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结 黑色蕾丝的诱惑:独自偷欢》第183章


日出日落是我一个人的松涛和山岗
我返回头去
回到当初你离开的地点
风沙已尘封
流水已干涸
原来
所有的线索都在你找到我之前覆灭
我们也许正走在渐行渐远的路上
仔细看那一抹流云
也许是你仓促离开前给我的启示
可是云纹早已吹散在风里
原来不是忽略而是一场离散

终于有人说你在远方在远方
在我永远到不了的地方
那天是谷雨
那天泪水滂沱所有的风沙和河流
我多想唱一支歌给你听
于是每年的谷雨我都准备一坛美酒
流淌灰色的忧愁
一碗一碗一饮而尽
原是佳酿饮进的却全是苦涩
我只能在这一天写一封手书
还有一张褪色的明信片
用你热爱的狂草墨香悠然
飞过山川飞过海洋
让你开启时感觉到我的温度

多想我能乘风而去
多想看你踏月而归
吹断了多少胡笳
冷落了多少庭院的梨花
你的面容可还是冷漠忧伤
归来的路径已坍塌
我们今生可会重逢可会重逢
无法化作鹊桥渡你回来
所有的心思化成野草
漫无边际的生长
在冷雨夜一寸一寸
葳葳我身
情书2

今夜灯火正辉煌
微醉微醺
我拿出远方带来的陶器
用唐三彩的笔调
为你画上水纹云纹
还有风沙掠过的痕迹
一笔有一笔的疼痛与甜蜜
不是绵绵画卷
所有关于你的记忆
只是零散的片段
落笔处一滴一滴
仿佛你嫣然的笑容绽放而后凝聚
掠过我千劫百难不死的灵魂

我已决定奔赴万古河流
消融在初春的冰雪中
就在我涌入的瞬间
我看到你梨花带雨的面容
在山岚上仓惶的寻找
而我已不在
没有痕迹和告白
湍急的河水涌过你脚下的树林
那里我们年年携手看春回
河水湮没了我最后的呼唤
从此我将再无声息

你终于找到了我埋葬的陶器在谷雨那天
那里的千年旧岁
唐三彩艳丽如初
水纹云纹一如当初落笔时真切
你一定有着我有过的疼痛与甜蜜
幸福和忧伤等待与希望
你含泪低吟轻歌曼舞
祭奠我的离去
紧紧贴着陶器上早已冷却的温度
而我的气息
在你开启的时候已经随风而去
别离与等待的滋味
在月夜在春夜在雨夜
一一尝过
如果我的灵魂不灭
那么我一定化为春雨
在暮色四起时漫过你的窗
看你梨花般隐约的面容
这是一组诗,是陆西景在风尘死后的第一个谷雨写给她的,名字叫《迷失》,他写了两份,一份烧掉了,一份藏在盒子里。
这是他给她的一种怀念和永恒……
雨谷双手颤抖的端着这张薄薄的纸,他还记得母亲走后的不久,就是谷雨了。
那天父亲没有做饭,一直在石桌上写着什么,写到很晚很晚,最后,他看到父亲哭了,这晕染的字迹正是父亲的眼泪。
那么清晰的泪痕,二十年了,如今还在……父亲不曾忘记……不曾忘记啊……
情书3
原来,父亲不曾忘记,也不曾改变,他一直深爱着我们。
陆雨谷终于明白。这是一个男人爱自己,爱家庭的方式……他从不用言语表达,只是放在心里。
盒子里泛黄的纸,是西景一生写给风尘的诗,还有一副玉镯,那是西景送给她的唯一贵重的东西。
风尘一直小心的藏着,舍不得戴,生怕刮花了它。
纸下躺着一对孔雀开屏款式的青铜耳环,这是他们的结婚礼物……
还有他们的结婚证书,一张比奖状略小的纸平整的折叠着……
盒子一直是由风尘保管的,她珍贵的东西和她珍爱的东西全部放在里面,有不少西景密密麻麻写过的情诗。
西景随手翻开一张。

红胸鸟蓝百合
用最轻最轻的声音呼唤你
如同山野呼唤溪流
亲爱的
带你去看远方的星辰
我们一路说着笑着
穿越云层和迷雾
那些长在星空下的野花
一路欢然绽放
一路符音旋转
掠过繁花和梦境
原来这世间是我们的
午夜花园

一直想在某年的初秋
在一个有四季的地方
亲手建一座庄园
氤氲着木香
涂上蓝色或白色的漆
然后
种满你最喜欢的雏菊
让你策马走在我们的葡萄藤下
在广袤无垠的地域上
吹着天外来风
让你浅酌我的新酿
举眉而笑
让光阴就此老去
当歌对酌话流年
暮暮又朝朝

种一棵树的种子
在五月连成一片林
撒一束草的种子
长成你盼望的早春
垒砌碎石耸立成高山
释然一滴泪
奔流成江河
我要画下这天地
再画下我和你
然后静静地
看你清清淡淡逐渐舒展的面容
看你隐约颤动的眉峰
看你入梦时微动的手指
情书4

溪水最终在流向河流之前干涸
河岸上找不到它的痕迹
只有它的悲伤渗入土地
就像人们把悲伤
藏在心里
神说火的尽头是永生
那么让我们
焚尽悲伤蜕尽焦黄
燃烧吧
就像野火焚尽荒原
这是你我最后的信仰
无论回到怎样的光年和岁月
你是我的唯一

雨水飘打着窗
如你脸上流过斑驳的泪
生命原本是一首诗
或欢喜或悲戚
最终流畅的收尾
生命原是反反复复的轮回
在惊诧和悲喜中泅渡
唯有
诗人的灵魂走过
风沙才不在是风沙
荒漠才不在是荒漠
而你
是我的诗人
……
直到风尘离开,西景打开盒子才发现这些他写过的字,原来风尘一直珍藏着。她没有想到,她会一直珍藏着。
而且珍藏的很小心。那些纸虽然泛黄了,但是都是平整的。
西景从怀里掏出一打信纸,每一张都折的整整齐齐,他把它们放在盒子里,和原来那些的放到一起。
这是他这些年写的诗,写给她一个人的诗……他在用心念给她听……她喜欢那样静静的听着……
同时放进去的还有一枚戒指。
“我欠你一枚戒指,结婚的时候没能买给你。”陆西景愧疚的说道……
雨谷看到父亲左手无名指上戴着另一枚同样款式的戒指。
雨谷哭的一塌糊涂,他从来没有觉得离父亲的心这样近过。
原来他们都在用各自的方式一直深深的爱着这个叫展风尘的女人……一个是丈夫,一个是儿子。
“知道你妈对我说的最后一句话是什么?”
雨谷摇摇头。
“她说‘等我回来’。那天早上她去买菜……”可是她却再也没有回来……
陆西景和陆雨谷等了二十多年……还是没有等到她回来的那天。
浓情厚爱
那一句话成了她和丈夫的永别……她恐怕也没想到吧。
陆西景永远记得那一天……那是他生命中失去一切的一天,又怎么会忘记……
如今想起来,二十年过去了,还是历历在目。疼痛在心,宛如刀绞。
“妈妈对我说的最后一句话是‘谷儿乖,好好睡觉,把这个戴好,妈妈今天就给你做你最爱吃的红烧肉和卤蛋。’从那以后我再也不吃红烧肉和卤蛋了。”雨谷一边回忆一边说。
对着自己最亲的人回忆最亲的人……这感觉,这滋味并不好受……他伏在父亲的肩头……抽泣着。
此时的两个男人都是脆弱的……都是孩子……都是可怜的……
挂在雨谷脖子上的正是那指北针。那是多么的重要……
关于母亲的一点一滴,雨谷都记得清清楚楚,不仅是雨谷,西景也记得清清楚楚。
哪怕一个字,哪怕一个眼神,哪怕一个动作,这就是陆家男人的特点。
“我对她说的最后一句话是‘明天我们一起去早市挑几盆菊花回来’。你呢?”西景问。
菊花……这就是陆西景一直养菊花的原因,在布拉吉亚的家里,那个庭院,一年四季,他的菊花都盛开的明媚光彩……
因为她喜欢菊花。他想让她看到菊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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