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远,似近》第63章


他静静地听着,等她念完了,才伸手把她手上的书拿走,张开了双臂说:“过来。”
她靠过去,躺在他的胸口。
“你说德语的时候,声音很特别,你知不知道?”他低了头,吻着她头顶柔软的发丝。
“有什么特别?”
“比平时……成熟。”
她笑起来。“我们上学的时候,连外教自己都说德语又硬又低沉,说这种语言,能不成熟吗?”
“你说的时候,一点也不硬。”他揉揉她的头发说。“反而比平时更软。”
“真的假的?”她扭头看着他,惊讶地问。
“真的。以前在飞机上,听见你和德国人说话,就发觉了。”他一边说,一边把她的头转回去,压在自己的下巴底下。“你说中文的时候软,说德语的时候,更软。”
“有多软?”
他想了片刻,低头咬她的耳垂。“听了就想做坏事那么软。”
她腾地弹起来,掐着他的胳膊说:“你这个家伙,我说你怎么好端端地夸我呢,原来是另有企图。”
他立刻按住她的手,探身去吻她,顾不上扭曲的姿势带来背上一阵微微的刺痛。
她假装挣扎了一下,便凑上前去,扶着他坐回舒服的位置,低头捧着他的脸,细细地吻他。
猛然间,她的手机在书桌上震动起来,那首探戈曲子在房间里飘荡,久久不曾停歇。
她只好停了动作,悻悻地去接电话。
是家里的号码。
她还没来得及把那天夜里接到德国来的电话,说林霁远身体不会有问题的事情告诉妈妈,这几天两个人二十四小时粘在一起,当着他的面,更不方便说,只好按了挂断键,又偷偷关掉手机,再走回去,故作轻松地往沙发上爬,一边爬一边说:“走过去就不响了,号码也不认识,不管它。”
他的双眸一沉,若有所思地看了她一眼,刚想问什么,她却已经跪在他的两腿中间,找到了他的唇,埋头就吻。
普洱茶的清香还在她的齿间流连不散,温暖如春的室内,她的手心微微出汗,抚在他的脸颊上,说不出的妥帖舒适。
他调整了一下姿势,把她搂在了怀里,舌尖微探,去寻找她小巧微甜的舌,她的舌却一路退让,缩到了他够不到的深处,只是偶尔蜻蜓点水一般地露出一点,轻轻地碰他一下,等他想纠缠上去,却又再度退缩。
他几次三番的渴求都被她躲了过去,身体里的燥热随着焦急慢慢抬头,顷刻,便盈满了全副身心。他一个翻身,把她按倒在沙发上,一只炙热的手,不安分地探进她的衣摆,直滑到她的胸前。
“你干嘛啊?”她笑着拉住他的手,侧了头问。
“你说干嘛?”他含含糊糊地反问,手又换了个方向,开始往她的腰下游走。
“天,我们不是早上刚……”
“现在已经是下午。”他不管不顾地用身体压紧她,她不敢挣扎,怕弄疼了他的伤处,更加不想挣扎,只是探手扶着他的腰。
他得到她的顺从,动作便温柔很多,慢慢地在她的身体里辗转,双唇不停地,吻遍了所有能吻到的地方,接着像是舍不得结束这美好的厮缠一般,闭了眼睛,不断地深呼吸。
“若若……我们……一直不要停,好不好?”他一边缓慢地抽动身体,一边凑在她的耳边轻声地问,那声音,像是已经神志不清,更像是在梦呓般低沉模糊。
“好……”她也同样神魂颠倒地答。“一直……这样……”
只是她的身体,让他着迷到无法自拔,再长的缠绵,还是终于在极大的欢愉中完结。
他不愿意起来,仍然趴在她的身上,即使支撑身体的双臂,都已经渐渐麻木。
“糟糕了。”她像是醒过神来,忽然开口慌张地说。
“怎么了?安全套破了?”他吓得脱口而出,惹得她轻轻地笑起来:“不是。你想什么呢。我是怕,这两天一直这样……呃,剧烈运动,你的伤好不了,婉婷姐找我麻烦。”
“这点活动,怎么能算剧烈?”他慢慢地爬起来,淡定地说:“再说我已经好得差不多了,没事。”
“这点活动?你都快赶上吃饭的频率了……”她说着,心底一片绵软。
平安夜那天夜里,他疼得睡不着,她跟着心疼得掉眼泪,却不知道怎么办,只好默默地吻他,最后才发现,林霁适说的方法,居然管用,从此,便一发不可收拾……
“恩,待会是该吃饭了。”林霁远不动声色地岔开话题。“晚上我们吃什么?”
未若看看窗外依旧飞飞扬扬的雪花,无意识地答了一句:“天这么冷,要是可以吃到兜率宫的涮羊肉就好了……”
“那走吧。”他站起身来。
“不行。”她蓦地回过神来,跳起来扶住他说:“你这几天都不能出门……外面到处路都不好走,你又刚好,不能穿假肢的……我不想被婉婷姐骂……”她撇撇嘴,一脸委屈的样子。
“我的身体,我自己有分寸。”他只是丢下这句话,便自说自话地去换了衣服,从房间里出来的时候,才发现未若一直抱着膝坐在沙发上,呆呆地发愣。
“还不快换衣服?”他站在她的面前,已经是那个完美无缺,英俊挺拔的林霁远。
“不想去了嘛……”她抱住他的腰,把脸埋在他的大衣里,一幅耍赖的模样。
他反手拉开她的双臂,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眉毛渐渐挑高。“你觉得我这么没用?”
她哀叹一声,他一贯的冷冰冰的腔调,消失了两天,还是又冒了出来。
没等她找好理由劝说,林霁远又自顾自地走开了。再回来的时候,手里柱了根细细的黑色手杖,边走边说:“这样你放心了?”
她愣了一下。她从来没见过他拿这种东西,拿着它,就□裸地昭示着他的残疾。他却一脸不以为意,只是倚着手杖,静静地站在她的面前,她看着他,只觉得那黑色的手杖,跟他同样黑色的身形,格格不入,心上有根弦,忽然砰地微震了一下,带起半个胸口,细细麻麻的刺痛。
趁着她去房间里换衣服的时候,林霁远走到门厅里,压低了声音打电话,三言两语交代好了事情,挂了电话,却是满目恍然凄凉。他一直默默地看着远处窗外飞扬的雪花,直到听见她出来,才收拾心情,顺手把一直捏在手里的手机放好,抬头迎上她的目光,却皱起了眉头:“你……大衣扣子都扣错了。”
“啊?”未若恍恍惚惚地低头一看,果然不错。
“想什么呢,魂不守舍的?”他放下手杖,一边替她解开扣子又重新扣上,一边随口问了一句。
她低着头,看着他修长的手指,若有所思地轻声说:
“你这两天好像有点奇怪。”
他的手指似乎停顿了一下,一枚本来捏在指间的羊角扣不小心松了开来。
他不慌不忙地又拿起来重新开始扣,假装没听见她的自言自语。
“你……从来没这么乖,这么听话过。我还真不适应。”她自嘲似地笑笑。“大概是被你骂习惯了,林总。”
他没有接话,只是掩饰般地俯下身子去穿鞋。背上的伤没有完全好,他弯腰的时候,还是有些吃力。
未若看了心疼,想也没想地就扶住他说:“我来。”说着,便敏捷地蹲下去,拿起他的鞋子。他错愕地愣了一秒,便自觉地抬脚配合她。从上面看去,她的人更显得娇小几分,黑色的头发像柔软的海藻,随着她俯身的动作从瘦弱的肩头滑落,映在白色的大衣上,无所依靠地飘荡了一下。他的心底忽然泛起汹涌的暖流,瞬间流遍了全身的血脉,烫的心跳也在不断翻滚,脱口而出地说:“未若,嫁给我。”
她正在替他绑鞋带,不期然地听见了这句话,顿时便呆住了,怔怔地看着手里绑到一半的绳结。
他扶着她的肩头蹲下来,伸手抬起她的下巴,看见的,还是一张有些不知所措的脸,她惊诧地微微张开了嘴巴,眼里透着些许懵懂。
“不愿意?”他轻声地问。“还是你要我跪下说?”他一边问,一边就已经曲了膝盖,要往地板上跪。
“不是不是。”她醒过神来,慌着伸手要去拦,他却已经单膝跪了下来,接着,便情不自禁地抱紧了她,侧脸贴上了她温暖柔滑的脸颊,默默闭上眼睛,像是沉思了片刻,才低头开口又说了一遍。
“若若,嫁给我。”
他的声音有些微颤,不知道为什么,竟然像带着一丝恐慌的祈求。
她仍旧蹲在地上,已经被他紧搂得快要喘不上气。他的身体,似乎也在隐隐地颤抖。那紧贴着自己的面颊,在这样温暖的房间里,却是一片冰凉。
她起身扶住他的手臂,抬了眼睛跟他对视,只是这短短的几秒,他的指尖便渐渐紧张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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