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底军婚》第10章


心里的自责也就渐渐消退了,直到辰辰四岁那年她又一次怀了孩子。”
叶兰无奈的摇了摇头,话说的太多,嘴巴就有些发干,她身旁的程诺自然会意,便端着水杯递给她。叶兰接过水杯抿了几口,就抱着杯子继续道:“因为先前就出了辰辰那档子事,这一回莫仙琳就格外谨慎,她尽量克制那些胡思乱想,每天都试图保持轻松地心情,这期间严正也是一有时间就回家陪她。只是这样的做法未免刻意,她怀孕的第三个月时严正接到上面的命令,派到西藏做正常的维和任务,如此一来他们俩就隔了十万八千里,莫仙琳就又不由自主的胡思乱想了。”
叶兰拧着眉,她看着程诺问道:“你说,如果一个人潜意识里总是胡想连篇,而主观意识又告诫自己不能,这样的思维矛盾对于一位孕妇来说该有多可怕?”
程诺点点头表示可
以想象,她并没接她的话,等待着叶兰下面的内容。
“莫仙琳怀孕期间心理压力过大,又不能服用普通的药物治疗,只能一天天的看着她情绪越来越低落,结果那孩子在她腹中只呆了四个多月。”叶兰谈及此事时眼中流露着程诺不曾见过的忧伤,程诺知道没什么话能安慰,她能做的只有倾听。
“她得知没了孩子时就嚎啕大哭,哭了整整一天,我们怎么也劝不住她,期间还几次哭晕了过去。而当时严正因为在西藏时军务缠身根本抽不出空回来看望,莫仙琳就妄自认为是严正生她的气,不愿见她。”
“莫阿姨当时怎么就那么想不开,她钻进了死胡同。”程诺拧着眉,她被感染的也一脸忧愁。
叶兰叹着气,又道:“人与动物的区别就在于人有思维意识,可安知这也同样是人避免不了的弱势,一旦陷进了思维城墙,就很难自拔,当年你莫阿姨就是如此。过多的心理负罪感让她难以喘息,到后来就演变成了不论何事,她总能联想到自己,不断的自责。”
程诺听到这儿忍不住说了句:“莫阿姨这是忧郁症的体现。”
叶兰无奈的苦笑,“这样的病症搁到当年医生也是束手无策,除了简单的药物治疗,有关心理上的治疗就显得溃乏苍白,更何况药物的控制只是饮鸩止渴,更让她的情况时好时坏,如是,她的情况就更加危险,可当时我们都以为她这是病情转好的迹象。”
叶兰一脸忧愁,她停止了讲述,手紧紧地抓着床单,似在为当年的愚钝自责。她紧紧地咬着唇瓣,许久不发一言。
“阿姨?”程诺有些后悔自己的好奇了,她令还在病中的叶兰深陷自责。她抓着叶兰的手,试图让她心情平和。
叶兰摇摇头,明白程诺的意思,她缓和了些情绪,才道:“那年的夏末,莫仙琳在药物的控制下忽而情况大好,我们眼中的大好,就是她不再哭闹,比往日安静许多,因而她的药量就少许减轻,可谁料到会发生那样的事?”
叶兰拧着眉,似乎很不愿回忆起那段往事,“那天,她如常领着严少辰在外面散步,平时我若有空也会陪着他们,那天刚巧我有事走不开,又想着她那段时间情绪一向稳定,就没阻拦,可谁又能想到她会出车祸?”叶兰眼中噙着泪,紧抿着唇时,泛白的唇瓣毫无血色。
“莫仙琳的死让原本话就不多的严少辰变得更加沉默,后来我问了处理那期事故的警察
,莫仙琳自杀时,少辰就在一旁,那天他白色的衣服上沾满了鹤红的血迹,那么小的孩子就眼睁睁的看着自己母亲……”叶兰泣不成声,这样的回忆她并不愿忆起,只是人一旦经历了生命的危机,曾经压抑在心里的记忆,总会一次迸发。
作者有话要说:严少辰性格为何如此静默原因与他当年少时发生的事少不了,不过这样的故事对我们程姑娘和严老三的感情有怎样的影响,那就是下章的事情啦~
、part 9 所谓爱情
程诺完全陷入沉寂,她呆望着眼前早已泪流满面的叶兰,脑海里也应时横出了那惨烈的一幕,幼小的年纪完全不知所措,只能直凌凌的站在一旁,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亲生母亲的生命逝去。
程诺咬着唇,唇边忽而感到一丝咸凉,她连自己何时流泪都不知,她机械的擦掉了脸上的泪水,吸着鼻道:“阿姨,你能告诉我这些,我挺感激的。”
叶兰摇摇头,噙着泪再也不知该说什么了。
“你再休息会吧,这瓶点滴也快输完了,我去叫护士。”程诺抿着唇尽量在自己的脸上露出笑意,她不想让叶兰再想什么,她搀着叶兰渐渐躺下,掖好了被角,轻声道:“逝者如斯,如过眼云烟,我们再多悲伤也只是徒劳,少辰当年既就能挺过,如今他只会更好。”
“小诺,”叶兰见她要出去就叫着她的名字,“少辰不会轻易决定一件事,从他带你回来让我们见,我们就看出来了。你选了少辰,他不会让你失望。当然,我也相信,他不会看错人。”
“别说我护犊子,少辰是个好孩子,我相信经历过这样遭遇的他会更加重视身旁的人,你懂我意思吗?”
程诺点着头,抿唇浅笑着:“我明白您意思。”
※※※
程诺看着护士换完了输液瓶,又悉心侍候了叶兰入睡,这才带上门独自走到医院长廊的尽头,她仰头看着窗外的蓝天,湛蓝无云,澈的纯至。
她掏出了放在衣兜里的手机,点开了编辑短信的页面,她的手指活跃在键盘上,直至发送信息。直至提示短信成功发送的铃声响起,程诺这才恍然意识到她压根记不起刚才发送的内容。
她掏出手机一看方才的那条,不觉红了脸,“严少辰,我觉得一个月的时间很漫长。”
昨晚严少辰告诉她,这样的军官培训历年都有,她就无意识的问了句:“要多长久?”
严少辰一愣,“一个月左右。”
“哦。”她点点头,眼神也不看他。
严少辰有些疑惑,“怎么?”
“没什么,早去早回。”她抿唇浅笑,与他告别,可今天,程诺不禁唏嘘,怎么昨晚还对一个月没什么概念,今天就突然觉得漫长了。
叶兰兴许是之前和程诺聊的太多,再次睡醒时天色已经擦黑,她撑开眼看着趴在自己身旁浅睡的人,嘴角不禁泛着笑意。

br》程诺睡眠很浅,叶兰醒来时的动静已经让她清醒,“阿姨,我刚回去把早上煲的鸡汤拿来了,你要不要喝点?”
听严少辰说,叶兰在家时就喜欢煲汤滋补,鸡汤是她最拿手的,也是她最喜欢的。
“你不说还好,一说我反倒馋了。”叶兰顺着程诺的目光,见桌上正搁着一个保温盒,竟一时也不想挪开。
程诺朝她温婉一笑,就起身倒了一碗鸡汤给她,“我的手艺最见不得人,您权当是补身体,别见笑。”
叶兰倒不以为然,摇摇头接过了她手中的瓷碗,清淡的香味阵阵扑鼻,她的眉心随之舒展。
等程诺回到公寓已经晚上九点了,这两日她胃口并不大好,从医院出来后就直奔回公寓。躺在床上的程诺百无聊赖,手机翻来覆去的把玩,目光时不时的注意屏幕。
严少辰在参加培训,下午发出的那条短信让程诺自动划归为石沉大海,实觉无聊想起了前阵子与杨俏的一次闲聊。
程诺从没恋爱过,她曾请教过杨俏,问她什么是爱情。当时杨俏笑了笑,偏着脑袋说:“你现在经历的就是爱情。”
程诺不解,继续追问时,杨俏却卖起了关子,只丢了句:“魂不守舍且忧思重重。”
程诺想到这儿时,不禁笑出声,她现在的情况还真和杨俏当时说的差不多。严少辰只离开了一天,她就感觉着似乎少了点什么。她会时不时的翻看短信,会和好友分享自己的情绪,聊天时更会不由自主的谈到严少辰,程诺想,爱情就是这样的感觉?
她的问题自然无人回答,次日清晨直到她醒来手心里仍攥着电话,她竟就这么睡着了,连衣服也没换,胡乱的睡了一夜,起来时身上的衣服也显得皱巴巴的。程诺突然觉得手臂发麻,吃力的作了几下伸展,不想此时手机倒响了。
她看着手机屏幕上显示的名字,挣扎着弯起手臂按了接听键,随着手臂麻木的加剧,齿间轻轻发出一丝呻吟。
电话那边的严少辰听到后微微一怔,淡淡的问:“怎么了?”
“昨晚睡着时手机一直攥在手心里,早起时就感觉手臂发麻。”程诺撇撇嘴,又小声嘀咕说他打进来的不是时候。
“攥手里干嘛?”严少辰淡淡的问了句。
“咳,等个电话……”
“你昨天在等我回电话?”严少
辰一拧眉心里倒略显歉意了,
“程诺?”严少辰见她还不回话,又问了句。
严少辰低磁的男音,程诺竟听的一时出神,“啊,”程诺回神时也骤然意识到方才她的回答吐露了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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