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骗行天下》第93章


半越咬牙:“不要。我的侍郎是人,你用狗跟我换,我亏了。” 
皇甫书景越发抖动得厉害。他不能还口,他一还口就承认他是狗,而不是人了。他只能得了羊癫疯一般的吼叫:“皇甫一夜,我恨你,我会一辈子恨你。” 
对方根本不在意,一条狗的恨意她一个人去在意干什么。 
狭窄的巷子里面,两辆马车对立着,一匹马烦躁的踱着脚步,还有一个男子在声嘶力竭的喊叫,生怕那一声声的恨穿透不过雨帘,穿透不过这无边无际的黑暗,让那个没心没肺的女子听到。 
半越靠前了两步,离欧阳异更近了一些,这么近的距离她却觉得两人之间似乎很遥远。 
她轻轻的问:“猪仔,冷不冷?” 
对方歪着脑袋,好半天才消化她的话,双手搂着肩膀,似乎在撒娇:“妻主,我冷。” 
她又问:“怕不怕?” 
对方望了一眼马车中的女子,肯定的点头:“好怕,妻主,我不要在这里。” 
半越也望向皇甫一夜,两个女子的视线焦灼着,中间没有雨,没有黑夜,只是两个同等时代的人在相互对立。 
一张无边无际的网悄无声息的展开,皇甫书景已经无力喊叫,他呆呆的注视着这两个女子的沉默较量。 
他从来不知道,半越居然敢跟一个皇女对抗。这是他从来没有想到过的。 
女子的脊背挺直,手掌紧握,黏糊而沉重的衣衫贴在她的身上,如泰山一样不可撼动,这个女子在他所不知道的日子里快速的成长着,成了一个高大的人,有担当,也敢对抗强权。 
她不喊叫,她也不退缩,她更是不委屈求全。 
无形中,他似乎感觉马车中的女子在无形的缩小,她再无限的胀大,心里一股陌生的感触油然而生。 
可是,当那视线再落到皇甫一夜身上的时候,他直觉的有些想要呕吐。 
半越又跨前了一步:“让我最后道别。” 
“好。”死死扣着欧阳异的黑衣人松开了手,欧阳异几乎是扑到了半越的怀里。 
摸着他的发丝,握着他冰冷的手掌,摩擦着他布满雨水的脸颊:“猪仔,你愿不愿意跟她去?” 
摇头:“不愿意。” 
“那怎么办?” 
欧阳异睁大了眼睛,似乎要将面前的女子面容深深的刻进心里,贴上去,猛地咬住她的唇。这似乎是一个讯号,半越狠狠地抱着他,让他撕咬吞噬,由着他攻城掠地,在她的口腔中巡视,宣布占有,那血腥气盈满。 
马车里的女子淡然,马匹旁的男子惊诧,周边的人沉默。 
他们的吻带着悲情的意味,有着绝望的苗头,还有一股决绝。 
从皇甫一夜的角度望去,只可以看到半越那拥着少年的手缓慢的放低,袖中似乎什么东西滑落了下来,再猛地抬起,周边的侍卫直觉的聚拢过来蓄势待发的保护皇女。 
那是一柄尖刀,刀身澄亮,刀柄乌黑,那最尖锐的部分由着主人的抬起而划出一道银色的白光,好像雨夜中的闪电。 
半越睁开的眼中直射皇甫一夜,带着蔑视和狠绝。 
刀身,快速的落下。 
划破衣衫,入肉,刺骨,深入心脏。 
一气呵成。 
啃吻撕咬的少年闷哼着,手还死死地扣住半越的腰肢,眼中留恋、无悔溢满眼眶。 
女子握刀的手再使力的搅动两下,少年顺着她的身躯下滑,嘴角刚刚流出的血液瞬间被雨给浇末了。那背后深不见刀的部分开始混合着雨水匀染出另外一股颜色。 
空气中,腥味蔓延。 
皇甫书景满目惊讶还没来得及收回去,惊叫声已经被雨水冲淡了。 
“我告诉过你,‘我半越什么都没有,所以什么都不怕’,现在我再告诉你‘半越上辈子就喜欢玉石俱焚’。” 
少年已经无力的滑到了地上,手指僵硬的扯着她的衣襟,绷直的不当是人的命运和不甘,还有强硬的狠绝。 
半越再也不看任何人,她低下身去,比刚才更加用力的拥紧了少年,喃喃地道:“猪仔别怕,现在没有人能够将你从我身边带走了。” 
夜空,雨倾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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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一章 
“呜呜呜,好痛……”少年哭诉着脸,泪眼婆娑。 
半越摸着他的顶发:“要不我抱?” 
手一伸:“好。” 
小心翼翼的抱在怀中,将他的背部对着外面,少年赶紧一双手拥着她的腰肢,脑袋在胸口小小的转动一下,找个舒适的位置,开始,睡觉。 
没多久,半越就觉得手酸了,脚也麻了,怀中猪仔的身子越来越重,逐渐往肥猪靠近的趋势。 
可是,她不能动,也不敢动,更是不想动。 
下颌摩擦着他的额头,感受其上的温热,心里满足。 
很好,她从来没有如现在这般的感谢他的奇异体质,让她能够一次次的放心让他陪着她闯荡,还能在午夜梦回的时候实实在在的拥有怀中的温暖身躯。 
门轻轻推开,欧阳小翔走了进来,看看两人,轻笑:“他睡着了?” 
“嗯!轻声点。” 
欧阳小翔寻了最近的一张椅子坐了,鼻翼是安神香的气息,耳中是少年轻声的呼吸,眼中是少年安心的睡容:“当时我差点被你吓死。” 
半越一手撑着少年歪着的脑袋,不让他斜着脖子。沉默不语。 
对方又从袖中掏出一把小刀,漆黑的刀柄,光亮的刀身。女子将刀尖在手上划拉,稍微用些力,那刀身居然往刀柄里面缩去,欧阳小翔笑道:“这刀做工不错。” 
眉眼弯弯,半越还是没有吱声。怀中的欧阳异嘟囔了一句,她靠近听了,在他的耳边喃喃什么。 
欧阳小翔仔细听去,居然是一句:“还有一个时辰才吃饭,继续睡吧!”面上哭笑不得,摇摇头,最终出去了。 
刀,放在了塌边的茶几上。 
半越的眼眸深邃,定在了那尖锐的刀锋上。淡淡的光线照射进来,在边缘镀上了一层金色,夺目得残酷冰冷。 
她将手掌用力,刀尖一部分没入刀柄,一部分却直接的没入木头里面。 
当时,她是真的将这把刀扎入了欧阳异的背部。一半的刀在刀柄里面,一半的刀在欧阳异的身体里面。流出来的血有一部分是早就准备好的鸡血,这些日子她天天让欧阳异穿着沉重的牛皮马甲,隔层里面全部分成小格的放入了鸡血,除非用刀锋扎破,否则是流不出来的。 
可是,那夜的血迹里面还是有欧阳异身体里面的血液。 
热的,还流动的血液。经过雨水一侵染,和鸡血混合在一起,显得格外的血腥。 
半真半假,这才混过了那群高手,也混过了皇甫一夜。 
现在想来她都后怕。如果,但是不是让欧阳异提前吃了药丸,能够将心跳压得最低;如果不是那血的真实性;如果皇甫一夜让人来探他的鼻息;如果他们再守着他们久一些,让欧阳异的血流得更多一些…… 
那么多的如果,随便一条就会改变结局。 
好在,老天疼老实孩子,欧阳异活着。 
他们当时足足在雨里淋了好久,久到半越差点支持不住,就怕皇甫一夜的人没有走干净,或者她再派人回头来看看虚实,一切都会前功尽弃。 
门口又有声音,这次进来的是凤六。 
直接不言不语的拉起欧阳异的手把脉,翻看他的眼皮,再听呼吸,一切似乎都很好,留下一碗药走了。 
半越等了等,等到手背摸着碗边感觉不到太热的时候才端了起来。自己喝了一口,抬起欧阳异的下颚,直接口对口的哺了进去。 
这些天她都是如此的喂药的。 
最开始是因为欧阳异昏迷,没法喝药;之后醒来,他又嫌弃药苦,不肯喝;到了这一天不用他撒娇,半越都已经习惯。 
外面的日子过了多少天她也没有关注。反正,皇甫一夜走了,一切也就安定了。 
当夜回来后,凤六早就拿着医药箱等着,快速的包扎。简怜月的高手一路跟踪的看着皇甫一夜的人出城。 
“在城外一百里之外,有人突袭。二皇女中剑,生死不明,失去了踪影。” 
“我们安排在她身边的人呢?” 
“死的人里面没有他们,估计还在皇女身边。” 
“也许,被她暗地里杀了。” 
隔了两日,简怜月又带来了消息。 
“找到了他们留下的线索。两人救了皇甫一夜,一起潜行去了都城。” 
“那派人暗杀她的应该是太女。女皇说不定早就毙了,等到皇甫一夜绕了半个大黎国才开始放出来消息,就是为了阻拦她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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