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快乐越堕落》第25章

那些一步步践踏出来的线索，成为一条条隐秘尖锐的丝线，同时穿过身体，将它分割的支离破碎。那是我们无能为力的宿命。强大而深沉。而我们最终还是这样，成为了彼此的过客。匆匆而逝。
第四卷
我们都有心疾 01
绍兴赤身裸体地走进浴室，看了一眼坐在马桶盖上的苏墨凉。微笑着越过她旁边，躺进浴缸。开始放水。浴室的窗户被绍兴关上。浴室内不一会儿就迷漫起透明的雾气。视线之间透着恍惚。或许是因为视线的模糊，两人并不为这样的情景而觉得尴尬。又或许是因为太熟悉而忽略了男女之别。
“这一次，我们算是彻底和坤哥那边结下梁子了。”绍兴不知何时从手里拿出一张面膜，一边往脸上贴，一边淡淡地说。苏墨凉像尊雕像一样地维持着刚才的姿势，并不说话。
绍兴继续道：“当时被警察抓获的疑犯之一，也就是小南了，莫名其妙死在狱中。警方正好就此事大做文章，把谋杀的罪名扣到了彭叔身上。他现在是百口莫辩。警方那边也只能查到他与路远之间的关系，偏偏路远现在死了。这条线索也就断了。所以他们查不到你的身上。况且，之前权叔送那局长的钱够他花大半辈子了。还不算白搭进去的那批货。所以我们高枕无忧的同时，也损失惨重。相当惨重！可是，你又让坤哥去杀了姓彭的那个丑男人，一旦他现在死了对坤哥来说是最不利的。毕竟那丑男人是他的手下，丑男人一死，所有矛头都会指向他。杀人灭口，隐藏罪证，倒是他们的作风。只是，他怕也不会那么轻易放过你了。以后交易估计也不会那么顺利了。虽然他现在并不知道你的身份，但我相信不用多久他就会查清楚你与路远之间的关系的。他现在最多想象你是利用夏劫家的关系才能来威胁他。”
半晌，苏墨凉扭头看了他一眼，满脸笑意地说：“恩。你猜的没错。其实我并不想去得罪坤哥。否则，彭叔一入狱我就会弄死他。直接嫁祸给坤哥。只是，事情变化的远比计划中还要快。彭叔的胆子的确很大，在他把路远供出来的同时，也等于将我们推向了火山口。送的钱在多，有些事情局长也不好插手。终究有一天还是会被他们发现端倪。所以他现在必须死。坤哥或许不敢轻举妄动，但是，曾经与他交易过的其他买卖家，就不好说了。前几天让你向外放的话就是为了逼他们尽快出手。这个时候谁都要自保。尤其是我们。我已经通知权叔这一年先暂停所有的交易。平平静静过几天清闲日子。他最近都在处理这些事儿。其他的事情，遇到在说吧，老担心这些，会影响我发育的。难得遇到个帅哥，我得好好恋爱恋爱。”
“徒弟呀，跟你这么长时间，终于听见你说了句人话了。你早就该让大家都休息休息了。”
“所以你得感谢我这个救世主！我决定了，这个月的伙食你包了！”
“哎哎哎。我说哪有师傅请徒弟的。你得孝敬我。你是我徒弟，懂不？所以是你包我。”
“我可没答应要做你徒弟，拜托是你自己孔雀开屏自作多情好不好！你还有理了，就是你包我！”
“你托梦都答应我了，干嘛还不好意思承认。哎，真没见过比你脸皮还厚的。”
“铁公鸡！我找夏劫请我去。”
“你敢！不准你去剥削我爱人。你这个苏扒皮！”苏墨凉听到绍兴把夏劫叫爱人，差点笑晕过去。这都什么年代了，还叫爱人。听着都别扭。马桶的位置离浴缸不远，她伸手正好可以够到他。她一边笑，一边猛地狠狠拍他。激起的水花溅了她满脸满身。绍兴只能在并不算太宽敞的浴缸里躲来躲去。她粗鲁起来，真是男人都比不过。
“哎哎哎，我说你能不能有点女人样儿！你要在打我可让你欣赏我完美的体型了！”
“对了，绍兴，其实有句话我一直都想对你说了。”苏墨凉突然严肃下来，起身坐在浴缸边缘，将他脸上贴的死死的面膜扯下来，看着他，“那件事儿完了以后你就带着夏劫走吧，走的越远越好。永远都不要回来。”
绍兴愣了良久，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浴室里的雾气太大，狭长的眼睛里没有了昔日的明亮。层层地雾气浓的化不开。他重重地点头，说：“徒弟，看到夏劫为你付出那么多的份上，那个人，你还是不能放过吗？”
“是。那是他欠我们家的债，我必须讨回来。”
“可是，如果你执意要这么做，你就不怕伤害夏劫吗？”
“所以我希望你带着他走的远远地，永远不要回来。我只希望对他的伤害能降到最低。他为我所付出的一切，我是无法偿还了。我活着，只为了报仇。”
绍兴看着她走出去。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滋味。这么多年了，虽然一直期盼她会对他说这一句，可是，真正盼来的时候，他却发现并没有想象中那么的快乐和激动。
到底，他还是放心不下呀。她与那个人之间的恩怨，最终还是会牵连很多人的呀。
很多他很爱很在乎的人呀。如果真能像她所说带着夏劫远走高飞，如果真的不要回来，他做得到吗？夏劫做得到吗？
他不知道。
我们都有心疾 02
由于苏墨凉很成功地又住了一次医院。乐队的演出停了整整四天。素姐在电话里把柳悉骂的狗血淋头，他都没有回一句。也没有解释。是他没有保护好她，他活该。于是在恢复演出的第一天，他就自告奋勇地早早跑来“慌年”帮着素姐收拾准备。希望晚上演出的时候能够顺利一些。
很巧的是暖时也在。从他和苏墨凉交往以来，柳悉就很少和她单独聊过了。一见到她，难免有些兴奋。说来也奇怪，每次与她在一起时，他都会觉得异常的轻松和快乐。
“HI，美女，想帅哥我了吗？”柳悉拍拍暖时，摆了一个自认为很帅气地造型看着她。
暖时把手里的话筒放好，白他一眼，说：“自恋狂，我有个问题要问你？”
“啥？只要是美女提问，帅哥我赴汤蹈火，上刀山下油锅也帮你找出答案来。”
“神经病。你能不能正常一点儿。你还记得你和墨凉第一次约会那天吗，夏劫打电话说找不到你们，但是后来又莫名其妙地说你们去开房了，但是我今天又听到素姐说她住院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你们是不是有什么瞒着我？”
“你这说的哪跟哪啊。你们女孩子就是爱多心，没事儿！我那天就是和她去开房了，玩的太晚所以就不打算回家了嘛。只是当时很不巧的她电话没电了就自动关机了，而我为了防止别人骚扰也关机了。第二天我们回来时才发现事态很严重。夏劫就是喜欢大惊小怪的。没事儿没事儿！她住院是因为那天她非跑去攀岩，把背上的伤给拉开了，所以又回去观察了一下。哎呀，你就别操那个心了，几个人都告诉你没事儿了，你怎么就这么不听话呢。”
“真的？”
“千真万确。比我这张迷倒众生的帅脸还真。”
到底还是心思单纯，没有在多想。暖时松了口气，贼眉鼠眼地凑到他耳边问道：“那你们是不是那个了？”
柳悉对她露出神秘莫测的笑容，一副不置可否的样子。暖时一惊，习惯性的一巴掌拍到了他的手上。他冷不丁的挨了一记，捂着手臂很疼的样子。脸色瞬间就白了。
暖时吓了一跳，小声地问：“你们该不是玩SM吧？”
“你自个儿去意淫吧，我才不告诉你！这可是我和她的秘密！”
柳悉强作镇定地冲她笑笑，飞快转身往卫生间奔去。她刚才的那一下，正好拍到了那夜他被刀插的位置。他赶紧脱下衣服看看，祈祷伤口最好不要裂开。他可是缝了好几针的。要不是苏墨凉吵着乐队要演出，他肯定赖家里好好养病。他一天到晚和绍兴一样念叨着的完美身材，这会儿让这两疤给毁了。
哎，找个拼命三娘做媳妇，还就是比一般人要受罪点。他在心里感慨道。
从卫生间出来的时候，舞台上一下子拥挤起来。愿景。绍兴。夏劫。还有苏墨凉竟然全都已经来了。素姐和暖时围住苏墨凉嘘寒问暖。愿景看到他，猛地挥手大叫：“孙子！孙子！爷爷我来了。快点儿过来！”
柳悉听到他这么一吼，恨不得一飞腿踹死他。几个人凑到一起，马上就炸开了锅，叽里呱啦的互相抬杠。素姐嫌他们实在太吵，挥手上楼看电视去。
愿景一想起那天夏劫告诉他，两人失踪是去开房的事儿就想逮个机会好好的捉弄一下柳悉，素姐一走就整个人贴在她的身上，软绵绵的说：“墨凉，话说你和我那孙子谈恋爱。他肯定亏待你了。要是你嫌他不够好，你看我这个做爷爷的如何？我可是方方面面都比我那孙子正常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