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昕昕向荣(宠文)》第48章

“其实，我一直是很羡慕小莺的，她不是一开始就在沈家长大，她有一个自由自在的童年，父亲对她的期待也不是很大，她可以随心所欲地做自己喜欢的事情。”沈蕊的手指轻轻拨弄着左手的钻戒，嘴角浮起一丝苦笑，“而我就不一样，从小就被父亲母亲严格要求，从礼仪开始毫不松懈的培养，从小到大的教育已经把我教成了一个不敢违背父亲意思的机器。所以我永远都不可能像小莺那样，可以那么坦白地表达自己的情绪，不用在不想笑的时候笑，可以在想哭的时候哭，说起来，我真的是很羡慕她。”
莫昕昕默然，她突然发现，沈蕊并不如她想象中的那般，完美得难以亲近，而她这种完美的塑造，听上去却又让人觉得悲哀。
“我喜欢音乐，不过即使是加入我想要去的乐团也是有代价的，我必须在乐团中拿到做好的位置，给沈家带去名誉和荣光，这才能换来我几年追求音乐的自由。”
沈蕊用平淡的语调诉说着，眸子却是定定地看向莫昕昕，“我想，你一定不怎么喜欢我吧，因为小莺，也因为阿智。”
笃定的语气让尴尬的莫昕昕不知该如何作答。
“阿智……确实是我负了他，可嫁一个不爱的人也不是我所愿。父母养育了我这么多年，我不能为了一个男人忤逆他们，这就是我最无奈的选择。”沈蕊叹了口气，“所以我不希望小莺也步我的后尘，连婚姻都要葬送掉。不管怎么样，她终究是我妹妹，我不希望她的未来和我一样。”
莫昕昕的心微微震了震，因为她从沈蕊说过的话中听到过类似的感慨。
“不过，小莺还是比我幸运，因为她有你这样一个朋友，不会像我这么孤独无助。”沈蕊拎着包，站了起来，回头冲着莫昕昕笑了笑，“小莺差不多也该回来了，我就先走了。对了，不要告诉她我来过，也不要把我们今天的谈话告诉她。”
说完，也不等莫昕昕反应，就迈着优雅的步子离开。
莫昕昕怔愣地看着沈蕊的背影，忽然发现在沈蕊完美的外表下，藏着的，是一颗比她的外表更为真实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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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哲珉出国那天，莫昕昕和季荣谦先去了李宅。
李哲珉正双手插。在裤兜里，在李宅的院子里转来转去，莫昕昕找过去的时候他盯着远方的天空看，眼睛里有着莫昕昕不懂的东西。
“在看什么？”
听到声音的李哲珉回过头，嘴角勾起有点苦涩的笑，“我在想，我这么一走，会不会有许多东西，就再也抓不住了……”
“啊？”莫昕昕疑惑地看着情绪显得有些低落的李哲珉，正好对上李哲珉专注地看向她的目光。
“昕昕。”李哲珉突然低低唤了一声。
“什么事，哲珉哥哥？”莫昕昕觉得今天的李哲珉有些奇怪，但想来想去，也只有即将出国，对未知的世界感到紧张这一个原因了。
李哲珉抿抿嘴，脑海里闪现上个星期沈莺打来的那个电话。
“你现在呢，是要出国，没有几年的时间是不会回来的，就算回来，也只有短短的假期，不在出国前把话说清楚，难道你不怕再也没有机会说吗？”
“昕昕还是把我当成哥哥看待，我不想吓到她，到最后我们连普通的兄妹都做不成。”李哲珉还记得自己那时候话语间透出的无力。
“可是你不说，昕昕永远都不会往那个方向想啊，”那头的沈莺都快急得抓头皮了，“至少你要把你的心意告诉她，傻傻的暗恋什么的，最笨了。”
——傻傻的暗恋啊……
或许，是该放开顾虑说出他的心意了，就像沈莺说的，不能等到没有说出口的机会再去后悔。
李哲珉握紧了拳头，在心里给自己鼓足了勇气。他微微垂下头，舔了舔干燥的嘴唇，在抬头与莫昕昕纯净的眸子对视时，李哲珉发现自己的大脑变成了一片空白，只有初见时就觉得富有魔力的名字在舌尖缠绕，“昕昕……”
“哲珉哥哥，你是不是想说什么？”
看着莫昕昕歪着头一脸疑惑的样子，李哲珉觉得自己更紧张了，手心都微微有了些汗意。
他向前走近了一步，在勇气还未完全溜走之前开口道：“昕昕，我对你……我是真的很……”
“昕昕！”蓦然插。入的男声让莫昕昕毫不犹豫地回过了头，也打断了李哲珉未尽的话语。
莫昕昕发现是寻到院子里来的季荣谦，声音是她自己都未发觉的轻快，“小舅舅，怎么了？”
“是不是和哲珉道别完了？”季荣谦走近，看了眼脸色有些灰败的李哲珉，虽有不解，但也没有多问什么，只是淡淡说道，“你妈妈在到处找你，时间差不多了，去看看你的行李，有没有缺东西。”
“嗯。”李哲珉低着头快速从莫昕昕的身边走过，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气就像膨胀的气球被针刺破一样，未曾留下半分，堵在喉咙口的告白话语却是怎么也说不出来了。
离开院子之前，李哲珉回头看了一眼，不知为何，突然觉得莫昕昕静静站在季荣谦身旁的画面有些刺眼。他生起了一种莫名的预感，在感情面前胆小的他一旦错过了这一次的机会，或许，真的会后悔莫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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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机场的时候，李哲珉一直保持着沉默，神色看上去有些疲惫。
“你没事吧，哲珉哥哥？”莫昕昕探过身，仔细看了看李哲珉的脸色，担心地问道。
因为莫昕昕的突然靠近，李哲珉微微红了耳朵，不自在地撇过了脸，“我没事的。”
之后，又是一阵沉默。
车里还坐了李廷连夫妇和季荣谦，因天气炎热身体不太舒服的季刚没有跟着一块过来，而季子奇，只在电话里对李哲珉的出国留学表达了祝愿。
刚才李哲珉的反应几个大人都看得清清楚楚，不同于李廷连夫妇对于李哲珉害羞的好笑和对感情过分胆怯的担心，季荣谦的心则微微沉了沉。
虽然一直都知道李哲珉的心思，但因为李哲珉和莫昕昕年龄尚小，再加上莫昕昕一直懵懵懂懂的，只把李哲珉单纯地看做兄长，他也并未把此事放在心上。
可此刻，季荣谦的心底又冒出了前阵子他和莫昕昕出去旅游时，在许愿桥边生起的莫名情绪。
季荣谦知道，似乎有什么陌生的东西在慢慢失控，而他，不想控制，也控制不了……
到达机场的时候，时间还算充裕，离李哲珉登机还有一段时间。
曾柠抬手抱了抱李哲珉，眼眶微微泛红，“这次妈妈就不送你去Y国了，一个人在外头要好好照顾自己，知道吗？”
李哲珉似乎并不习惯曾柠对他的亲昵，有些别扭地从曾柠的怀里退了出来。
李廷连搂过了过度担忧的妻子，对李哲珉说了一番他的期待之后就微微侧了侧头，视线投向了站在李哲珉身后的莫昕昕。
李哲珉深吸了一口气，收拾好矛盾的心情才笑着转过身，“告别的话我就不说了，昕昕。不过，如果想要到Y国来看看，就来投奔我，我可是无条件欢迎你的。”
“嗯。”莫昕昕点点头，从包里掏出一本本子，递到了李哲珉的手里，“这是礼物，谢谢你，哲珉哥哥，这些年来一直这么照顾我。”
“谢谢就不必说了，”李哲珉笑笑，低头看向手中的惊喜，“是什么？”
“上了飞机再看。”莫昕昕阻止了李哲珉的动作，眼底闪现着令李哲珉觉得怦然心动的璀璨光芒。
李哲珉坐上飞机的时候，之前在与莫昕昕告别的时候被他压下的怅然又从心底冒了上来。
“到了最后，还是没有勇气说出口，”李哲珉自嘲地笑笑，“我可真是个胆小鬼。”
低下头的李哲珉瞥见手里的本子，一打开，扉页上是熟悉的娟秀字体。
——“送给哲珉哥哥。”
李哲珉笑了，在看到一整本都是莫昕昕为他画的肖像画时，唇边的笑容更是越来越大。
“我是真的很喜欢你啊，昕昕。”
随着李哲珉终于在心底说出的告白一同响起的，是飞机起飞时的巨大轰鸣声。
作者有话要说：祝亲们元宵节、情人节双节快乐~~嘟嘟可怜的就庆祝个周五快乐吧~~
、043　大学开学
当日历翻到九月的时候，K市的天气总算离着摆脱酷暑的日子又近了一步，K大也迎来了新生报道入校的日子。
与上回来K大参观时感受到的幽静不同，新生报道日的K大完全淹没在喧闹之中，欢迎新生的旗帜和标语也是随处可见，将整个校园渲染出一片热烈的色彩。
季荣谦和莫昕昕是用完午饭才从季宅出发的，到达K大的时候刚过两点，停了车进了校门，一路可见佩戴着胸卡、脚步匆忙的志愿者，以及神色好奇的新生和陪同的家长。
K大的迎新工作做得极其到位，莫昕昕还在东张西望地寻找指向牌标注的报到点，便有空闲的志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