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的体温》第7章


我的另一只手打着点滴,旁边坐着我的朋友,张春阳——人如其名,春日的暖阳。
他看着我,笑得和煦:“醒了?”
我嗓子十分疼痛,发不出一点声音。
“别怕,你嗓子伤的重了,休息一段时间就好了,要喝水吗?”
我想点头,这才发现脖子上带来厚重的脖套,于是我眨眨眼。
他细心地用小匙舀了喂我,嗓子就像崩山被碎石堵住了,又像是在烈火上炙烤,还像是被针扎着一样,疼痛难忍,我皱着眉头,吞咽得很困难。
“不要着急,慢慢喝。”他细心地等我喝完一口,另一匙才又递过来。
疼痛让我越发清醒地回想昨晚的事,我看着天花板,阿强昨晚很生气,但他把那堆乱七八糟的工具丢掉而不是用在我的身上,让我觉得还算安心。在床上看似很粗鲁,其实控制了力道,并没有真的伤到我。
可是这些并不能抹煞他在我脑中的印象,昨晚的他真的吓到我了,我害怕那种只能任人支配的恐惧,我也害怕我会遭遇像小时候见到的那种可怕的情形,我接受不了这样弱势的无法掌控一切的自己还有这样粗鲁的他……
我不允许,无论是任何人,无论我有多么爱你,都不可以。
我刚抽出了手,他就醒了,惊喜地看着我,抓回我刚抽出的手放在嘴边亲吻,放在他的脸颊摩挲:“你醒了?还好吗?”
我抽回了手没有看他,我眼睛空洞地盯着天花板,凉薄,冷漠……
他低头消沉地向房门走去,听到春阳叫住了他,他眼睛里流露出希望和期待。
“你走吧,不要再来了。”
他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一样:“你,你说什么?”
春阳又重复了一遍:“阿政不想再见到你。”
说完就帮我换药水,调滴速,排空气,只当房间里没有第三个人。
“阿政,这不是真的对不对?”沈强看着我,笑得勉强又难看,“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是我没照顾你的感受,是我被嫉妒迷了眼,我不该用我的标准去要求你,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你……”
他说着就要再过来抓我的手。
“阿山阿龙!”春阳大声呼和,门外的阿山和阿龙立刻破门而入拉住了向我靠近的沈强,拖着他就走了出去。
“阿政,阿政,不要让我离开你……”他竟然急地哭了,呵,那个什么都不怕的男人,竟然哭了。
直到他远去,我才重新闭上双眼,过了很久,我感觉眼泪从我眼角滑下去,一滴,两滴,三滴……
接下来的两天,每天白天打点滴,晚上休息,春阳都在照顾着我,他看我情况不太好,要送我去住院,我也不愿意。可能不住院只是恢复得会慢些,没什么大影响,他也就不再执拗。
下雨了,一场秋雨一场寒,中秋一过,很快就要入冬了呢。
阿山进来把春阳叫出去说着不想让我知道的悄悄话,我大致能猜到是有关沈强的,但不知道是否准确,无非就是雨中苦情的戏码吧……
春阳回来以后似乎想说些什么,但最终什么都没跟我说,我也什么都没问,关于沈强,这一篇就翻过去吧。
又躺了两三天后,我再也躺不住了,想出去溜达一圈,但是我带这个脖子套还是别出去吓人了,干脆跑到楼顶的天台上去坐坐。
雨后的空气清新的要命,蓝天白云绿草落叶都像是被洗刷掉了灰尘露出它们干净到纯粹的颜色。
我想拥抱这么美的景物,我想在这么美的景色里荡秋千,我小时候最羡慕其他的小朋友可以坐在秋千上被爸爸妈妈推着荡来荡去的。
我的脚悬在半空中荡悠悠的,假装是坐在秋千上。
忽然我被一股很大的力抱住向身后栽去,他垫在我身下惊恐地看着我,我立刻站起身来看着他。
他的目光带着劫后余生的喜悦,他说:“沈强能为你做的,我只会做得更好。”
我用冷淡的眼神看着他,没有理睬他,回了房间,我用撕裂难听的嗓子对春阳说:“让他走。”
从那以后,我的房子里就只有一个司机了。
十天以后,拆掉了脖套,对着镜子我才看到自己把自己折腾得有多么狼狈不堪,整个咽喉都是肿起来的,连喉结都找不到,脖子一周几乎都是淤紫的,还能看到清晰的指印,淤紫一直延伸到胸口,还有更多的是抓挠的疤痕。
我能开口说话了,但是依旧会如撕裂一样疼痛,吞咽温水都很困难,更别提吃东西了……
一个月以后,我能吃清淡的食物,可以低声说话,脖子山的淤紫变成了浅褐色……
两个月以后,我依旧只能吃清淡的食物,可以正常说话,脖子上的痕迹褪了一大半……
四个月以后,我穿着高领的毛衣去参加了张春阳的婚礼,见到了那个他心心念念的女人……
半年以后,脖颈恢复白皙,意味着那时留下的伤痕已经痊愈,没有一丝痕迹。而沈强——我心上的伤疤,却始终没有被治愈,偶尔想起,就撕心裂肺,鲜血淋漓。
从那时起,我和他再也没见过面。
☆、第8章
光阴如瀑,两年的时间很快就逝去了,又到了深秋。
如今我已经习惯了每天晚餐之后的散步,一个人感受夜的凉,夜的静,夜的孤独。
经过那件事以后,我渐渐走出了童年阴影,这算是因祸得福,可有一得也必有一失,从那以后,对于男人、女人我都提不起兴趣。
我对沈强的怨已不如当初那般,反而随着时间的推移,思念越发的浓烈,每每想到他,心口会有化不开的浓情蜜意和解不开的苦涩惆怅。
我是爱他的,也是理解他的,换做我是沈强,那一晚我不会做得比他好,我有想过去找他,我想见他,可是如果他真的出现在了我的眼前,我不会再接受他的吧,因为我可怜的自尊。
有些人,相见不如怀念,就这样,挺好的。
我花了更多的心思在公司上面,员工开始连轴的加班,开始扩招人手,看着流水的进账,我把心思打在了投资上。
公司最近整体看好一个房产项目,刚投了一笔款,业务那里就陆续收到了退单,接下来就是大批的退单,大部分的供应商听闻了风声开始催款,整个公司上下都开始人心惶惶。
核对了所有退单以后发现大部分退单都是H公司的,小部分是依靠H公司生存的其他公司。
负责这家公司的业务小张在紧急会议上说了他所了解的情况:“H公司退单的理由是我们的原件和他们要求的有1毫米的误差,型号不能匹配,这是他们的合同复印件。”
“秦总,合同上要求的是2。2毫米的内径,退厂后我们立刻紧急拆验,实际配件也是2。2毫米,误差绝对控制在0。1毫米之内,绝不可能有这么大的误差,肯定是有某个环节搞错了。”业务部的经理苏牧义愤填膺,“一定是H公司故意甩单找事。”
我看着手里的合同原件白纸黑字上的1。2毫米的内径要求,把合同拍到桌子上,语气冰冷地说道:“你自己看看合同是多少。”
其他部门的经理把合同递到了苏牧的手上,苏牧看到合同上的字样大惊失色:“不可能,绝不可能!小张签完合同我再三确认以后才生产的。”
他看向生产部的赵经理:“赵经理你说,当时我们讨论数据调整参数的时候你也看过的。”
赵经理脸色讪讪地支吾着:“我们生产管理是你们要求怎么做就怎么做。”
苏牧气愤地站了起来:“真是个没担当的孬种。”
“苏牧。”我看着他说,“这次出了这么大的纰漏完全是你的疏忽。”
“秦总,我跟了你这么多年,你竟然怀疑我?”苏牧双眼通红。
“这是事实,看在这么多年的情分上,你走吧。”
“秦总,合同是我签下来的,都是我的错,不关苏总的事。”小张站出来懊恼不已,“都是我年轻不懂事,以为签了合同交给经理就没事了,才导致经理忙里出错。”
苏牧见我什么话也没说,失望愤恨地甩手离开了。
“小张。”我看着低头忏悔的小张,“你还年轻,能签下这笔订单说明你有本事,这批货你来处理,有什么办法的话直接来找我。”
小张抬头惊喜地看着我,眼睛发亮:“秦总,我,谢谢秦总,我一定不辜负您的栽培。”
“没什么事散会吧。”
各部门经理纷纷离开,只有财务经理和公关经理留了下来。
财务经理本来头发就少,如今脑门更显得油光光了:“秦总,您看这几个厂商,今天打电话来说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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