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能相逢》第24章


念延的胸膛,不知道是自己耳朵紧张的在跳还是齐念延的心脏在剧烈的跳动,“这回你别想得逞。”齐念延把头俯下来,下巴搭在郑然的肩上,咬住牙根说。说完两只手臂更加紧紧的箍住郑然的后背。脸埋在郑然脖颈间,呼吸间热热的暖暖的感觉传递到郑然的身上。
齐念延的怀抱是温暖的,有种她从来没体会到的味道,一种男人的味道。透过他的臂膀可以看到大海,平静而深邃,见证的一切事情的发生,对世间的悲喜无言默默相对。慢慢的郑然的手攀到了齐念延的肩膀,轻轻的拥住了他。
清晨带着第一缕曙光钻进这个房间时候,郑然就醒了,她起来慢慢的洗漱,把床单铺好,甚至还擦了一遍地板。待到她终于穿上伴娘的礼服,坐在床边愣愣的看着窗外的海景好一会儿后,伸手够过来床上昨晚齐念延塞在她手里的那个绒布盒子。她低下头,盯着那个盒子,轻轻的打开,捻着链子拉起来,一小颗晶莹剔透的心形钻石吊坠一下子从盒子中蹦出来,在空中微微的荡着,折着日光,闪耀着璀璨夺目的光亮。
走廊里人大人们走来走去,嘈杂的喧哗声夹杂着母亲痛哭的声音。八岁的郑然站在走廊里,透过门缝看到姨妈平静的躺在医院的病床上,她的脸还和平日里一样好看,只是有一条褐色的痕迹从嘴角延至颈部。
“我一定饶不了那个狐狸精,你放手,我要找那对奸夫淫妇!”父亲死死的拽住几乎崩溃的母亲,母亲绝望的哭嚎声声凌厉如刀片。年幼的郑然站在那里想不明白,不明白为什么姨妈沉睡着不醒,为什么没有人替她擦去那丑陋的印痕。阳光照在她的脸上,她看起来还是那么沉静,睫毛仿佛下一刻就会翕动。
那一天的阳光和今天的一样美。郑然打开项链,围到颈上,扣住。然后摸了摸那颗正好在颈窝处的心型宝石,起身站立打理好裙摆走出房间。
第 34 章
草坪上,扎着藤蔓和花草的拱门具有雅典气质。凉棚下,自助餐台上被各式热带水果拼盘,基围虾配柠檬白利昂,慕斯蛋糕,或贝壳形状的巧克力摆满了。
“我不喜欢海,这么大的地界,搞得不能走路。”鲍旗风站在离宾客席远远的地方,望着远处的大海,感叹了一句。
陆知年刚刚应酬完一轮,这会儿准备借和兄弟说话的档口休息会儿。听他这么说了,和赵林虎一起被逗乐了。
“诶,知了,你们真不是奉子成婚?”鲍旗风把手上端着的Gintonic凑到嘴边,没喝又撤了回来。
“还没机会。”陆知年望了一眼已经快要入座完毕的宾客区,随口答到。
“大家都是自来水,装什么醇呢!”鲍旗风打定主意非要敲出点什么,一边儿眼睛还故意眨巴着看赵林虎。
“奉不奉子又有什么关系?”赵林虎对香艳的绯闻不感兴趣。“祝你们白头偕老!”说完举杯敬陆知年。
陆知年笑着看着赵林虎,“大学里一个经济学教授描述自己的婚姻生活,说是结婚后一度非常想离婚,但是怕对方发疯,怕自己看见对方发疯,怕自己一个人过日子,怕留恋对方的好处,最后竟然熬到了金婚。等我金婚纪念日的时候,再祝福也不迟。”
在这番别致的祝酒词下三个人一同碰了碰杯。
“诶,包子,你那童养媳妇怎么没带来?”新的话题转移到了最爱八卦的人身上。鲍旗风最害怕提到他爹给他安排的那个还未过门的媳妇。他爹当时爱上了下乡女知青,没有抱得美人归抱憾终身,但并不代表他自己就得娶这个人的女儿啊!小丫头片子还没长全乎呼不说,总一天狐假虎威的欺负他,你说这是哪跟哪儿啊!说起这事儿,他就顾不得挖掘内幕,借机一边躲着去了。乐队开始奏起节奏悠扬的乐曲。
化妆师听了新娘的嘱咐,逮住郑然这个伴娘就是一顿改造,说是伴娘是新娘的门面,不能弱化这种力量。郑然听命的任由各种型号的毛刷在脸上痒痒的扫来扫去,终于忍无可忍趁着化妆师喝水的空档溜走了。
和风如拂,晶莹剔透的高脚杯,纤尘不染的桌布,台面上大束的迷迭香配黄玫瑰。她拿起桌上一杯气泡香槟一口气喝了。“啧啧啧…瞧瞧,瞧瞧,什么叫深藏不露!”鲍旗风一边打量着郑然,一边儿随手将手中空了的杯子放在长桌子上。
郑然一手擦去额头上沁出的细细的汗珠儿,酒终归是有几分上头的后劲儿,闻声扭头看到了鲍旗风。鲍旗风打量的眼光落到裙角处停住了,“等等,你裙子好像钩住了!”郑然低头一下看可不是,由于不擅长驾驭高跟的鞋子,特意选了双金属搭扣的,一个不留意就和微长的裙摆搅和到一起去了。郑然揪住裙子扯了扯,纹丝未动。鲍旗风见势蹲下去帮郑然。
“你们两个脚挽着脚在这儿干什么呢!”齐念延言不达意,口不择言的突然出现。裙摆再次完美的轻轻随风摆动,鲍旗风慢悠悠的站起身,“我去厨房看看啊,煮什么呢这是?一股子醋味。”
郑然把杯子放下,也转身走了。“诶!”齐念延看看这个看着那个,走向两个方向的人皆是充耳不闻。
郑然推开新娘化妆间的门,邵华有些不太自然的坐着,美的可以媲美任何一个婚纱杂志的模特。她那改动过的眉形更增加了整个面部的风韵,细细的、长长的、平直地覆在她的眼睑上方,上了散粉的肌肤象绸缎似地给人一种舒适的半透明的丝质感。
哪一个新娘子在起誓之前可以做到心如止水呢?郑然心潮澎湃的走过去住她的手看着这个曾经最爱穿套头衫,最爱吃羊肉串睡在她上铺的姐妹,一时间眼泪儿几乎涌上,“一直以来,我们两个中间,你才是那个最勇敢的!你爱过,失去过,再也没有什么值得遗憾的。”
“郑然,我就是这世界上最笨最笨的笨蛋!他就是这世上最坏最坏的混蛋!他老婆怀孕了你知道吗?他老婆那时候怀着孕,我tmd颠颠的跑600公里去和他上床!”邵华终于忍不住把自己的愤怒一股脑的倾泻出。
话音刚落,邵爸爸推门进来,笑容可掬的,“姑娘们,准备好了没啊!”郑然惊愕之色犹在,邵华脸色也好不到哪里去,郑然对邵爸爸勉强的挤出几丝笑意,“准备好了,准备好了。”说着松开邵华的手,起身一个人走出了化妆间,绕过坐满宾客的花园,站到了陆家两个伴娘旁边。迈步上台阶的时候踩到裙摆,还好扶住旁边的栏杆,微微的趔趄不至于绊倒。
再后来婚礼进行曲奏起的时候,宾客们全部起身,用目光迎接被邵爸爸挽着进场的邵华的时候,郑然才重新抬起头。初初见面,邵华像是金风之中的一朵向日葵,灿烂、辉煌、夺目。大家都觉得她是傲慢,被宠坏了的漂亮女孩,仅此而已。只有郑然看出了邵华眼睛中的真和诚。郑然知道邵华有时虚张声势的纸老虎外表下,恰是对自己定位过低的不自信。此刻,7年点滴全部涌入脑海。
“今天我们聚集,在上帝和来宾的面前,是为了陆知年和邵华这对新人神圣的婚礼。这是上帝从创世起留下的一个宝贵财富,因此,不可随意进入,而要恭敬,严肃。在这个神圣的时刻这两位可以结合…”
邵华的手微微抖动,拿起戒指替陆知年戴的时候,两次都没戴好。
鲍旗风在在赵林虎和齐念延中间,位列伴郎之位,他左右瞅了瞅眼不斜视面不改色的赵齐二人,第三次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双手交握在身前心里嘀咕着:婚礼参加过,伴郎当过,只是没有过这样哭的不计形象的伴娘和新娘,人家最多是眼圈微红,梨花带点泪,这两好嘛!眼泪和这鼻涕流,不看她们身上的礼服,准以为这儿举行的葬礼呢!
郑然和邵华脸上的妆已经被眼泪儿晕花了。台下的女宾们也被感染了,纷纷拿出手帕摸泪儿,忆当年自己出嫁作人妇的情形,有人甜蜜,有人心酸。
齐念延看着郑然捧着花束站在那里,锁骨显现出来,微微颔首,脸颊上的胭脂映着水粉色的伴娘礼服显得有一丝柔弱,她的颈上带着他送的吊坠。绿宝石、珍珠、蓝宝石,金绿猫眼种种都看遍了,和所有的男人一样,本来想用最贵的那个表达自己。但是当看到这条项链的时候,不知为何一下子就联想起她,清新纯粹。齐念延觉得那天的阳光给了人信仰和力量。一对新人起誓原来也可以这么有意义。人生有一种幸福叫成双,一个人找到另一个人才会觉得契合和圆满。就算是玩笑似的仓促的婚礼到了起誓的这一刻,会让所有升华,而他站在圣坛的一侧,看着郑然,突然有了一种注定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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