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得汉纸归(豪门) 作者:蝎邪》第20章


“昨晚,昨晚我……”他努力回想,头疼的很。林佩婉和他说的每一个字,都萦系在耳。唐某人回来了,舒妤要离婚,孩子足月……就是那么巧,那么巧。
“我做了什么了?你问问舒妤,她有没有背着我……”他掐住,再没往下说。他的声音极沙哑,一夜没睡,顶着大大的黑眼圈,整个人看起来很憔悴。
温思懿狠狠将早报掼在他脸上:“余二少能耐啊!这五年来,你是怎么对小妤的?你不放纵,那个姓林的麻豆,敢这么嚣张?!”
他愣了一下,好脾气地捡起温思懿砸下的早报,看了一会儿,眉头紧皱,头疼地揉着太阳穴。
“你看怎么办吧,你们家老太太也是要看报纸的,余伯伯更是每天早茶都有看报纸的习惯,老太太恐怕这会儿正在从湘章赶来的路上,”温思懿摆了摆手,重又坐下,“这事怎么办,瞒还是不瞒?”
他撕了报纸,揉成一团,烦躁地砸出去。
“我回公司开个会……”过了许久,他才挤出这么一句话。
温思懿实在生气,带着一丝嘲讽的口吻,说道:“余总这么拼命加班,是忙着赚奶粉钱么?”
他脾气好,从来不跟温思懿争执,他无奈地笑笑:“该整的,我都要整,这帮娱记,连老四的面子都不给……我不信这事没有幕后操手,小妤生产前,我不敢再赌,这一次……”他顿了一下,目光深邃:“斩草除根。”
“散了吧……”温思懿也很烦躁地挥挥手。
众人起身时,余阳依然支着额头,默坐着,没有动身的意思。
“思思,”他突然叫住了温思懿,“唐卓然回来了。”
温思懿目光冰冷,手轻轻一抖,左手无名指上那颗鸽子蛋,光泽熠熠。
纸包不住火,更何况这火势凶猛,势成燎原。湘章老太太怒气冲冲地找来时,余阳正在公司骂人,接了老太太的电话,一味地哄着。
那边又是哭诉:“这个不争气不孝顺的儿子,现在你妈妈跟其他太太搓个麻将,牌桌上都被人笑话……好歹是军界出身,当过几年兵,混了个少将的,这几年做生意也是顺风顺水,那些个太太都是看着你长大的,打小儿盯着闺女要塞给我做媳妇,提起你个混小子,个个口夸耳赞的……如今怎么,怎么……”说到这里,又是泪眼汪汪。
余阳听着,老太太怎么受用便怎么哄。
电话里,老太太又说了个把小时。中心思想就是,这个不争气的儿子,好不容易有了个千盼万盼的孙儿,亏对小妤他们母子,和娱乐圈下三路的戏子勾三搭四,如今还闹上了娱乐头条,余家在S市的脸面往哪儿搁?余墨凡一把年纪了,功成身退,现在还要因为这个儿子,被老伙计在背后指指戳戳……
“妈,我知道了,我知道了,回去就哄小妤,您也别大老远地跑过来了,忙过了这阵,我们就去湘章度个假,陪陪你和爸爸……”余阳唯唯应着。
老太太也是个活宝,骂了一声,笑道:“呸,等你想着劝我别过来,恐怕我媳妇孙子都飞了去了,告诉你,余总,我现在就在你家,什么时候回来,你看着办。”
挂了电话,余阳心里总算舒了一口气,老太太既然肯这样说,那就说明家里的问题不大,她应该已经稳住舒妤了。
那么,他今天晚上的工作,就会轻松的多。
余阳摁了call铃,干练的程秘书不一会儿就出现在门口:“余总,有事?”
“上次会议没通过的投资企划……不改了,我喊过。”
“可是……”程秘书略显惊讶:“‘红星’的这个案子做的并不好,建材方面,‘红星’向来弱势,这笔资金投下去,我们公司恐怕连成本都收不回……”
余阳想了一会儿,说道:“我喊过,只能用其他企划的盈利来弥补这个亏损,没关系,放手去做,这点风险,我们还是承担的起的。”
程秘书犹豫了一下,不敢再反驳自己老板,只能应下来。心里却是疑惑重重,整个公司上上下下都知道,“红星”是余总岳家的资产,如今舒来东正在一步一步隐退,逐渐掌权的是余总眼高手低的小舅子舒成轩。事实虽如此,但是作为一个在S市叱咤多年的生意人,手段和心机都还是有的,余阳不会蠢到把钱丢进大海,为一个岳家的虚名,去扶日薄西山的“红星”。
她无奈地笑笑,却被余阳看在眼里:“怎么,走出了这道门,就要议论你老板的私事了?”不严厉的时候,他对手下一向好,这会儿也开着玩笑。程素跟了他很多年,做事精干,很上得台面,明面上他们是上下级关系,私交却还是不错的,是相交多年的朋友。因此余阳的私事,程素多多少少还是有些了解的,也开得起这样的玩笑。
“不会,”程素撩了撩垂下的刘海,笑道,“要扣工资的!我不敢!”
“你觉得……我们这种黑心肠的剥削资本家应该以剥削廉价劳工为乐,而不应该大发善心?我做了一件蠢事?”
“那不敢……”程素笑着:“只是觉得有些奇怪,余总一向谨小慎微,不应该冒这个险。”
“我们做生意的,也许做的并不仅仅是钱。”他揉了揉太阳穴,最近实在太累了,剥削资本家干的也是骡子的活啊!透支生命啊!!
“比如呢?”饶嘴的秘书,不依不饶。
“比如……”余阳抬起头,自嘲道:“比如,今早的娱乐新闻你看了没?”
、第十二章 情敌相见 白刀子进红刀子出(上)
他回家时,会看眼色的阿姨已经悄悄地跑上楼,跟舒妤通了气。只说余先生今天脸上看不出情绪,不知是喜是怒,叫舒妤小心,但凡心里有气,也要忍让些。这些天的惊天动地,柳阿姨都看在眼里,生生为舒妤捏了一把汗。
到底是在家里做久了的阿姨了,俨然已经成为家中的一份子,这些话,句句都是为舒妤着想的。
她感激,却并不当成金科玉律,只笑笑:“阿姨,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给我炖盅燕窝送上来,今天我就不下去吃晚饭了。”
“哎。”
走了几步,才要带上门,满心热忱的老阿姨吓了一跳:“余……余先生……”
他“嗯”了一声,站在门口,反手敲了敲贴着墙的门:“能进来?”
她坐在床沿上,看他一眼,没说话。
“昨天吓到你了?”他在房间里来回踱步,过了好久,才冒出这句话。
舒妤答非所问:“妈今天来过了……”
“我知道。”他惜字如金,在她面前,说的总是不多。
舒妤看了他一眼,又缓缓移开目光。
“今天的报纸……”他欲言又止:“昨天晚上,我只是去找她……”
“我习惯了,余先生。”
她转过脸去,冷漠,坚硬,好似从来没有看见过眼前这个人。出神的思绪从来都是为了一个天边遥不可及的影子。
他恨她这样子,表面是懦弱的,胆怯的,内里却刚硬的很,关着一道门,任谁都撬不开。他即使近在咫尺,也被她拒之千里。
江南多雨,已经过了五六月闷热的梅雨时节,现下入了秋,雨势不减反增,一阵急过一阵,淅淅沥沥,粗暴地打在玻璃窗上,发出强烈律动的音节,更让人心烦意乱。
他叹了一口气,终于示软:“你爸的公司,我融了资,暂时不会有问题,这些天来,够乱了,……好好休息。”
她外柔内刚,脾气也是倔的很,扬起头,努力克制,不让眼泪流出来:“余先生懂得施舍了?……我用尊严换回来的?”
余阳刚要出去,猛然被她这句话堵的愣住:“……有意思?”他靠在墙上,颀长的影子映着灯光,在地板上投下一截阴影。他怒了努嘴,终于还是不忍说她一句:“你好好休息……不必激我,你想要的,我都会给。”他转过身,挥了挥手,说道:“我在书房,有事叫。”
“最后问你一句……你是什么意思?”
“你什么意思?”他单手撑着墙,回头问她。
舒妤走到窗前,用手抻了抻窗帘,目光飘了出去,她低下头,声音仿佛也在渺渺之外:“真有意思,外面堵了这么多记者……余总大概不会想到,你如今也是娱乐版常客了……他们真不好,影响了我们的生活。”
“嗯,上班是有点麻烦。”他轻轻点头,很认真地回答舒妤。
“我是说,你不必这样对林佩婉,反正……反正我们都要离婚了……我爸爸那边……也早就式微,没有‘红星’初起家时的风光了,他能拿你怎么样呢?离婚,你不必顾及他的,何必讨好我?”她惨然笑笑:“即便你对我不好,孩子我也是会留下的,争抚养权,我根本争不过你。”
“你看的出我在讨好你?”他居然也笑。
舒妤愣愣地看他,好久好久,他都没有这样笑过,尤其是对着她。他们两家亲厚,舒妤还在念大学时,余阳便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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