆仑脸上无光,左右不讨好的事情,为什么苏若就这般热衷呢?再说,她与人相斗,自己的招式和底牌岂不是被人知晓得一清二楚,万一有人暗算她,怎么办?
苏若也未和她争辩,每个人的修行之路不同,她与苏欣的选择也会不一样。
令苏若没想到的是,为了这件事,苏欣专门在来住处找她,开口说了一大通当众斗法的坏处。特别的,她的剑法万一被人研究透了,弄出专门对付她的法子怎么办?这样岂不是很危险。
苏若回眸一笑,“师兄你怎么说?”
白祈微微一笑,眼中生出豪情万丈:“无畏无俱,方成大道。”
苏若也笑了,认真的对苏欣道:“谢谢八姐为我思虑,师兄所言与我相同,若是怕人被人打败,还修什么剑!”从来没有人说,剑修就一样要胜,正如他们手中的法剑,千锤万炼,一次次的淬出杂质,才能成为绝世神兵。而他们,也如剑一般,亿万次的挥剑,千万次的失败,才能凝炼出惊天一剑。
苏欣愣愣的看着一坐一立的苏若和白祈,虽然并不亲密的举动,但是两人之间的氛围却如此温馨和谐。突然间,她似乎懂了,为什么书中苏若会在白祈死后殉道。不是因为她愧疚,而是眼前这个男人与她的想法、剑道那么的契合无间,他们之间便如太极图上的首尾相接的阴阳鱼一般,组成一个圆,谁也离不开谁。所以,苏若被伤被困,白祈性情大变,满身都是孤寂的气息。
从白祈和苏若暂居的小院出来,回望闭合的房门,苏欣说不清自己是羡是嫉,心中五味杂陈。很快,她用力的甩了甩头,苏若有苏若的道,她也有她的。两人身处的环境不同,性格不同,想法不同,自然悟道也不同。金丹初成之时,心魔缠身之时,她不停的问着自己,为何而修道?为何?她是如何回答自己的,为了自由、为了不再受欺负、为了不再被人忽视,为了不再自卑、也为了不再仰视、嫉妒他人。
当她终于正式自己内心的那一刻,金丹已成。从那刻起,她才决定接受上官玄做她的道侣,将曾经看过的书通通扔掉,把这里当做真正的世界,而不是一本种马修仙小说。
“苏若,从此刻起,你不再是书中的女主,只是苏家的九妹。而我也只是苏欣,你的八姐,曾经的曾经,该忘记了。”苏欣露出一个如释重负的笑,用了几十年,她终于从小说的情节中挣脱出来,真正的溶入到这个世界之中。
她想通的瞬间,身上无比轻松,仿佛放下了一个沉重的包袱,整个人豁然开朗。抬头抑望,连星空都如此明朗。
苏若正在跟白祈说话,打算修炼的时候,外间灵气的剧烈波动,惊动了两人。打开门房一看,小院外的一株樱桃树下,苏欣含笑则立,灵气蜂拥的向她涌了过去。
苏若无比嫉妒的红了眼睛,抓着白祈的手道,磨着牙道:“这是我第三次看到八姐顿悟了!为什么我一次都没有!!!”
白祈笑着把她楼进自己怀里,轻松愉悦说:“因为你想得太少。”是的,无论行事说话都尊循本心的苏若,就算不顿悟,她的心境方面也没什么问题。
“怎么办,师兄……”苏若抑起苦闷的小脸,“我好嫉妒八姐!!!”
白祈目光微闪,对着凭空出现的上官玄轻轻颔首,揽着苏若关上了房门,低头贴着半透明的小耳朵轻声道:“咱们双修!”
“……”盘坐于床上,单手与白祈相抵的苏若,扁了扁小嘴,心中暗道:不要说得这么暖昧好不好,你个光说不练的!
上官玄守着顿悟中的苏欣一整夜,脑中不停的回荡着他赶过来之后,听到的那句话。幽深的眸子看着苏欣清秀淡然的玉容,心中暗暗的下了决定,就算欣欣决得我在背后说她姐妹的坏话,他也要把刚刚苏若的话告诉给她听,要她一定留意她那个九妹。哼,自己没本事就嫉妒别人,这种女人白祈怎么会看得上?真是眼睛瞎了!
第一百二十四章
苏欣从上官玄那里听到自己顿悟时,苏若的表现后,突然有种很自傲的情绪出现。她也终于被她嫉妒了一回,人生可以圆满了。
上官玄仔细端详苏欣的表情,开口道:“欣欣,就算是亲姐妹,也难保不会嫉妒别人,何况是堂姐妹。你妹妹之前辈受瞩目,突然之间在某些方面比不上你,自然会有心里落差,嫉妒你是难免的。你,你……以后你回昆仑和苏家时,要多多小心。”
苏欣一愣,随即笑着点头,“嗯。”她知道以苏若的骄傲必然不会对她怎么样,就算偶然落后,也会凭借自己的苦修赶上来。只是,上官玄好心好意的提醒自己,自己心里明白就行了,没必说出来,惹得他不快。
苏若并不知道,她在上官玄心里的印象又差了一分。就算是知道,她也不会放在心上,又不是她未来的相公,也不是同门师兄弟,印象不好又怎么样!
她此刻正在纠结着自己第二场的对手,一张小脸皱得跟苦瓜似的。明明那么多对话,为什么偏偏是她呢?
“阿若,怎么了?”白祈轻声问道。早上出门时还神彩飞扬的女孩,怎么这会儿像上霜打的黄瓜似的,全蔫了。
苏若把手中的玉牌给他看,“我这一场的对手是六姐。”她们拜入昆仑之后,姐妹之间来往并不多。尤其三十年前,她独自下山之后,再未见过。是以,苏若对苏琳的印象大多还停留在家中那个极骄傲、自尊极强的女孩身上。所以。她才这么苦恼,同族姐妹PK也太过了。这才是第一轮好不好!也不知道是那个坏蛋排的对战表,不要让她知道。攥起小拳头挥了挥。苏若心中记下了一本帐。
白祈抚着她的秀发,微笑道:“你直管全力以赴就是,那才是对对手最大的尊敬。”
“我知道,我不会放水的。”苏若皱了皱小鼻子,不管对手再弱,她都会全神贯注,这是她对剑的尊重,也是对对手的尊重。
待到两人真正的站在斗法台上时,苏若再才发苏琳变了好多。她沉默了。棱角似乎都被磨平了,拿着双环静静的站在她对面,有如一片深不见底的湖水,令人情不自楚的沉溺其中。
“六姐,请。”苏若率先行了礼,对于这样的苏琳,她有些心疼也有些欢喜,心疼于姐妹必然受过很多苦,才会变成今天这样。欢喜的是。苏琳真正平静了下来,眼中不再实刻闪着恨意。
苏琳淡淡一笑,唇角微扬,如春风拂过水面。漾起层层涟漪。“阿九,请。”
两姐妹斗在一起,都拿出了百分二百的认真。你来我往,互不相让。苏琳的水系术法使的更加灵活。掌中一对金环,忽收忽放。随心所欲。
无论苏琳怎样攻击,苏若始终立于原地没动,掌中之剑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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